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恆拉開房門出去將門關上,直接進了對面的書房,裡面範奕和剛剛剛回來的王勇在裡面抽菸。陸一佳偷偷偷的在門縫裡看着陸一恆進了書房,這才輕手輕腳地準備往他們的臥室裡溜。
“佳佳?”範奕看着鬼鬼祟祟的陸一佳喊道。
陸一佳脊背一僵蹙眉仇恨的眼神瞪着範奕,道:“你,出來?”
範奕恩滅菸蒂出來拉着陸一佳去了她的房間,道:“乖乖在這而呆着,別給你哥哥添堵,我告訴你。”
陸一佳認爲範奕不喜歡她倒是能想的通,可是他很少跟她這樣說話的。便瞪着他,道:“菲兒,是不是流產了?”如果是流產了那還好說呢!她這樣子對陸一恆來說比流產了還要痛苦。
“沒有,你一個笑屁孩兒懂什麼?別問,以後在說,好好呆着。”說完,範奕出來將陸一佳的房門拉上。
王勇把剛纔醫院的情況給陸一恆說了一遍。
陸一恆面對窗戶而立,良久拿出電話給王醫師打了過去,王醫師的電話接待很快。
陸一恆微微合了下眼睛,道:“王醫師,不好意思這麼晚了打擾您休息了。”
王醫師當然是盡心盡力也很很理解他那麼萬打電話肯定有事兒,便道:“真的不麻煩的陸總,您說吧什麼事兒?不是早上駕車都挺好的嗎?”
陸一恆,沉聲,道:“她,剛剛,剛纔誤喝了一瓶水,裡面容得有安眠藥~”
王玲醫師嚇的倏地起身,道:“嚴不嚴重現在?”
“什麼狀況下才是很嚴重?而且對胎兒有多大的影響~?”陸一恆緊緊蹙着眉毛問道,王玲那麼大年紀的資深大夫當然不會八卦爲什麼要喝安眠藥或者其他云云的問題,直入主題,道:“她,幾點喝的睡到了幾點?現在趕緊把人先送醫院搶救,我馬上趕到。”說着王大夫就準備穿衣服出門。
陸一恆眼裡有了一束曙光,道:“前後應該不到一個小時,現在人是清醒的,醫院也做了化驗,我就想知道,對孩子影響有多大?”他一口氣把他的意思表達完。
王玲醫師放下衣服,道:“陸總,您先不要過於緊張,讓大人多休息靜養靜養,營養加上心情愉悅,問題不大,等過個兩個月再做個唐氏檢查,呵呵,放心吧!看把你緊張的,沒事兒!”
“謝謝!”陸一恆收完線轉身出門,“別跟着我。”
一直靠着書房門板的陸一佳撲進陸一恆的懷裡保住他,道:“哥~”
陸一恆面對着那扇緊閉的門站着,被陸一佳死死地抱着。
緊鎖着愁眉,喉嚨上下滾動,輕輕將陸一佳推開,道:“把她照顧好了,沒我的允許不許踏出這個大門一步。”說完倏地轉身下樓出門,摸了摸身上沒有車鑰匙,轉身對身後的範奕,道:“鑰匙。”
範奕沒搭理他直接上車,道:“打算去哪裡,我送你?”
陸一恆伸手握上車門把守,一回頭看着那個黑漆漆的窗戶,心頭緊緊一痛,甩上車門轉身跑回去上了二樓推門進去還是不敢開燈。
他站在門口微微忽閃了下眼簾,聽得浴室裡小小的水流聲,就連浴室裡都沒開燈,此刻她和他的心情是一樣的痛!
莫凌菲靜靜地趟在浴池裡,頭枕在浴池的邊沿,任水流在身上衝着,不管她身上的那些吻痕是怎麼弄出來的,但她相信,她絕對是乾淨的,她只是覺得陸一恆能如此發瘋的對她,除了痛恨陸一平更多的是對她的愛!只有愛的太深纔會痛的撕心裂肺!可她又何嘗不是呢!
在他推門而入的瞬間,她就感覺到了他就在浴室的外面,只是他接受不了那樣的場景,可是她呢?!
陸一恆緊緊咬了下牙關,推了下門站在門口看着漆黑一片的浴室,沉重的聲音,道:“把燈打開,小心把孩子摔着了~”
聽着這樣的語氣和話語她如墜深淵,“嗯,我小心着呢!”
陸一恆蹲在地上剛好和她的頭並齊,道:“那瓶水拿去檢驗過了,孩子沒什麼大礙,醫生說你要多注意靜養、心情要寬、多聽聽音樂~多吃飯~”
“我知道了~”莫凌菲說着,臉上已經分不清是淚還是水了!
陸一恆起身,轉身幫她打開浴室的開關,背對着她,道:“別泡太久了對寶寶不好!”
莫凌菲咬住脣瓣狠狠地點頭,“嗯~”
“嘭”一聲,陸一恆關上臥室的門轉身下樓,出門後拉開王勇的警車副駕駛門,道:“去帝豪。”
兩輛車子駛出別墅,王勇開道直接把車子開到了他家樓下。
陸一恆睜開眼睛,蹙眉瞪着王勇,道:“連你都在耍我。”
“我穿着這身衣服能去帝豪嗎?你大爺的想害死我啊你?”說着,王勇狠狠地瞪着他,道:“我這兒好酒備着呢!誰他媽的今晚不喝死就不是真爺們~”
莫凌菲泡了一會兒起來換了套純棉的卡哇伊寶寶服的那種睡衣,很保守的那種跟家居服休閒服差不多的樣子。她對着鏡子一道一道的小白兔頭像的扣子扣上,這還是昨天陸一恆帶她去逛商場買的。
剩最後一顆釦子時,她伸手拿出那枚串在項鍊上的戒指,在指腹間來回摩挲!想起他說,她要靜養,她趕緊把戒指放進睡衣的領子爬上牀,關掉牀頭燈躺下看着天花板把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從頭到尾的細細想了一遍,蹙緊眉心倏地爬了起來就要給陸一恆打電話。
可是一想,他都氣成那樣子了怎麼可能接她的電話?!
