暗的地道里,李昂和曹安民跟着曹少欽在如蛛網般復行進。“曹大人,您是怎麼知道有這處出城暗道的?”見已經走了半個多時辰,前方的甬道仍舊看不到盡頭,曹安民不由暗自驚訝於這地下甬道的規模。
“當初建築米國王都的是我們大秦的工匠,即使他們後來曾多次修繕改建,不過這地下甬道,可不是那麼容易改動的。”曹少欽頭也不回地答道,“臣來時,從大內密室裡調出了河中六國王都的副本。”曹少欽做事一向講究滴水不漏,絕不會有任何疏漏錯誤。
又走了大約半個多時辰以後,曹少欽帶着衆人到了一堵牆壁前,他皺了皺眉,接着看向了手上的地圖副本,看向了身旁的幾名東廠心腹,點了點頭。
見那幾名東廠的密探在牆壁上敲敲打打的,跟在李昂身後的李存孝不由有些不明白,他看向李昂問道,“義父,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那道牆後面是空的,他們只是在找下手的地方而已。”就在李昂回答的時候,那幾名東廠的密探已經開始動手砸牆了,不過多時,那道阻攔在他們面前的牆轟然倒地。
瀰漫的煙塵間,曹少欽朝幾名心腹道,“你們先進去看看!”說完,那幾名東廠的人便舉着火把走了進去,接着曹少欽才帶着李昂和曹安民他們跟了進去。
走在陰暗的甬道里,李昂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他卻說不上爲什麼,就在他深吸了一口氣。打算靜下心來好好想想地時候,他忽地想到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是氣味,若這條秘道真地塵封了很久,那麼應該有股黴爛地味道,可是現在卻完全沒有。
李昂拉住了曹安民,同時止住了身後的人。“怎麼了?”曹安民皺了皺眉。不解地問道,其他人也是看向了李昂,他們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岔子。
“味道不對。”李昂低聲道,接着說出了他地意思,“我懷疑這是一個陷阱。”遲疑了一下,李昂還是說出了他的猜測,儘管他知道這聽上去很難讓人接受,可是他的直覺讓他預感到了危險。
曹安民只是稍稍猶豫了一下,便選擇了相信李昂,因爲這秘道里的味道的確不像是一條被封了很久的秘道該有地味道。爲了安全起見,他決定聽李昂的。
走在前面的曹少欽忽地停住了腳步。看向了身後的曹安民他們道,“殿下,怎麼了?”
“曹大人,這裡有些不對勁?”曹安民答話的時候,李昂和高長恭已是護在了他身前,一臉凝重。
“哪裡不對勁呢?”曹少欽死人一樣蒼白的臉看向曹安民他們。忽地露出了有些詭異的笑容,接着他點着了甬道兩旁的油燈,靜靜道,“殿下,您應該上路了。”
“你是叛徒,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計算的。”看着秘道牆壁上亮起地燈,李昂的面色變得冷酷無比,若這裡真是一條很久沒人用過地秘道,那麼這裡的燈不該有燈油可以用來照明。
“叛徒?”曹少欽搖了搖頭,靜靜道。“我背叛了誰?”說話間,他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那幾個走在前面的東廠密探帶着一羣黑衣人站在了他身後,他們冷冷地看向了李昂他們。
被李昂和高長恭護在身後的曹安民,看向了一直看着自己的曹少欽,聲音平靜地問道,“爲什麼要背叛孤和父皇,那個幕後的人究竟是誰?”
“殿下錯了,臣從沒有背叛您和陛下。”曹少欽笑了起來,“從一開始,臣就沒有向您和陛下效忠過,怎麼談得上背叛呢?”
“那麼你效忠地人是誰?”曹安民撥開了李昂和高長恭,直面曹少欽,他死死地握緊了拳頭,壓抑着自己的憤怒,靜靜道,“告訴孤,你效忠的人是誰?”
“殿下,你還不明白嗎?”曹少欽搖起了頭,嘆息道,“臣效忠的是大秦,而非某一個人啊!”
“效忠大秦,那你的意思就是你不是背叛者,那些爲孤而死的忠勇軍士全是該死的了。”曹安民的聲音像鋼鐵一樣冷硬,接着他嘶吼了起來,“回答,孤等着你的回答?”
