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然鄙夷地看一眼莊玫姿,這個女人這麼蠢,都不明白當初邱玲瓏是怎麼鬥不過她的?難道都不看新聞的嗎?不是很關心安靜瀾嗎?怎麼連安靜瀾連同車子一起墜入汐江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又聽莊玫姿一臉樂呵,笑着說道:“安安剛剛給我打電話,說親家煮的香煎豆腐和紅燒鯉魚很好吃,她吃了三碗飯呢。飯量真是不錯,我的兩個乖孫子喲,以後生下來,肯定不會輕。真的好想快點見到我的兩個小寶貝啊。老公啊,安安怎麼才走那麼一會兒,我就好想她了啊?”
韓志邦也是神態輕鬆,笑着說道:“能多吃總是好的,孩子需要很多營養。安安都要六個月了,還這麼瘦,多吃纔好。”
秦嫣然的手,驀地一僵。
她淡然的神情,也控制不住地收緊。她眉頭自然地蹙了起來,覺得這個場合實在是不合適,她又將眉頭舒展開來。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站起身來,往餐廳外走去。
她離開餐廳,步子便快了起來,她迅速地上樓,將自己關進房間裡。
神情憤然,迅速地撥打了電話,語氣冷冽:“你們是怎麼辦事的?沒把人弄死,竟然還敢騙我的錢?你們都想死是不是?怎麼,不知道我的身份?”
對方的聲音就不高興了:“素子小姐什麼意思啊?想賴帳,想出爾反爾?剛纔你說要確認車子是真的墜江纔給錢,現在車子都撈出來了,我視頻都拍給你了,車型車牌號都對上了吧,你現在竟然想給我賴帳?”
秦嫣然咬牙切齒:“你們確定,那個大肚婆死了嗎?我告訴你,她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對方不高興了:“那關我什麼事,當時我可是告訴你了的,車停在路邊,是你讓我撞下去的,誰知道她那麼命大,竟然不在車裡。”
砰——
秦嫣然掛斷了電話。
她怒了,她一下子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她被安靜瀾耍了。
這個女人,一直防着她,所以,早早地就從車上下來了。而她,竟然沒有防備安靜瀾會用這樣的招術,沒有讓人從韓宅就一直跟着,讓安靜瀾有了離開車子的機會。呵,金蟬脫殼。玩得還真是漂亮啊!
秦嫣然咬牙切齒:“安靜瀾,你厲害,老孃玩不過你是嗎?”
不僅識破了她的計謀,提前做了防範準備,還成功地讓老爺子對他們所有人都防備了起來。厲害,真厲害!這個段位,她給一百個贊啊!
秦嫣然氣得眼睛都紅了。她直接操起桌上的一個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想要解決掉安靜瀾,似乎不那麼容易啊!
而有些討人厭的東西,早就該死了。
她的眸子裡,閃動着寒芒。
韓澤琦這時候正好回來。
秦嫣然冷眼瞟向韓澤琦。
韓澤琦一驚:“嫣然,怎麼了?”
“關門!”秦嫣然臉色冷凝。
韓澤琦哦了一聲,立即把門關上。
“過來!”秦嫣然冷聲,命令的語氣。
韓澤琦立即乖乖地坐到了秦嫣然面前的椅子裡。
“我問你,你到底要不要在韓氏當家作主?”
韓澤琦眸色驟然一亮:“什,什麼意思?”
秦嫣然的神情,依然冷如冰窖裡的寒冰:“韓澤琦,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覆!”
“想,當然想,我做夢都想,我纔是韓家的長孫。韓氏總裁的位置,原本就該是我的。”韓澤琦咬着牙說道。
好像,咬着牙說話,就顯得很有底氣似的。
“那麼,你就必須狠下心來!”秦嫣然爲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先打下一個伏筆。
韓澤琦看着秦嫣然,點點頭:“嫣然,你總是覺得我無能,其實我只是偶爾拿不定主意而已,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差勁。身爲邱家的表親,見慣了打打殺殺的事情,我有什麼狠不下心來的?”
“很好,這纔像我秦嫣然的男人。”秦嫣然脣角勾起一抹嫵媚的笑容,這抹笑容,使得韓澤琦的心,砰砰慌亂地跳動着。
韓澤琦正心猿意馬,想做點什麼,想上下其手,秦嫣然冷聲道:“我覺得,你爺爺活得夠久了!”
韓澤琦一驚,全身都繃直了,臉色也變得有點白。
秦嫣然脣角勾起譏諷的笑:“看,剛剛還說見慣了打打殺殺,能狠得下心來。”
韓澤琦猶豫地說道:“嫣然,那是我親爺爺啊。”
秦嫣然聞聲,譏諷的笑意更濃:“韓澤琦,你自己說說,你活到三十一歲了,這三十多年裡,你爺爺對你怎麼樣?”
韓澤琦眉頭皺了一下,說道:“爺爺對我,很好。”
秦嫣然嗤笑一聲:“和韓澤昊比起來呢?”
