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好生休息, 你們安排人隨我去醫館取安胎藥吧。老夫就先告辭了。”大夫將藥箱收拾好掛在肩膀上準備離開。
“你同大夫去一趟吧,早去早回。”我安排笑笑跟大夫去取藥。
人都離開後蕭子熠露出了柔情的一面,他坐在牀邊上把我抱入他的懷中。我的背靠在他寬敞的懷裡感受到了他強勁有力的心跳。
“都怪你。”我悶悶地說了一句。
而身後的男人不禁發笑:“呵呵, 怪我, 都怪我。”
他用手撥動着我的髮絲, 我刻意把頭偏開不讓他碰。我本無意再要孩子, 可這孩子意外到來了也是要好好護着他平安的出生。
“有了孩子娘子不高興嗎?”蕭子熠用手扳過我的頭將自己一側的臉整個貼在我的臉上。他說話喉頭的顫抖我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我咬了咬下嘴脣深吸了一口氣答道:“也不是不高興, 只是有點突然罷了。原本覺得有小福和小幸就夠了,若這是天意我也會欣然接受的。”
聽聞此言他在我臉上摩挲着軟言細語道:“爲夫知道女人生產就像從鬼門關走了一趟,那種痛楚恐怕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感受到。但是娘子想想, 這個小生命身體裡流淌着我們倆人的血液,五官和性情都有可能像我們, 這是我們生命的延續, 也是愛的延續。爲夫感謝你爲我生了幾個可愛的孩子, 我只能用一生疼惜你,鍾愛你來回報了。” ωωω▪ ttka n▪ C○
我先前的些許情緒終於消散了。這是緣分, 父母和孩子也是講緣分的,若無母子情分哪怕費盡心思保胎也留不下來。
我把手附在他的臉上,他的皮膚依舊細膩滑軟:“相公,我如此嗜酸怕這一胎又是個男孩。都說酸男辣女,而且懷男胎孕期反應沒有那麼重, 懷女兒纔會嘔吐不止。”
他笑的更加開心了, 攬着我的手也收緊了些, 右手掌在我平坦的小腹上不停撫摸着:“男孩女孩都可以, 只要是娘子肚子裡生出來的爲夫都喜歡。往後你若想吃什麼就告訴我, 這胎爲夫要更加細緻入微的照顧好你。”
“嗯。相公要不要給蕭楠珹回一封信?”見他心情好我瞅準時機提了一句。
出乎預料他這一次竟爽快地回答了我:“好。我也要將娘子有孕的消息告訴他。他如今才一個孩子我都已經有三個了,我終究還是甩了他一條街。”
蕭子熠話語裡盡是得意, 我都搞不清楚他是故意去炫耀的還是真心原諒了蕭楠珹。
“咱們又不靠多生孩子去種田孩子多有什麼好炫耀的。”我小聲嘀咕了一句。
他卻聽得真切:“說明我比他有本事,就算是在生孩子這件事上也比他強。”
此刻的蕭子熠居然如同一個孩童,只想自己的玩具比旁人多比旁人好。見他故意給自己尋找臺階下也說明他確實釋懷了。
陳裕銘剛回家便馬不停蹄往我這邊來了,他一向對我極好,得知我又有孕了豈會不來看看。我正好把香兒託付我的事辦了。
“好你個蕭子熠,我表妹嫁給你受的苦還不夠多嗎?這才過了幾年啊?你當她生孩子不痛嗎?”陳裕銘進門便把蕭子熠一頓訓斥,他是在心疼我。
蕭子熠和我趕忙分開來坐,而他只是抿着嘴笑一點也不生氣。
“表哥,莫要責怪我夫君。這是都是緣分。”我用手把蕭子熠護在身側。
陳裕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蕭子熠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哎,看來是我枉做小人了。你們如此恩愛我這是操的哪門子的心啊。也罷,表妹你就再多生幾個孩子以後也可以過繼給我爲我養老送終。”
聽他如此悲觀蕭子熠倒是沉不住氣了,他看着陳裕銘提醒了一句:“裕銘兄這是說的什麼話,岳父不是說要給你指一門婚事嗎?往後你也會有許多孩子,輪也輪不到我的孩子爲你養老送終。”
“貌合神離的婚姻有什麼意思,還不如一個人就這樣逍遙自在過下去。哎,我着實是羨慕你們倆啊,天天恩恩愛愛,夫唱婦隨。若這輩子能遇見一個跟我情投意合的女子哪怕日日粗茶淡飯日子也是過得有滋有味啊。”陳裕銘眉頭輕輕一挑,腦子裡早已在憧憬那種與心愛的人相愛相守的日子。
“表哥現在腦子裡有沒有出現哪個女人的身影?”我古靈精怪的調侃了一句。
他像是被人看透了內心有些詫異,嘴微張着不可思議的看着我說道:“表妹何以如此問?”
