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湛東看了她一眼,從褲袋裡拿出楚御風塞給他的東西。
是一個很小的試管,裡面有着綠色的液體。
韓梓西瞪眼:“我見過這個,我在爹地的電腦上,見到過……”
那晚在父親的電腦上。看到了這個,好像叫什麼……
x3?
對,就是這個?
“你知道?”楚湛東問:“這是什麼?”
“好像是爹地他們最新研製的一種毒藥……”韓梓西蹙眉:“千萬不能給他們,不然他們一定會用來做壞事的。”
“毒藥?”楚湛東斂眉。
仔細的回想了下,好像有聽過。
最近這幾年,每隔一段時間,父親都很長一段時間不在家。
對此,他還很不滿,說他不顧家,不疼妻兒,不是個合格的丈夫和爸爸,母親說父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忙着研究一種,很厲害的東西。等這東西研究成功,可以令許多壞人聞風喪膽。
現在想來,就是這種東西了。
對着燈光,看着裡面碧綠色的液體,楚湛東不知在思忖着什麼
。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那些人的威脅聲:“數到三,快點開艙門,不然一個都別想活。”
聽到這話,又是一陣啼哭聲。那些小孩子,真的是很不經嚇。
就這麼呆着也不說辦法,他們會餓,這裡的空氣,也不是太好。
楚湛東對韓梓西說:“你怕不怕?”
“不怕!”多餘的一個字都不曾問,韓梓西想都沒想的就給她肯定的答案:“只要有哥哥在,我就什麼都不怕!”
楚湛東笑了:“好。等下跟我一起出去,咱們讓那些人看看,有槍又能怎樣,咱們都不是好惹的!”
大人又怎樣,小孩子有時候也不說好惹的。
“嗯!”韓梓西也笑。
兩個相識不到兩個小時的小鬼,相視一笑,卻是默契十足。
“一,二……”
在外面的人喊到三的時候,艙門打開了。
楚湛東牽着韓梓西不卑不亢的站在衆人面前,楚湛東甚至還挑釁似得挑眉:“嚷嚷什麼,小爺這不是出來了嗎?”
跟韓梓西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邁步。
塞納皺眉,這兩個小鬼,又準備玩什麼花招。
怎麼那麼好說話的就開了門?
她對外國男人小聲道:“小心,這兩個小東西,古靈精怪的!”
男人不屑:“剛纔只是意外。他們再敢來一次,我直接送他們去見上帝!”
“不好意思,就跟塞納說的一樣,我一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跟上帝有溝通障礙,不好意思,他不待見我,我也不待見他!”楚湛東皮笑肉不笑,揚了揚手中的小試管:“你們是想要這個東西是嗎?”
塞納雙眼冒光,立刻上前:“給我
!”
“站住!”楚湛東冷聲道:“再往前走一步,信不信我捏爆了它?”
塞納立刻停住腳步,以她對楚湛東的瞭解,他絕對說到做到。
塞納雙手舉高。做投降狀:“k,我不動,你小心,那東西很毒的,捏碎了咱們都活不了!”
楚湛東冷笑,隨意的把試管在手中把玩:“哦,是嗎?都活不了啊,那很好啊,大不了一起死!”
說着做出要捏碎它的動作。
塞納立刻咆哮:“楚湛東,你這個小瘋子,你才十歲,怎麼比你老爸楚御風還冷血,我不是說笑的,只要捏爆了它,不止這條船上的所有人,流進這海里一滴,這個海里的所有生物,也會頃刻間斃命。”
這麼毒?
就這小小的一瓶,威力會有那麼大?
楚湛東遲疑,不過轉念一想,老爸他們研究出來的東西,當然厲害了,不厲害還用得着研究了那麼多年嗎?
把它握在掌心,楚湛東對塞納開出條件:“想要這東西,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塞納身後的男人冷笑:“就憑你,也敢跟老子提條件!”
楚湛東冷然:“既然談不攏,那麼就……”
有作勢要捏那東西……
塞納忙道:“tp!你說,你說你有什麼條件!”
這楚湛東,當真不愧爲帝天老大楚御風的兒子,小小年紀就這麼有魄力,長大了絕對青出於藍。
“條件很簡單!”楚湛東道:“我不說,你們也應該能猜的出來,放過他們,東西給你們!”
