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都可以?裘連翊,你好像比我還了解我的讀心術啊。”
裘連翊冷冷哼了哼,看向她的腦袋,是對她智商的鄙視。
好吧,她的智商的確不咋地。
“照你這麼說,貝莎是真的誤導我羅?她爲什麼要誤導我?是想把我嚇跑嗎?把我嚇跑了,她就可以獨佔你了?”
“算你聰明。”裘連翊送給她四個字表示肯定。
“可還是不對勁啊,丹尼呢?他從來不知道我有讀心術,怎麼會連他有那樣的想法都讀不出來。”他一路上都沒有表現出要設計自己,到臨了跟裘連翊來什麼所謂的“私奔、懷孕、流產”,搞得她都措手不及!
“是不是我的腦子出問題了?”
“這個問題等見了他自然會揭曉。你去找他吧。”裘連翊再度拉她。
林夢夢反手揪緊了他的手,“你就這麼想把我送給他?我離開了,你是不是就可以放心地跟貝莎好了?裘連翊,我腦子不太聰明,所以,請你說清楚。”
“你腦子的確不太聰明,所以連我和貝莎的事都要無中生有!”他的語氣裡夾了不爽,說話都不客氣了。
林夢夢給氣得發顫,“誰無中生有了?你就在她家裡沖涼了,還一連呆在她家好多天,這事能說是無中生有嗎?”
“我沒在她家呆過,更沒有衝過涼,你這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
“這可不是我想象出來的,是貝莎親口說的,而且你還問她要過浴巾,我也從電話裡聽到了。”
一想到這事,全身就不舒服。
“以前是誰口口聲聲說跟貝莎不可能的?現在又是誰天天恨不能跟她粘在一起?”
“我沒有跟她粘在一起。”
“你敢說這些天沒有和她在一起?”
“的確是。”
“那就對了!”
裘連翊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林夢夢繞住。
“林夢夢,長進了啊?”他的太陽穴繃了起來,繃出了十足的嚴肅和不爽。
林夢夢擡頭挺胸,把臉撇向一邊,表示對他的生氣的不在乎。
裘連翊掐了掐指,很想把眼前的女人掐死!最後深吸一口氣,“你說拿浴巾的事,的確有,但不是在她家,而是在會所,很多人都在,不只我們倆。我問的是服務生,她做的答。那天你還打過電話吧,正好醫院打來電話說我媽遇上車禍,所以才掛了你電話。後來那幾天的確在一起,不過,她是我的主治醫生,談的都是關於傷情的事,還真沒有進間去花前月下親親我我。”
事情解釋清楚了,林夢夢揪結着的心也鬆開,脣上終於彎起了微笑。但馬上,又想起了短信的事。
“薩克森和安德魯同時知道了你的身世,該怎麼辦?是不是要計劃案就可以解決問題?”她迅速把戒指拿出來遞向他,“把這個拿走吧,有了這個,他們不會對你怎麼樣,至少還有個保障。如果……如果真的需要……也是可以……可以……把我獻出去的。”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低弱。一個好好的人,誰想去死?可裘連翊現在的情況真的很危急。
裘連翊的眉頭一繃,伸手拽着她的後勁把人拉了過去,已經滿面不快,“獻你?林夢夢,你有幾斤幾兩重?獻出去打算做清炒還是涼拌。像你這麼傻的人,就算做成菜也不好吃,獻了有什麼用?”
這話,挺打擊人的。
林夢夢此刻沒有心情和他計劃,將戒指揚了揚,“計劃案不是在裡面嗎?計劃案的主要內容不是我嗎?把我和計劃案獻出去不就可以救你自己了嗎?”
