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強忍着吼出來的衝動。 實在太過分了,她剛剛出去沒多久就遇到警察要檢查她的護照。嫣然只好告訴她沒有帶在身上,接着她就看到警察拿着照片朝她對比,拿起電話打出去說什麼已經找到,直接把她帶回酒店。
“護照,狗鏈,你隨便選。”
他戲謔得笑着轉動酒杯,嫣然頓時有種背過氣的感覺,拿起電話打出去,李玖哲那邊很快接起來。
“在熙,你在哪兒?”
“我被神經病劫持了,你立刻報警說有人拿了我的護照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在喜來登1612號房間!”
說着嫣然放下電話,恨恨得瞪着沈廷焯,她就不相信,沈廷焯在美國還可以隻手遮天!
然而幾分鐘後,房間電話響起。
“在熙?是你嗎?”
嫣然接起來就傳來亂哄哄的吵鬧,李玖哲朝着電話大聲說着。
“你報警沒有?”
嫣然納悶的問,不信任的瞥向沈廷焯。
“我,在熙,我看還是不要報警了,你不知道,剛剛那個男主角被帶走,說有販毒的嫌疑,我們所有人都要接受警方的調查,我們現在要去配合調查,你還是,先呆在沈先生那兒,我已經通知了藍總裁,明天他會安排你直接回國。”
“那,那我的網店呢!我的賬單,我的……”
“嘟……嘟……”
電話莫名其妙得被壓斷,嫣然盯着話筒,腦子幾乎在瞬間就亂掉了。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男主角居然有販毒的嫌疑?她起身看向沈廷焯,透過暗紅色的酒汁,他的笑容看起來簡直得意得令人憤怒。
“又是你搞得鬼?沈廷焯,你折騰我就算了,爲什麼還要害別人?”
“我願意。”
沈廷焯起身,緩緩的靠近嫣然,冰涼得指尖撫摸過她的下頜,漆黑的雙眸裡笑容邪魅“怎麼樣然然,我們要不要繼續玩兒下去呢?”
嫣然啪得甩開他的手,酒杯隨之飛出去摔落在地上,噼啪粉碎。她起身離他遠遠地,清澈得雙眸裡含着深深得憤怒,小小的手緊緊握在身側,像是隱忍着巨大的痛苦。
“沈廷焯,你是個瘋子,瘋子!”
她衝進臥室,狠狠的把門甩在身後。
漆黑的深眸,在門合上的片刻,閃過一絲濃重的哀傷。他垂眸瞟了眼地上的碎片,拿起電話。
“1612房間,進來打掃一下。”聲音隱隱得疲憊。
酒店的房門打開,阿輝帶着服務生推着行禮進來,給過小費後服務生離開。
“三少,東西都拿來了。”
沈廷焯從電腦裡看了眼放在角落的粉色手提箱,脣角終於忍不住勾了勾,還是那個小女孩兒樣子,長不大。
“事情怎麼樣了?”
“他們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這裡,三少可以放心。”
阿輝環顧房間一週後,目光在臥室門上停留片刻,見沈廷焯沒有吩咐,就告辭。實遇到照。
嫣然生着悶氣,不知不覺竟伏在牀上睡着了。她也實在很累,從昨天到今天上午心血幾乎耗盡了。
醒來時窗外的天色早已暗下去,嫣然迷糊得翻了個身,立即想起了自己身在何處,起身,被子從她胸口滑下去,她什麼時候蓋被子?旋即冷笑,她怎麼忘了,外面有個無所不能得沈廷焯,打開她鎖上得房門輕而易舉!
開門出去,淡淡得飯香味道飄進來,嫣然肚子不爭氣的咕嘟叫了一聲。
“餓了就去吃飯。”
角落裡,陰測測得有人說話。
“用不着你告訴我!”嫣然沒好氣得回了一句,又問“我的護照,什麼時候能還給我?”
“等我不想玩兒的時候。”
懶懶得回答,不耐煩得起身打開旁邊書房的門,下一刻門在嫣然面前合上。
“神經病!”
暗暗罵一句,嫣然扭頭走向餐廳卻又折回來,她看到了自己的行李箱。幾步衝過去打開,整個箱子翻了個底朝天,護照根本不在它該在的地方!該死!嫣然賭氣得把衣服摔進箱子裡,起身去吃飯。
喜來登的西餐向來是有些名氣的,嫣然慢吞吞得切着一塊T骨,時而喝一口紅酒,享受的大眼睛輕輕眯起來。牛排紅酒,世界上大概只有豆腐乾和花生豆能與他們相匹敵,陽春白雪下里巴人,各有滋味,就比如她和沈廷焯,根本不是同一感覺。
正暗自琢磨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壓過來,嫣然警惕得擡頭,沈廷焯卻只是在對面坐下來,打開保溫蓋,他面前是西冷牛排,大約因爲不那麼新鮮了,牛肉有些軟塌塌的感覺。
見他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行動,嫣然快速吃完,擦擦嘴站起來。
“明天藍越安排你回國。”
身後他口氣冷漠的像是陌生人。
“嗯。”
嫣然不高興的嗯了一聲,她的網店,她的購物清單!看來只好明天去機場買了!
行禮都在,嫣然就去洗澡,出來時客廳裡電視隱隱約約響着,嫣然看看偌大的圓形牀,難道,她和沈廷焯要睡在同一張牀上?她絕對不願意,想了想既然是借住在他這裡,只好自己委屈點。
抱着枕頭出來,沈廷焯正斜倚在沙發上看電視。
“看這裡看這裡,哎呀小寶,鏡頭在這裡,那個不是鏡頭,是爸爸的眼睛啦!”
