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薇看着這個用平靜的語氣,訴說着自己那樣讓人充滿了疑惑,那麼悲慘,那麼多風雪的過去的女人,她好像在說着別人的事,眼神平和的看着前方,沒有任何的難過丫。
丁薇終於也不再那麼瘋狂的抱怨和哀傷,學着她的樣子,靠在沙發上,看着前方。
在這樣的寂靜中,待了二十分鐘,當牆上的鐘表,指針指向了九點鐘的時候,門忽然開了,進來幾個衣着各異的人,奸邪的笑着,向裡走來。
容顏跟丁薇同時擡起頭來,謹慎的看着幾個人。
有個人脫下了外套,扔在了一邊,拿了小刀向兩個人走來,那樣子極爲惡毒,好像是巷道里出現的匪徒流氓,那麼向兩個人走來,丁薇向後靠去,擡起頭,正看見一個人將相機調好了,對着她一拍。
她臉上終於露出了恐怖的表情,驚叫一聲,喊道,“你們想幹什麼。媲”
那個走在最前面,微胖的男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對着她身上的繩子一割,繩子開了,他笑着將她往沙發上一摔。
容顏也驚住了,他們這到底是想幹什麼。
那個男人哈哈一笑,說,“丁大明星是吧,你不是今年的最佳女配角嗎,以你的演技,當配角實在太委屈你了,今天讓你做個主角,咱們好好的拍一個奧斯卡最佳電影。”
說着,那個人猛然的將她的衣服一扯,她穿了件帶着蕾絲邊的白色小衫,一扯,上面蕾絲便撕開了,裡面露出了條紋的內衣。
容顏這時才知道是要發生什麼事,她下意識的向後靠了靠,叫道,“你們乾乾什麼,你們這是在犯法,你們……”
她話還沒說完,另外一個瘦高的男人已經過來拉住了她,將她也摔在了另一邊的沙發上。
容顏被摔的暈了一下,隨即就看見那個人向她靠過來,她一擡腳,將人提開,就要跑,可是她身上繫着繩子,就算她好好的,這裡這麼多人看着,她想跑也是絕跡跑不掉的,更何況是這樣,不過潛意識裡,還是馬上想到了跑。
她被人拉回來,再次摔在了地上,那邊,丁薇的罵聲已經傳來,“你們這羣雜種,走狗,你們敢碰我,你們碰我……你們不得好死……啊……”
那些人極其狠毒,一個巴掌就打了上去,力氣大的驚人,打的丁薇似乎有那麼一瞬間沒反應過來,只留下喘息聲。
容顏看見那個人已經覆上了丁薇的身體,相機不斷的拍着,這些人真的是雜種,他們是想要拍下強.奸的影片嗎?
容顏從前也曾經接過強.奸的案子,看到過不少這樣的證據和影片,但是真的自己遇到了,親眼看到了,甚至,她馬上要成爲下一個主角……
她馬上不能去擔心別人了,因爲已經有人過來,拉起了她的領子就要撕下去。
容顏咬脣,聽着那邊的罵聲,她知道怎麼罵也是沒用的,於是她只看着來人,說,“我要見林暮沉,我要見他……”
那人卻好似聽不到一樣,拉着容顏,用極其猥瑣的姿勢,貼在了她的身上,嗅着。
容顏閉上了眼睛,仍舊念着,“讓我見林暮沉,我有話要說……”
但是他聽不到一樣,手沿着她的身體曲線,向下劃去,容顏有那麼一瞬間的絕望。
她知道,此刻就算是怎麼叫也是沒用的,也絕對不用去想會有什麼男主角過來營救,這是現實,不是電影。
她咬着牙,渾身終於忍不住顫抖起來,感到那個男人的手馬上要穿過她的衣服,貼到她的皮膚,便覺得一陣的噁心。
她顫抖着向後靠着,以爲自己在劫難逃的時候,忽然聽見那邊丁薇大喊了一聲,“你們不能動她,你們不知道她是誰的女人嗎,就算是林暮沉也不知道,你們去告訴林暮沉,她不是一般的女人……”
那個撫在容顏身上的手,那麼一滯,容顏也猛然睜開了眼睛,
丁薇喘息着,上氣不接下氣,但是她仍舊說着,“我被你們怎麼樣無所謂,我沒有背景,我沒有靠山,我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他可以捧紅我,也完全可以毀了我,但是她不一樣,他以爲容顏只是一個小公司職員嗎?也不打聽打聽,她是徐天賜的女人!”
