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蘇涼結婚了
……
用裴聿的話說,昨天夜裡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因此,這男人便有了藉口使勁地折騰她。
似乎對於牀事,女人都是較於孱弱的,明明是享受的一方,卻是早早敗下陣,不像是某人,即使折騰再晚,隔天起來仍然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
蘇涼見他腳步輕快地在浴室與衣帽間來回的身影,恨得是牙癢癢的。
這下,是連時差都不用調整了,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他能“幫”她一晚調整時差,而他用的辦法,自然也稱不上光明磊落鐦。
裴聿套上了西裝外套,去愛爾蘭的幾天,可是他硬擠出來的時間,如今回來了,那累積如山的工作理所當然得趕緊處理。因此,他沒有留在家裡休息,而是在一大早便換衣回公司。
走出衣帽間,見那女人以病怏怏的姿態躺在略顯凌亂的大牀,那目光是一個幽怨地掃過來。他禁不住勾起了一笑,邁開長腿走了過去郎。
在牀沿坐下,他俯下身子,在她的額頭烙下一吻。
“你今天就在家吧,別回工作室了,昨天才回來,你需要幾天的時間調整。而且,昨晚也累壞了。”
她怒目圓瞪,惡狠狠地看他。
“裴聿,我要跟你約法三章!以後一個星期只能有一次,不許上訴!”
裴聿挑了挑眉,一臉的不情願。
“一個星期一次?你想都別想!我只能答應你,一晚一次。”
見她還想說些什麼,裴聿連忙補上一句。
“這可是我的極限了,你別再拗,不然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見狀,蘇涼立即噤了聲,一晚一次,總比一晚幾次要來得好。她的身子可不是鐵打的,經不起他的一再折騰。
裴聿伸手將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她稍有外泄的春光。
其實,他到底還是疼她的,他的本意也不是想要她這麼累,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每次看見她都壓抑不住自己的衝動。
“再睡一會兒吧,我回公司了,爭取一個早上把大部分的工作處理完,然後下午回來接你。”
她有些茫然。
“接我做什麼?”
他用指尖輕點她的鼻翼,嘴邊含笑。
“我們結婚的事,雖然與旁人無關,但到底還是要告訴你爸的。下午我過來接你,我們回一趟你家,再抽個時間回我家,讓我媽他們能有幾天先消消氣,不然,我怕你回去會受委屈。”
聽他這麼一說,蘇涼不由得想起了裴母。
“我們這樣先斬後奏,你媽會不會不高興?”
裴聿也不想瞞她什麼。
“不高興總是會有那麼一點點的,所以我纔想着先去你家,等過幾天再回裴家。涼涼,你放心,不管怎麼樣,我們扯證是事實,她再怎麼生氣,也總不至於跟自己的兒媳婦氣一輩子吧?倒是你,這次也算是我們理虧,你姿態記得放軟一點,不要處處跟她反着來,知道嗎?”
說着,他圈住了她裹着被子的身軀。
“反正,我認定了的人,他們也只有妥協的份。蘇涼,你是我的老婆,這輩子也只能是我裴家的鬼。你要清楚這一點,無論他們說什麼,你聽聽就算,跟你過日子的,是我不是他們。”
蘇涼點了點頭,對於他,她現在是全心地信任。
裴聿低下頭,薄脣覆上了她的菱脣,直至將她吻得氣喘吁吁以後纔將她鬆開。
轉身下樓,簡單地用了早飯,他便動身回公司。
堆積的工作太多,這一個早上,他是忙得幾乎找不着北。好不容易歇一歇了,才記起自從下機後手機就沒有開過機。
他把手機開機,還沒回過神來,鈴聲便不斷地響起。
陸續進來的提示短信,上頭顯示的都是同一個號碼。對於上頭的號碼,裴聿並不陌生,他盯了好一會兒,打消了回電的想法,將手機擱在了一邊。
一百多通的電/話,很顯然,是撥打了一通宵的結果。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翻着文件,突地,手機響了起來。
那屏幕上閃爍着的,依然是那個號碼。
他任由手機響了好半晌,纔拿起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先是一陣的沉默,隨後,那一道熟悉的女聲在那頭響了起來。
“阿聿……”
帶着哭腔的叫喚,他並不難聽出來。
裴聿的臉色有些複雜,聲音是一貫的冷漠。
“有什麼事?”
