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歌把錄音筆打開,裡面一陣兒的沙沙響聲之後,裡面清晰的傳出了法官大人的聲音。
“給一千萬,我就可以保證你們的案子贏,少了這個數,沒什麼好談的。”
“好,一千萬就一千萬,這是五百萬,事成之後我把另外的五百萬打給你。”這個聲音,是原告紀綱的聲音。
“當然,只要你把這件事情幫我們辦妥了,什麼都好商量,不過你要把紀歌整的慘一點兒,最好讓她判幾年,最看不慣她得意洋洋的樣子了。”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紀莫雨心痛的看着自己的父母,他們對自己的孩子都可以做到如此的無情,他太失望了,特別是這樣的父親,姐姐可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放心,只要錢到了,什麼都可以人爲的,雖然我不是這次的主審,可是我會變成這次的主審,哈哈哈,合作愉快!”法官那刺耳的聲音,在整個法庭上顯得讓人覺得諷刺。
“停下來,快讓她停下來。”法官本來還在得意,剛聽到自己的聲音的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讓警察去阻止紀歌,可是警察卻一個都沒有動。
“王樹坤,你已經夠了,不但受賄,還設計陷害我,讓我不能及時的趕到庭審,來人,把他帶下去,等待調查。”從那個法官的身後又走出來了一個法官,年紀雖然比較大,可是那天生的威嚴就讓人害怕。
“劉法官?你怎麼來了?”那個叫王樹坤的法官,看到背後的來人的時候,整個人都蔫了。
“我不來,你就在這裡爲非作歹嗎?你忘記了我們發過的誓言嗎?公平、公正、公開,王樹坤,你都做了些兒什麼?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還在嗎?”劉法官臉色還有點兒蒼白,可是說起話來卻鏗鏘有力。
“我,我,劉法官,我……”那個叫王樹坤的法官,被利慾薰心,最終把自己也送進了監獄。
“帶下去,我們現在開始重新審理這案子。”劉法官在警察的攙扶下走進了法官的位置,坐了下來,開始審理紀綱狀告紀歌的案子。
看着王樹坤被帶了下去,紀綱也就沒有了底氣,他還心疼自己的錢,五百萬啊!也是自己一年的生活費,都給了那個該死的王樹坤,這案子如果是認真審理,自己肯定是沒有勝算的,這可怎麼辦。
“現在麻煩原告和被告的律師把案情再陳述一遍,剛纔的一切作廢。”劉法官端坐在法官的位置上,威嚴的掃視了一遍每個人,有那做賊心虛的人,都不敢看劉法官的眼睛,張麗和紀綱就是。
兩方的律師把自己蒐集到的證據又重新訴說了一遍,會計師事務所和審計團的人,也都把自己審計出的資料給劉法官念了一遍。
劉法官認真的聽着,也和陪審團的人員相互溝通着,莊嚴的法庭之上,總算是有了正義。
經過忙碌的取證,審查,聽證,然後又是休庭,劉法官和陪審團在密切的商議着,紀歌這邊的人卻不急了,有了正義的法官,他們也就放心了。
紀綱和張麗可是不好過了,那些兒老古董這個時候可就不依了,本來是以爲紀綱得到了確切的證據,證明紀歌私吞了紀氏,他們也可以重新分的一大部分的財產,以鵬飛現在的實力,如果大家按自己的股份分的話,隨隨便便都可以上億了。
這也就是爲什麼紀綱可以出一千萬買通法官的初衷,可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對他們不利。
紀歌的一切財產都將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他還白拿了錢出來請那些人吃吃喝喝,去聲討紀歌,想着那些錢,他都肉疼。
“老公,你說咋辦啊,我們現在可是腹背受敵啊,那些老東西都在要說法。”張麗拉着紀綱的手,急的臉上的粉撲撲的直往下掉。
“還不是你養的好兒子,如果不是他出來,都已經結案了,偏偏他跑來插一腳。”紀綱正好一肚子氣沒地方撒,正好就撒到了張麗的身上。
“老紀,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什麼叫我養的好兒子,那不是你的兒子嗎?從小可都是你在教育的,現在變成這個樣子,能怪我嗎?”紀綱罵張麗,張麗也不服氣,這兒子又不是她一個人的。
“你還敢犟嘴?都是你慣的!現在這個樣子,也只能是活該,我也沒辦法了,所有的證據對我們都不利,我們可能還會被他們告誹謗罪。”這也是紀綱擔憂的地方,本來是以爲穩操勝券,可是現在卻輸了,還輸的很慘。