容顏聽了,那麼一愣,幾個人也是微微一愣。
原本抱着容顏的男人,竟然真的起身,跟那個人輕聲嘀咕了什麼,隨即,那人一把拉起了容顏來。
容顏被拖起來,遠遠的看見,丁薇衣衫凌亂,滿臉淚痕,看着容顏,她用力的叫着,“出去啊,出去吧,別管我,不要再換我!”
容顏心裡那麼一痛,但是下一瞬間,已經被拉了出去。
到了外面,容顏被推到了走廊裡,周圍變得靜悄悄的,容顏站在那裡,看見幾個人又是打電話,又是說這什麼。
最後,目光齊齊的定在容顏身上,容顏靠在那裡,想着丁薇怎麼樣了?她難道真的被……
她不能去想象那場景,搖搖頭,用力的將那畫面從自己的腦海中驅趕走,然後,那個人忽然走上前來,將容顏手裡的繩子隔斷了,然後對容顏說,“你走吧。”
容顏看着那扇緊閉着的門,說,“她……”
“容小姐是精明人,有些事你可以過問,有些事,你過問了也沒什麼用,走吧,徐少在等你。”
容顏深吸了口氣,有些事,她過問了也沒有用……
徐天賜也已經知道了嗎?不知道會不會罵她,一定會的,但是卻想不到,這次說謊說是他的女人,倒是逃過一劫。
可是丁薇卻……
容顏咬咬牙,沒錯,她管不了,她知道,而丁薇在做這些之前,想必也早已經想過,會有今天,她喜歡林暮沉,她爲自己賭了一次,輸了,也是她該承受的代價。
不過她最後獨自承受了這一切,之後,她該怎麼辦?
那個林暮沉,果然是個沒人性的男人,對女人,也可以這樣下手……
容顏被送出去,遠遠的,果然看見,一輛看起來十分花俏的車,停在邊,容顏心知,該是徐天賜,她走過去,拍了拍車窗,“天賜。”
有人來到她身後,她從影子上看,該是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但是,強壯的不似徐天賜,她心裡一滯,回過頭,便猛然被人一擊,暈倒前,她看見面前模糊的影子,是一個陌生的,高大的男人……
蘇流鬱走進沈奕默的辦公室,在外面輕輕敲了敲門。
聽見裡面沈奕默沉穩的聲音,說,“進來。”她放提了提自己的裙子,走進去,對着沈奕默一笑,說,“我爸爸說晚上要請你一起回家吃飯。”
沈奕默擡起頭,“嗯?好啊,晚上我有時間。”
蘇流鬱聽了,方靠在了他的桌子上,低低的吟喃,“要是我爸說了什麼,你千萬別在意,或許是最近結婚的比較多,他看了嫉妒,總催着我結婚,怎麼跟他說也沒用,晚上估計又要說……”
她偷眼看着沈奕默,沈奕默地投訴打着鍵盤,不知道有沒有聽到。
她心裡覺得失望,看到他甚至一點反應都沒有。
藉着這個方式想要提醒他,她已經到了結婚了年齡了,她完全可以結婚了,現在他們,看似甜蜜,但是,卻一點進展都沒有,這怎麼能讓她安心?