記憶中二伯母撒嬌的聲音傳來,嫣然頓時渾身一僵,只覺得腦子也跟着轟轟響。
“爸……爸爸!抱,小寶,嗚嗚嗚,媽媽,媽媽,抱!咿呀!”
孩子得哭聲撞擊着嫣然的心,渾身一軟,手裡的枕頭跌落在地……
聽到聲響,沈廷焯擡眸看過去,嬌小的背影已經消失在客廳衝向臥室。
“逃避有用嗎?”
慵懶卻有力的聲音,嫣然驟然站住,細白的手指緊緊握在手心裡,疼的心口發悶,她深深的吸一口氣,把眼裡的酸澀逼回,轉身冷然面對着沈廷焯。
“逃避沒有用,但是沈廷焯,你會把兒子還給我嗎?”
還是那樣的問題,問了無數次。
“不會。”
這次,他連之前得謊話都不想說。
“那,我只有逃避。”嫣然苦澀的笑着,背轉身,聲音輕得像是自言自語,道“我不想孩子活在仇恨裡。”bopw。
漆黑的眸光一緊,脣角勾出抹嘲諷得弧度,沈廷焯拿起遙控器粗魯得關掉了正在播放的視屏,打開酒櫃,給自己倒了杯酒。臥室的門關上,很快陷入一片死寂。酒滾入喉嚨,從未有過得辛辣,他最近好像,開始酗酒了……
次日清晨,嫣然醒來洗漱過打開臥室門,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她迷惑得走進客廳,桌子上酒杯歪歪斜斜的倒着,地毯上一片污漬,桌上的一瓶烈性威士忌只剩下空瓶,真皮沙發上沈廷焯斜躺着,黑色的襯衣敞開露出結實的蜜色胸膛,凌亂的黑髮貼在額頭,不羈中的落魄竟令嫣然心口一緊。
這個男人,總是能這麼輕而易舉得令人心疼起來。
就因爲長得帥氣?連落寞的時候都像是壁畫裡的希臘神像。嫣然苦笑着把他糟蹋得酒瓶酒杯收拾整齊,從屋裡抱出被子蓋在他身體上,指尖滑過他胸膛,觸手的灼熱,嫣然微微一愣,探向他的額頭,居然是滾燙的!
發燒了!簡直是找麻煩!2715446
她在美國認識的人不多,從前照顧她的私人醫生還在哥倫比亞,好在嫣然還記得他的號碼,順利得撥出去。
“凱文,在亞特蘭大你有認識的醫生嗎?”
“不,不是我,是我的朋友,他得了重感冒,正在發熱。好……他現在在喜來登大酒店1612號房間……謝謝!”
壓掉電話,嫣然就聽到有人敲門,起身打開,服務生推着餐車進來。
“您好小姐,您的早點送到了。”
遞上菜單,嫣然在上面簽了字給過小費。
“祝您用餐愉快!”服務生離開了。
嫣然一一打開,居然是中式早點,有她最喜歡的菌粥!她瞥一眼沙發上的沈廷焯,看來只好讓給他了。
醫生很快就到,給他做檢查的時候,沈廷焯眉端一直蹙着,嘴裡嘟嘟囔囔得說這些話,嫣然沒仔細聽,只幫他把被子蓋好。
“是重感冒,喝了酒之後症狀嚴重,最好快點輸液。”
醫生建議。
“好,輸液吧!”
嫣然也同意了,他這樣只有打點滴才能解決。
修長白希的手背上,無痕的簡直令人不捨得下手,嫣然看看醫生,想如果是自己,肯定捨不得。
“嘶!”
針進去的時候,昏睡得某人突然動了下,針歪向一邊,醫生驚得慌忙按住他的手,熟料沈廷焯竟是一個翻身起來,大手一揮,高大的醫生直接倒在地上。
“你是誰!”
他猛地站起來,腳底卻虛浮得再次跌落在沙發上,漆黑的雙眸射出凌厲得光芒。
醫生嚇得頓時不知所措,可憐巴巴得看向嫣然。
“能是誰?當然是醫生!”
嫣然被他氣得要命,不就是輸液,至於反應這麼大!而且自己又不行。
沈廷焯的雙眸漸漸聚焦到嫣然身上,片刻的茫然後,卻反問了一句“你怎麼還不走?”
“我怎麼走,護照還在你手裡!”
嫣然沒好氣得迴應着,把醫生扶起來。病成那樣子,她能走得了嗎?
回頭時,沈廷焯已經起身,扶着牆趔趄着進了書房。很快出來,一隻紅色的本子落在桌面上。他陰沉得道“拿着,滾!”
真想拿着護照立刻就離開這個喜怒無常的神經病。可此刻他身形晃動,竟直直得倒在沙發下面,胳膊在玻璃桌面上磕出砰的巨響。
“喂!”
嫣然拉開桌子衝過去,好在真的只是磕到手臂而已,醫生還算高大,幫忙把沈廷焯扶到了臥室裡,讓他平躺在牀上。此刻沈廷焯早就沒了知覺,打點滴也算順利得扎針進去。忙碌一番,醫生和嫣然都已經汗流浹背。
“明天后天都要打點滴,顧小姐給我打電話吧!”
說着醫生遞上名片。
“好的,謝謝!”
嫣然忙感謝醫生,幸好有他,否則她根本不可能把沈廷焯弄到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