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聲音漸漸渙散,冰冷,凝結在她心口,有些絕望的疼痛。
她不敢想,是不是慕笙哥已經不要她了……
“先生,小姐還在酒店……”秦玖話說到這裡突然說不下去“等您”兩個字。
剛剛送完汝夢蝶,他就接到酒店主管的電話說,舒安問過他們,一直在門口,似乎等着他們的樣子。
這樣冷的天氣,她穿的那麼少,身體又明顯不好,在酒店門口等着,怎麼能行?
秦慕笙的眉端瞬間一蹙,漆黑的眼底閃過抹不耐,沉聲命令,“回酒店。”
顧不得他的情緒,秦玖立刻開車回酒店,將車子開得飛快。他能理解秦慕笙,他向來不喜歡汝家,更不喜歡汝夢蝶,但要在C市做生意,還非得靠着汝夢蝶來接觸上面的人。從前他和俞家不熟,如今俞家早今非昔比,他得想辦法和俞家扯上關係,才能讓秦氏在C市的生意一帆風順。
今天晚上,他被那女人纏的實在受不了,卻不得不妥協出溫柔的來應付。送去汝夢蝶到家裡,居然姓汝的還敢自以爲是岳父的教訓他!真是可笑,若在美國,秦慕笙早一個槍子兒送了那不要臉的性命!踩着季家爬上去,他也不怕太高摔死!
秦玖一邊在心裡暗罵,一邊無奈,這種時候秦慕笙的心情必然不好,如今這樣卻全部都是因爲季伯誠當年貪污兩個億,此刻讓他去見舒安,肯定不是好時機。但他也沒辦法勸說秦慕笙回去,事情緊急,顧不得那麼多了。
驟然的亮光照的舒安醒來,她顫抖着看向燈光的方向,看了許久,纔在黑暗中看清疾步走來的高大男人,接下來胳膊便是被扯得疼痛。
她傻傻的擡起頭,一眼看到秦慕笙,竟是說不出話。
“蠢貨,誰讓你在這兒呆着!”
秦慕笙一把扯住舒安就問,漆黑的眸光裡全是兇狠。
舒安解釋不出來,她就是習慣性的覺得慕笙哥會回來找她。而且現在,她連這個都想不到,渾身都冷的發麻,被提起來,胳膊痛,身子痛,腳也疼,偏偏站不住,只能依靠着他胳膊的力量,自己的胳膊就被扯得疼的不行。
她顫抖着張了張嘴,秦慕笙卻沒給她解釋的機會,扯住她直接往車裡扔。舒安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下的樓梯,只覺得腳上疼的撕心裂肺,卻叫不出聲音,等到砰的落進車裡,頭撞在椅子上,才痛得呻吟出來。卻不過如小貓兒般細微的聲音,她沒力氣呼痛。
勉強爬起來坐好,秦慕笙已經跟着上車。
“你倒是會想辦法,也會享受?”秦慕笙冷冷的看着她。
她把臉藏在頭髮裡,默默低頭坐着,小身子明顯有些害怕的蜷縮着。她這樣的模樣,愈發讓他心煩!
汝夢蝶裝可憐,她也裝可憐,以爲他是慈善家!
“給主管打電話讓我來接你?好好,季舒安,你他媽還以爲自己是季家大小姐是不是!”
他的吼聲震得她耳膜疼,竟然震破她眼前那些黑霧,直直刺進她心裡。她怔怔的,卻一下都不能動,只是覺得心很疼很疼,她不知道,慕笙哥是不是也很疼?
舒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秦慕笙扯回屋裡的,只是被他狠狠扔到地上的時候,她才感覺到劇烈的疼痛。
她害怕的從冰涼的地板上爬起來呆呆仰頭望着秦慕笙。他正煩躁的扯掉身上的外套領導,最後將襯衫扔在牀腳,像是突然發現她般的,低頭蹙眉看着她。他的眼底是幽深的漆黑,恰如他每一次表現出恨她的時候那樣深不見底,舒安止不住的顫抖,幾乎已經明白麪對着她的是什麼。
他俯下身,蹙眉盯着她蒼白的小臉兒,冷冷的勾起脣角。
“舒安,想要我心疼你,是嗎?”
她張了張嘴,說不出答案。
他好似也沒準備給她回答的準備,挽起她的下頜,冰涼的手指一寸一寸撫摸她的肌膚,“我滿足你,今晚,好好疼愛你可好?”他挑起眉眼,眼底全是冰冷的笑意。
舒安身子止不住的一顫,心中已經明白了秦慕笙的意思,她張着小嘴兒,像是有許多話要說,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被秦慕笙扯上牀,本來就破爛的衣衫被他撕扯的乾乾淨淨,雪白的身子毫無遮擋暴露在月光下,把那些傷痕照的看不清楚。她像是個無力反抗的木偶姑娘,眼睜睜看着秦慕笙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他把布條一個一個的接起來,成了一條長長的藍色的帶子。然後帶着滿意的神情靠近她,將她扯過來,絲條繞上她的身體,舒安的胳膊,腿,全部變得毫無知覺,只是任由他擺佈出一個姿勢,直到他狠狠繫上絲帶的瞬間,舒安才被痛得打了個哆嗦,意識到,自己被擺出的是個極其羞辱的姿勢。
而那藍色的絲帶,繞過她雪白嬌嫩的肌膚,在她的胸前交叉,那個樣子,舒安覺得難看極了。可秦慕笙很滿意,他緩慢的用冰涼的手指撫摸過她的身體。強烈的捆綁束縛讓她的身體有些敏感,舒安不斷打着寒戰,不斷抽搐着,當他的手指穿過她的身體,腫脹、捆綁帶來的疼痛深深嵌入了舒安的心口,她瞪大眼睛,望着雪白的牆壁,眼底的疼,幾乎要溢出血來,可一聲沒有呼痛,只是拼命的深呼吸,急促的呼吸,用比貓叫還要輕微的聲音呻吟來發泄疼痛。
夜色,深的厲害,她被他擺成羞辱的姿勢,冷冽的凝視着,她看得清他眼裡的痛,那麼深,被傷害的那麼重,她的心也好痛,慕笙哥,舒安不敢等你心疼,只是,好心疼你,你的眼睛裡,爲什麼總是那麼憂傷,即便,即便舒安痛得很厲害了,即便舒安很慘很慘,你卻還是沒辦法輕鬆一點兒嗎?