蘇流鬱從沈奕默的辦公室出去了,暗自在外面用力跺了跺腳,隨即纔拿起了手機,對着裡面暗暗的說,“怎麼樣,人弄到了?我,不想她再出現在我面前,一刻也不許。”
月光綻下來,藍色基調的辦公室,透着點幽光,看起來總有些陰暗的感覺,她的笑容,罌粟一樣,在暗夜中綻放。
容顏啊容顏,你一出現,他就變得這麼不對勁,我怎麼能看着你繼續出現?過去怎麼你都逃開了,我就不信,你每次都能這麼好運。
這時,沈奕默終於從裡面出來了,蘇流鬱回過頭,繼續綻放她最溫柔的笑容,對他說,“我們走吧。”
兩個人由沈奕默開車,蘇流鬱坐在一邊,一直說着話。
快到她家的時候,沈奕默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打斷了蘇流鬱的絮叨,沈奕默拿起電話來,將耳機放進耳朵裡,“說。”
他習慣用耳機聽電話,之前蘇流鬱一直覺得奇怪,心裡也不安,覺得他是不想讓她聽到電話的內容才故意這樣,但是她又沒辦法說不,他早已習慣這樣,是改不了的,所以她只能在心裡安慰自己,讓自己不要再多想。
這樣一個曾經花名在外的男人,如今都只爲了她一個停留,從此再沒跟任何一個女人有過甚至曖昧的關係,她本來就該滿足了纔是。
這時,沈奕默那邊電話裡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猛然的一踩剎車,車唰的一聲停了下來,蘇流鬱嚇一跳,忙看向他,“奕默,你怎麼了?”
沈奕默看着前方,脣微微的抿着,看來不知道在想什麼,片刻,他才忽然轉過頭來,說,“公司那邊出了點事,我先送你回去,晚上不能在你家吃飯了。”
蘇流鬱一驚,抓住了他的手臂,“出了什麼事?我可以幫忙嗎?”
沈奕默呵呵的笑笑,撫摸她的額頭,“作爲我的女朋友,要相信我,有我在,哪裡還用你操心呢?”
蘇流鬱聽的心裡一暖,再不想別的,他重新發動了車子,速度加快了些,看來確實有些急。
將她送到了家裡,他對她笑笑,便開車離開了這裡。
蘇流鬱看着他離開,心裡雖然失望,但是也罷了,以後他們的日子還很長。
只要,沒有了容顏的阻擋……
沈奕默的車停在邊,他走下車,藍寅方跟上來,“二少。”
沈奕默說,“怎麼回事。”
兩個人邊走着,藍寅邊說,“上午容顏小姐去找了林暮沉,大約因爲最近的事,讓容顏小姐比較煩惱,所以用了這種辦法,林暮沉趕走了容顏,但是,忽然聽說,他旗下的一個藝人,跟着容顏小姐進去,在他的水裡下了迷.藥,跟他發生了關係,爲此他十分生氣,叫人帶走了容顏跟那個藝人。”
沈奕默眉頭一皺,“帶走了容顏?”
“沒錯,因爲這件事鬧的很大,我纔得到消息,知道是關於容顏小姐的,我便馬上過來告訴二少,二少也知道林暮沉這個人,心狠手辣,確實不是什麼好惹的。”
“現在怎麼樣?”
“那個藝人就不用說了,據說,因爲林暮沉知道了。容顏小姐是徐天賜的女人,所以……覬覦徐少,大約沒動她。”
徐天賜的女人……
沈奕默腳步停下。
誰都知道,她是徐天賜的女人了是嗎?
“現在她人在哪裡?”
“還不知道,知道了這個消息,馬上來告訴二少,其他的,還沒打聽。”
“去看看,她……是不是安全。”
“是,二少。”
雖然她是徐天賜的女人,但是,他還是要她安全,他是不是很賤?
說完,沈奕默回頭,上了自己的車,“去她家的時候小心些,容清華還不知道我跟她在聯繫的事。”
“是。”
沈奕默一開着車,沿着,向不知名的方向走着。
她是徐天賜的女人……
他何苦爲了一個別人的女人……
是啊,從一開始就是何苦呢?
