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險櫃的年代看上去極爲古老,霍司南站在這個熟悉的櫃子面前,隱隱感覺到這裡面有什麼東西被徹底封藏。
他嘗試着用自己知道的密碼去打開,然而卻無濟於事。
霍天華有些事情說對了,有些卻不對。
如果爺爺真的那麼在意父親,那麼他不會僅僅因爲自己的存在而不那麼傷心。
事實上,霍司南父親的去世對於霍老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打擊。可是霍司南心裡卻明白,這個打擊並不足以將他擊垮。
霍天華一口一個只要他死了也許爺爺就真的會受到巨大的刺激根本就是不成立的。甚至連霍司南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在爺爺的心目中才是最重要的。
霍司南嘗試了所有的方法,可是保險櫃還是直挺挺地立在那裡,既沒有損傷,也不曾被打開。
霍司南到底還是撥通了秦言的電話,雖然趁爺爺住院的時間私自動用他的東西確實不好,可是爲了查明真相,調查出幕後指使者,他不得不這麼做。
很快,秦言帶着開鎖大師來了。
一陣折騰之後,饒是在業界十分有名的開鎖巨匠竟然也打不開這個保險櫃。
“這個……”鎖匠的臉上佈滿焦急的汗水,“霍總,我看這個保險櫃並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霍司南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是。”鎖匠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解釋,“如果是真正的保險櫃,已經到了這個份上絕對不可能打不開。這個密碼設置的是真的,可是既然有真的鎖卻無法打開能說明什麼?只能說明這個保險櫃一直以來都不過是一個擺設罷了。”
霍司南凌厲地目光注視着被撬弄半天保險櫃,眼睛裡迸發出幾絲寒意。
“所以這個保險櫃裡什麼東西都裝不了?”霍司南問。
鎖匠感覺自己正承受着巨大的壓力,但他還是勉強點點頭,“確實如此。”
秦言帶着鎖匠離開,霍司南卻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一直以爲具有的線索再次中斷,這個背後想要報復爺爺想要毀掉霍家的人,究竟是誰?
此時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老大,你什麼時候回來?”
王朔的聲音顯得焦急不已。
“我已經快要頂不住啦!“王朔站在會議室門外給霍司南打電話,會議室裡面已經聚集了衆多股東,他們聲稱若是見不到霍司南絕對不會離開。
也是,最近霍氏的股票跌得厲害,如果再不採取措施,霍氏的損失可不是一點半點。
“不是說過過幾天就好了麼?”霍司南的眉頭緊緊皺起,太多事情已經弄得他焦頭爛額。
“還要過幾天?”王朔的語氣似是驚訝又似是無奈。”我們已經過了好多個幾天了,表面上再沒有動作的話,不僅僅是那些股東,甚至連公司的員工都沒有繼續工作下去的動力了。最近公司內部一直再傳說公司要裁員之類的負面消息,弄得整個大樓都是人心惶惶。”
“
讓他們把心放回肚子裡,至於股票的事,現在暫時不用管,你去找趙清澤,我們與林氏的合作案已經轉給他繼續進行,你看看啓動情況如何。”霍司南說。
“這……”王朔猶豫了兩秒鐘還是緩聲應下,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過幾天吧。”
又是過幾天?王朔看着已經黑掉的屏幕心中憤恨不已。
奶奶個熊的,裡面那羣吃人的傢伙可不會過幾天才來啊!
想到自己一會兒要遭受到的聲討和蹂躪,王朔覺得自己的人生都無望了。
康喬已經在院子裡待了許久,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要在這裡留到什麼時候。凌天最近變得十分殷勤,總是帶着許多好東西來看她。而且,她發現他們之間的共同話題越來越多。
比如珠寶設計,比如各色美食。
他們或許真的是可以走到一起的人,只不過,若不是頭腦中那個身影愈發明顯的話。
“阿喬,你怎麼了?”看着康喬有些發怔,凌天貼心地問。
“沒,沒什麼。”康喬被他喚回了神智。”我只是覺得自己在這裡憋得太久,想要出去看看。而且我的朋友們最近聯繫不上我會很着急的。”
“你的朋友?”凌天說。
“是啊。”康喬將陸小瑤和何景的事情與凌天說了,凌天笑着摸摸她的頭,等我們結婚的時候,或許你就能見到他們了。
康喬的臉突然爆紅,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
凌天看着康喬一副小女生的模樣,恨不得一口咬上那桃紅的臉頰,可是,心中再三衡量,還是沒了舉動。
他不怕嚇到康喬,只是害怕自己有了第一次,便會開始奢望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在康喬不注意的時候,凌天抱了抱她,這讓康喬感到驚訝,她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目光中帶着幾絲疑惑。
凌天笑着按了按她的腰,在她的耳邊輕聲道:“這算是告別的擁抱吧。”
康喬又一次不好意思地垂下頭。
“還有,如果我送你一個小禮物,你喜歡什麼呢?”凌天問。
“我?”