“姐,我只是希望,你們不要追究我父母的罪責,雖然他們都有錯,可是都是我的父母,我幫你們也就是想減輕他們的罪責,我的這個要求很過分,我也知道,還是請你們原諒他們。”紀莫雨知道姐姐沒事了,不過父母他也很擔心,也只能慢慢化解雙方的恩怨。
“紀歌說了算,我都聽你姐的。”看着紀莫雨看自己,穆思修表了態。
“這個你放心,他也是我的父親,雖然他不仁,可我不能不義,只要他們撤訴,我就不會追究他們的責任的。”紀歌當然也會給弟弟一個面子。
當年真的是很感激紀莫雨的銀行卡,讓自己度過了最艱難的時期,現在又是紀莫雨給了自己最大的幫助。
“嗯,我會回去慢慢的勸他們的,希望他們能醒悟,我們是一家人,何必做的這麼絕。”紀莫雨聽到姐姐不會追究父母的罪責,他才放下心,如果父母真的進監獄了,他的良心也會不好過的。
得到了紀歌的答覆,紀莫雨就離開了他們,來到了父母的身邊,紀綱看到兒子過來了,擡手就給了紀莫雨一記耳光。
“你這個逆子,老子白養了你二十多年,你的胳膊肘還在往外拐,我去爭取那麼多錢做什麼?還不是都是爲了你?”紀綱氣的指着紀莫雨的手都在發抖。
“好了,你打他做什麼?你關也關了,打也打了,還能怎麼樣?他心善你不是不知道,你自己沒成功怎麼就怪到兒子身上了?”看着兒子捱打,張麗的心都碎了。
自從她跟了紀綱,生了紀莫雨,紀綱就疼愛的不得了,那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可是這孩子天生就心善,這樣也許是件好事,也會爲他們的行爲贖罪。
“滾,帶着他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他!”紀綱正在氣頭上,也聽不進張麗的話,不過那一巴掌打在紀莫雨的臉上,還是疼在了他的心上,這個兒子他可是當命根子來養的。
“好,我們走,你嫌棄我們母子,我們走,免得礙了你的眼!”張麗也哭哭啼啼的,拉着紀莫雨就走。
“媽,爸,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麼,姐姐也是我們的親人,我們不應該這樣對她,她很了不起,可以重新振作,如果是我,早就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紀莫雨拉住了氣着要離開的張麗,語重心長的給自己的父母說。
“她,她就是一個白眼狼,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我是她爸,她喊過我嗎?現在有錢了,想過孝敬老子嗎?”紀綱沒有想過自己是否養過紀歌,只知道她現在有錢了,就該孝敬他。
“爸,你在要求別人的時候,也要看看自己做了什麼,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聽你說我有一個姐姐,那個時候你天天陪着我,卻從來都沒有陪過姐姐,後來爺爺把遺產都給了姐姐,你就天天罵姐姐,你對她做過什麼呢?”紀莫雨發現自己的父母還真的是不可理喻。
小時候覺得父親和母親是天底下最好的父母,可是長大了才發現,那最好的父母只是針對自己,對於姐姐來說,那可是天底下最差的父親。
“你什麼都沒學會,倒是學會你姐姐那套,教訓起老子了,滾,滾,給我滾遠點兒。”紀綱見自己的心肝寶貝兒子這樣指責他,他的臉上掛不住了,開始呵斥紀莫雨。
“爸,放手吧,我可以養活你和媽的,你要相信我,從正道得到的錢用着也要舒坦一些,我們就好好的對姐姐,這樣我們一家人都在一起多好。”紀莫雨還是在勸着紀綱,可是紀綱完全聽不進去。
“兒子,你就別說了,那是你父親自己的事情,你好好去畫畫,做你愛做的事情就可以了,你走吧,你爸在氣頭上,你先回去。”張麗雖然對紀歌很苛刻,對自己的兒子可是寶貝的很。
張麗素來都很怕紀綱,這次敢跟紀綱頂嘴那也是因爲兒子,現在的紀綱雖然沒有以前有錢了,可是也是他們母子的飯碗。
“媽,你也不相信我,我真的可以養活你們,姐姐已經答應我了,不會追究你們的責任,也不會起訴你們誹謗罪,她都那麼善良,你們就爲什麼不能放過她?”紀莫雨對自己的父母真的是很痛心了。
“不能,她以爲她假惺惺的不追究我的罪責,我就可以原諒她,她做夢。”紀綱聽兒子說紀歌不會追究他們的罪責,心裡纔好受一些兒,可是嘴巴還是很硬。
“爸,該說的我都說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一會兒你們完事了早點兒回來就好了。”紀莫雨看出父親鬆了口氣,原來父親也有怕的時候,只是一直都是死鴨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