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柔被杜子鳶說的啞口無言,錯愕的望着她。
杜子鳶冷哼一聲:“他爲了你救你,赤腳抱着你來醫院,一個男人在什麼情況下才會忘記穿鞋子?而你這種女人,愛不成就想死,你自己覺得你能配得到別人給予的愛情嗎?你覺得賀擎天會愛上你這種動不動就死的女人嗎?你開始得高貴氣質去了哪裡?如果你一直是我第一次在**見到的那樣自信,沒準賀擎天會愛上你,但你現在這樣子,我想就是乞丐也不會愛你吧!也只有這個男人,他傻了纔會愛你!”
“可是你呢?你對得起這個男人嗎?對得起你的兒子嗎?至少我知道,你們的兒子童童,在叫賀擎天爸爸,爲什麼你會讓童童叫賀擎天爸爸?你無緣無故的剝奪了南宮先生作爲父親的權利,你想說你不愛他是嗎?不愛他你爲什麼跟他上chuang?愛不愛關孩子什麼事情?”
安柔有些發愣,完全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杜子鳶居然對她發怒了!
杜子鳶甩開賀擎天的手,挺立在那兒,如玉樹臨風。她的目光灼灼,如同兩盞在暗夜裡發出強光的探照燈,對賀擎天狠狠的看了一眼,然後,她的目光立刻調向安柔。
這時,安柔已經被杜子鳶的架勢所嚇住了,她不由自主的抓緊了被子,如同受驚的小鳥,要尋求庇護似的,半藏在被子裡,只露出一些兒眼角眉梢,對杜子鳶怯怯的窺視着。
杜子鳶盯着她,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你是不是說他qiang/激an了你?就算第一次qiang/激an了你,你懷孕了,你可以打掉孩子啊,爲什麼你又跟他結婚了?既然結婚了,打算生下孩子了,你是不是該好好珍惜?可是你爲什麼在孩子沒出生又要離婚?當然這些都不是我該說的,但是我真的看不慣你。既然生了孩子,是不是就該盡一個母親的義務?丟下兒子玩自殺,你這種女人算個人嗎?是不是你今天哭着對賀擎天表白,他不愛你,你又要自殺?”
安柔被杜子鳶無情的話給說的一動不動了,忘記了眼淚,忘記了哭泣,只是定定的看着杜子鳶,似乎她的話,說進了她的心坎裡。
說得她忘記了反應,說的她,真的在徹底反省!
這樣的自己,沒有男人會愛嗎?除了南宮嗎?他有愛自己什麼?
“安柔,從第一天見到你我就看不慣你,你身上有種高貴的氣質,卻也有種假惺惺的扭捏之態。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我可以忍我姐,因爲我欠她,可以忍我媽,因爲她是我媽媽,可以忍我爸爸,也可以忍賀大哥,但是你,我不欠你什麼,你今天對還是我男人的賀擎天表白,且當着我的面,想把我當空氣門兒都沒有!低調不代表懦弱,我不說話,不表明立場,你不要以爲我好欺負!告訴你,你讓我看不起你!所以我不會讓你,我不會讓一個你這樣的女人窺探我的男人,即使你先前自殺過,或許在我說完這些話,還要玩自殺,都和我沒有關係。因爲我不欠你!只是以後要死死遠點,死到別讓我們知道,看着鬧心!”
賀擎天和南宮裡澤都沒有說話,只是目光都轉向了杜子鳶,誰也沒想到這樣纖弱的女子會說出這樣一針見血的話,看似不近人情,卻有處處透着哲理,賀擎天在想,他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瞭解杜子鳶,她居然發怒了,而且還是對着安柔。
賀擎天是真的有想到杜子鳶會開口數落安柔,也對啊,是該有人來數落安柔一次了,只是不知道效果管用不管用。
“賀擎天,你走嗎?我不想留在這裡!”杜子鳶聲音低沉的開口,轉頭對南宮裡澤道:“你愛的很辛苦,我很同情你,但我想,你是強者,也不需要我的同情!所以我只能說,你愛錯了人!”