“還以爲貝莎的話是對的?”他淡淡地撇着那枚戒指,完全沒有該有的珍視,“這裡沒有所謂的計劃案,只有一份無關緊要的尋人啓事,而你,也不是什麼重要試驗品,對於他們一點用都沒有。”
“只是尋人啓事?”林夢夢滿臉的不敢置信,“尋人啓事你弄到戒指裡去幹什麼?”就算她被貝莎誤導了,這件事也說不過去。
裘連翊的目江擰在那枚戒指上,深沉起來,“這世上根本沒有所謂的32號計劃案,是我撒的一顆*,目的在於轉移乾爹的注意力,不想他對抗父親。”
“所以……所謂的計劃案只是你隨便做的一份尋人啓事?”林夢夢大膽地猜測着,在驚訝的同時更對裘連翊的手段表示欽佩。
他點頭,“是的。”
林夢夢很想聽詳情,他卻並不細說,只是點到爲止。雖然滿肚子的好奇寶寶,但她不敢追着他問。裘連翊行事向來有原則,不想說的多一個字都不會說。
“既然知道世上沒有計劃案,你也並非想象的那麼搶手,就該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裡,別再亂跑了。”他教育道。年齡的差距,使得他沉穩成熟許多,便有了長輩的架子。
林夢夢扁了扁嘴巴,突然間揭露真相,自己從重要的歷史地位跌回平民百姓,這種落差,總覺得不舒服啊。
馬上,她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沒有計劃案,你現在要怎麼辦?”一起到薩克森和安德魯可能同時對抗他,她的頭都痛了起來。
“要不我們逃跑吧。”
裘連翊淡然地看她一眼,完全沒有該有的緊張和擔憂,只揉着她的肩,“放心吧,我們會平安無事的。”
他的目光裡別有一種能安定人心的東西,林夢夢原本不安的心因爲他的目光和話而沉了下來。兩人相處了這麼久,他在她心裡的幾乎是無所不能的,所以,有理由相信,他能化危爲安。
她聽話地點了點頭。
……
清晨的陽光格外好,散開點點金光普照大地,林夢夢伸了個懶腰,一夜好夢,心情也跟着好。
她扭了扭頭,沒有看到裘連翊。他的晚睡早起早就成了習慣,她也習以爲常。摸摸脖子,她低頭,看到他在園子裡,一如既往地斜靠在白色躺椅裡看新聞,手指不時滑動着手中的平板。
他修長的身形加上那一身白的休閒服,將整個人都襯得出塵幾分。
她推窗,揮手,想要打招呼,目光一閃,被另一道身影吸引。
貝莎。
她來了。
手停在半空,她沒有再出聲。
貝莎走得很急,看得出來,有急事。看到裘連翊,她的步子更快,“翊!”
裘連翊只是淡淡擡頭,看到她,眉宇裡有着明顯的不喜歡,但也沒有說什麼,只將手裡的平板放下。
“現在已經火燒眉毛了,你還有閒情在這裡看新聞嗎?”貝莎開了口,語氣急切。
裘連翊淡淡抽脣,“什麼事?”
貝莎聽他這話,幾乎要跳起來,“什麼事?薩克森和安德魯同時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竟然問我什麼事?翊,你到底怎麼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裘連翊沒有回答她的話,是懶得答的意思。
貝莎被逼得都快瘋了,“這事對於薩克森來說是欺騙,對於安德魯來說,是險境,他們兩個人都不想這件事曝光,必定會採取辦法的!”
“你是怎麼知道他們知道了這件事的?”
“……”
貝莎給他問得一下子塞住,片刻才醒過勁兒來,“現在是談論這個的時候嗎?現在該談的是怎樣解決問題啊。”她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臂,“你放心吧,我是不會放開你的,不管有多困難,我都會和你站在一起。”、
裘連翊低頭,看着她握在自己臂上的手,眸光沉沉。
貝莎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只自顧自地說着自己的打算,“這事雖然很棘手,但你放心,我有辦法解決,我會說服父親以及爺爺,讓他們站在你這一邊。有他們的支持,就算國王本人都沒辦法把你怎麼樣。現在的你不需要再依付薩克森或是安德魯,做獨立的你自己,在國王面前公開身份後,以皇孫的身份加入皇儲的爭奪。我父親和爺爺早就關注到你了,有他們的幫助,你一定能得到皇儲的位置在!”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得到那個位置。”
裘連翊的回答無疑於爲貝莎潑下一瓢冷水,她的靈牙利齒在這一刻再次剎住,不認識他般看向他,“翊,你……”
“對於皇室,我沒有任何的想法,而且,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他直白地道出了自己的觀點。
貝莎退一步,像被重重地打擊道,臉都泛起了青。
“還有。”裘連翊終於正臉來看她,一面清冷,“這個消息,到底是誰告訴他們兩個的?”
“這……我……”貝莎虛弱地搖着頭,心裡祈求着裘連翊不要知道真相。她已經被逼到了極致,纔想這樣的方式,以期他能拋棄林夢夢,回到她的身邊來。
“是你吧。”
他還是知道了!
貝莎的表情直接轉白,如紙一般!她張着嘴,想要否認,但在他強勁的目光逼視下,再也不能說出任何違心的話來。
裘連翊臉上的篤定那麼明顯,顯顯得刺目。她尷尬地低了頭,咬緊脣瓣。這一刻,全無人形!
“你心裡想什麼,我很清楚。”片刻,裘連翊出了聲,不是她所預想中的那種氣憤和警告,而是低語,“但,我不是一個爲了個人安全就可以拋棄一切的人。我的意思,你該明白。”
說完這話,他擡腿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