“他們死的很光榮,殿下。”看着曹安民因爲憤怒而變得鐵青地臉,曹少欽靜靜道,“這個世界不是好人壞人那樣簡單的,殿下你應該明白地。”
“對大秦而言,您的父親並不是一個好皇帝,這三十年裡大秦在失去霸權,百姓的生活變得困頓。”曹少欽自語了起來,“這一切都源自您的父親。”
“你這是什麼意思?”聽着曹少欽指責自己的父親,曹安民不由變色道,“那些錯是以前的內閣犯下的,和父皇有什麼關係。”
“您真地認爲是那樣嗎?”曹少欽嘲諷地笑了起來,“您以爲是誰讓儒家文人上臺的,又是誰默許他們那樣乾的,難道您覺得就憑那些只會耍嘴皮子的儒家文人能掌握朝政嗎?”
“漢朝的武皇帝曾經扶植儒家,他採用了董仲舒的學說作爲漢朝的官學,爲的就是獨攬大權,讓這個天下變爲他一人的天下,最後他成功了。”曹少欽看着曹安民,眼裡閃過令人不寒而慄的光,“您的父親也打算那樣幹,所以他也扶植儒家,您應該知道的。”
“我覺得,您的父親不該再坐在那個位子上。”曹少欽平靜地說道,語氣就像是在說着一件事實,“應該讓一個更有才能的人取代他,讓大秦更加強盛,而不是在一個獨夫手裡走向衰弱。”
“謀朝篡位。”一直沒有做聲的李昂忽
了,“你只是個叛逆而已。”
“叛逆!”曹少欽失望地搖起了頭,朝李昂嘆道。“真是愚蠢的人,軍人應當首先忠於國家。其次纔是個人,即使皇帝也不能凌駕於國家之上,這是締造大秦地太祖皇帝給我們這些後代子孫的遺訓,若說叛逆地話,想要違背太祖皇帝遺訓的皇帝纔是叛逆,而不是我。”
“陛下早就改正了他的錯誤。他貶斥了儒家的文人,重新和世家共治天下,你說的根本靠不住腳。”李昂冷冷道,“好了,不要再用那些蹩腳的說辭來掩飾,直接說吧,你背後地主子究竟是誰?走狗!”
曹安民看向了說話的李昂,他沒想到李昂居然有如此言辭鋒利刻薄的一面,尤其是最後那句‘走狗’實在是大快人心。
曹少欽並沒有因爲李昂的話而生氣,他只是大笑了起來。接着嘆息道,“你們不懂。也不知道什麼是真相…”
“你的主子究竟是誰?”曹安民打斷曹少欽,大聲問道,他現在只想知道哪個幕後的人是誰。
“你以爲我會說出來嗎?”曹少欽搖着頭,揮下了手,他身後的人抽刀而上,殺向了曹安民。
“帶殿下走!”高長恭和身旁的軍王隊士兵。攔住了東廠的人,朝李昂大聲喊道。李昂沒有猶豫,他立刻拉着曹安民和元洛神他們往身後的甬道逃了起來。
“你們去追太子。”一直不動地曹少欽終於親自出手了,腰間別着的長劍出鞘,在昏暗地甬道里帶起了一抹亮色,金鐵的震鳴聲裡,他擋住了高長恭。
“軍王隊曾經號稱無敵,不過那是以前的事情了。”格住高長恭的長刀,曹少欽臉上帶着一絲戲謔之意,“不過若是讓你繼續活着的話。說不定哪一天你能和你的祖父一樣強,但是可惜你等不到那一天了。”說話間。曹少欽地長劍猛地橫轉,在高長恭的肩膀上劃過,不過讓他意外的是,並沒有血濺出。
“金絲軟甲。”看着黑色軍服下的金甲,曹少欽意外地自語了一聲,接着手裡的長劍刺向了高長恭,金絲軟甲可以防得住他的削砍,可是卻抵擋不了他的刺擊。
高長恭抵擋着曹少欽如疾風驟雨一樣的刺擊,陷入了被動中,他現在算是明白曹少欽以前那句‘你們的大統領親自和我動手還差不多,你差得遠了。’這句話的意思,眼前曹少欽地劍技雖不是戰場上的路子,可是單打獨鬥地話,能勝他的人實在不多。
“你是個不錯的年青人。”曹少欽看着苦苦抵擋自己長劍的高長恭,自語道,“真是不想親手了結你,可惜了!”