“我送你的禮物一定要在黑夜的時候蜷在被子裡才能看得清,知道了嗎?”凌天的呼吸噴在康喬的耳邊,讓她不自覺地軟了身子。
凌天軟玉在懷,幾乎不想放手,可是,那無時不刻都存在着的監控器卻一直在提醒着他,現在的一切,都是虛假。
虛假雖然美好,可是剝掉外面的僞裝露出真相時,才真正令人感到痛苦。
凌天和康喬說了幾句悄悄話便轉身離開,他在康喬這裡留的時間並不長,多的時候也不過是兩三個小時。康喬知道他很忙,所以對於這一點也十分了解。
可是她卻不知道,凌天之所以走的這樣早不是因爲工作真的有多麼忙碌,而是因爲他害怕,害怕與康喬相處時間越長,中毒越深。
康喬覺得凌天對自
己說出的話十分奇怪,似乎在暗示什麼一樣。她突然摸摸自己腰邊衣服上的口袋,裡面莫名地多了一個小盒子。
康喬的神色微變。
然而,想到凌天的話,她還是忍住將它拿出來的慾望,等到晚上的時候再看。
此時,凌老注視着監控器,臉上帶着滿意的笑容,“看來兩個孩子之間的感情還真是越來越好了。”
“是的,老爺。”阿武自然地迴應着凌老的話。
“老爺,您覺得我們什麼時候爲少爺辦婚禮比較合適?”阿武問。
凌老此時心情正好,沒在意阿武問問題的目的,“再過兩天吧,等讓秋雨來一趟。”
凌老的話意思再明顯不過,凌秋雨過來不過就是讓康喬再也沒有想起自己過去事情的可能性罷了。
阿武抿了抿脣,道:“那我要不呀吩咐下去提前做個準備,不然到時候恐怕有些來不及。”
“沒什麼來不及的!“凌老擺擺手。”就算是結婚也是我們凌家內部的事,與外人無關。”
阿武頷首,表示自己瞭解。
晚上,康喬偷偷摸了一顆夜明珠放進自己的被子中,然後整個人都縮進了被中,此時已經是半夜,沒有人注意康喬屋內的舉動。她早已經偷偷將衣服口袋裡的盒子取出,在被中打開,裡面竟然是一枚戒指。
康喬有些疑惑,既然是戒指,有什麼不好當面給的。
一邊想着,臉卻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然而,當她拿出戒指的那一瞬間,才發現戒指下面竟然有一張白色的紙。
康喬皺了皺眉頭,輕輕將紙條扯了出來,她隱隱覺得,這枚戒指不過是個幌子,裡面的紙條纔是真正重要的東西。
藉着夜明珠的光芒,康喬仔細閱讀着紙條上面的字。
因爲紙條容量有限,凌天寫的頗爲簡單,大意不過是康喬身邊有監控,是爺爺想要兩個人在一起,而事情的真相其實更加複雜,需要他們兩個人演一場戲合作騙過凌老。
康喬盯着紙條發呆,她確實已經感覺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只是不懂爲什麼凌老竟然會如此執着。
凌天並未將康喬失憶的事情告訴她,至少現在並不是說明一切的好時機。
紙條上面寫了,爲了不留下證據,最好立刻將紙條銷燬。
可是這個時候,怎麼將紙條毀掉?
康喬想了想,起身下牀,拿來一隻蠟燭,藉着燭火的光將紙條小心翼翼地燒燬。這個時間,就算是監控也是發現不了什麼的。況且她已經發現了監控器的安裝地點,只要稍稍轉過身子,對方就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什麼。
康喬將紙條銷燬纔再一次安安穩穩地躺在了牀上,可是此時,她已經沒有睡下去的慾望。在這個不清不楚的時刻,她究竟應該怎麼做才能讓自己離開?
從心底裡,康喬相信凌天比凌老多得多,她總是覺得自己與凌天似曾相識,這種熟悉而親密的感覺,覺對不會平白無故地出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