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周凱瑞卻沒打算讓他就這麼上樓去,他叫住了他:“過來,到我這邊坐下,我有事情要問你。”
還是這種命令的口吻,周晨夕苦笑了下,然後走了過去,在他的旁邊的沙發上落座,等着父親發問。
“看見你弟弟了嗎?”周凱瑞語氣森冷,前胸因爲生氣還在不停地起伏着。
原來只是爲了詢問周晨軒的下落?周晨夕心中的苦澀更多了幾分,但是他對父親始終都是畢恭畢敬的:“對不起,爸,我也正想找到他呢,但是好像,他在跟我們玩失蹤啊。”
周凱瑞將手中端着的咖啡杯放回桌上,由於擱得太重,咖啡濺到了桌上,馬上就有暗色的液體沿着桌沿開始滴落,但是周凱瑞對此並不關心:“陳家約我們見面的時候,他很爽快地答應我了,但是今天兩家見面的時候,他卻連個影子都沒有!打他的電話也一直不接!害我顏面盡失!”
看來,周晨軒是真的和蘇念在一起吧?爲了和蘇念在一起,他還真的是什麼都可以不顧。
看樣子,他該退出了,是吧?
周晨夕暗自嘲笑:“晨軒大概是有一些比較要緊的事情需要處理,所以纔會連接您的電話的時間都沒有,我想,一定是這樣。”
“重要的事情?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現在既不需要上課,也不需要管理公司!他到底有什麼可忙的!他再這樣下去,我怎麼能夠放心把公司交給他!”周凱瑞一時氣急,也沒去顧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話,直到話說出口後,他才頓覺悔悟,
愣住的人不僅僅是周凱瑞,還有周晨夕。
把公司交給他?周凱瑞這句話的意思再明朗不過了,不是嗎?即使他現在像條狗一樣勤勤懇懇地爲周凱瑞經營者偌大的公司,周凱瑞最後還是決定將公司交給周晨軒,就算周晨軒已經決定要放棄浩天集團的繼承權,是嗎?
這又讓周晨夕想起了那天付昭對他所說的話,或許,不管他
做再多,都終究不能夠坐上董事長的席位。
周晨夕已經不能夠再勉強自己擠出任何一絲的笑意,因爲,他的心在聽到周凱瑞的話的那一刻已經徹底涼掉了,爲什麼同樣的是他的兒子,但是待遇偏差卻這麼大呢?
是不是他哪裡做錯了呢?他一直很想問問他的父親,到底他要怎麼做,他在他的心裡才能夠擁有與周晨軒一樣的地位?
“爸,現在,公司只是暫由我管理,是嗎?等到晨軒願意接管的那一天,我就要雙手奉上了,對嗎?”周晨夕問道,還帶着最後一絲的僥倖。
周凱瑞別過臉去,他也是有苦衷的,他知道周晨夕在這家公司上面下了很多的心血,但是當年他與周晨軒的母親結婚的時候就曾簽下了一份契約,契約的內容就是無論周晨軒長大後是否擁有管理公司的能力,公司的股份都必須全數轉入周晨軒的名下,不然,周凱瑞就算違約了,而違約的代價就是,周凱瑞要放棄如今所擁有的一切財產。
當年作爲這份契約的公證人的那位律師,現在仍然在世,所以,一旦周凱瑞違約,那名律師隨時都有可能起訴,然後依照契約上的內容,讓他一無所有。
“我會公平對待你們兄弟兩個的,剛纔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周凱瑞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討論,多說無益。
“但是爸你的話,我都聽到了,而且我想,我理解地應該沒有錯。”周晨夕心中所存的最後一絲僥倖也隨着父親剛剛的那番話而瞬間幻滅了,父親的閃躲,不就是證明了父親的心虛嗎?父親怕自己的偏心會給他造成心理上的陰影,所以才選擇避而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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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凱瑞並不想爲自己做任何的辯解:“你的努力會有回報的,所以,那些話你就當沒聽見,不需要耿耿於懷。”
“正面給我一個回答,可以嗎?”周晨夕卻執着地想要聽到父親給自己一個篤定的答覆,如果失去只是時間問題,那麼他也不需要再浪費氣力
,做那些徒勞的垂死掙扎。
“爸,我回來了。”周晨軒在這個時間出現了,跟他一同出現的還有蘇念。
蘇念滿臉的委屈,眼含熱淚地看向周晨夕,但是周晨夕的雙眼卻冷得像是利劍,直接穿透了她所有的期待。
她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他是生氣了嗎?氣她沒有接他一遍又一遍打來的電話嗎?氣她什麼都沒問就上了陌生人的車嗎?氣她壞了他辛苦準備的屬於兩人之間的第一次約會嗎?
他生氣也情有可原,所以,她現在只想爭取到機會爲自己解釋幾句。
周凱瑞看見兩人一起回來也沒多問什麼,只是站了起來:“跟我到書房去。”丟下這句話之後,周凱瑞就率先上樓去了。
周晨軒怕周晨夕誤會,還想要和周晨夕解釋兩句的,但是礙於父親現在的怒氣,他也找不到機會開口,所以深深看了周晨夕一眼,他就隨父親上樓去了。
“有些事情,還是回房間說吧。”周晨夕站起身自顧自地走了,背影冷漠地令人生畏,讓人不敢靠近半步。
關上房間的門,蘇念怯怯開口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不然呢?我該開心嗎?”周晨夕迅速地反問道,正視着蘇念,眼裡似有一團熊熊烈火在焚燒。
蘇念慌忙搖頭,滿臉的無措:“晨夕,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該什麼都沒問就…………只能說是我太傻…………我…………我…………”
明明有很多話想要和周晨夕說的,但是現在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夠任憑那些話堵在自己的喉間,最後化成了一堆無聲的哀訴。
“蘇念,有必要這樣嗎?明明和周晨軒一起去過兩人世界了,現在又打算拿什麼藉口來搪塞我呢?在你眼裡,我是傻子嗎?我就那麼好騙嗎?你別以爲我會對你好,你就有資格來愚弄我的感情!”周晨夕將她逼到了牆角,狠狠地看着她,那眼神似乎是要將她望穿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