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她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下,精彩,大高/潮,必看)
他跟自己同母異父的姐姐發生了關係。
也是知道這個事實後,他開始逃避伊可韻。
他實在沒有辦法面對她,雖說當時並不知道那個女人便是伊可韻,更不知道後來伊可韻會是他同母異父的親姐姐,但是,既定的事實,他不能否定。
然而,這樣的事情,對伊可韻來說,是她絕對接受不了的事情
。
她的身子輕微搖晃,隔着鐵門看着面前的男人,覺得頃刻之間,她的世界盡數崩塌踝。
蘇穆弈沒有騙她,當初強/暴她的那個人,是尹澤銘,是這個與她身上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親弟弟。
爲什麼老天爲這麼對她耘?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不會的……不會是這樣的……”
她真的沒有辦法接受這種事情,她得用什麼臉去面對其他人?她得怎樣面對自己?
蘇涼呢?那個女人,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知道當初那個人是尹澤銘而不是蘇穆弈,知道小奕是她和尹澤銘***生下的孩子?
想起這些,她的腦子就像炸開了一樣。
多麼可笑,她一再地想要證明她能擁有裴聿,而裴聿舊時便是因爲蘇涼的哥哥蘇穆弈當年強/暴了她的事,五年前纔會接近蘇涼毀掉蘇家,可是如今,回想起那些事情,才終於發現,那不過是一樁笑話。
就算是五年後,她仍然以那件事來一再在蘇涼的面前提起,想盡辦法地提醒蘇涼裴聿對她的殘酷。
五年前,裴聿若不是爲了替她出這口惡氣,又怎麼會接近蘇涼跟蘇涼結婚?
這是她唯一能壓住蘇涼的地方,可如今,算是什麼?
五年前,她看着蘇涼被裴聿傷得遍體鱗傷;五年後,蘇涼看着她鬧出一個又一個笑話。
蘇涼一定很得意吧?她不費一兵一卒就把她給徹底打敗。
伊可韻突然像瘋了一樣撲上去,手臂穿過鐵門的空隙,直抓向門裡的尹澤銘。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毀了我的人生!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尹澤銘!如果當初不是你,我現在就不會變成這樣!我要殺了你!尹澤銘,我要殺了你
!……”
她像個瘋子一樣紅了眼,想要用手撕碎這個毀了她一輩子的男人。
這麼多年來,當時的事,成了她終生的噩夢,就是因爲那一場噩夢,讓她被迫生下了小奕,甚至是與裴聿的關係越來越疏遠。她一直都在想,如果沒有那件事,她的人生就不會被毀,她能嫁給裴聿,她能和裴聿有個可愛的孩子,不會有後來的那麼多的事。
她有多愛裴聿,就有多恨尹澤銘。
尹澤銘吃了一驚,幸好有鐵門擋着,他連忙後退幾步,這才險險避過了她的手。
她的頭髮散亂,根本就跟一個瘋婆子沒有兩樣。
他的眼底透出了濃濃厭惡,對她一副避而遠之的模樣。
“伊可韻,我可沒有毀掉你的人生,毀掉你人生的人是你自己!若說到底,是你不該走進那個酒吧,不該讓我看見。而且,就我看來,你當時也沒多少不情願,現在在我的面前裝什麼聖女?”
見她的雙眸瞪大,他冷笑出聲。
“先不說當時我並不知道你是我同母異父的姐姐,就算知道,這種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是一晚而已,是你不甘寂寞勾/引我,我纔會跟你發生關係,這要是傳到外面,別人都會相信我的話。若你不想你的醜事被公佈天下,那就趕緊從我的視線裡消失!看見你,我就覺得噁心!真不知道當初爲什麼會瞎了眼上了你!”
他的話,無形讓她的怒火燃得更旺盛了些。
她的手在半空中揮舞,聲音裡透着撕心裂肺。
“尹澤銘!你不得好死!你毀掉了我的人生,竟然還說這種話!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任憑她再怎麼大喊,尹澤銘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他嘴角噙着冷笑,望着她的眼眸裡盡是不以爲然,隨後,他的雙手插在褲袋裡,懶懶地瞥了她一眼,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就返入了屋內。
即管她喊到聲嘶力竭,他也沒有回頭
。
身子順着鐵門滑落,下一秒,她軟癱在地上,眼淚模糊了視線。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要這麼對她?