“你……”外國男人朝他舉起槍:“小鬼,信不信我一槍斃了你?”
“信
!”楚湛東漫不經心的道:“當然信,怎麼不信,畜生往往都最容易激動了,尤其是瘋狗,逮人就咬!”
“媽的!”外國男人徹底被激怒,一個小鬼頭,多次當着手下的面,給他難堪,他再忍下去,還怎麼服衆,他們會以爲,他還不如一個小孩子。
槍上膛……
“來啊……”楚湛東沒有一點懼意:“看是你的子彈快,還是我的手快,捏爆這東西,對別的小孩子來說,可能不太容易,但是……塞納你應該最清楚我的實力的,哦?”
是啊,塞納確實清楚。
楚湛東是下一任的組織繼承人,從四五歲開始,就開始接受楚御風親手製定的系統性的培訓。
五年了,他的身手,毫不誇張的來說,就是自己也可能不是他的對手。
尤其是槍法,百發百中!
在男人扣動扳機那一瞬間,塞納用力把他的手,推向一邊,子彈破膛,打在水裡。
男人瞪塞納:“你幹什麼?”
塞納皺眉:“本,你別管了,交給我處理!”
“什麼叫我別管了?”本冷笑:“塞納,你是真的害怕這個小子,還是……我就說,一個效忠於帝天十年的人,怎麼可能……”
“啪!”塞納給了本一耳光:“本,我爲你付出了多少,你不是不知道,你居然……”
“塞納!”本被這一耳光打的是額頭青筋畢露,大家都以爲他會發火,沒想到他卻是給塞納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本,我愛你!”塞納含情脈脈的看着本,摸着他被自己打紅的臉:“以後請別再懷疑我對你的心好嗎?爲了你,我連丈夫和兒子都不要了,聽到你那樣說,我很心痛,你知道嗎?”他名冬才。
“對不起,我再也不說了……”
兩人又旁若無人的親了起來
。
楚湛東吐槽:敢不敢做一個認真的劫匪,這戲跳的實在是太厲害了!
韓梓西也是不忍直視。
不是正在上演恐怖片嗎,怎麼又來瓊瑤劇了,實在是有點反應不過來啊!
楚湛東對着韓梓西使了一個眼色,韓梓西接收到,開始捂着肚子哀嚎:“哎喲,疼死我了,真的好疼啊!”
塞納和本回過神來,看着好像很難受的韓梓西。
塞納道:“你怎麼了?”
怎麼,還能怎麼了,當然是被你們噁心的!
心裡這樣腹誹着,她嘴上這樣說着:“我的心臟病被你們嚇犯了……”
楚湛東忙接話:“什麼,心臟病犯了?”
“嗯!”韓梓西‘虛弱’的點頭。
“身上帶藥了嗎?”
“沒有!”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快點送他們上岸啊!”楚湛東對着塞納大吼:“要是任何一個,出了意外,這東西你們都別想得到!”
心臟病可大可小,萬一真的出了意外,楚湛東這小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塞納揚聲一喝:“加速,快點靠岸!”
韓梓西偷偷的對楚湛東比了一個y的手勢。
楚湛東不動聲色的揚眉。
船靠岸,楚湛東讓他們把上面的小孩子都送到司馬灝家的醫院裡。
他和司馬灝是今年才認識的,所以塞納並不知道,只所以讓韓梓西裝生病,就是爲了讓她捎信給司馬灝,進而讓司馬灝去告訴他家裡人
。
韓梓西照着楚湛東吩咐的做了,在假裝做檢查的時候,讓醫生給司馬灝打電話。
只是她沒想到,楚湛東會喝了那東西。
當時他們沒有在一起,她也根本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些人抓了她和妹妹,封鎖了她對以往的記憶,每天讓她們在街上行乞,有個人專門在暗地裡監視她們,只要是有好心人幫助他們,不久後那些好心人,就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久而久之,傳出了這樣的傳言。
天橋上的那對小姐妹,是煞星,誰要是幫助他們,就會遭殃。
怪不得呢,剛開始的時候,還有幾個好心人,到了後來,那些人從她們身邊走過,最多會給一個同情的眼神,卻是什麼都不會施捨。
他們不會讓她們餓死,時不時的,隔三差五的,旁邊的垃圾桶裡,會有一些可以食用的東西。
從六歲到八歲,她什麼都不記得,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和懷裡的妹妹。
唯一的念頭,也是保護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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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年幼,那樣的生活環境,讓她的身體變的很差。
四歲的孩子,瘦的皮包骨,最後還生了一場很嚴重的病。
她無數次的跪着祈求那些行人,救救她妹妹,可是怎麼可能。
那些人已經視她們爲災星,東西都不敢給他們施捨,怎麼可能會救她妹妹呢!
