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國際玩笑？
服務員的臉色也冷了下來，看着秦子衍的目光明顯不懷好意。
但是因爲秦子衍畢竟是客人，也就沒有再繼續攔着秦子衍了。
秦子衍順利的走了出去。
秦盛一個人坐在包廂裡面，空落落的環境然他突然就想起了那一年父親去世之後的場景。
很多人都來弔唁，只有他一個人在空落落的房間裡面，看着爸爸睡過的牀鋪發呆。
後來只要是爸爸的東西，全都被燒了。
西川那邊的習俗是，死人的東西全都要燒掉，不然的話那人在泉下看不到熟悉的東西，便會上來找，再一個就是不吉利。
後來他只能留了一個爸爸之前貼身的玉佩。
偷偷藏在身邊，貼身帶着。
他希望這個習俗會是真的，或者有一天自己的父親真的能發現自己的玉佩沒了，然後上來找自己。
而不是擺在家裡的黑白照片和他家裡的相冊上的不會活動的人像。
只是到底還是奢望，人死了之後又怎麼會有什麼東西留下來？
所有的一切最終還是會煙消雲散，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只剩下一張墓碑上的黑白照片記載着他曾經來過這個世界上。
秦盛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擡起頭來，陰影打在他的眼眸上，竟是有水光閃過。
往前走了幾步，秦盛準備出去。
門卻從外面被打開了。
服務員笑着對一邊的顧客說，“這間包廂沒人，你們直接進來吧。”
那顧客皺眉，看着門裡面的秦盛問服務員，“你不是說沒人嗎？”
服務員也看到了秦盛，一張臉上紅白交錯，頓時有些尷尬，她還以爲這個少年剛剛已經走了。
秦盛沒心思參和到裡面，對着堵在門口的幾人說，“讓讓。”
幾人下意識的挪步，秦盛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服務員對那位顧客的道歉聲，“對不起，之前沒有想到他還在裡面，之前的客人已經走了，現在就剩下這麼一件包廂了。”
向澄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晚上的時候氣都氣飽了，現在也就不想吃飯了。
但最後還是抵不住肚子的叫聲，去廚房裡面下了一碗麪。
她剛回來公寓的時間不久，所以公寓裡面也沒有什麼好的菜，就只能下一碗麪吃。
面是那種清湯麪，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上面放了兩棵青菜。
向澄端了面走出來，門鈴響了。
向澄猶豫了一下。
門外的人是誰，她是知道的，只是那個時候的事情真的是讓她沒有辦法釋懷。
秦盛是有點過分了，還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這麼針對自己。
所有的事情就只有自己一個被悶在鼓裡。
門鈴不斷在響起，這樣下去，鄰居遲早會被吵的出來。
向澄皺了皺眉，最後還是決定給門外的人開門。
打開門一看，果然是秦子衍。
和剛剛看到的秦子衍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向澄總覺得秦子衍眼裡似乎多了一些自己看不透的內容在裡面。
向澄堵在門口，沒讓秦子衍進來。
秦子衍眉頭皺着，看着裡面只冒出一個腦袋的向澄，嘴角突然揚起一個笑容。
“澄澄，怎麼不讓我進去？”
像是在哄小孩一樣。
向澄皺着眉頭想。
突然又看到秦子衍皺眉時候的樣子，向澄突然想着，秦子衍皺眉的動作是不是和自己有些相似？
當然相似。
在向澄不知道的地方，秦子衍不知道模仿了向澄這個動作多少遍。
愛着一個人，就想要將她所有的習慣都學過來。
秦子衍見向澄不說話，就直接去推門了。
向澄被秦子衍的動作嚇了一跳，卻也失去了防備的最好時間。
秦子衍輕而易舉就進來了向澄的公寓。
就像當年輕而易舉就突破了自己的心房一樣。
秦子衍進來之後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面，雖然看起來連一點顏色都沒有，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秦子衍覺得很香。
大概是一些不知名的原因在作祟。
向澄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
秦子衍沒說什麼，走到向澄家裡的小沙發上坐下來說，“你先吃吧，吃完我再跟你說別的事情。”
向澄心裡一突，知道秦子衍要說的是什麼，於是也就直接坐在自己的小沙發上了。
看秦子衍的樣子，向澄就知道他沒吃飯，一定是匆匆趕過來的。
也是，那樣的情況之下怎麼還可能有心情吃飯？
但是因爲今天晚上的火氣還沒有消，向澄也就不去想秦子衍吃沒吃了，直接端起放在桌子上的面就吃了起來。
只是吃了一口向澄就吃不下去了。
原因無他，忘了放鹽了。
一口咬下去，清淡的可以。
