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派來的人變成了丁雲毅的人,對於臺灣的初步威脅已經解除。
而且更加可喜的是,丁雲毅的臺灣又多了一個幫他看家護院的人:
陸齊誠。
丁雲毅可以放心的離開臺灣了。唯一不滿意的,怕便是他的那些妻妾了。丈夫總是這樣,奔波來,奔波去。
可誰讓他是一個大英雄呢?
阿喜的肚子也大了,只怕這次丁雲毅回到臺灣時候,他又可以多個子女了。
逗弄了一會自己的兒子行思,丁雲毅把他交還到了韓小小的手裡:“我這去,怕得一段時間,你們這些女人呆在家裡,別整天的只顧着打麻將。憐玉招的那些學女紅的弟子,你們也都幫着照看點。”
那些小妾都應了,小土在一邊鬧着要和哥一起上前線,丁雲毅笑着道:“和流寇廝殺何等危險,不是你這樣的女孩子應該去的,你還是在家陪着嫂子。對了,我不是許你組建虎賁衛女軍了嗎?好好努力,將來總有派上用場時候。”
幾個女人戀戀不捨,說到後來,眼淚都幾乎要流下了。
丁雲毅笑着起身:“兒女情長,不是大丈夫所爲。我明日出徵,今夜便和隨我一起出徵的將士們住在一起。你們不要顧慮我,我縱橫沙場,建立功業,原是你們的榮幸纔是!”
“夫君說的是。”韓小小一如既往的表現出了她的堅強:“夫君今年不過二十有二。便已封爵。封侯封王也不過是轉眼的事情,這原是我丁家的榮耀,我等身爲妻妾,爲何哭哭啼啼?亂了夫君之心!”
“好!”丁雲毅大讚:“金虜有一人叫多鐸,與我在邊關交過手,他今年不過二十四,便已封王,難道我中原大好漢人男兒,尚不如一蠻荒小民嗎?今日不在戰場殺得他血流成河,建功立業。我也沒有資格再回臺灣,我去了!”
拿起千軍槊,朝自己的妻妾孩子丫鬟看了眼,大步走了出去
丁雲毅再度出征。對於他的部下來說,已經成了習慣。一切都顯得那麼井井有條,並沒有因爲丁雲毅的即將離開,而出現任何的混亂。
這一次丁雲毅選了皇甫雲傑、鄧長貴、侯魯這些騎兵隨自己一起出徵,總共三十六騎,衆將都擔心是不是人少了,萬一重蹈當日潁州之轍怎麼辦?丁雲毅笑道:
“此次出征和前次大不相同,那次是洪承疇,這次是楊嗣昌。他新官上任,必然督令各路兵馬奮戰。我和他在京城又仔細談過,我料三十六騎去一定能夠成功。”
見副鎮決心已定,衆將也便不再多言。
臺灣諸事皆已進入正軌,丁雲毅也不擔心,只是仔細交代秦雲和謝天二人,需要密切注視福建方面的動向,以及陸齊誠。無論陸齊誠在臺灣需要什麼,一律都給他送去。不用怕花銀子。
秦雲也知道陸齊誠對於臺灣的重要性,籠絡住他,非但能夠讓崇禎安心。而且還可以變成臺灣最有力的一張護身符。
“三哥,這次和之前大不相同,你只管放心去便是了。”秦雲代弟兄們說道:“三哥這次離開臺灣什麼樣,回來時候只有更好。只不過,我擔心朝廷裡不肯放三哥走啊”
丁雲毅點了點頭。這也正是他所擔心的。儘管這次崇禎派來的陸齊誠已經被自己拉攏,但萬一崇禎忽然不放自己回臺灣怎麼辦?
他在那想了半天。先讓諸將出去,單獨留下了秦雲和謝天,仔細和他們商量了許多。
秦雲聽了頻頻點頭:“三哥只管放心去好了,到了約定時日,我二人總知道該如何做的。”
“那臺灣就拜託你們了。”丁雲毅舒了口氣:“軍事方面有那些弟兄在負責,貿易方面有謝玄和你,情報方面有謝天,地方治理方面有蘇楊求緣、齊雨幕這些人,我是不擔心的,我現在擔心的就是遠航艦隊那。”
遠航艦隊已經離開那麼長時間了?現在他們到底在哪裡?是已經到達了墨西哥,還是全軍覆滅了?