那就等他冷靜冷靜吧!等他冷靜下來了她一定要和他好好談談,談她在酒廠看到的和聽到的一切!
可這一等就是一個周都沒見陸一恆回來,陸一佳也不知道他的去向,而她,陸一恆給家裡的幾位傭人都打過招呼的,她莫凌菲要是敢走出大門一步,所有人都遭殃或者滾蛋,所以,她每天吃了睡,睡起來了就到樓頂的露天陽臺或者院子裡看深秋的雲捲雲舒,大雁成羣!
這天午睡起來後,她簡單洗漱了下,便拿了畫筆讓關嬸幫她搬着花架到院子裡的花壇邊畫畫兒!她只能靠每天畫畫畫兒,吹吹笛子、看看書過日子了,上網對胎兒不好,所以,她沒什麼非要網絡解決的事兒也就不上網。
家裡的幾位傭人不明白少爺帶着少奶奶出去做了一回產檢,回來後怎麼就成這樣了?而陸一佳更是一頭凌亂的污水,那天晚上偷聽到了,他們幾個說什麼安眠藥之類的,可她打死都不會想到那件事和陸一平住院有關。
然而陸一恆只回來過兩次都在一樓給他們安排完事兒就走了,連二樓都不上去。更讓傭人們想不明白的是,那麼膩歪那麼好的兩人就成這個樣子了呢?
少奶奶每天不說話就是吃飯、睡覺、畫畫、發呆,而更爲嚴重的是少爺爲嘛要禁了她的足?!
大門口一陣騷動,使坐在那裡畫畫的莫凌菲蹙了下眉頭,道:“關嬸,您去看看怎麼回事?”
像他們那種獨門獨院的別墅區裡,是非常安靜的,大門口突然一陣嚷嚷太不正常了。
關嬸剛剛走到大門看,就看見兩位穿着黑西裝的年輕小夥子,攔着陸家的老太后和夏俊敏婆媳倆。
關嬸對在門口守了一個多周的小夥子,道:“小夥子,那是我們家少爺的奶奶和~和他媽~”
“誰都不行,這是我大哥吩咐過的,沒他的允許誰都不許踏進這裡一步。”小夥子說道。
最後來回說了好多話,另一個小夥子給陸一恆打電話,可他的電話打不通。
最後,關嬸勸道:“不然讓老太太進來吧?那是他奶奶~”
給老太太放行時,夏俊敏也跟着往進走,小夥子攔住她,道:“夫人,您不能進去。”
夏俊敏瞪着有眼無珠的小夥子,呵斥,道:“滾開,狗奴才敢攔着我?”
小夥子也火氣上來了他孃的混了這麼多年了,還沒被這麼瞧不起呢!就連他們的大哥都沒罵過他是狗奴才呢!
“咔-叱~”一聲,小夥子直接掏出小手槍抵在夏俊敏的腦門上,道:“老孃們兒有種的在給小爺橫一個?”
夏俊敏,“咕嚕”咽口唾沫,蔫蔫的退到了一邊站着了。
老太太在關嬸的帶領下走進聚精會神畫畫的莫凌菲,示意不要打擾她!
莫凌菲感覺有人看,便放下畫筆,道:“奶奶,您怎麼來了?”
“怎麼不歡迎奶奶?那我這就走了。”老太太故意說道。
“哪裡有了?走,回屋吧!”說着莫凌菲拉着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捏捏她的胳膊,對關嬸,道:“關姐,我可要批評你了哦!怎麼伺候孕婦的你看看這胳膊細的,這臉上一點兒血色都沒有,營養跟不上還是沒錢吃不起飯菜了?”老太太越說越生氣。”
莫凌菲趕緊晃着老太太的手,道:“哪有?奶奶,是我吃什麼吐什麼真跟他們沒什麼關係的。”
“是嘛?”老太太問道。
“是的,奶奶!”說着,莫凌菲真的捂住胸口像是馬上就要吐了出來的樣子。
老太太對關嬸,道:“關姐,泡兩杯茶端這兒來,我和菲兒在這兒說幾句話。”
老太太看着莫凌菲,道:“一恆,多久沒回家了?”
莫凌菲低斂了下眼簾,道:“奶奶,他最近挺忙的~”
“忙什麼呢?”老太太步步緊逼的問道。
莫凌菲躲閃其辭避重就輕,可是老太太哪裡那麼好糊弄?莫凌菲只好緊緊咬着脣不啃氣。
老太太起身朝大門口看了看,道:“自己的老婆禁足,弟弟斷了幾根肋骨,而他倒好整天醉生夢死,這陸家上輩子招誰惹誰了?要這樣子對我~”
莫凌菲撥了撥被風吹的散亂的劉海,道:“奶奶,您別生氣,等,等他回來了,我和他好好說說~”
老太太深深噓口氣,道:“菲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給奶奶說句實話,我哪怕是個醫生也得知道病根兒啊~?”
莫凌菲緊緊咬着脣瓣兒,小手放到漸漸隆起的小腹上,愁眉緊鎖不知道怎麼開口!
大門口一陣汽車的鳴笛聲,陸一恆的悍馬,“嗖”飆了進來。老太太和莫凌菲同時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老太太笑呵呵,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回來了!”
隨着車上下來的人,“怎麼會是她?”老太太臉色一變直接暈倒在了莫凌菲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