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明天晚上把所有的應酬都推了,我們要回去給外公祝壽,外公九十歲的生日。”穆思修穿好了西服,正在繫着領結,對着被窩裡的紀歌說着。
“外公?外公是誰?”紀歌剛剛醒來,還處於一片迷茫。
“周文武,周氏的創始人。”穿好了衣服穆思修掀開了被子,把紀歌從被窩裡拎了出來。
“可是媽不是姓趙嗎?”紀歌接過穆思修拿來的洗臉帕,擦了擦臉,太困了,昨天晚上又被穆思修給折騰了一晚上。
“媽是跟着外婆姓的,媽是周家的獨女,上面有哥哥,下面有弟弟,就她一個女孩子,所以外公覺得外婆很辛苦,就讓媽跟着外婆姓了。”穆思修耐心給紀歌解釋着,滿足她的好奇心。
“可是我回來這近一年也沒看到過外公啊,也沒人請我們去周氏莊園,我還以爲你和周氏已經斷絕關係了呢!”紀歌把洗臉帕還給穆思修,起牀穿衣服了。
“因爲外公一直在國外,最近一年他的心臟不好,在愛麗絲醫院裡治療,現在要過生日了纔回來過,他說是落葉歸根,怕死在國外了,說什麼都要回來,這次過生日,下一次就不知道還能不能過了。”穆思修嘆了一聲兒,他從小和外公的接觸也很少,外公一直都在經營着公司,孩子些都是外婆在照顧,外婆去世了,外公才把周氏交給了自己的孫子,退了休,開始享福。
“哦,十年前我回國的時候,在飛機上也遇到一個姓周的先生,他那麼大的人了,還暈機,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有意思,他都吐的要哭了,我給他按摩了一下,又給他吃了點藥,他纔好一點兒。”紀歌隨口說了十年前的事情,還覺得挺有意思的。
“老婆,你都沒有給我按摩過,卻給其他男人按摩,我這裡好酸。”穆思修拉起紀歌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切,他就坐在我身邊,我總不能看着他吐的天昏地暗的不管吧,不過那人長的沒你好看。”紀歌用小手拍了拍穆思修的心口,安慰着他。
“這還差不多。”穆思修拉着小手,放到嘴邊親了親。
紀歌也沒當一回事,說完了就忘了,自己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第二天還在上班的紀歌就收到了一大一小盒子,裡面是一件湖藍色的晚禮服,白色水晶的高跟鞋,小盒子裡是一套藍色鑽石的項鍊加耳環,跟禮服正好配成一套。
禮服的下面還有一張小紙條,上面寫着:給最愛的老婆大人,下班我來接你。
紀歌看着那衣服,就好像是看到了穆思修那帥氣的臉,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
才四點鐘的時候,穆思修就來接紀歌了,說是要去打扮打扮,今天的生日宴會可是會來很多的人,穆思修要把自己的老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來到形象設計中心,穆思修把禮服和鞋子首飾都交給了設計師,自己則在外面等着,拿了份雜誌,隨便的翻着。
紀歌被請了進去,設計師看着紀歌的頭髮,雖然很柔順,可是卻是白色夾雜着黑色,看着有點潮,也就沒有再給她染色,只是把髮型做了精細的修剪,讓它更有層次。
剪完了髮型,設計師讓紀歌換上了禮服,再給紀歌化了淡淡的妝,紀歌本身五官就很精緻,不需要多餘的修飾,只是凸出顏色就是了。
設計師的手還真是巧,很快的就給紀歌把妝化好了,化的幾乎是看不出來,卻感覺眼睛晶亮,皮膚嫩的可以掐出水,嘴脣潤潤的,就好像剛吃了冰淇淋。
湖藍色的晚禮服,款式簡單,單肩在胸口有一朵花一直繞到了腰部,貼身裁剪讓紀歌的細腰豐臀無一不展示着女性的魅力。
“穆太太,您真是太漂亮了。”設計師都忍不住讚歎着。
“謝謝,這都是你的功勞。”紀歌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也很滿意,很多年都沒有這麼隆重的打扮自己了,現在打扮起來,看着也還養眼。
“哪裡哪裡,是穆太太長的漂亮。”設計師連忙說道。
紀歌也不跟她多說,走出來找穆思修。
穆思修聽到腳步聲一擡頭,就看到了美如仙子下凡的紀歌,那湖藍色的晚禮服,穿在她的身上,美輪美奐,再找不到比她更適合這件禮服的人了。
“老婆真漂亮。”穆思修拉着紀歌的手,讓她轉了一圈,越看是越滿意。