向澄頓時就沒了吃的欲、望，看了一眼碗裡的面，也懶得去放鹽了，直接就將碗推到秦子衍面前說，“我吃不下去了，你吃吧。”
秦子衍挑眉，知道向澄吃不下去是有原因的，但是一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情，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面還冒着熱氣的面，咬咬牙還是拿了過來。
果然，吃了一口，一點味道都沒有，和看上去的樣子是一樣的。
不過就算是沒有放鹽的面，秦子衍也是吃的津津有味。
最後還是向澄看不下去了，去廚房裡面拿了點鹽給秦子衍放到碗裡。
秦子衍見向澄給自己加了一點鹽，又把碗端給了向澄，“你吃吧。”
向澄瞥了他一眼，“吃剩下的就給我了？”
秦子衍沒想到向澄居然會這麼說，頓時有些訕訕的把碗端了回來。
其實他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看向澄今天晚上沒有吃飯，所以就把自己吃了一些的東西給了向澄。
低頭看了一下碗裡的面，其實還剩下很多。
向澄見秦子衍這個樣子，看了一眼秦子衍又說，“你吃吧，我這裡還有別的吃的，等會自己可以做的。”
秦子衍見此就沒有說什麼，默默吃着碗裡的面。
很快，一碗麪見底，向澄把碗拿回了廚房。
秦子衍看着向澄穿着圍裙在廚房忙碌的樣子，不知道爲什麼眼睛有些酸澀。
他在秦家摸滾打趴這麼多年，爲的不過就是現在的這一份寧靜。
爲的不過是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
只是這個願望如此艱難。
之前有秦子江和秦家擋着。
現在他已經成爲秦家的決策者，卻還是被擋着。
向澄
很快就洗完了碗出來了。
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看着秦子衍。
秦子衍也不知道該從什麼時候說起，嘴角泛起一絲苦笑，“當初你走了之後，秦子江發病，死了，秦盛認爲是你的錯，所以纔會這樣，你別放在心上。”
向澄微微一愣，當年竟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嗎？
秦子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向澄坐在客廳裡面。
當年秦家對她的追捕可以說是遍地撒網。
爲了保護腹中的孩子，她一路逃亡，在坎坷的路上顛簸，差點流掉孩子，秦家的人還是緊追不放。
辛好半路上遇到了陸釋，然後在陸釋的幫助下，她纔到了東川這個地方。
與西川相對的兩個城市，一東一西，兩個極端。
也安全的度過了秦家的追捕。
西川秦家，也只是在西川有名而已。
只是從哪以後，她再也不敢關注關於秦家的事情了，就怕秦家將目光放到自己身上，打破現在的這份平靜。
直到遇到秦子衍。
原來秦子江已經死了麼？
當你那個溫柔男人的音容笑貌似乎還在眼前，只是可惜了......
向澄知道秦子江被醫院查出來了絕症，但是卻不知道會這麼嚴重。
“呵......”向澄自嘲一笑。
也是，如果不是因爲秦子江得了絕症，秦子衍又怎麼會對自己說出那樣的話？
秦子衍沒有回別墅。
別墅裡面沒有了向澄，似乎變得冷清了很多，他也找不到回去的理由了。
秦盛回了別墅，東川雖然很大，能是他容身之處的，卻只有秦子衍的別墅。
張媽不知道去了哪裡，秦盛也沒有心思去找，他現在也沒有想要吃飯的胃口，所以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是秦子衍臨時幫他收拾出來的。
因爲不知道他要來，所以整個房間裡面除了一張簡單的牀鋪和衣櫃之外便沒有什麼了。
秦盛整個人一下倒在牀上。
秦子衍今天說的話。
不，不只是今天說了，那天他和向澄起了衝突的時候，秦子衍也說了。
他說，秦子江不是因爲向澄才死的，秦子江是因爲病發纔去世的。
在書房裡面還有當年的診斷書，
秦盛不想去找，也不敢去找。
他怕自己這些年來的一廂情願被戳穿，他怕看到那張單子之後自己要怎麼辦？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這些年來的叛逆是爲了什麼？
少年雖然還是一如既往恨着向澄，但是內心已然動搖。
向澄第二天是照常去上班的。
公司裡面的人見向澄今天的臉色不是很好，便沒幾個人敢說話。
昨天做錯報表的小女生被向澄叫到辦公室訓了一頓。
有人見這個樣子，悄悄問旁邊的人：“向經理今天是不是吃了炸藥，怎麼會這個樣子？”
被問的人點點通，頗爲贊同的說，“也有可能是更年期提前到了。”
公司裡面的流言，只要不傳到向澄耳邊，向澄一向都是不會怎麼管的。
只是不加以制止的話，流言還是會不斷傳遞，最後公司裡面的流言竟然變成了向經理今天慾求不滿。
黃色的段子總是比較討年輕人的歡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