南宮裡澤微微的蹙眉,眼中對杜子鳶劃過一抹讚賞。
“不過如果你想換個女人愛的話,我可以把我的好朋友介紹給你!沒準沒這麼辛苦!”杜子鳶說完,回頭又看安柔。“安柔,到時候南宮裡澤愛上別人的時候,希望你不會後悔,但是賀擎天,這個男人,他不是你的,這是我的私有物品,除非我不要了,否則,你永遠要不走!不!我告訴你,就算我不要了,你也要不到,因爲把他給你這種後任,我也覺得丟人!”
錯愕着,賀擎天脣角劃過一抹笑意,這個小騙子,她此刻像極了母老虎,把安柔給吼得一點反擊的餘地都沒有了。
“你不走?”見賀擎天沒有要走的意思,杜子鳶挑眉。
“走!小騙子,沒想到你性格也有這麼強悍的一面!”賀擎天回給杜子鳶一個笑容,認識她這麼久,第一次發現她其實做事挺有原則的。
只讓姐姐,媽媽,爸爸,還有自己,其餘人都不讓!賀擎天回味着杜子鳶的話,無奈的搖頭失笑,擁着她的肩膀朝外走去。
南宮裡澤,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和賀擎天眸光對視,他也沉默不語,微微頷首,賀擎天和杜子鳶離去。
走出高級病房區,杜子鳶深深地,長長地嘆了口氣。
聽到杜子鳶的嘆息聲,賀擎天俊朗的面容上染上微笑,親暱地頭在她耳邊道:“沒想到你會這麼強悍,我一直以爲你是小綿羊!”
“你心痛了?”杜子鳶挑眉看他一眼。
“心疼安柔嗎?”賀擎天眨了下眼睛,點點頭。“嗯,是有些心疼!”
杜子鳶扁扁嘴,冷哼一聲。“你現在可以去找她了,她不是對你表白了嗎?你們可以去雙宿雙飛!”
“吃醋了?”
“誰吃醋了?”她纔不會承認。“吃那種女人得醋,我還不屑!”
“她是我的親人,如此而已!”賀擎天又補充解釋道。
杜子鳶看他一眼,明白他的意思,輕聲道:“如果沒有人深層次的說她一翻,只怕下一次,她還會自殺!”
“不用跟我解釋,以後你想做什麼都可以!”賀擎天並沒有因爲杜子鳶這樣說了安柔而有任何的怒火。
微微愣了下,杜子鳶疑惑地扭頭望向他,輕聲說道,“謝謝。”
賀擎天低低地笑了出來:“只是沒想到你會突然發威!”
杜子鳶看着他溫柔地笑着,長臂攬着她的肩膀,濃濃的男性氣息在鼻息邊飄散,靡靡地形成一個包裹的氛圍,將杜子鳶緊緊地裹在其中,無處可逃。她的心猛地漏跳一拍。
走出醫院大廈,杜子鳶仰望着湛藍天空,眼底清澈。
陽光懶洋洋的,看看四周,畢業了,要去上班了,警察招考還不到時間,只能暫時去僑辦,明天就去上班。
賀擎天不知道她想什麼,眼眸一緊,沉聲說道,“想什麼呢?”
“沒什麼!”杜子鳶搖搖頭,吐了口氣。
賀擎天挑眉道:“走了!”
他伸手抓過她的手腕,大刺刺地帶着她朝着車子走去。
上了車子,杜子鳶有一絲怔忪,昨晚,她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今天早晨來的時候也坐在這裡,不過她發現,車座套換過了,這點讓她很開心。
車子開動,賀擎天握着方向盤的手修長,姿態優雅。
“你帶我去哪裡?”杜子鳶終於問道。
賀擎天脣角一勾,“先去公司,然後處理完工作去約會!”
什麼?
“我不去!”杜子鳶本能反應,就是拒絕。“你送我去學校!”