我捂嘴淺笑接着說道:“今日有個姑娘來找我說傾慕於你,又不知道你的心意如何很是糾結。所以,表哥不妨跟我說一句掏心話,你到底有沒有心怡的姑娘了?”
陳裕銘似乎有些害羞,臉頰微微泛起了紅暈。看來他年紀雖不小了可依舊是一顆情竇初開的少年心啊。
沉吟片刻後陳裕銘才淺淺答道:“或許有吧。那個來找你的姑娘是誰?”
我明顯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期許。如此看來他們的心意我大致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表哥,香兒姑娘年齡也不小了,我看後花園那個種花的小杜人挺老實的,是個可依靠的男人,不如把她許給小杜,這樣他們二人既可以繼續在郡王府當差也會更加盡心盡心爲我們做事。畢竟香兒是你的丫頭還得你首肯了我纔好爲他們做主。”我強忍着笑意一本正經的同他商量。
“不可!”我話音剛落陳裕銘便嚴詞拒絕了。
蕭子熠倒是有些疑惑不解了,他手搭上我的肩膀向陳裕銘問道:“爲何不可?我倒是覺得娘子的想法挺好的,莫不是你捨不得把香兒姑娘嫁出去?”
“哪有!我只是覺得那種花的小杜雖然人老實可也粗鄙,人又非常木訥沒有過日子的情趣,並非香兒的良配。”話雖這樣說的滴水不漏甚是有理,可我和蕭子熠都看得真真切切,他語速極快明顯是着急了。
“哦,表哥說的也不無道理。那廚房做白案的小黃一定合表哥心意。那人左右逢源整個廚房的人都對他讚賞有加,做事也非常勤快又有一門手藝過日子也不用爲銀子發愁。”我繼續說着。
這回說的這人大概表哥也覺得非常靠譜,他竟然臉上掠過一絲慌張,說話也有些結巴了:“也……不太……合適吧。表妹如今還是安心養胎吧,操心這些下人的婚事做什麼,何必非這種精神。香兒的婚事我先問過她自己再做決定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子熠兄你可得把你妻子看緊了,別讓她到處亂跑。沒事做什麼媒婆啊。”
說完他急急忙忙走開了,生怕我會再抓着他說香兒的婚事。
陳裕銘走後我終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蕭子熠看我這種反應更加摸不清頭腦了。
“娘子爲何沒事幫這些下人牽紅線?”他一臉狐疑的問我。
我護着笑的有些微微發疼的肚子同他說道:“之前香兒聽說阿瑪要給陳裕銘指婚才火急火燎跑來找我,告訴我她傾心於表哥,女孩子家自然是臉皮薄的,哪好意思主動去跟他表白啊。於是想讓我幫她試探一下表哥的心意,剛剛表哥的反應你也看見了。他們倆就差一層窗戶紙了。今天被我這麼一激估計表哥會有所行動了。”
“原來如此啊。陳裕銘跟香兒在一起也挺好的。娘子有機會再推他們一把,陳裕銘年紀也不小了,早些成婚纔好。”
我們相視而笑,若表哥的婚事也定下來了我們家也算是圓圓滿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