“嗯!”
劇痛擠入舒安的身體,她發出個聲音,只覺得眼前旋轉着昏天黑地,便什麼都看不到了。
心,依舊痛着,然後那天夜裡,她痛了無數次,隱隱約約總聽到秦慕笙發泄在她身體上時候的聲音,她覺得,他好像舒服一些了,可她,除了心疼還能感覺得到,整個人,都再也沒有了知覺……
鏡子裡的女孩子,渾身都是青腫的長長傷痕,她把衣服緊了緊,胳膊就痛。她走一步,腿就痛得站不住,扶着洗手檯,舒安一次次重重喘息起來,等到傷疼的不至於她想要呼痛,再慢慢走。
醒來的時候,秦慕笙又不在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頭疼欲裂,又餓的胃疼,只好洗洗,想辦法下樓去弄點吃的。
走的很費力,她痛得不停的冒汗,卻不敢走的太明顯,怕被傭人看到笑話。其實,她的笑話,人家早看慣了吧?
昨夜那個,怪異的掠奪,舒安沒承受多久,秦慕笙倒是似乎享受到了,一直綁着她到第二天早晨,她才迷迷糊糊覺得疼的太厲害,被解開了。後來她大概知道秦慕笙走了,想起來,起不來。
一直到了現在,大概就是當天的下午,才勉強能動的了身。倒是,腳好些了。
傭人在樓下聚着說話,見她下來,看了眼繼續說。
舒安心想,要是能讓慕笙哥辭了他們就好了,能省好多錢。她一個人就能把整間屋子收拾起來,還可以給他做飯!
可,也就是想想,她做不得這個屋子的主。進了廚房,好像還聽到傭人們偷笑。舒安的臉燒起來,燒的又是冒冷汗。她勉強站着喘了兩口氣,忙拿着鍋,勉強煮粥。
喝了粥,更加覺得好些,至少身體有了力氣。可幹活是不可能了,舒安回了屋子,繼續睡,睡醒,再開始做事吧?
這一覺,舒安卻睡得極不安穩,噩夢連連,總是夢到秦慕笙冷若冰霜的臉,夢到墳墓,墳墓上寫着爸爸的名字,她嚇出一身冷汗,猛地睜開眼睛,怔怔望着夜色如水,冷冰冰掃過她的身體,打了個哆嗦,裹緊被子,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不知睡了又是多久,醒來時,口渴的厲害,爬起來,發現是清晨。屋裡空蕩蕩的,她扶着樓梯下樓喝了點兒水,溫水滑入喉嚨身體,舒暢了許多。舒安虛弱的微笑了下,看來似乎身體已經恢復了。
傢俱上落了層灰土,薄薄的覆蓋在上面,舒安看着直蹙眉頭,秦慕笙的性子極愛乾淨,她記得從前他的屋子裡,什麼時候都纖塵不染的,若是看到這些……想起他眸子沉下去的模樣,舒安忙進盥洗室拿出抹布,埋頭打掃。
幾個畫面切換在她打掃衛生的鏡頭上,負責監控的人看了眼身後的秦玖,道,“玖哥,就這樣,這些天,小姐哪兒都沒去。”
可秦玖的面容卻沒有絲毫輕鬆。監控用的是最好的,可以清晰看到她蒼白的小臉兒和勉強的行動,這樣還要做事,她,她到底在想什麼!他真想衝過去,抓住她告訴她,那種事情用不着她做!
點了點頭,秦玖轉身出去,走前留了句,“監控都留着。”
“是!”
屬下應着。
走出監控室,秦玖上樓進了秦慕笙的辦公室。擡眼看到他,秦慕笙從旁邊的文件中抽出一沓扔給他,道,“去查查這幾家的底細。”
“是。”秦玖拿起來翻看幾頁,都是這些天跟他們有過交道的幾家,秦慕笙認爲必要搞清楚的,都要查。
“還有,吩咐美國那邊,注意修斯的行動。儘量避開,不要和他正面衝突。”秦慕笙依舊低頭批閱着文件仔細吩咐着,換文件的瞬間,看到秦玖居然沒有動,他頓了下,繼續道,“修斯跟我的關係你清楚,我們的生意不是很着急,他卻着急擴張,何苦擋他的路,免得反而惹上雷諾。”
“秦玖明白。”秦玖困難的回答着,話到嘴邊,卻真的不知道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