“爲什麼不去?”賀擎天挑眉,車子倏地停下。
杜子鳶被他嚇了一跳,“我不去你們公司,也不跟你約會!”
“爲什麼?”他突然湊近的俊顏如此的邪魅,她下意識地蹙起秀眉,而後咬住了脣瓣,這樣細微的動作讓他蹙眉。“不想跟我去公司?”
“我不去。“她的聲音有些顫,一下子拒絕,卻是十分堅定。
他的眉毛挑高,眯起眼眸,呼喊的語氣裡都有了些不悅,“子鳶!”
“我去學校,我還有手續沒辦完。“杜子鳶輕聲道。
“我先陪你去辦手續,然後再去公司!”賀擎天又道。
“我自己去!反正我不去你的公司!”她坐在車裡,扭頭瞥向車窗外,就是不去望他。此刻,她的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他怔怔的側目望着她,沉默不語。
好半天,車子也不走,她轉頭看他,對上了他深邃的眸子,她慌了一下,他的手伸過來,圈在她的椅背上,“你又要鬧彆扭?”
“我沒有!”杜子鳶試圖想要推開身上的他,一張臉紅了起來。
“你不想去公司?那我們現在就去約會好了。“他又是壓低情緒,試圖平靜。
杜子鳶一窒,那雙眼眸這麼深邃,彷彿要望進她的眼底,窺探她的內心。她一下扭頭,不與他繼續對望,無力說道,“我不要和你約會。”
“那你到底要什麼。“賀擎天墨黑的雙眸深邃暗涌,斂着陰霾。
“我要什麼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杜子鳶輕聲囈語,心裡忽然一陣泛涼。她要的東西太過奢侈了,像他這樣的男人,恐怕永遠是不會給的。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他挑眉,語氣又太高了。
“我不想做棋子!”她看着他的眼睛,幽幽說道。
“我說了你不再是棋子!”
“那我想知道,期限是多久?現在不是棋子,以後呢?你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很貪心,要的很多,如果不是唯一,如果不是一輩子,我寧可什麼都不要!”她又垂下眼瞼。
“你想要唯一?”賀擎天的眸子閃爍了下,沉聲道,“你,的確很貪心!”
她的心猛地一顫,慌亂裡對上他的眸子,不知道他眸子裡的深意是什麼意思,只是定定的道:“是的,我很貪心,貪心到我不能容忍自己看着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如果你不能答應,我寧可不要,什麼都不要!”
賀擎天看着她,狠狠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吞了一般。
杜子鳶被嚇了一跳,他不能做到讓她成爲唯一,所以他這樣惡狠狠地瞪着自己吧?
但是,她不能允許他自己和媽媽姨媽一樣分享一個男人,別說現代社會,一夫一妻制,就算穿越到了古代,她也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了,因爲這就是悲劇的開始,把悲劇扼殺在搖籃裡是她唯一能做的。
賀擎天鐫刻的臉上一點怒氣都沒有,他反倒溫柔地笑着,然後突然俯下頭,離她的脣只有二釐米,他停住了,熾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杜子鳶嚇得一哆嗦。
“要唯一,你拿什麼給我呢?小騙子?”他的語氣充滿了沙啞的曖昧,脣一張一合間就離她的脣只有二釐米。
杜子鳶呆呆的看着他,他的眼睛真的好深邃,挺直的鼻樑,濃密的健美,薄脣勾勒着邪魅不羈的笑容,那樣的迷人。
“你又不會給我唯一!”她小聲道。
“如果我給呢?”他挑眉。
“我——”
“拿你的心給我!全部的心!”他大手瞬間捏住她的下顎,吻住她醉人的脣瓣,她的心猛地漏跳一拍。
賀擎天只給了她瞬間的喘息機會,然後,他挾着滾燙的氣焰壓下來,精準地封住她的脣,帶有毀滅力量的吻又重新落到了杜子鳶的脣上,炙/熱的狂舌也毫不客氣地隨之入侵。
濃烈的男性氣味侵入她口中,強瑞的酥麻感刺激着她全身的感官。
她被他吻得失去力氣,全身都痠軟無力,不由得發出一聲輕輕的低Y1n:“嗯——”
她的反應讓賀擎天的動作更加狂/肆,舌尖盡情地探索她口中的甜蜜芬芳,youhuo着杜子鳶的丁香小舌與他翩翩起舞。
從身體上傳來的熟悉的緊繃感讓賀擎天猛地放開杜子鳶,他怕再吻下去,他會把持不住,在車裡要了她。
脣重獲自由,杜子鳶大口喘着新鮮的空氣,潮紅的臉上漸漸布上一抹緋紅,低低地叫着:“你再也不要吻我——”
她發現她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呵呵……”低沉悅耳的笑聲在耳邊飛揚,賀擎天開懷的笑着。“小騙子,給你唯一,你是不是也該給我唯一?”
