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孝荀邊走邊對蕭潛道,“你說的沒錯,你爺爺藏人真是……太特麼讓人難找了,他了解你瞭解的透透的,什麼機場證件痕跡,什麼蕭家在外的居所,什麼蕭家的保鏢信息,都沒留下,我把人罵了一遍又一遍,他們也說根本找不到,一點線索都沒有,顧家那邊也是一樣,蕭家估計就根本沒告訴顧家顧苡的位置,顧家成又一直躲着人,我好個找啊。”
“你能直接說結果嗎?添”
“結果就是……”他拿出了一個地址來,“暫時是在這裡。”
蕭潛眼睛一閃,伸手去拿。
澳洲,她被藏去了澳洲屋。
蔣孝荀雙手插在了口袋裡道,“後來還是你那個爸……呵呵,他真是的,那麼大年紀還那麼風流,專門喜歡又年輕又水嫩的,喝醉了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蕭潛眸色一沉,對着蔣孝荀拎衣領,“你給我爸找女人你……”
“哎哎哎,別說的好像我不給他找他自己就不會找似的……而且我給他找的也是極品好嗎,花了我不少錢呢,要不他怎麼能乖乖的說出來你想知道的這些……”
蕭潛目光精湛的瞪着他。
半晌,才默默的收回了手來,憤然,但是,這憤不知道是對他,還是對自己的父親。
不過,也因爲他的不爭氣,所以他真的得到了地址。
蕭潛拍了拍蔣孝荀的肩膀,“這裡先交給你了,有事給我電話。”
說完,蕭潛直接往外跑去。
機場,沒帶任何東西的蕭潛,拿着手機看着時間,迅速的買了到澳洲的機票。最快的,最早班的。
顧苡,顧苡……
他滿腦袋裡裝的都是她。
然而。
就在廣播響起的時候,後面,幾個保鏢一起衝了進來。
蕭潛自然一眼便認出了自家保鏢,神色一濃,他看着人道,“你們最好別過來,否則我六親不認。”
外面乘客都嚇壞了,甚至都有人掏出了手機要報警,更多的人自然還是躲着遠遠的,只有一些外國人膽子大,還在旁邊饒有興致的看着。
保鏢忙過來,先禮後兵,對着蕭潛低頭道,“二少,別爲難我們,只要您離開機場。”
蕭潛看着安檢的隊伍,“誰讓你們來的?老爺子?你們搞清楚了,那是我爺爺,你們傷着了我,你們負擔得起?不傷着我,你們確定能帶走我?”
保鏢互相看着,也是爲難,卻聽後面,鶴髮紅顏的老人,卻不見有老態龍鍾的樣子,背停直着,揹着手站在那裡,冷喝了一聲,“往殘了打,誰打殘了我絕對不會追究誰。”
蕭潛一看,是蕭衹來了。
蕭衹望着他,冷冷一喝,“反了你了,說了讓你老實點,你不老實的弄你的礦,你又要往哪裡跑。”
蕭潛看着蕭衹,“爺爺,你一定要這樣嗎,你一定要逼着我跟你反嗎?”
蕭衹看着他,面上生硬的好像是被寒鐵澆築的一般,“你一定要因爲個女人跟我反嗎?”
蕭潛冷笑,看着蕭衹,“因爲個女人,我不會跟您反,但是……因爲我愛的女人,我真的會考慮一下。”
“你……”
蕭潛看着蕭衹,“爺爺,從小,我爸媽沒帶過我一天,是您把我從小養到大,從不會走路,到現在,我已經三十歲了,我學會的第一個詞不是媽,是爺爺,我學會的第一個字,不是自己的名字,是您的名字,我第一次吃飯,是您喂出來的,我第一次上臺表演,是您在下面看,但是,我從小沒有求過您什麼,您一直對我很好,我知道,很多時候,不用我求,您都會給我,所以我高傲自滿,從來不會求人,但是,現在我求你了,求您再疼愛我一次,讓我走吧……”
蕭衹看着他,神色似是不爲所動一般。
蕭潛道,“爺爺,從小我衣食不愁,卻從來沒有那麼迫切的想要得到過什麼,我總覺得這輩子我最不濟也就這樣了,沒有追求,沒有自我,沒有未來,沒有夢想,不管過去我想做什麼,都是爺爺對我說,我應該這麼做,就包括是娶顧苡,也是一樣,爺爺您讓我娶了,我才娶了,但是……”
他咬牙,一步一步前行,看着蕭衹,“不知不覺,我已經習慣了有顧苡
tang在我旁邊,您說我傻也好,說我愚蠢也好,說我是在自虐也好,我在沒有她的日子裡,一直覺得自己好像丟失了什麼,雖然我還是一樣能吃飯,一樣能做事,但是,就好像是一個布口袋,裡面裝滿了空氣,除此之外,別的什麼也沒有,這樣的感覺很難受,很難受,輕飄飄的,好像腳步都沒有結實的踩在地面上一樣,爺爺,我真的很難受。”
“雖然過去我也很不想承認,一直跟自己說,我不過是習慣了她,所以纔想她繼續留在身邊,可是,是您一步一步的逼迫我向自己承認,我愛上了她,我愛她,失去了她,就好像是在我心口往外挖着我的肉一樣,雖然能承受的了,但是,真的很疼。”
蕭衹看着蕭潛,他一下一下的說着自己的心情,直戳着他的心一般。
“蕭潛啊蕭潛……你怎麼……這麼兒女情長的,太感情用事啊……”
蕭潛定定的看着蕭衹,眸光裡閃爍着堅定的光芒,好像是正午的太陽,刺眼卻堅定不移。
蕭潛回過頭,直接朝着安檢處走去。
蕭衹在後面,再沒跟上來。
保鏢在那看着,摸着腦袋,有些不知何去何從。
時鐘到達13點,飛機終於起飛。
蕭潛看着下面越來越遠的城市,越來越近的雲層,他的心卻沒有半分失重的感覺,只是更加的堅決了起來……
十幾個小時後。
飛機在悉尼降落,轉作國內班機,再次飛行,不過兩個小時,便到了地方。
按照上面地址尋去,一路,風光秀麗,他卻無心觀賞。
看着這明媚的陽光,帶着澳洲秋意的涼爽,蕭潛在心裡多少有些安慰,顧苡至少在這裡過的會很舒服,只是,被人拘禁想必心情也不會太好。
到了地方,他看着那白色的小房子,進去敲了敲門。
半晌,卻似是沒人來開門。
蕭潛在門口停了停,從後面窗子向裡看着,裡面安靜的很,好似一個人也沒有、
顧苡不在?