許是他的冷淡,讓電/話那頭的伊可韻頓了一下,可打了一通宵的電/話,這纔好不容易接通了,她不可能什麼話都不說。
因此,她鼓起了勇氣開口。
“我們見面吧!我……我想見你。”
裴聿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我剛回國,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這樣直白的拒絕,讓她的心剎時一寒,她忍不住開口:“爲什麼?以前每次我說想要見你,你都是會出現在我的面前的,甚至從來都不會找理由……爲什麼這一次就不行呢?你爲什麼不願意見我?是因爲……是因爲身份不一樣了嗎?”
他將另一隻手上的文件夾放下,身子靠着背椅。
“如果你打來是想問我那一件事,那我可以告訴你,是的,。”
那邊明顯意料不到這樣的結果,好久都沒有迴應。
他握着手機,眼神有些飄渺。
兩人都沒有說話,十分鐘後,伊可韻首先將電/話掛斷。
然而,即使電/話被掛斷了,他的手依然握着手機停頓在耳邊,雙眸放空。
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裴聿才慢動作地將手機擱下,站起身來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整片城市彷彿全都在腳下一般,這樣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瞰,莫名的,有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他以爲,那一句話,他需要很大的力氣才能對她說出。沒想到,在那麼的一瞬間,他竟以平淡的語氣不自覺地就說了出來。
男人闔上眼,吐出了一口濁氣。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幾個鐘頭,直到辦公室的門被人猛地推開,他才順着聲音回過身想要望過去。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看見來者是誰,一抹身影就飛快地朝着他奔來,以他躲避不了的姿態撲進了他的懷裡。
那熟悉的茉莉花香盈滿了他的鼻腔,他下意思地後退了幾步,才稍稍穩住了腳。
不需要低頭,他就知道這來的人是誰。
宋磊將敞開的總裁辦公室房門重新闔上,杜絕所有八卦的目光。
偌大的辦公室,靜得是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清楚聽見。
隱約可辨的抽泣聲傳進了耳裡,他的手仍然垂放在身體兩側,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將她反手抱住她。
“阿聿,爲什麼……爲什麼要結婚……爲什麼……”
他的眼眸深處快速地閃過一抹光,快得讓人無法捕捉。他垂下眼,聲音沒有一絲的起伏。
“可韻,我遲早有一天是要結婚的。”
聞言,伊可韻的身子驀地一僵。慢慢地,她收回自己的手,仰起滿是淚痕的面靨,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但是過去這麼久了,你的身邊都沒有女人……我以爲,我以爲……”
他將她推開,背過身不去看她。
“我再怎麼強大,再怎麼掰不倒,可我終究需要有一個家。我想要每天當我工作累了回到家,有那麼一盞燈是爲我而留的;我想要有那麼一個女人,體貼我的辛苦,陪我睜開眼看日出……而蘇涼,是我的選擇。”
她想要去抓着他的手,卻害怕會被他拂開而不敢上前。
“那我和小弈呢?”
他不語,扭過頭看了她一眼。
過去這麼久了,她依然還是那個她,仍舊沒有改變。
她不會知道,他有多厭煩這樣的她。
“一切,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你仍住在裴家,我仍獨自住在外面。只不過,現在我的身邊多了一個蘇涼而已。可韻,我能得到幸福,不是你所希望的嗎?你不是應該祝福我們?”
伊可韻慘白着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滴淚滑落臉頰,他伸手接住,順道幫她抹掉臉上殘留的淚痕,他的動作溫柔得就猶如……戀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