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喘息着,靜靜的又重複了一遍,“你可以傷害我,但是如果你傷害了我的孩子,我會跟你拼命的!”
他突然站起來,看着她厭惡的表情溢於言表,他點頭,“好好,低賤的,下流的婊.子,我愛上的竟然是這樣的人,容顏……”
她車動脣角,看着他,“沒錯,所以這根本就是你一開始就愛錯了人,現在醒悟還來得及。”
“不,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容擎咬牙,終於轉頭對她斥道,“滾下去,從我眼前滾開!”
容顏點頭,看着容擎,“好,我會走!騅”
他打開車門,“現在就給我滾!”
她沒有力氣,看着他,“勞煩您最後碰我一下,讓我下去。”
他眼神泛紅,一副根本不願看到她的樣子,打開車門,將她一把推下去狳。
她跌在地上,向後退了退,看着他的車在面前一刻不停的開走,她方舒了口氣,靈機一動,想到這樣說,不過是想起當初他知道小蟲存在的時候,那種厭惡,她想她如果說現在她懷了沈奕默的孩子,他會不會也厭惡的想吃也吃不下去,果然,容擎還是那個容擎。
但是她怎麼可能懷孕呢,纔不過跟他在一起這麼點時間。
現在她虛弱無力,倒在那裡,太陽炙烤後的地面,帶着陣陣熱度,她第一次恨透了這裡漫長的熱度,到了11月仍舊沒日沒夜的炙烤。
她幾乎用盡所有力氣纔將凌亂的衣服穿好,然後便倒在那裡,等着有人路過,可惜這個社會冷漠了太久了,許多人走過甚至不敢停留,不敢看,生怕擔上責任。
越是年齡大的人,還越是這樣,倒是一些小孩子,她看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她方虛弱的招手,那孩子終於過來,她低頭看着容顏,“阿姨……你不舒服嗎?”
容顏點頭,從口袋裡掏出錢來,說,“借用一下你的手機好嗎?我不舒服,想打電話叫人來。”
那小孩說,“借給阿姨用,阿姨不要給我錢了,一個電話而已。”
容顏想,果然還是單純的世界讓人最感動,她拿過電話,第一個自然想到了沈奕默,可是不行,她想,如果沈奕默知道,不知道會不會去找容擎算賬,她知道,他愛她,他心疼她,他會爲她做很多事情,但是越是這樣,越是不能,現在他自身難保,應該全力去做自己的事,而不是在她這裡浪費時間,而她原本也沒被怎樣,何必給他惹麻煩。
她是這樣驕傲的一個女人,不喜歡當被人供養的鮮花,只願意做不需要照顧的也可以生長的很好的仙人掌。
這樣想着,她覺得她不能給沈奕默打電話,於是拿起電話,先給徐瑛露打過去。
幸而平時幾個熟悉的人的電話她還是記得的。
徐瑛露接了電話,知道她出事了,馬上過來找她。
接到了容顏,徐瑛露嚇了一跳,她說帶容顏一起去醫院,生怕那個藥對她身體不好,然而到了醫院,卻要等在那裡,沒有醫生過來,容顏特意找了沒有熟人的醫院,就是怕被人看到了會有閒言碎語,這種事,見她被用了迷.藥,不知道要怎樣傳她。
徐瑛露卻在那裡着急,讓容顏先等一會兒,她去想辦法,一會兒,她回來了,卻還帶了一個人來,是徐天賜。
他忙走過來,看見容顏虛弱的靠在那裡,也馬上緊張起來,容顏說沒事,問徐瑛露,幹嘛叫他來。
徐瑛露說,“你說了沈奕默現在事情多,不想給他找麻煩,我想天賜不是閒人一個嗎,這在醫院,沒熟人誰給你馬上救治,光掛號就要掛一個下午,太氣人了。”
徐天賜說,“你現在也別分辨那麼多了,快去看吧,我約好了醫生。”
徐天賜帶着她一起往樓上走去,看過了醫生,徐天賜又給她弄到了病房,在病房裡躺着打了幾個小時點滴,她終於慢慢緩過來,雖然還有些虛弱,總算不再是軟綿綿的一灘了。
之後她決定出院回去,徐天賜還不樂意,說讓她至少住一晚上,她卻說,“我們這種靠關係弄到牀位的人,是在佔用人家辛苦等着牀位的人的位子,反正我也沒什麼事,還是留給需要的人。”
徐天賜驚異的看着容顏,“哈,你還真是突然變善心人了。”
總之,鬧了半天,還是決定回家,徐天賜送她回去,路上說,“你不準備報警?”