失去了所有不說,甚至直到這時候,當年真正強/暴她的人以這種方式浮出海面,任是她怎麼想,都想不到那個人會是她同母異父的親弟弟尹澤銘。
她大哭出聲,哭中帶着笑,就像是瘋癲了一樣。
伊可韻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許家門口呆了有多久,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醫院的。當她回到醫院,那些一直都在等她回來的醫務人員想要走過來向她要錢,可沒走幾步就頓住了,一臉的詫異,似是被什麼嚇到了一樣。
不僅僅是那些醫務人員,甚至是她每走過
的一個地方,路過的人都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她,毫不猶豫地離她離得遠遠的,彷彿她有什麼傳染病一樣。
這一些,伊可韻都不在乎。
她直徑地走向小奕的病房,推開門走了進去。
看護看見她時顯然也大吃一驚,小心翼翼地喚道:“伊小姐?”
她淡漠地看了一眼,吐出口的話像是沒有絲毫的溫度般。
“出去。”
看護一怔,本還想說些什麼,但到底,她還是退了出去。
等到病房的房門一關,她才擡步走近病牀。
病牀上,小奕今天的精神很好,正半坐在那裡,看見母親來了,臉上立即盈滿了笑意。
“媽媽!媽媽!你終於回來了!小奕好想你!”
他也不顧伊可韻的身上到底有多髒,直接就撲進了她的懷抱,消瘦的小臉蛋一下下地蹭着她。
她垂下眼簾,手輕微顫抖着去撫上小奕的臉
。
“媽媽,媽媽,我跟你說哦,”他仰起頭看她,“今天小奕很早就醒了,下午的時候只睡了一個鐘頭的午覺,因爲媽媽說過小孩子一定要睡午覺。媽媽不在的時候,小奕畫了一幅畫哦,就等着媽媽回來,然後給媽媽看!”
說着,他就伸長手,從牀頭櫃上拿過那一直放在上面的小畫板,遞到了她的面前。
他的臉上洋溢着神采,似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從她口中聽到讚揚的話。
伊可韻的目光投駐在那畫板上。
那是一幅專屬小孩子的塗鴉,一大一小拉着手,頭頂上畫着太陽,兩人旁邊有着花,在後邊,還有一棟像房子的東西。
由於是用蠟筆畫的,畫得難免有些粗糙簡陋,但不難看出,那一大一小,便是她和小奕。
小奕笑得很燦爛,小小的手指指着畫板上的畫。
“這是媽媽哦,這是我!其實,小奕早就知道爸爸不是小奕的親爸爸,小奕其實是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所以,這畫上小奕沒有畫爸爸,因爲小奕不知道爸爸到底是長什麼模樣。不過沒關係,小奕不要爸爸,小奕有媽媽就好。等到小奕長大,小奕要買一個很大很大的房子給媽媽住,由小奕來養媽媽,媽媽只需要享福就行了!”
他“嘻嘻”地笑着,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還有,等到小奕長大了,小奕要找一個很好很好的老婆,讓她好好照顧媽媽。媽媽把我撫養長大很不容易,小奕這輩子最愛的人就是媽媽了!”
說着,他便抱着她的脖子,在她的臉頰上烙下一吻。
伊可韻沒有說話。
她看着手裡的畫,這幅畫,明明畫得那麼粗糙,只不過是幾筆就能構成。但是,對一個小孩子來說,卻是全世界。
就如同她的存在對他而言,就是唯一。
她轉眸看着小奕
。
相較五年前,小奕長大了不少,想當年,在她的有意教導下,他會按照她的吩咐去管裴聿叫爸爸。她不止一次利用小奕去向蘇涼示威,而小奕還小,自然不知道她當時懷抱着的到底是怎麼樣的心思。
可是現在,他卻對她說,他知道裴聿不是他的親爸爸,他沒有親爸爸,不過沒關係,他有她這個媽媽就好。
他甚至還說,他會好好對她,買大房子給她住,娶個老婆回來孝順她,報答她的養育之恩。
曾幾何時,小奕竟變得這麼懂事了?
