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白看着安靜瀾神情的變化,怕她心軟,輕輕地攬住她的肩,說道:“大嫂不要太難過了,大哥只是暫時昏迷而已,醒過來的希望還是很大的。你去洗把臉,打起精神來,再去和大哥說說話。他興許能聽到的,聽到你的聲音,我想大哥的求生意念一定會更強烈。”
“嗯。”安靜瀾點了點頭,對着爺爺和公公婆婆微微鞠了一下,說道,“對不起,爺爺,爸媽,是我不好,明知道這幾天天氣不好,我沒有拉住韓澤昊,對不起。”
說着便心酸得落淚。
莊玫姿哪裡見得了她這樣,立即一把扶住她,婆媳二人哭成一團。
莊玫姿一邊哭一邊安慰安靜瀾:“安安,你不要自責,怎麼能怪你呢?出這種事情,誰也不想的。你不要難過,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安安……”
韓老不忍,別過頭去,泛黃的眼珠子,神色黯淡。
韓泠雪哇哇地哭,眼睛都腫得眯成一條縫,睜開都很困難。
秦嫣然眉頭擰了擰,眸子裡透過急色,韓澤昊這是傷得有多重?是真的還是假的?之前接到師父的電話,讓她來探探虛實,她還報有很大的希望,覺得韓澤昊那樣的天之驕子,那樣的腹黑謀算之人,是不可能被秦參算計到的。她還想着韓澤昊一定是在裝死,卻沒想到,竟然真的墜崖了?
她不由地悄悄打量安靜瀾,看到安靜瀾那雙腫得跟燈籠似的眸子,再看喬慕白一臉凝重的神情,她不由地相信,韓澤昊是真的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了。
她有了這個認知,變得更着急了起來。
安靜瀾鬆開莊玫姿,哽咽着說道:“媽,我去陪着韓澤昊,我去和他多說說話,慕白說,要讓他有最強的求生欲,他纔會醒過來。要是不能醒過來,他就不能脫離生命危險,還有可能變得植物人。哇——”
一說到植物人三個字,安靜瀾忍不住哇地一聲大哭起來。然後情緒微顯膳控地大步走進病房。
秦嫣然立即跟了上去。
安靜瀾把病房的門關上。
秦嫣然推着門,不悅:“弟妹,我們都是特意來看看韓澤昊的,你這樣會不會顯得太沒有禮貌了?”
“我老公現在的情形,不適合見家屬,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很虛弱,不能被打擾……”安靜瀾瞪着一雙紅通通的眼睛看着秦嫣然說道。
莊玫姿一直不喜歡秦嫣然,這會兒看到秦嫣然強行推門,她立即喝斥道:“秦嫣然,你做什麼?我兒子的情況不太好,醫生不讓家屬見,我們都不能進去,你鬧什麼?”
秦嫣然看一眼莊玫姿,眉頭蹙了一下,她是真的很關心韓澤昊的病情,想要探個頭進病房裡去看看韓澤昊的情況。
安靜瀾壓着門不讓她進去。她一急,便推了一把門。
安靜瀾身子猛地往後倒退幾步,然後用力地扶住櫃子的一角。
“安安……”衆人大驚膳色,莊玫姿更是尖叫起來。
morga剛剛去端水去了,看到這一幕,嚇得立即扔了手裡的茶杯,奔到安安的面前,把她扶起來。
“我沒有用力!”秦嫣然解釋。
衆人怒瞪她。
老爺子也不客氣道:“嫣然,你太過份了。”
“爺爺,我沒有用力。”秦嫣然憋屈死了。
“秦嫣然,安安要是有什麼事,我要你抵命!”莊玫姿怒道。
莊玫姿一雙眸子跟要吃人似地瞪着秦嫣然。秦嫣然憋屈死了,動了動嘴皮,卻發現這裡除了韓澤琦以外,沒有一個人是可以站在她這邊的。
她下意識地看向韓澤琦。
卻聽到韓澤琦說道:“嫣然,我們回去吧,阿昊現在還沒有脫險,需要好好休息,我們別再添亂了。”
“呵呵……”秦嫣然突然冷笑起來。
她秦嫣然的老公,說她添亂。
雖然不愛,但她還在履行着夫妻義務。
她一直以爲,她雖然不愛韓澤琦,但是韓澤琦是愛她的。原來她真的是想多了,一旦有事的時候,他不會幫她,他只會責怪她。
秦嫣然氣得抱着花就往外走去,紅色的高跟鞋,踩出女人獨有的魅力。
morga已經扶着安安起來,讓喬慕白趕緊陪着去檢查身體的情況,莊玫姿也立即跟了上來。
醫生檢查了胎兒的情況,胎兒很好,有驚無險。
韓老爺子又詢問了一下喬慕白關於韓澤昊的情況,這才拜託morga照顧安安,他們便回韓宅去了,免得添亂。他們只要看着安安現在的樣子,就心疼得不行了。生怕留下來添亂。
安安內疚地目送着老爺子一行人離開醫院,她站在醫院門口,morga扶着她,她拿袖子不停地抹着眼淚。這一幕,好多人看了都覺得心酸。
酒井葉子接到下屬彙報,秦嫣然連病房都沒有進去,就被攔下來了,全家人都斥責她,她氣得把鮮花扔進了垃圾桶裡。
酒井葉子在電話裡勾脣笑:“鮮花扔了就扔了唄。”
“您不是說您在鮮花裡動了手腳嗎?”酒井葉子的下屬福原次郎在電話裡暗暗替酒井葉子着急。
“呵呵,秦嫣然自然會再送的,她那麼愛韓澤昊,一束花怎麼夠呢?何況,都還沒有親手送到韓澤昊手裡。”酒井葉子笑着掛斷電話。
徒弟,就是拿來利用的,要是沒有一點利用價值,要徒弟來做什麼?
