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少樺和洛依人上了一輛車,洛依人沒有說話,只是看着臉色繃緊的宿少樺,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好像本來宿少樺不應該是這樣的,可是想想他們認識這麼久了,似乎宿少樺除了對她有的時候會笑得出來,對其他人依舊是這副冷冰冰的樣子。
高冷一直就是他的代名詞,沒有什麼不同的。
洛依人和宿少樺坐在車的後座上,她的手一直被宿少樺,抓在手心裡,感覺宿少樺是緊張的,可是洛依人不知道這種緊張來自於什麼,難道只是因爲莫師漁嗎?
洛依人看着宿少樺冷峻的側臉,不知道該怎麼去和宿少樺說話,不知道該怎麼理解宿少樺這種反應。
明明都是受害者,何必要對莫師漁避之不及呢。
只是,轉瞬一想,也是,發生這種事,太晦暗不明的態度,只會讓,事情更加的撲朔迷離。
這樣,也好。
“您好,宿先生,甄妮派我過來和你說,今天晚上在威廉家舉行酒會,希望屆時您能和宿太太一起去參加。”
一下車,就看見等候在一邊的簡,簡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助理形象,只是言語間似乎又像以前一樣帶着尊敬,不像之前發生事情的時候那樣的冷漠了。
甚至,可以說是嫌棄鄙夷。
洛依人站在宿少樺的身邊,看到蘇少華臉上帶着寡淡的微笑,和之前那個嚴肅的他判若兩人。
這纔是宿少樺最喜歡的事情,他喜歡商場,這事大家都知道的,他是這方面的天才,是所有人景仰的天才。
“好,我和我太太會準時的。”
簡聽到這樣的回覆,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走吧老婆收拾一下,晚一點我們就去參加這個酒會。”
宿少樺攬着洛依人的腰,讓他在多一人的耳邊說出了這句話,這讓洛依人不禁懷疑宿少樺是不是腦袋裡只有這些事情。
明明,之前還看起來是那樣的鬱鬱寡歡。
怎麼現在看起來又覺得他是這樣的自信呢,果然是個怪人,難以捉摸的怪人。
洛依人點點頭,表示同意了,就和宿少樺走進了酒店裡。
本來宿少樺說的也很明白,這次是要她配合拿下這個項目,既然是自己家的事情,或者可以說自己男人的事情,她又怎麼會不配合呢?
無論宿少樺心裡是怎麼想的,洛依人都想着要去幫他最後一次,哪怕最後他們要分開,也不必要去鬧的雞飛狗跳。
有時候路依然會想,到底爲什麼宿舍還會娶自己?明明他們只是上錯了牀,哪裡值得要登記結婚呢。
說愛,還是不愛,洛依人現在自己也不清楚了。
她知道,宿少樺很優秀,自己也許配不上他,可是她想轉身離開的時候,宿少樺卻總是抓着不放,她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種窘境,可能還需要時間吧。
也許,需要等宿少樺厭倦吧。
厭倦,想到這個詞,洛依人心裡一驚,自己好像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有一種恐懼突然席捲全身,洛依人忽然想起了路
南風和自己說過的一段話了。
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似乎有些事情一直是以她不知道的形式在進行着。
也許,真的就是那樣,宿少樺明明知道這一切的發生,卻只是想要看着她,走投無路,難道這也是他的一種樂趣嗎?
洛依人突然覺得自己好累,她不知道自己感覺的對不對,好像,腦袋就要炸開了。
這些事情就像是要形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她緊緊的包裹着,讓她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的。
累,很累。
宿少樺走進房間,就看見洛依人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窗邊,看這個遠方,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的,心裡突然一緊。
這樣的洛依人,他還就真是第一次見的,不真實的,就像是一個毫無生機的娃娃一樣,沒有生機。
宿少樺從來沒有這樣的覺得腳下的步子是這樣的沉重的了,每一步都像是要踏在了自己的心上了。
就好像,他們之間好像是很遙遠的距離一樣,明明只是這樣的近在咫尺的。
可是,腳下卻是無比的沉重的。
“一個人坐在這裡,在發什麼呆呢?”
宿少樺走到洛依人的身後,聲音輕的很,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
可是,洛依人聽見這聲音大的時候,身體還是一僵。
宿少樺把洛依人的這個反應看在眼裡,有點不知所措了,擡手想要將洛依人耳邊的碎髮別到耳後。
洛依人看見他的動作,不着痕跡的躲了一下,她不想要他的碰觸的。
宿少樺的手停在了半空,臉上有些尷尬,這樣的拒絕,還真就是直截了當的了。
“怎麼了?”