伊可韻哆嗦着手去碰他的臉,小奕笑着,這段日子以來的住院,已經讓他瘦了很多,幾乎只剩下一把骨頭。然而即便是這樣,只要是她在,他都會努力地打起精神來,假裝自己很好。
“媽媽,你別擔心,小奕身體沒有不舒服哦!過幾天,小奕就能出院了,等到小奕出院,小奕要去上學,學很多的知識,這樣以後才能養得起媽媽。”
他看着她,小臉上滿是認真。
“媽媽,小奕不要爸爸了,小奕只要媽媽就好,只要有媽媽在,小奕就很開心了。”
小孩子向來不會說謊,他說的每一句,都是出自內心。
伊可韻的臉色煞白,她撫着他小臉的手,慢慢地往下,在他小小的脖子上停了下來。
小奕並不知曉,小手替她擦了擦眼淚。
“媽媽,你怎麼哭了呢?不要哭嘛!小奕真的不要爸爸,小奕只要有媽媽陪着就好了,媽媽,你別哭……”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臉就瞬間變得通白。
那種窒息和恐懼瞬間涌上,小奕害怕地揮舞着雙手,下意識地去掰她的手。
“媽媽,媽媽!好辛苦!小奕好辛苦!好難受……”
伊可韻的手漸漸收緊,隨後,兩隻手都放在了他的頸脖處,用力地握緊
。
小奕並不知道自己的母親這是鐵了心要將他置之死地,他艱難地想要呼吸,小臉蛋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白得跟白紙沒有絲毫的區別。
“媽
媽,媽媽……”
他困難地說着話,眼睛裡溢出了眼淚。
“不要,媽媽……小奕好難過……小奕……小奕以後會聽話的,小奕會聽媽媽的話,以後都不會再調皮了……媽媽……小奕好難過……咳咳……”
他乾咳出聲,眼淚順着臉頰滑落,有幾滴滴落愛她的手背上。
他還小,根本就不懂她到底要做些什麼,只以爲自己做錯了什麼,她纔會這麼生氣地掐他的脖子。
“媽媽……媽……我……小奕……小奕真的不會再頑皮了……小奕……小奕會聽媽媽的話……不要……咳咳……小奕好難過……”
不管他怎麼哀求,那箍住他脖子的手,仍然沒有鬆開。
小奕的臉逐漸染上了灰白,直到後面,更是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伊可韻不知道自己到底掐了有多久,她的心裡一直都在想,如果,在半個月前她還未知道一切的時候,就先把小奕掐死,那麼,該有多好?那麼,現在這一切,她就不需要面對了。
是這個孩子,這個孩子的存在,一再地提醒着她當年的那場噩夢。
小奕是尹澤銘的孩子,他是尹澤銘的孩子……
不,她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只要想到這些,她手裡的力道就忍不住加重。
她要掐死這個孩子,她要擺脫過去的那場噩夢。
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
她回過神來,這才發現,這個她一輩子都極欲擺脫的包袱,早就沒了呼吸
。
小奕死了,她把自己的孩子掐死了。
他終於死了,她終於擺脫了過去的那場噩夢,可是,現在,還有意義麼?
就算她擺脫了這個包袱,但那噩夢仍然存在着。她所失去的一切,也不會再回來了,她早就一無所有了。
她鬆開手,小奕即刻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跌在牀上。
他的雙眸緊閉,臉上沒有一點的血色,只有脖子上,那觸目驚心的一道勒痕,在殘酷地提醒着她這個事實。
她殺死了自己的兒子。
伊可韻哆嗦着手去摸向小奕的臉,上頭仍然殘留着溫度,只是這溫度,恐怕再過不久,就會全部褪去,直到最後,只有透骨的冰冷。
那放置在旁邊的畫板應聲墜地,她望了過去,那上頭手牽着手的一大一小,從此定格,像是永遠都不會化開一樣。
……
“這是媽媽哦,這是我!其實,小奕早就知道爸爸不是小奕的親爸爸,小奕其實是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所以,這畫上小奕沒有畫爸爸,因爲小奕不知道爸爸到底是長什麼模樣。不過沒關係,小奕不要爸爸,小奕有媽媽就好。等到小奕長大,小奕要買一個很大很大的房子給媽媽住,由小奕來養媽媽,媽媽只需要享福就行了!”