容顏搖頭,說,“是乙烯工廠周圍一些小孩子做的,大概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算了,我也沒什麼事,現在如果鬧出來,只會把乙烯工廠的事更放大,會對奕默造成損失的。”
徐天賜看着容顏,“你還真是爲他着想啊。”
容顏說,“現在這是我們共同的工作。”
徐天賜無奈的搖搖頭。
到了容顏家門口,卻忽然看見沈奕默的車,她下車,走過去,沈奕默也已經看到他們進來,從車上下來,看了一眼徐天賜,他說,“怎麼回事,電話一直打不通。”
容顏說,“沒事,出了點事,我電話丟了。”
看出她臉色不好,沈奕默忙說,“出了什麼事?”
容顏只說了被幾個青年綁架的事。
沈奕默臉色一變,“我去找人!”
容顏忙拉住了沈奕默,說,“現在鬧大了,只會讓媒體有更多東西可以寫,算了,他們也是一時想錯了,好在我沒什麼事。”
沈奕默說,“不警告他們一下,等你出事了就晚了。”
容顏拉着他,說,“這次是我們不知道,所以沒有小心防禦,以後就知道了,我們小心點就好了,他們不過是小孩子,難道我們這羣大人,還怕幾個小孩子嗎?”
沈奕默皺着眉,站在那裡,不說話。
徐天賜走出來說,“算了,奕默,看容顏這麼做還不是全爲了你,你就看在她對你這份心上,別讓她爲難了,不然她該多自責。”
沈奕默看着容顏,深深的吸了口氣,拉着他,說,“好,以後你必須每天跟我在一起,不可以再單獨行動了。”
容顏笑着點點頭。他拉着容顏,“自責的應該是我,當時就不該放你一個人走。”
容顏無奈的說,“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今天只是一次意外而已。”
徐天賜在那邊說,“好了好了,你們就不要在我面前上演八點檔了好不好,我會被你們噁心死的,瞧瞧,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另外兩個人才笑起來。
第二天,沈奕默找人給她補了手機卡,她睡了一覺,第二天就完全好了,也就繼續去工作。
晚上,卻發現,乙烯工廠的事被人吵大,一些次流媒體先來報道,引起網絡上的轟動,隨後,主流媒體也跟着報道起來。
這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暗箱操作,將事情放大。
沈奕默跟團隊一起,在辦公室看到了這些報道,大家心情都很沉重。
沈奕默安慰大家,讓大家各自做自己的事,暫時不要管這些,然後他出來跟容顏說,“大概是沈濠霆讓水軍和媒體炒作。”
容顏說,“那現在該怎麼辦?”
沈奕默說,“我自有辦法,你不用擔心,等我來處理。”
她點頭,沈奕默卻忽然看着容顏,說,“昨天你出事,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卻給天賜打電話?”
容顏頓了頓,她低頭,說,“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害怕你把事情放大、”
他無奈,環着容顏,說,“現在不是因爲你,不還是放大了?下次不許了,否則,我真的會吃醋。”
容顏笑了笑,“好好,醋缸大人。”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兩個人一起出去,然而剛走到沈氏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一堆的記者和不知道什麼人,正圍在門口。
容顏跟沈奕默對視,沈奕默說,“該來的總會來的。”他整了下衣服,從容走出去。
容顏跟在旁邊,一起出去。
一出門,記者就一起圍了上來,“請問沈總知道不知道乙烯工廠的事?有傳言沈氏會接受乙烯工廠,是真的嗎?”
沈奕默說,“我拒絕回答你們的問題,請讓開。”
“拒絕是不是默認的意思?”
“有人說這是沈氏內鬥的結果,請問是不是窮途末路才選了這個案子?”
“外面傳言是真的嗎,沈氏繼承人真的已經換人了嗎?”
記者們問問題從不會婉轉,直接這樣扔出來刺激人。
後面,那些不知道哪裡來的人也一起涌上來,推搡着,沈奕默只是從容自然的走着,不回答任何問題。
這時,一個雞蛋忽然飛了過來,不偏不倚的正打在了沈奕默的肩膀上。
容顏一愣,卻看見閃光燈在這一瞬間飛快的閃動起來,更有十幾臺的攝像機第一時間錄下了這一幕。
而沈奕默,他不過挑了挑眉,伸手從口袋裡拿出手帕來,站在那裡,邊用優雅的姿態輕輕擦拭着身上的雞蛋,邊淡淡的說,“破壞環境的事,沈氏會不會做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會做,我要說的就是這個。”
閃光燈仍舊在火爆的閃着,他緩緩步入到一邊的車邊,打開車門,離開。
容顏坐在他身側,看着他身上的雞蛋,拿了紙巾給他擦。
他說,“沒事。”然後乾脆將外套脫下來,扔到了後面。
容顏說,“你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沈奕默說,“就是那個意思。”
容顏想,難道意思是,乙烯工廠是沈氏的工程,跟他個人無關?這不是在得罪沈氏的高層嗎?
