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溫存之後我心更加憂傷, 反正都是要離開的再這樣留戀會越加痛苦。
而蕭子熠卻問我道:“若我去說服夏天和其父親改變心意,你可還願意跟我在一起?”
許是我最近說的話讓他猜不透我的心思了,若夏天他們這麼容易被說服又何至於到現在這般田地?
可我確實不想與他分開, 於是終於誠實的點了點頭。
蕭子熠竟開心不已, 他拉過我的手在我臉頰上灼吻一口方纔戀戀不捨的說道:“你等我, 我再努力一把!”
他離開後我久久未能入眠, 總擔心他們兄弟二人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老者不想離開大山, 他希望蕭子熠和夏天辦完婚事再下山。而蕭子熠也並未拒絕。
夏天如今的行事作風更像一個小嬌妻的模樣了,她整天圍在蕭子熠周遭爲他打點一切。
“公子,你多吃些。”午飯期間夏天羞澀的爲蕭子熠添着菜。
而蕭子熠一反常態, 他把碗筷往桌上一扔,極其反感的對夏天說道:“你用你吃過的筷子往我碗裡夾菜不覺得噁心嗎?”
我從未見過他這樣, 看着他不怒自威的臉我也心生了幾分恐懼。
夏天更是被嚇到了, 她連忙道歉:“對不起公子!是我思慮不周, 我這就去給你另外拿一副碗筷。”說完便小跑着另外拿了副乾淨碗筷工工整整擺放在蕭子熠桌前。
他卻並不領情,斜了一眼夏天厭煩的說道:“不吃了, 不吃了!”
不等大夥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已獨自揚長而去了。
夏天已經委屈的幾乎要掉眼淚了,只埋頭默默扒着碗裡的飯。
老者氣得吹鬍子瞪眼:“吃個飯都不安生。”
此時,蕭楠珹反而安慰道:“夏天姑娘莫要傷心了。我早便提醒過姑娘他不會對你好,這還沒成親呢,往後成親了怕委屈的地方更多了。”
老者悶哼一聲:“哼!他要敢對我寶貝女兒不好我就跟他拼命!”
“你護得了她一時護得了她一世嗎?勉強來的婚姻如何能夠幸福長久?若蕭子熠以後要休了夏天你們也不能奈何他啊。”蕭楠珹的目的很簡單, 那便是讓他們知難而退。
我夾在中間着實是不好開口的。只一聲不響的吃完飯便離開了。
懷孕後餓得快, 下午笑笑洗衣服去了, 我便自己到廚房想去尋點糕點來吃。
只聽廚房有鍋碗的聲音, 心中咯噔一下。主要是怕進了賊, 我便壯着膽子朝裡面大聲喊了一句:“誰在這裡?!”
一個頭從桌子下方緩緩探出來,竟然是蕭子熠。
他嘴裡正咬着一隻肥得流油的大雞腿, 見我站門口他舉着雞腿就迎了過來:“娘子莫不是餓了?給,雞腿給你吃。”
我趕忙擺擺手拒絕,他定是中午置氣沒有吃飯現在餓的受不了到廚房來偷食吃了。
“你吃吧,我去拿點糕點吃。”我與他擦肩而過,走到放糕點的地方拿了塊鳳梨酥放進嘴裡才問道:“你中午爲何那樣對夏天?”
“既然他們不願意放棄,我就變成混蛋讓他們不得不放棄。”
這兄弟倆人簡直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完全想到一塊去了。
“如此傷她似乎不太好吧?”其實我心裡也沒有想到可以讓夏天改變心意的辦法,蕭子熠此法雖然殘忍可卻是最好的法子,長痛不如短痛。
他把雞腿放在口中咬了一大塊含含糊糊說道:“我只會對你一人好。若我對所有女子都如對你一般殷勤那現在早已無數爛桃花纏身了。我纔不在乎別的女子如何看待我,只求你一人懂我便好。”
聽他如此說我竟忍不住有些幸福感:“就算不能娶她,但他們終究有恩於我們,一定要妥善安排她的歸宿好好彌補她纔是。”
“你放心,我定不會委屈了她。往後我們依舊住在一起,只有讓她真切的感覺到我不可能會是她的歸宿才能讓她死心。”
清晨,蕭子熠攙扶着我從臥房走出去,正巧碰上夏天。
蕭子熠故意一隻手摟着我的腰,另一隻手緊緊握着我的手,眉眼含情溫柔似水地對我說道:“娘子,早餐想吃什麼?爲夫讓廚房給你立馬去做。”
睡了一晚上腹中早已空空如也,我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撅着嘴巴撒嬌的說道:“我想吃相公親手做的甜酒釀。”
“你如今不宜吃酒釀,咱們換一個別的吧。”他用手指親暱地在我鼻頭上點了一下。
思索片刻我便又說道:“有挑好毛的燕窩嗎?有的話你便做血燕粥給我喝吧。”
“時時刻刻都備着呢,爲夫這就去做。”
說到這裡蕭子熠故意從夏天面前走過,直接無視她的存在。
我看見夏天的眼眸中暗潮涌動,她身子在微微顫動,臉色也變得煞白。
“你們昨晚在一個房間歇息啦?”不曾想,夏天向我迎面而來不掩飾半點直接質問我。
被她這樣一問我反倒感覺像是做了虧心事,沒有半點底氣只是尷尬的笑着點了點頭。
她卻如捉姦的正房有些頤指氣使的對我說道:“你可是忘了曾經對我們的承諾?身子剛好就過河拆橋啦?”
我竟啞口無言,這恐怕是這輩子唯一一次被別人教訓得不能反駁。
夏威聽到這邊的動靜也走了過來,他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你們想反悔沒那麼容易!你莫忘了我擅長用藥,藥既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你們最好別挑戰我的耐性。”
聽聞此言我有些驚愕,怕他會在安胎藥中動手腳又不知該如何安撫他們。
蕭楠珹不知何時早已站在遠處觀望,他見我進退維谷才緩步走近替我解圍:“你們莫爲難嫣兒。我早就說過蕭子熠只會對她一人好。夏天姑娘自己也可以感受得到,他是如何待你又是如何待她的?”
“言而無信的卑鄙小人!”夏威狠狠罵道。
“罵得好!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你若甘願讓夏天嫁於我那便要接受我這個卑鄙小人。哪怕我讓她做牛做馬你也再無半點權利干涉。”蕭子熠聽笑笑說夏氏父女在爲難我火急火燎的趕來。
說完他再一次牽起我的手從他們面前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只聽到身後夏天聲嘶力竭的喊了一句:“蕭子熠!”
我偷偷回頭,看見夏天氣得站立不穩,她看我的眼神中瀰漫着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