宿少樺放下了手,低聲的問了一句,可是面前的洛依人卻低着頭,看不見她臉上的神色。
只是,聽得出,她的語氣裡,帶着淡漠。
“沒怎麼,只是想着快點幫你演完這場戲,我好回去工作的。”
演這場戲,這句話,還真得不留餘地的,扎進了宿少樺的心。
宿少樺不知道,洛依人這麼就一下,又變了臉色的,明明之前,還是好好的。
“演什麼戲,只是一場普通的酒會而已。”
宿少樺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人,說不出心裡是種怎樣的苦澀,可是,真是燒灼的難受。
洛依人聽着宿少樺這樣的話,一聲嗤笑,“演恩愛夫妻給威廉先生看,還不就是一場戲嗎?”
洛依人繞過宿少樺,走向一邊,“不過你放心,我會好好的扮演一個好妻子不忌諱丈夫出軌的好妻子的,就像婚前的那一紙合同說的,互、不、幹、涉。”
宿少樺怔住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去理解洛依人突然這樣轉變是怎麼回事的,只是,他現在心裡真的是很難受。
或者可以說,氣憤居多,什麼叫互不干涉,“所以,洛依人,你現在給我提合同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要提醒我自己一聲要記得,自己是什麼身份,別把什麼都當真!”
洛依人坐在牀邊,拿出了那張
宿茹給她的草圖,看的認真,可是嘴上功夫,卻一點也不含糊ude。
言辭犀利,讓宿少樺不禁想起了,他們剛剛一起相處的時候。
好像,比現在,也糟糕不了多少的。
“呵呵,你這是什麼意思?”
宿少樺覺得自己的現在真的是氣極反笑了,只是這笑意,未達眼底的。
洛依人依舊是低着頭,聽見他的質問,擡起了頭,秋水般的眸子,不帶什麼感情的,看着宿少樺的黑眸。
“沒什意思,字面意思,哦,對了,沒什麼事的話,請宿先生離開吧,在看一間房,不要打擾我的思路。”
這話,真的是和一開始的時候一樣的呢,宿少樺蹙起眉,看着又低下頭的洛依人,眼神裡甚至帶着一抹不解。
“你這是什麼意思,哪有妻子不讓丈夫睡在房間裡的道理的……”
“合約上的丈夫,還是不要睡在一起的好。”
宿少樺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洛依人打斷了,宿少樺的眼眸裡蓄積起了風暴。
從來沒有人能這樣的對待他的,可是偏偏現在這個洛依人真的是在一再的挑釁他的底線,可是罵他真是是不知道該怎麼對付洛依人的。
“好,我如你所願。”
宿少樺轉過身,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洛依人的眼前,洛依人鬆了一口氣。
可是,心裡頓疼。騙的了宿少樺卻騙不了自己。
有多久沒這樣的和宿少樺針鋒相對了,洛依人發現在,自己現在,以這副嘴臉面對的宿少樺的時候,真的是有些生疏了。
或者,可以說是,底氣不足了。
大概,這就是,愛和沒愛的區別吧。
以前,洛依人可以,毫不忌諱的用各種尖酸的語言對付宿少樺,可是現在,她發現,那樣真的是很難的一件事。
有些話,說給宿少樺聽,實際上,也是在自己的心上插刀子的。
只是,她心裡清楚,大概他們真的是走不到最後的,他們真的是相差對策太多的,有太多的誤會的。
這樣的話,分開是遲早的事情的。
想到分開,洛依人心裡一陣抽疼,好像是有什麼要被生生的從自己的心上剝離的,疼得錐心刺骨的。
只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的,它也不想這樣的,可是總是這樣的互相傷害彼此,實在是沒有什麼必要的。
洛依人看着手上的草圖,脣邊是一道無奈的弧度。
宿少樺走到另一間房間裡,周身散發着一股戾氣,粗暴的扯開自己的領帶。
真的是氣急了,從來沒有對誰這樣的耐心過,可是,這個洛依人一點也不領情的,竟然還提起了合同的事情。
話裡話外,全都是,這是在按照合同在辦事的。
“不知好歹!”
勞拉一進門,就聽見宿少樺這樣的罵了一聲,還是很少見到這樣的盛怒的宿少樺的呢。
只是,勞拉選擇不去問什麼,她猜得到,能讓宿少樺這樣的暴躁的,大概出了洛依人,還就真的是沒什麼人是這樣的本事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