丁雲毅不知道,遠航艦隊就好像失蹤了一般
輕快的鼓聲在島上響起。
那些赤裸着上身的男性,和穿得極少的女人,在鼓聲的伴奏下跳着歡快的舞蹈。
這些膚色褐色的女人,僅僅以最簡單的布料遮擋着身上的重要部位,若是放在大明,只怕早就因爲傷風敗俗而被浸了豬籠了。
只是對於臺灣遠航艦隊的水手來說,他們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這一路上走來,可到處都能看到這樣的女人。
“咱們這是到哪了?”陳冬喝着島上不知名的甜滋滋的水問道。
波萊曼在航海圖上看了會:“如果航海圖沒有錯的話,我們已經到喬爾科島了,按照這條航線進行下去,我們就能夠到達墨西哥。”
太漫長了,這條旅程太漫長了。
這一路上,又要和變幻莫測的大海做搏鬥,又要和時隱時現的海盜周旋。那些小股的海盜,在強大護航艦隊面前,頂多跟蹤了一段路,見實力實在不夠便只能悻悻然的離去。有些大股海盜,也不敢和遠航艦隊硬碰硬,好幾次都在經過談判之後,由波萊曼出面送給了他們一些禮物,便也將這些人打發走了。
只有一次,遇到了一夥不知死活的海盜,和遠航艦隊幹了一仗,結果被遠航艦隊擊沉了一艘船,也便倉皇逃去。
從臺灣出發到這,遠航艦隊損失倒不嚴重,僅僅有艘護航船沉沒。一艘滿載着貨物的中型商船在夜間起大海浪的時候失蹤了。唯一可惜的是。有個機靈的小夥子,叫孔華,爲人聰明,做事勤快,深得陳冬喜愛,那天正好被陳冬派去那條船上檢查貨物,當夜便留在那條船上過夜,誰想到便隨船一起失蹤了。
可惜,可惜,在海上失蹤倖存的可能性太小了。
來到喬爾科島。原本以爲島上的居民會和此前經過的一些島嶼一樣充滿敵意,誰想到卻並沒有發生這樣的情況。相反在遠航艦隊的隨船大夫替他們治好了一些病人後,島上居民還用奇特歌舞的形式來表達了他們的感激。
“孫先生,馬爾科神父。喝口水。”見到孫熙魚和馬爾科過來,陳冬把水遞了上去,接着好奇地道:“馬爾科神父,這島就喬爾科島,和你有什麼關係?”
“不,不。”馬爾科神父一本正經地道:“馬爾科是馬爾科,喬爾科是喬爾科,完全是不一樣的。”
幾個人“哈哈”笑了起來,孫熙魚喝了口水:“波萊曼船長,這裡到墨西哥還有多久航程?”
“墨西哥離我們已經很近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想下個月的現在我們就能出現在墨西哥了。”波萊曼仔細觀察着航海圖說道。
“出來的時間太長了,也不知道臺灣怎麼樣了,真想念臺灣了。”孫熙魚嘆息了聲。
離家的時間越長,便越思念家鄉。
一句話勾起了衆人的鄉思。
一個波萊曼的手下走了過來,對波萊曼嘰裡咕嚕說了一通,波萊曼的臉上露出了很複雜的表情,過了會聳了聳肩:
“先生們,有一個遲來的消息,對於你們來說是個好消息。但對於我這個荷蘭人來說,卻是一個悲劇。”
所有人的好奇心一下被吸引了過來,波萊曼船長無奈的嘆息聲,說道:
“在我們離開臺灣之後,荷蘭、西班牙、葡萄牙、英國四國組成聯合艦隊。對臺灣進行了一次軍事行動,但是讓人遺憾的是。這次聯合軍事行動被丁給挫敗了,聯合艦隊損失慘重。”
那些大明的水手們先是一怔,接着爆發出了震天動地的歡呼。
勝了,虎賁衛又勝了,虎賁衛百戰百勝!
孫熙魚卻又一些不太放心:“船長,消息可靠嗎?”