一直覺得這個徒弟沒什麼用,當初收下,也只是爲了給秦參一個面子,現在與秦參撕破臉了,卻沒想到,這個徒弟反而被反而派上大用場了。
女人啊,就是蠢,竟然會真的去對一個男人動心,呵呵呵……男人哪有重情的?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而已,自打十幾年前撞破了她老公與別的女人滾牀單的畫面,她就再也不相信男人了。
她心灰意冷地加入組織,這些年,她活得不知道有多瀟灑。不會受傷,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男人嘛,勾勾手指頭,就會朝她撲來。
這一刻,她在心裡鄙夷素子,一個快三十歲的女人了,竟然還相信愛情,呵……
男人不都一樣嗎?只有身份地位不同,只有牀上功夫不同,還有別的區別嗎?
所以,女人就應該利用身體和臉蛋的優勢,讓男人臣服。
m國不是有句話說,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嗎?
這句話,她覺得說得真好。
她可以用身體徵服各種男人。
不過也好,要不是素子還相信愛情,非要去見韓澤昊,她又哪裡會有機會把有問題的鮮花送到韓澤昊的病房致韓澤昊於死地呢?
想到這個,酒井葉子脣角勾着一抹嫵媚的笑容,她身體往後仰,這座城堡真不錯啊,這躺椅是做得真舒服,軟啊!
手臂上又再庠起來,她伸手撓了撓,感覺撓下什麼東西來,她嚇了一跳,從椅子裡坐直了身體,趕緊檢查她手上的紅疹子。當她看到紅色的疹子被撓出血來以後,她嚇壞了,整個人又不好了,再也笑不出來。
她立即給宮本打電話:“先生,我已經讓素子動手,去弄死韓澤昊了,請先生相信我,真的是川島和秦參要害我。先生,您一定要相信我。請先生爲我解病菌。”
“韓澤昊死了,秦參會給你解的。他會感激你的!”宮本冷幽幽地說道,說完,緩緩地掛斷了電話,酒井葉子甚至聽到了宮本心情還算好的低笑聲。
聽到要韓澤昊死了才解,酒井葉子更不好了,氣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砰一聲把電話摔了出去。
蘇翊抱着鮮花,回到霍宅。
他把鮮花捧到霍梓菡的面前,討好地笑道:“二小姐,花買回來了,咱們現在出發吧,現在時間還早,咱們不要在墓園裡呆太久了,那裡畢竟陰氣和溼氣都挺重的,對寶寶不太好。您要知道,你現在懷着的,那是j國的長孫和公主呢。”
這話,霍梓菡真是愛聽,這會兒看蘇翊,就覺得順眼多了嘛。
她笑了笑,點頭:“好吧,出發吧。今天你算是做了件有眼光的事情了,這花還真不錯。”
說着,霍梓菡便接過了鮮花。
蘇翊立即安排了車子,從霍宅裡出發去墓園。
蘇翊心細地交代私人醫生:“一定要把各種藥物備好,走吧,出發。”
霍梓菡看着蘇翊這麼上心,臉色又好了一些,抱着鮮花嗅了嗅。
她的臉上,喜色更濃,誇讚道:“這花真香。這包裝紙我真的很喜歡,我想,媽媽也會喜歡的。”
“二小姐喜歡就好。”蘇翊點點頭。
從霍宅裡出發去墓園,要四十多分鐘的時間。
霍梓菡是孕婦,蘇翊特意讓司機開得慢一點,這一去,便耽擱了很長的時間。
到墓園以後,蘇翊和私人醫生站在不遠處,警惕着,生怕霍梓菡擱着碰着,暗暗希望霍梓菡能少和死去的肖蓉聊幾句,趕緊上車,然後回霍宅裡去。
十幾分鍾過去了。
霍梓菡還站在肖蓉的墓碑前,笑着說話。
“媽媽,我現在真的好幸福呢。”
“您看到了嗎?我找到了一個這世上最優秀的男人,一個比韓澤昊優秀一千倍一萬倍的男人。我真的太愛海哥哥了。媽媽,您現在還不認爲自己錯了嗎?男人再優秀,不愛自己又有什麼用呢?就像您和爸爸,您那麼愛他,爸爸也確實比較優秀,可是爸爸心裡只有伍采薇那個老賤人,您所有的付出,都是不值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