……
“還有,等到小奕長大了,小奕要找一個很好很好的老婆,讓她好好照顧媽媽。媽媽把我撫養長大很不容易,小奕這輩子最愛的人就是媽媽了!”
……
“媽媽,你別擔心,小奕身體沒有不舒服哦!過幾天,小奕就能出院了,等到小奕出院,小奕要去上學,學很多的知識,這樣以後才能養得起媽媽。”
……
“媽媽,小奕不要爸爸了,小奕只要媽媽就好,只要有媽媽在,小奕就很開心了。”
……
那些帶着童音的話語仍然迴盪在耳邊,只是,說出這些話來的人,卻已經不在了
。
她的嘴角慢慢勾起,隨後,她大笑了起來,眼淚從眼眶中無意識地流了出來。
從伊可韻走進病房開始,看護就覺得伊可韻看上去有些怪異,因此,便特地留了個心眼,一直都守在門外沒有離開。
當她發現病房內好久都沒有聲音,她便忍不住推開門走了進去,想一探究竟。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看到的會是這麼的一個情況。
看護尖叫以後,跌跌撞撞地往外跑,不消一會兒,幾個醫生護士便闖了進來,直直地衝向了病牀。
一番檢查後,醫生闔上了眼。
“已經沒氣了。”
那看護擡起手,指着一旁沒有吭聲像失了魂的伊可韻。
“是她!是她把小奕掐死的!我看得一清二楚!就是她把小奕活活掐死的!”
那醫生聞言,立即吩咐旁邊的護士。
“快去報警!”
護士趕緊跑出病房去報警,其他的人把病房的門堵住,深怕她會趁機落跑。
伊可韻一直都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她的目光落在牀上那沒了氣息了小奕,那是她的孩子,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即便再怎麼不願意不喜愛,那始終都是她的親生兒子。
而如今,她把自己的孩子掐死了。
後悔嗎?不,她不後悔,她不後悔把自己的孩
子掐死,如果可以,她寧可早些把他給掐死。
小奕不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與其讓他長大後得知自己的身世,倒不如,在現在就死掉算了
。
說什麼只要媽媽不要爸爸,呵,若他知道自己是***才生下來的孩子,他還會說哪些話麼?他爲什麼就算到臨死前也要用那種眼神看着她?是希望她能停下來麼?是希望她能放過他麼?不,不可能,她不會停下來,也不可能會停下來。
她闔上眼,想盡辦法要去忘記,但是,小奕的臉,卻始終在她的腦子裡揮之不去。
將近十年了,從小到大,小奕都是最聽她的話的,不管她要他去做些什麼,他都會去做。而在他生病以後,他甚至體貼到不願讓她擔心他的病情,每每都裝作自己快要痊癒了,他不過是一個快要十歲的孩子罷了,爲什麼要這麼懂事?
她寧可希望小奕沒有那樣懂事,那麼,她現在也不至於會這麼難受。
手,仍然不停地顫抖,她忘不了她的手覆上他脖子的那種感覺。她睜開眼,淚眼模糊中,小奕的身影似乎越來越遠,遠到她再也觸摸不到。
警察走了進來,冰冷的手銬銬住了她的雙手,她的身子往前蹌踉了一步,失焦的眼瞳漸漸聚攏。
她回頭,看着牀上的人。
醫生把白布蓋上了小奕的頭,她只能從那白布下隱隱約約的身形,在腦子裡描繪屬於小奕的身影。
這是她的最後一眼,她知道,從此以後,她再也沒有辦法再看見小奕了,她也沒臉再去見小奕。
是她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來,卻也是由她親手把他帶出這個世界。
可是,她沒有後悔過,真的沒有後悔過。
她覺得,這是她目前爲止,做得最對的一件事情了。
她收回目光,警察拖着她向病房門口走去,她的腳步沒有一點的遲疑,跌跌撞撞地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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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妖:這章連我自己也被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