韓澤琦身爲韓家長孫,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拿他和韓澤昊比。明明他纔是長孫,可是家裡所有的一切,都是韓澤昊說了算。那個男人,任何時候,都擺着一副臭臉,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的錢。偏偏,不管說什麼,家裡都沒有人反對。而他們這一脈,就算是反對,那都是無效的。憑什麼啊?
小的時候,因爲韓澤昊是跟在爺爺身邊長大,韓澤昊要什麼就有什麼,他已經十分不滿。
之後韓澤昊出任韓氏總裁,他的不滿,自然更甚。但是,不滿又怎樣?這個世界,不會因爲你的不滿就發生任何改變。
韓澤琦越回憶這心裡就越堵得慌。爺爺對他是還不錯,但是,怎麼能和韓澤昊比?和韓澤昊一比,他感覺自己就被虐得連渣都不剩了。
韓澤昊唸書的時候,爺爺那時候身體比現在來,硬朗得多了。爺爺會親自去學校接韓澤昊。
但是,他念書,爺爺一次都沒有接過他。
完全沒有辦法比的。他也曾提出過想出任韓氏總裁,爺爺沉聲對他說,你什麼時候能有澤昊這樣的擔當,爺爺會考慮你的。
那時候年輕不懂事,把爺爺的這句話當真。現在細想之下,才發現,爺爺就只是忽悠他而已,只有他腦殘,纔會相信。
要是真的,爺爺又怎麼至於連韓澤昊昏迷不醒了,都要親自管理韓氏的事務,都不考慮他呢?
分明,在爺爺心裡,只有韓澤昊纔是孫子。
秦嫣然看韓澤琦的神情變化,又說道:“表面功夫,總是要做的。明明韓宅裡一片不和諧,卻偏偏要裝出大家都很好的樣子的。韓澤琦,你難道還看不明白嗎?只要他不死,你在韓家,永遠都不可能有地位。”
韓澤琦眸子裡閃過一抹寒芒,再糾結道:“就是爺爺沒了,我也說不上話的,韓氏,我現在完全沒有股份,我連一點話語權都沒有。”
秦嫣然就笑了,這一次,不再是冷笑,不再是譏諷,而是嫵媚的笑容,她起身,走到韓澤琦跟前,身體一旋,坐到他大腿上。
韓澤琦立即將她抱住,心情一下子放鬆好多。
秦嫣然的手,輕輕揪住韓澤琦的衣領,另一隻手,手指輕輕柔柔地在韓澤琦的胸前隔着襯衣打着圈圈,她笑得嫵媚:“你說,要是你拿到爺爺手裡所有的股權,你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沒有話語權呢?”
韓澤琦的眸光,變得炯亮:“嫣然,你說什麼?”
秦嫣然脣角一勾:“我說的,你沒聽懂?”
韓澤琦激動地問:“你說,拿到爺爺手裡所有的股權?”
“對。”
“爺爺手裡有百分之三十多。”韓澤琦越發激動。
“你說,要是爺爺把股份全部給了你,你還會不會像現在一樣,沒有一丁點的話語權呢?”
韓澤琦眸子裡便迸出怒火來:“他不會把股權給我的。”
“所以啊。有道是,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他既然不給,你不會使些手段嗎?”秦嫣然慢悠悠又帶着嫵媚地說道。
韓澤琦望着秦嫣然:“嫣然,你已經想到辦法了對不對?”
秦嫣然揚眉:“弄死他,一切便都解決了。到時候,這韓宅裡,還不是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們就是去餐桌上,去花壇裡野戰,誰敢說個不字?”
韓澤琦一聽到野戰,瞬間精蟲上腦,腦補了各種刺激歡騰的場面,兩隻眼睛都亮了,透着極致曖昧的神色。
秦嫣然眸子裡迅速滑過一抹不屑,所以,這樣的男人,怎麼和韓澤昊比?
不屑迅速掩去,她再說道:“可是現在呢?你敢嗎?只要有爺爺他老人家在的一天,莫說野戰,就是在自己的牀上,還不敢大聲叫喚。”
韓澤琦又腦補了一些畫面,覺得整個人都坐臥難安了。
他一把將秦嫣然抱起來,一雙充滿欲的眸子紅果果地鎖着秦嫣然:“嫣然,我要你!”
“爺爺的事呢?”
“都聽你的,你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你說的對,反正有他在的一天,我們就痛快不了。我在韓氏就不會有話語權。他活到這麼一大把年紀,也活夠了。”
“那就得趁早。”
“我們得部署周密一點。”
“沒有那麼多時間。要是等到安靜瀾生下孩子來,我們還沒有解決,爺爺手裡的股權,可能會流失20%。再等何若媛生下孩子來,可能再流失10%。剩下百分之幾的股權,你要來做什麼?”
“這件事情,我們再從長計較。嫣然,我現在就要你。”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嫣然,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一切我都聽你的。我現在就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