她的心猛然一驚,錯愕着,“你說什麼?”
“你要的,都給你!”低沉的嗓音,簡短地扔出這樣一句話。
杜子鳶腦中轟然一響,瞪大眼睛望着他。“你說真的嗎?”
“子鳶,你愛上我了是不是?”
“我纔沒有!”她有一種被人看穿心思的窘迫。
“撒謊的小騙子,愛上我不很正常嗎?!”賀擎天修長的手指握着方向盤,一隻手輕輕拍打着方向盤,慵懶的看着錯愕驚愣的她,“承認就那麼難嗎?”
被他銳利的視線盯得有些窘迫,她只能慌亂的叫着:“我纔沒有愛上你!”
她慌亂的轉過頭去看車窗外,不想去看他那雙自己容易陷進去的雙眼,太銳利了,“開車,開車!”
“去公司!”他趁機說。
“我——”
“不然就不開!”
“好!”她終於妥協。
她發現她妥協了,直到進了賀氏集團的專屬電梯,電梯裡只有兩人時,她纔回神,她跟他來公司了。
賀擎天一雙炯亮的黑眸凝視着着她,彷彿能將她看透般,薄脣微抿着。
他在想,如果小騙子知道他已經看過了她的日記,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一種表情,她現在就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你別老是這樣看着我!”杜子鳶低低得叫着,她看到電梯的牆壁上映射出她惶恐的神情有些茫然,也有些害怕和緊張,這樣狹小的空間裡,她真的很怕和他單獨在一起,似乎到處都是他的氣息。
而且他看着自己的表情高深莫測,還透着一股奸詐,讓她感覺好似被扒光了一樣站在他面前,那種感覺真的很窘迫。
“既然已經達成了共識,那我們可以戀愛了吧?”他眼神灼灼的開口。
一句話卻像驚濤駭浪般朝杜子鳶打過來,她將小手死死抵住胸口,心跳得似乎過於太快,快得要將自己窒息了!
他說什麼?
她身體緊緊地貼在電梯牆壁上,低下頭去。
“還有什麼要求?”賀擎天又問,淡淡的語氣中有着一股令杜子鳶摸不透的東西。
她擡頭迎上賀擎天高深莫測的俊顏,點點頭。“你真的能做到?”
她不敢相信,唯一啊?他知道唯一的意思嗎?是一輩子,不是一刻鐘,也不是一天,一週,一月,一年,是踏踏實實的一輩子!
“我希望我的女人對我有信心!”賀擎天的眸中帶笑,脣角飛揚。
“好!我最後一次信你!”杜子鳶倒也乾脆,柔美的聲音中有着堅定和羞澀。“賀大哥——”
終於又叫他賀大哥了!
賀擎天心底嘆了口氣,真不容易啊!
電梯上升到最高層,賀擎天走在前面,杜子鳶跟在後面,豪華的總裁室不是第一次來,上一次給姐姐送衣服,想到那次,不免又有些難過,不知道最近姐姐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