沈奕默說,“我先送你回家,你在家安心等着,不要想太多事。”
容顏說,“你真的沒事嗎?”
“放心,不會有事的。”
晚上的晚間新聞上,頭條便是這個新聞,他被人擊中雞蛋,然後用從容的姿態,慢慢的擦拭,那個樣子,竟然也是那麼的成熟和理智,讓人喜歡。
容顏卻想,不知道他現在究竟頂着怎樣的壓力。
第二天,沈氏緊急開會,幾個高層都會來,容顏知道,一定是因爲乙烯工廠的事。
在去往會議室的路上,容顏還有些擔心,她對沈奕默說,“他們若是指責你,該怎麼辦?”
沈奕默說,“就指責好了。”
容顏說,“你不要這麼隨行好不好?”
沈奕默說,“實際上,我做了一件事,一直瞞着你,而我今天會讓你知道。”
她立即瞪大了眼睛,“什麼事?”
他笑起來,說,“一會兒你就會知道了。”
容顏更好奇起來,但是他只是神秘的一笑,讓人費解。
進了會議室,容顏只好不再問,只想着,我倒要看你要弄出什麼事來。
會議室裡,沈濠霆遠遠坐在對面,大家陸續進來,而沈奕默坐在最裡面。
會議開始,大家果然開始數落沈奕默,覺得他這件事處理的實在欠妥。
沈奕默不語,任大家說着,一會兒,他站起來,雲淡風輕的看着大家,“第一,我從沒承認過我要做乙烯工廠的案子,不過既然沈氏讓我選擇,我不能看都沒去看過,就直接拒絕,所以我這兩天特意去現場考察,只是我覺得乙烯工廠對於環境污染嚴重,必定會影響當地居民,也影響對我公司的形象,所以我今天決定,放棄這個案子。”
在座的人都十分的驚奇。
而他回頭,讓容顏發下她拿着的資料夾。
她點頭,當即將資料夾給每個人發下去。
大家打開資料夾,對面,沈濠霆拿着那資料夾,打開的瞬間,臉色便是一變。
沈奕默在這邊說,“在開啓三個案子的時候,我已經吩咐我的人,三個案子同時開啓,爲的是節省時間,現在巴黎的案子一年後才能重新啓動,乙烯工廠的案子我選擇放棄,而菲麗的星級酒店,地皮我已經談妥,菲麗的愛國者超市將在近期關閉,屆時我即將會開啓酒店的項目,大家手中的資料,就是菲麗的酒店策劃案。”
容顏驚奇極了,她看着沈奕默,只覺得不可思議。
而沈奕默,回頭對她淡淡一笑,一切似乎盡在不言中。
容顏終於明白了他說的瞞着她的這件事是什麼。
而那邊,沈濠霆的臉色已經越來越差。終於,他一拍桌子,站起來,“不可能,你根本沒有資金去做這個,父親給我們的資金是等同的,你爲什麼可以在浪費了幾千萬後,還能買下超市地皮!”
沈奕默微笑,“抱歉,超市主人埃克里斯先生是我的朋友,他決定以低價賣給我,怎樣?”
沈濠霆臉色赤紅,“這是什麼理由?不,我有理由覺得你用非法手段。”
“我勸大哥還是先仔細看看策劃案,我的所有手續都是健全的,非法還是合法,你看就知道了。”
“我……”
在做的幾個高層股東互相看着,討論着,擡起頭再看着沈奕默,已經不自覺的升起敬意。
而相對來說,沈濠霆雖然一切也很順利,卻顯得平凡無奇了些,沈奕默這樣大起大幅,明顯是故意做給沈濠霆看,畢竟還是掌握了沈氏集團多少年的人,兩個人的商業手法,本就不同,沈奕默早已成熟,手法純熟,表現非凡,非常有手段。
相比之下,沈濠霆所做的一切,也太尋常了些。
而另一個地方,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傳到了容擎的耳中。
他放下電話,更不覺驚奇起來。
他喃喃道,“難道,又是sky從中幫忙?否則……怎麼會這樣悄無聲息的……”
想到之前沈奕默一直表現鎮定,不管什麼時候,都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他一直以爲,沈奕默是覺得這些都是沈自山在故意給他難看,但是絕對不會真的拿走他的繼承人名額,現在卻纔明白,那時,沈奕默就已經在策劃這一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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