頭都快磕破了,也沒一個人願意施以援手。
聽說觀音菩薩可以保佑人,她就把脖子裡帶着的不知道誰給自己的項鍊,帶到了妹妹的脖子上,祈求可以保佑妹妹,讓她不要有事。
那個時候,他的出現,她還以爲是上天聽到了她的祈求,終於開眼,誰知道……
“等一下……”楚湛東突然打斷她,突然奔到病牀前,雙手放在她的肩上,情緒看起來有些不穩定:“你說,那項鍊你給了別人?”
這個問題,其實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她剛纔講的那個故意,不是說明了一切嗎?
他只是,只是……
原來自己那些年的癡迷,根本就是認錯了人
!
楚湛東看着韓梓西,深深的看着,眼睛眨都不眨,眼中的情緒,複雜中滿滿都是懊悔:“小西……”
當初爲什麼不問一下,她叫什麼名字?
在船艙裡的時候,他有機會問的不是嗎?
爲什麼不問?
一句話,害她們錯過那麼多年……
楚湛東說不清自己現在是個怎樣的心情。
在不知道她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的時候,他雖然後悔那些年對她的所作所爲,但是當知道真相後,他恨不得立刻就殺了自己。
東方泓眼瞎,錯認了別人當妻子,他又何嘗不是,明明自己心心念念多年的女孩,就在面前,他卻認不出來。
韓梓西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她問他:“當年那毒,你怎麼會喝了?”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的記憶,只停留在島上的花園裡,咱們互換項鍊,之後的都不記得了,不過奶奶應該知道。”上次問奶奶,奶奶不是還說,那件事說來話長的嗎?
“嗯!”韓梓西點頭,慢慢的推開他放在肩膀上的手,直視他幽深的黑眸:“說了這麼多,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一直會隱忍那麼多年,兩年後還回到你身邊了吧?”
“爲了我體內的毒!”
“不知道爲什麼那毒在你體內,會有潛伏期,他們以我妹妹爲要挾,讓我在他們的組織裡參加了兩年的魔鬼訓練,之後設計讓奶奶相信我可以保你平安,讓我潛伏在楚家,等待着你體內病毒的成熟,到時候把你的血液帶回去
!”韓梓西據實以告。
“我大概都猜到了!”楚湛東道:“那些人還真是執着,竟然不惜等二十年!”
“所以,我的條件就是,等到病毒成熟,給我你的血液,讓我給他們!”不管對方怎樣對自己,韓梓西都舍不掉妹妹和兒子。
等救了妹妹和兒子,再算賬也不遲!
“……好!”
楚湛東終究說不出,她妹妹有可能已經……
楚湛東把韓梓西說的,轉述給了司馬灝他們。
姬吳黎怒:“媽的,那些人,還有沒有人性,居然對一個六歲的女孩……”
他做夢都沒想到,原來在韓梓西的身上,發生過那麼多的事情。
六歲啊,六歲的她,帶着自己的妹妹,在天橋上行乞兩年,爲了自己的妹妹,不惜忍辱負重多年。
還以爲她之所以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活的像條狗,是貪圖楚家的富貴,卻原來是……
自問,如果是自己,他能做到嗎?
絕對做不到!
十六年啊!
到底是得多大的忍耐力才行啊!
姬吳黎後悔的不要不要的,就數他欺負她最多好像!
“泓,調查一下賀蘭雪!”楚湛東對東方泓說:“看看她在成爲賀蘭家的養女外,是不是跟韓家有關?”
雖然基本已經能夠確定,因爲兩人長的是那麼的相似,但他還是希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