“你的廢話太多。”高長恭在封擋了曹少欽第三十七記刺擊以後,趁着曹少欽劍勢已老,需要回氣的瞬間,猛地劈出全力一刀,冷聲回敬道。
“很不錯的一刀,不過這裡可不是千萬人廝殺的戰場,你的刀不行。”曹少欽輕巧地躲過了高長恭的劈斬,語氣裡帶着幾許惋惜,接着他在高長恭難以置信的目光裡,手中的長劍刺入了他的胸膛。
“年青人有自信是件好事,可是自視太高就不是好事了。”曹少欽搖着頭,看着抓住自己的劍鋒,想要揮刀砍向自己的高長恭,猛地拔出了劍鋒。
隨着長刀落地,高長恭的身體倒在了地上,曹少欽沒有再看他一眼,他一向對自己的劍很有自信,看着被幾個軍王隊士兵纏住的黑衣部下,曹少欽不由搖起了頭,和大秦絕對的精銳軍王隊相比,他訓練的這些死士還是太差了些,若是剛纔高長恭有這些士兵相助,說不定死的就是他。“不過,可惜了,贏的是我。”曹少欽揮劍刺向了那些軍王隊士兵。
秘道里的戰鬥接近尾聲,當最後一個軍王隊士兵倒在曹少欽的腳下時,那些黑衣死士也已經死傷泰半。“都去找太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回劍入鞘,曹少欽走向了身後的黑暗。
當一切復歸於沉默時,瀰漫着血腥味的秘道里,高長恭翻過了身子,他還沒有死,曹少欽那一劍並沒有刺到他的心臟,因爲他的心臟長在右面,和常人迥異。高長恭從懷內找到了傷藥,撕開了衣服,替自己上了藥。他雖還未死,可是離死也差得不遠。
粗重的呼吸間。高長恭頂着牆強撐着站了起來,踉蹌地走向了秘道地盡頭,現在的他若是反身而回地話,只是去送死,而且還是毫無價值的那種,他要活下去。若是太子有個萬一的話,他就要將這個陰謀告訴皇帝,替所有死去的人報仇。秘道里,他的身影慢慢模糊了起來。
另一邊,李昂帶着曹安民在蛛網一般的地下甬道里穿行,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按原路回去,因爲他知道曹少欽是個可怕地敵人,他一定有了萬全的佈置纔敢在這裡動手,通常情況下,像他們這個樣子。一般都會按着原路返回,從來的進口出去。那樣的話就會落進圈套。
事實證明李昂是對的,儘管他選擇的第一條路有人把守,可是在幹掉那些人之後,他們隨便又挑了一條路以後,便再也沒有遇到曹少欽的人,只是他們身後那些死士仍舊追蹤着他們。
“他們裡面一定有追蹤的高手。不然的話,不可能一直跟着我們。”李昂忽地停了下來,看着身旁的曹安民等人道,“我需要一個人去引開他們?”
“我去。”李存孝幾人同時道,看着最後地三個義子,李昂的神情複雜,他不希望這最後地三個義子裡有人死去,可是眼下的事實卻是必須要有
引開那些追蹤的死士,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無力,要不能用劍。又怎麼需要別人去替他引開敵人。
“主人,讓我去。”一直沉默的圖勒開口了。接着李存霸站到了他的身旁,朝李存智和李存孝道,“好好照顧義父。”接着他看向了曹安民,“太子師父,存霸一直都很笨,老是學不會您教地曲子,希望下輩子可以學會。”
“義父,您保重,能跟着您直到現在,是存霸這輩子最高興的事。”李存霸最後跪在了李昂面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要活着回來。”李昂看着圖勒和李存霸,黑暗的甬道里,他側過了頭,幾乎是咬着牙關發出了聲音。
沒有回答,只有李存霸和圖勒離去的腳步聲在長長的甬道里迴盪。
看着遠處接近的火光,李存霸看向站在路口另一側的圖勒,握緊了手裡的長刀,仔細聽起了接近的腳步聲,等待着時機,儘管知道生還的機會不大,可是他還是要拼上一把,因爲義父要他活着回去。只是他沒有答應,因爲男人一旦答應了一件事情,就必須要做到,這是義父教他地。
終於火光到了兩人守着的甬道口,就在第一名死士走出地剎那,李存霸揮刀了,他的長刀砍進了那名死士的肩膀處,接着橫削過他的脖子,砍飛了他的腦袋。
李存霸一腳踢倒無頭的屍體,和圖勒一起殺入了甬道中,和那十幾名死士廝殺起來,他們也已經不要命,這是一場死士對死士的戰爭。粗重的呼吸聲裡,李存霸毫不在意那些砍向自己的刀鋒,他只是避開要害處,一刀換一刀地拼掉那些死士。
這場戰爭簡單而慘烈,當李存霸和圖勒各自殺死自己最後一個對手時,他們跌坐在了地上,他們身上的傷擱在一般人身上,早已經死透,他們只是憑着一股信念撐到了現在。