“當然可靠。”波萊曼朝碼頭那指了指:“有一艘從呂宋回來的西班牙的商船也到了了喬爾科島,就是他們帶來的消息。哦,該死的西班牙人,據說他們這次沒有任何損失。”
這次輪到馬爾科發出了一聲歡呼。
“好了,好了。”陳冬笑着說道:“他們打他們的,咱們還是朋友,一會我讓人拿一桶酒下來,咱們好好的喝上一氣。”
波萊曼忽然板起了臉:“我要你藏着的那瓶酒。”
“屁。”陳冬笑罵起來:“那是老子的私人藏品,你想打那瓶酒的主意想都別想。”
又是引來一片歡笑。
喬爾科島上的幾個年輕姑娘走了過來,一邊拉着陳冬、孫熙魚、波萊曼幾個人,一邊在那比劃着手勢。
不用翻譯,陳冬也知道這是讓他們一起去跳舞,此時他們聽到臺灣大捷,人人心情舒暢,陳冬一揮手:“走,跳舞去!”
那蹩腳的舞姿,不斷引起了島上人陣陣的歡笑聲。
陳冬和孫熙魚心裡大是感慨,這一次的遠航,最終無論是什麼樣的結果,也足夠讓他們沒有任何遺憾了。他們見識到了大明以外的領土,看到了各種各樣和大明完全不一樣的風土人情。
在臺灣的時候大人總是說,大明雖然很大,但和世界比起來,其實很小,原來他們並不相信,但當自己真正親眼看到之後,卻完全相信了這是真的。
到了夜裡,篝火燃了起來,歌舞還在繼續,而且島上的男女們顯得愈發熱情。
陳冬讓人從船上擡下來了一桶一桶的酒,分給所有的人,這也引起了更加大的歡呼。
幾乎所有的人都喝多了,而島上姑娘們的開放和熱情,也讓那些船上的大明水手們感受到了別樣風情。
三三倆倆的大明水手,各自摟着他們看中,或者是看中他們的姑娘,鑽進了密林深處
據說這次臺灣遠航艦隊離開之後,喬爾科島上懷孕的女人一下大幅度的增加,在十個月後,島上多了許多的混血兒
這些孩子長大之後,通過他們的母親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於是,一場返回中國的尋親之旅便展開了。
太陽鋪灑到了喬爾科島,一夜盡歡,離別的時候到底還是來了。儘管那些島上的女人們戀戀不捨,可有什麼辦法?
“大人,快看,有船!”
順着水手指的方向看去,千里鏡中,陳冬看到一條船正向這裡駛來。漸漸的接近了,陳冬看得非常仔細,忽然他的手僵住了,無法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船上飄揚着的,是大明的旗幟!
“孔華!孔華!大人,是孔華帶着弟兄們回來了!”
歡騰的浪潮迅速席捲了遠航船隊,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原以爲必死的孔華,竟然帶着那條失蹤的貨船回來了!
“大人!大人!”
一接近喬爾科島,孔華跳進了海水中,不顧一切的朝島上衝了過來。
當衝到面前後,陳冬一把抱住了孔華:“哎呀我的媽他,我們都當你們死了,快說,你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孔華又笑又挑,好半天才說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那天夜裡的大海浪,將孔華的船和船隊衝散了,船上的弟兄們起初非常驚慌,但孔華卻竭力讓他們冷靜了下來。
當天亮後海浪停止,孔華帶着這條孤單的船,一路尋找到了這裡,也是他們命大,路上非但沒有再遇到大海浪,甚至都沒有遇到海盜。
陳冬忽然覺得有些奇怪:“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你又怎麼知道航線的?”
孔華摸了摸腦袋,笑道:“你們在那研究航海圖的時候,我一直在邊上聽着看着,這條航線我已經記得非常清楚了,我算着時間你們應該到這了。”
“天才啊!天才啊!”陳冬大是吃驚,接連說了幾聲:“你以前從來沒有航海經驗,居然就在邊上聽着看着就能記住了?了不起,了不起!”
孫熙魚在一邊笑道:“既然孔華也回來了,陳冬,咱們準備出發吧!”
“是,出發,咱們出發!”陳冬點了點頭,一揮手:“弟兄們,咱們出發了,都別再躺在女人懷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