藍寅的電話很快又打了過來,“二少,容顏小姐還沒回家,容清華一個人在家。”
“容清華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我找人側面進去打聽了一下,因爲容小姐的工作,晚歸加班都是常事,所以他並不知道容顏到底去了哪裡。”
沈奕默皺眉,“去找林暮沉。”
“是的,二少,我已經讓人去問,但是這裡有點疑問,還需要二少過來看一看……”
“疑問?”沈奕默奇怪的問,“不管有什麼,先找到容顏再說。”
“但是這個……請二少務必來看看比較好!”藍寅生性好動,但是畢竟是沈家從小培養出來的,自然辦事上還是能收斂性格,沉穩辦事,這個時候,更不可能跟他開玩笑。
沈奕默停了停,說,“我現在過去。”
容顏的家所在的小區在島外的集市邊,周圍都是大學,遠離鬧市區,但是因爲人聚集的比較多,所以生活也還方便。
沈奕默開車進去,在她家門外停下,這裡環境還不錯,以容顏的財力,現在住在這裡,卻也是得心應手,不會太窘迫。
曾經沈奕默想過,真的希望再見到她時,她是那樣的狼狽不堪一無所有,那樣,是不是她就會後悔,當初這樣離開他。
但是,容顏畢竟是容顏,她從不會讓自己變成那樣。
藍寅已經等在門口,看見沈奕默來,他說,“以保險公司的名義,將容清華帶了出去,能拖上一會兒,暫時不會回來,您請進來。”
沈奕默跟着他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兩室一日的住房,很標準的房間,裡面的裝飾比較簡單,但是卻也一應俱全,什麼都有,上一次,他只來到門口,匆匆看過一眼,她對自己的生活並不怎麼在意,說是隨遇而安,其實多少有些懶散,房間裡到處都能看到她的各種書,她是一個工作狂,平日裡似乎消遣都是工作,除此之外,沒什麼別的樂趣愛好。
沈奕默只是隨着他進去,藍寅表情凝重,看來,裡面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打開了裡面臥室的門,迎面就看見她的房間,裡面東西堆的更多,別的倒是都正常,沈奕默猛然發現,房間裡,竟然有許多不應該屬於她的東西。
風鈴,圖畫,玩具,槍……
沈奕默的心猛然提了起來,像是有什麼在敲擊着他的心和大腦,耳膜裡都是轟隆隆轟隆隆的聲響。
他忽然走過去,一把抓住了放在桌子上的玩具槍,咬牙,手用力的捏緊,隨即,拿起畫冊來看,那是屬於兒童的帶着拼音的畫冊,上面幼稚的圖案,講述着童話故事,衣服是男孩子的,上面畫着比卡丘,看起來不大。
他猛然轉過頭去,“容顏……容顏她在哪裡……”
藍寅忙拉住了沈奕默,讓他鎮定,“這裡有他的相冊,二少。”
沈奕默便鬆開了那玩具,讓他拿來。
藍寅將相冊遞給他,他低頭看着相冊的封面,手撫在上面,卻好似不敢翻動一樣。
當某個真相盡在眼前的時候,反而不敢去碰觸,沒錯,心裡會害怕,害怕看到的是他想看到的,那樣該怎麼應對,更害怕看到的不說他想看到的,那樣該怎麼承受。
最後,他還是一把翻開了相冊。
上面,那個女人笑着拉着一個小孩。
孩子很小,一雙小眼睛,單眼皮,單純的臉龐,望着鏡頭,咬着薄薄的嘴脣,不滿意的樣子。
翻開,另一張照片上,他們在遊樂場玩,不知是誰拍下了照片,她笑的很開心,他第一次見她笑的這樣開心。
她抱着那孩子,坐在旋轉木馬上,孩子沒什麼表情,看起來仍舊不高興。
他猛然坐在了她的牀上,看着滿屋子的東西,看着面前的相冊,腦海中想起了幾年前,他趕到醫院的時候,那一盆處置物。
後來,他將那帶着他血肉的鮮血,送去了寺廟。
在每一個他想要掐斷了這個女人的脖子的夜晚,他都會突然跑去那裡,看着那一盞屬於它的長明燈。
曾經他以爲,那是他跟這個女人唯一的交集,唯一的聯繫。
她狠心的斷掉了他所有的念想,連自己的骨肉,也可以隨意的丟棄,秦醫生當時說過,她這輩子很難再懷孕。
他在心裡苦笑,她就這麼怨恨他嗎,寧願此生再也不要孩子,孤身一人,從此沒有血脈,也絕對不要留下他的孩子。
她怎麼就這麼狠心,對他,對自己,都這麼狠心。
但是現在這些東西是什麼意,這個狠毒的女人,到底隱瞞了他什麼!
他這些年祭奠的那些骨血,到底又是什麼。
他嘭的一聲,將一邊的玩具槍扔在了地上,然後他恨恨的道,“容顏,好啊容顏,你刷了我這麼多年……好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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