心裡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蕭潛想,是爺爺……
緊急讓人轉移了嗎?
他忙拿起手機,想要給蔣孝荀打電話的時候,就聽一邊一個胖胖的白人女人道,“嘿,是找gu嗎?”
蕭潛愣了愣,才反應過來,“yes,她在哪?”他用英文詢問。
“她在前面。”
蕭潛心裡舒了口氣,道謝後,往前面她說的地方走去。
還沒到地方,便聽見小房子裡有音樂放出來。
走近了幾分的時候,他一眼看到裡面的情景……
裡面不止一個人,甚至連保鏢也沒有,仔細看過去,只見幾個男人一起掰腕子,唱歌,吃東西,滿屋香氣,醉酒熏熏。
蕭潛當即皺眉,再瞪大了眼睛仔細的一看,卻見旁邊,那個女人跟一個白人高個子男人,正坐在一邊說着話,喝着酒,手舞足蹈,眼神可謂是龍飛鳳舞……
蕭潛的心登時突突突的跳了起來,抑制不住的想要砸東西的感覺。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
她是在幹嘛?
她的來度假的嗎?
蕭潛不禁想起,那麼多個日夜,他在忙碌在惆悵,在自我毀滅的時候,她就在這裡,過着這麼消遣的日子……
蕭潛一時只覺得胸悶,胸口好像有一股氣,一直在膨脹,膨脹的好像整個人在控制不了的發漲,隨時要爆炸一般。
這時,不知怎麼碰到了旁邊的垃圾桶,東西一倒,裡面的人當即注意到了門口還有人。
有人疑惑的看來的時候,那個女人才反應過來。
顧苡只覺得自己似乎是在做夢一般。
門口站着的人,穿着呢絨的外套,襯衫潔白勝雪,刀削般的面容,帶着陰冷的憤怒,看着人的時候,眼神好像刀片一樣亂飛。
顧苡一下站了起來,忙迎着人便大步走了出來。
還沒到門邊
已經叫出了聲來,“蕭潛!你怎麼來了!”
蕭潛只是臉色僵硬,咬的牙齒生疼,瞪着她,嘴都是鼓着的,不等人來,他便決然的轉身向外走去。
顧苡一愣,趕緊追了上去。
一步一步走下臺階,看着蕭潛快步向下走着,頭也不回,背影似是石頭一樣堅硬。
“蕭潛,你幹嘛去你。”
顧苡更加快了幾步,一把從後面拽住了蕭潛的肩膀、
人停下來,臉卻仍舊硬挺着。
顧苡說,“你怎麼來了,蕭潛?”
蕭潛繃着臉,“是啊,我不該來,打擾了你的好生活了。”
顧苡一呆,想起了剛剛的情景,一笑,一把環住了他的脖子。
“你想什麼呢,剛剛那都是鄰居在聊天。”
“放開我。”蕭潛皺眉,掰着她的手,“放開,放開聽見了嗎。”
“不放,就不放!”顧苡圈着他的脖子,好像整個人都吊在了他的身上一樣,不管他怎麼甩,她都不動。
“讓你放開……嘶……顧苡,你怎麼那麼不要臉了,對一個男人動手動腳……”蕭潛更叫了起來,拽着她的手,看着她忽遠忽近的脣和臉頰。
顧苡撅着嘴巴,“我的男人,我愛怎麼動手動腳,就怎麼動手動腳。”
“放開,你……你男人太多,我當不起。”
“你當的起,當的起,憑你的姿色,一定是大奶級別的。”顧苡笑着道。
“你……顧苡,你再說一遍!”蕭潛瞪着發紅的眼睛,一下又炸毛了。
顧苡卻一直是想笑,不停的想笑,不管他怎麼發火她都在想着要笑。
這時,後面,剛剛在裡面的兩個保鏢,有些不知所措的站了出來。
兩隻手放在前面,在這裡未免太惹眼,都穿着平常的衣服,低頭恭敬的對着蕭潛行禮,“二少……”
蕭潛看到保鏢也沒驚訝,頭也不回,看着顧苡。
顧苡說,“因爲在家裡畢竟太無聊了,反正都被關在這裡不讓動,不如出來消遣一下嗎,對不對。”
是啊,就算是讓她在這裡不許她跟外界聯繫,但是,蕭家又不是綁架,對她,他們還是很客氣的。
顧苡不知國內都發生了什麼,只是還沒到這裡的時候,蕭明朗對她說,蕭潛在跟馮家商議聯姻的事——題外話——一萬字完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