李存霸和圖勒是笑着死去的,因爲他們知道沒有死士再可以去追蹤李昂,他們做到了他們要做的事情,所以他們走得很安詳。
當曹少欽循聲趕到的時候,他看到的只是滿地的屍體,沉默了一會之後,他看着在甬道口,靠着牆壁,臉上帶着臨死前的笑容的李存霸和圖勒,朝身旁的心腹道,“厚葬他們兩個。”說完他轉身走出了甬道。
黑暗中,當李昂他們走過第十個甬道口的時候,他們停了下來。“你是大秦的太子,你應該比我們都堅強。”李昂走到了曹安民面前,看着他靜靜道。
“我是太子,可我也是人。”曹安民忽地喊叫了起來,接着他靠着牆壁坐在了地上,喃喃道,“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這樣。”
李昂坐在了曹安民身旁,他看着身旁的李存智和李存孝,接着又看向了元洛神,現在他身邊就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其他人全都死了。他和曹安民一樣,認爲那都是自己的錯。只是他不會被擊倒,他會像受了傷地野獸一樣,在沉默中舔舐傷口,直到有再戰之力。
曹安民擡起了頭,看向了身旁的李昂,“孤不會讓那些死去地人白死。”說完。他站了起來。
李昂睜開了眼,他聽到了曹安民的話,知道他已經振作起來,那麼接下來他就要履行他作爲臣子的義務,帶着太子脫離險境,然後復仇。
“現在差不多是晚上了。”李昂靜靜道,“我們要離開這裡,回地面上去,知道現在的局勢。”
曹安民沒有說話,他知道這個時候。他能依靠的只有李昂,而且李昂想的和他一樣。他點了點頭,接着跟李昂找起了出去地出口。
黑暗的小巷子裡,李昂從水道口爬了出來,接着他拉出了曹安民,還有李存智他們。看着漆黑的小巷子,曹安民不由問道。“我們這是在哪裡?”
“不知道。”李昂答道,“殿下,你在這裡稍等,我和存智出去看看。”說着他和李存智出了小巷,走上了漆黑的街道。
半個時辰過去,就在曹安民有些擔心想要出去尋找的時候,李昂和李存智回來了,他們帶了一包衣服回來。“殿下,先把衣服換了。”李昂拿出一件寶藍色的衣服遞給曹安民之後,又拿了衣服給元洛神。“洛神,你也把衣服換了。”
換上衣服以後。李昂將換下的衣服扔進了水道,接着帶着曹安民出了小巷。“這些衣服哪裡找來的。”走在街道的陰影裡,曹安民小聲地問道。
“偷來的。”李昂一邊答着,一邊小心地帶着曹安民拐進了另外一處小巷子,那處小巷子裡不時有人聲傳出,還有火光閃動。看着那些穿着薄衣地女人,曹安民知道這條小巷是幹什麼的了。
“這裡安全嗎?”曹安民湊到了李昂身邊,“我聽人說過,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藏在這種地方,恐怕不太妥當吧?”
“殿下,我們去地地方很安全。”李昂低聲答道,“臣早先派出的暗騎營在六國王都都有秘密據點,除了臣,沒人知道。”
曹安民沒有再說話,只是跟着李昂到了巷子裡的一處小宅門前,接着他們進了門。
走到內堂,李昂看到了荀日照,荀日照一直都在河中替他蒐集情報,在半年多的時間裡,亦替他準備了不少的秘密據點,這些地方,連總長也不知道。
“大人,究竟出了什麼事?”待李昂坐定之後,荀日照不由問道,接着他看到了曹安民,在仔細看了一會兒之後,他認出了他,“太子殿下,您怎麼也在?”
“說來話長。”李
日照向曹安民行禮之後,將所有的事情都講給了荀日好你在我進城以後,給我送來了那些地址,不然地話,我真不知道該去哪裡。”
“日照,城中局勢究竟如何?”李昂立刻問起了荀日照,驛館的事情鬧得那麼大,他不相信米國能把這件事情給瞞下去。
“殿下,大人,米國人公開宣稱你們是大秦的叛逆,並刺殺了他們的國主,現在他們在全城通緝你們。”荀日照答道,把他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
“米國人說我們是假的使團,這是真的嗎?”聽完荀日照所講,李昂不由勃然變色,他身旁的曹安民亦是皺緊了眉頭,現在他們已經可以肯定,曹少欽幕後的人準備了一個很大的陰謀,他們一頭栽了進去,現在陷入了絕境。
“大人,不如我派人去聯繫安西軍。”見李昂和曹安民沉默不語,荀日照不由說道。
“不行,曹少欽一定有後手,我們絕不能泄露行蹤。”李昂否決了荀日照地意思,接着看向了曹安民,然後兩人一同說出了同一個字,“等!”
