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飛燕街,虞夏感覺跟進了冰窖似的,但是這種冷跟天氣的寒冷不一樣。這只是感覺上冷,卻並不會把人凍壞。
紀唯硯此時跟她是一樣的感覺。
兩人跟在唐曜後面,看到唐曜笑着跟旁邊的空氣打招呼,虞夏倒是見怪不怪,就算她什麼都看不到,她也知道周圍肯定有很多另一個世界的朋友,可紀唯硯始終沒辦法適應這種詭異的場面。
“快走,快走,就在前面了!”唐曜剛問了一個鬼之後,回頭對二人說道。
他之前只讓他那些小夥伴找到了飛燕街,卻不知道113號具體在哪裡,現在還要一邊問一邊找。
好在113號並不難找。唐曜隨便問了幾個路過的鬼就找到地方了。
“這裡就是個普通的平房,就是人類俗稱的平民區,因爲你們說的那個女鬼她還是一個新來的住戶,在飛燕街也沒什麼威望,只能住這麼一個破地方。”唐曜一邊帶着二人進屋,一邊給他們解釋道。
屋子裡的擺設跟女鬼的家差不多,只是看起來簡陋了不少,兩室一廳的小房子,三人在裡面隨意的轉了一圈。
“陽陽不在這裡啊!”唐曜有些失望。
“什麼東西都沒有。”紀唯硯也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他有點懷疑那二缺女鬼是在耍他了,在最後關頭,竟然給他說了這麼個空房子!
虞夏揉了揉額頭,想起之前女鬼讓她幫忙的時候。她發現女鬼會把重要的東西放在牀頭櫃的抽屜裡。團廣池圾。
推開房門到主臥,果然看到牀頭櫃上有兩個抽屜,她走過去拉開了第一個,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接着拉開第二個,看到裡面的東西,她隨即就愣了一下。
“咦,這是照片嗎?”唐曜跑過來,直接把虞夏擠開,那抽屜抽了出來往牀上一番,裡面的十幾張照片全部散落在牀鋪上。
“這個是陽陽嗎?”唐曜像一隻雞一樣,用他的爪子在十幾張照片裡抓了半天,從裡面拿出一張照片給虞夏看。
虞夏接過來一看。點頭道:“是陽陽。”
在唐曜拿起陽陽照片的時候,紀唯硯也在照片裡看到了一章紀糖糖的照片,他看了一眼之後,翻過去看到了背後的字。
“紀糖糖,生於七月十五中元節,八字純陰童女命。”紀唯硯將照片背後的字練出來之後,虞夏也翻過手裡的照片。
照片背後的字跟紀唯硯唸的相差無幾,只是名字換成了虞陽,而最後是八字純陰童子命。
接着兩人將其他照片也看了一遍,除了紀糖糖跟虞陽外,照片裡還有六個小孩兒,背面都寫着同樣的簡短信息。
關小曼,二缺女鬼的女兒,虞夏所知道的第一個失蹤的孩子,照片上的小女孩兒跟女鬼不太像。不過長得很可愛,虞夏之所以知道她是女鬼的女兒,是關小曼的照片背後,比其他照片還多了一行字,上面寫着“這是我女兒”,字是用圓珠筆寫的,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出自女鬼之後。
接着是紀唯驍,也就是紀唯硯同父異母的弟弟,這是虞夏所知道的第二個失蹤的孩子,第三個是一個叫小墜的男孩,照片上濃眉大眼,甚至好看,可雙嚴重卻隱藏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鬱,照片上沒註明他的姓,虞夏不知道是誰,紀唯硯卻說那應該是周海鋒的兒子。
第四個是殷安兒,那個被續命成了一具活屍的小女孩,第五個許佳佳,許旌舷的女兒,第六個沈芮纖,應該是沈嘉祥的女兒,加上紀糖糖跟陽陽,正好八個孩子。
八個純陰童子命的孩子。
雖然現在紀糖糖還在紀家安然無恙的待着,沈嘉祥的女兒也還沒有回國,可對方的目標顯然是要將八個孩子一網打盡的,只是現在還沒有完全得逞。
不過六個孩子都到手了,剩下兩個也是小意思而已。
“這人你見過嗎?”十幾張照片裡,除了八個孩子的信息照片外,剩下的全都是一個男人的照片。
照片都不太清晰,看着像是偷拍的,不過好歹還能辨認出男人的五官。
那個男人看起來四十來歲的模樣,五官立體,身材修長,光是從照片就能看得出此人很有修養,照片雖然是偷拍的,可他的一言一行也極其有風度。
虞夏搖搖頭,表示沒見過此人。一旁的唐曜看到照片上的人,卻愣住了。
只是虞夏跟紀唯硯的注意力都在照片上,根本沒注意到唐曜那邊的情況,虞夏拿着照片看了一會兒,猜測道:“這該不會是女鬼的暗戀對象吧?”
雖然照片上的男人年紀稍微有點大,不過俗話不是說男人四十一枝花嗎?況且這個男人長得不錯,修養也好,照片上都這麼好看了,一個大活人在面前,應該能迷倒不少無知少女。
“你胡說八道!”唐曜一把搶過虞夏手中的照片,隨後又把牀上剩下的那個男人的照片都拿在手裡,想了想覺得拿着不安全,又將他的t恤掀開,將照片藏到了胳肢窩裡。
虞夏臉上黑線頓生,“您這是幹啥呢?你認識這個人?”
“我覺得我長大了應該也是這個樣子,就算長不成這樣,我也要拿回去每天看着,多多少少也能跟他接近一些。”唐曜望着天,漫無邊際的幻想着。
虞夏簡直被他雷得外焦裡嫩,“你還能再噁心點嗎?”如果換做別人說這番話,虞夏說不定就要懷疑是不是有別的用意,可這話是唐曜說出來,她就相信了,唐曜還真能幹出這麼無聊的事情來。
這傢伙從孃胎裡出來就是一個鬼靈,對人類多事情有着常人無法理解的獨到見解,一般人是無法理解的,也就只有五歲的陽陽跟其有共同語言。
“你這種眼裡只有錢的老女人根本就不會懂,這樣的男人走到大街上,有多少女人會圍上來!”唐曜語氣中帶着鄙視。
虞夏“呸”了唐曜一下,又在房間裡轉了一圈,確定沒什麼線索之後,她便叫上紀唯硯打算離開。
“那些照片?”紀唯硯看到照片還放在牀上,詢問虞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