“等?”荀日照不由愣住了,在他看來,李昂和太子瘋了,這樣的局勢下,他們還要呆在城裡,若是有個萬一地話,那可如何是好。
“不錯,我們要等。”曹安民重重地點了點頭,沉聲道,“孤要看看,那個曹少欽究竟藏了什麼後手,要搞什麼鬼把戲。”
“日照,這裡夠不夠安全。”等曹安民說完之後,李昂看向了荀日照,“我們還有沒有別的地方,比這裡更安全。”
“大人,爲了安全起見,我想您和太子殿下還是先委屈住在地下密室裡。”荀日照想了想道,“至於其他的地方,都不及這裡安全。”
李昂沒有再說什麼,徑直和曹安民帶着元洛神他們進了地下室,就在他們進地下室不久,巡夜的米國士兵便闖進了宅子,四處搜查了起來,最後無功而回,讓荀日照不由暗道‘僥倖’。
就在李昂帶着曹安民找到安全之所的時候,高長恭醒了過來,醒過來以後他發覺自己躺在牀上,可是他記得自己明明是走出秘道以後,摔倒在一處街道旁的。
“你醒了。”就在高長恭尋思的時候,一個女聲響了起來,接着一陣香風飄到了高長恭面前,看着面前的漂亮女孩,高長恭皺了皺眉問道,“是你救了我。”
“你皺眉的樣子很好看。”見自己救回的男子那蹙緊的雙眉,米蓮掩着嘴笑道,接着盛起了一碗粥送到了高長恭面前,“能不能自己喝?”
看着面前笑得純真的女孩,高長恭接過了粥碗,追問道,“你是誰,這裡又是哪裡?”
“這裡是米國的王宮。”一個高長恭刻骨銘心的聲音響起,高長恭手裡的粥碗掉在了地上,他看向了走進來的曹少欽,咬牙道,“是你?”
“公主,請您出去一下,好嗎?”曹少欽看着不解地看着高長恭的米蓮,靜靜道。
等米蓮走出房間之後,曹少欽搬了把椅子坐在了牀前,接着他看向了想要起來,卻因爲牽動傷口而倒在牀裡的高長恭,搖頭道,“你還是躺着比較好,不然這撿回來的命你不一定保得住。”
“沒想到你的心臟竟然和常人相異,長在左面。”見高長恭安靜了下來,只是眼神冰冷地瞪着自己,曹少欽死人般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自嘲之色,“你是第三個在我劍下保住性命的人,放心,我不會二次出手對付同一個人。”
“那麼我要殺你的話,你也不出手嗎?”高長恭不屑地道,在他看來,曹少欽說的話很虛僞。
“以你現在這個樣子,能殺得了我嗎,隨便一個小孩就能要了你的命。”曹少欽並不以爲意,他看着高長恭道,“要是不想死的話,你應該和我合作。”
“合作,你做夢。”高長恭神色一變,接着冷聲道,“只要太子還朝,你和你背後那個人死期就到了。”
“你說得的確不錯,不過那也要太子有命回長安再說。”曹少欽看着高長恭憤怒的眼神,淡淡道,“太子他是逃不出我的掌心的。”
“哼,大言不慚。”高長恭冷笑了起來,“龍騎軍的趙膺將軍很快就來了,到時他見不到太子,我看你怎麼辦?”
“誰說他見不到太子。”曹少欽也笑了起來,接着他站起了身,房門外,走進了一名身穿華服的青年,樣子和曹安民一模一樣,他走到了牀邊,看着一臉驚愕的高長恭道,“高卿家不高興見到孤嗎?”
“你們這些逆賊。”聽着那華服青年和太子惟妙惟肖的音容,高長恭幾乎要咬碎自己的牙齒。
“逆賊這個稱呼應該給高卿家你用才比較貼切。”那華服青年看向了曹少欽,“曹卿家,這個逆賊就交給你了。”說完,他走出了房間。
“你們究竟想做什麼。”高長恭強逼着自己冷靜了下來,他看着那假冒太子的青年離去的身影,一字一字地問道。
“用你的話來說就是謀朝篡位,用我的話則是拯救大秦。”曹少欽看着高長恭道,接着他走到了門口,“你是鬥不過我們的,我勸你最好好好想一下,三天後我來找你,是生是死,你自己決定!”
“‘我們’,什麼‘我們’,…”看着離去的曹少欽,高長恭從牀上跌了下來,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