“好了,都是設計師的功勞,你要謝謝她。”紀歌聽到穆思修的誇獎,還有點兒不好意思。
穆思修對着設計師點了點頭,設計師受寵若驚的連忙點着頭。
當穆思修和紀歌來到周氏莊園的時候,已經來了不少人了,想着當年紀歌第一次來周氏莊園的時候,就遇到了穆思修,那時自己的車撞壞了,還是搭他的車來的呢。
想到這裡,紀歌回頭望了望穆思修。
“想起當年了?”穆思修看着她看自己,就知道她想起了當年來周氏莊園的情景,這一晃都七年了。
“嗯。”紀歌點了點頭。
“走進去看看。”穆思修想着那時候看到紀歌的驚奇,還以爲她是逃走了,結果是自己冤枉了她,還好又遇到了她,老天爺在冥冥之中都安排好了,是他穆思修的老婆跑都跑不掉的。
“好。”紀歌挽着身穿黑色意大利手工西服的穆思修,一黑一藍,看着格外的清新。
兩人一進去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視,紀歌和穆思修的故事本來就是一個傳奇,加上現在穆思修把股份都轉讓給了宋浩明,那麼大的事件讓大家對他們就更加的有興趣了。
穆思修擁着紀歌上了樓,周老爺子九十歲的高齡了,一頭雪白的頭髮,穿着紅色的中式福壽服,倒是很有壽星的樣子。
不過畢竟年紀大了,加上心臟不好,腦子也不是很清楚了,來給他賀壽的人,他都沒有搭理,就那麼呆呆的看着前方。
“外公在看什麼?”紀歌拜了壽,看着一直看着遠方的周老爺子,想起了自己的爺爺。
“他在看周廷耀,廷耀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外公就一直盼着,盼着,盼着哪天廷耀就回來了。”穆思修也嘆了口氣,自從周廷耀的母親被外公給趕出了周家之後,周廷耀就再也沒回來過。
“周廷耀是誰?”紀歌很是不理解,一個年輕人爲什麼會讓老人那麼的掛牽,他難道連最起碼的孝順都不知道嗎?
“是我二舅舅的孩子,他母親是個意大利人,外公不喜歡外國女子,一直都不接納他母親,直到生下了他,才勉強接受舅媽,可是當外公知道舅媽是伯爵後裔的時候,大發雷霆,才把舅媽趕走了,周廷耀知道母親被外公趕走了,也就離開了周氏,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回來了。”穆思修把周家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伯爵的後裔不好嗎?外公爲什麼要把舅媽趕走?”紀歌很是不解。
“因爲外公最討厭的就是貴族,還是國外的貴族,他更加的受不了,現在外公老了,觀念也轉變了,二舅也再也沒有娶妻,雖然他嘴上沒有說,心裡還是有點兒怨外公的。”
紀歌表示不能理解,人家貴族招周老爺子什麼事了?門當戶對周家也是不差的,他拆散了一對鴛鴦,還拆散了一個家庭,他的心裡一定不好受吧。
紀歌想着自己的爺爺,紀綱犯的錯誤卻是爺爺一直在替他彌補,結局也還是一樣的,一個家庭拆分了。到底是怎樣做纔是對的呢?
忽然,門口方向一陣兒的躁動,紀歌和穆思修聽到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說:“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門口的人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路,門口走進來一個高大偉岸的男人,遠遠的紀歌不是看的很清楚,不過那王者尊貴的氣息秒殺了在場的所有達官貴人。
“外公,我扶您。”穆思修看到門口的人,再看看激動的周老爺子,忙過去扶起了他。
“廷耀回來了,廷耀回來了。”周老爺子望着門口的那個人,激動的渾身都在抖。
周老爺子身邊的大兒子和大兒媳婦還有孫子們,臉上都變了色,他怎麼回來了?這樣的話周氏的財產可又沒他們什麼事了。
周家的老二,周立文,也看着門口的那個身影,遲遲的說不出話來。
廷耀?周廷耀?就是那個一直都沒有回來的周家的孫子?今天是刮的什麼風,把他都給吹回來了。
走近了,紀歌纔看清那個男人的長相,和穆思修一樣的高大挺拔,一頭栗色的頭髮帶點捲曲,白皙的皮膚,藍色的如同海洋一樣深邃的眼睛,抿着的薄脣,英俊而不失王者的尊貴。
穿着黑色的西服,外面套着黑色的大衣,每走一步都能讓身邊的人感受到他冰冷的氣息,讓人聯想今年冬天會不會很冷。
紀歌看着越走越近的這個人,總覺得有點兒眼熟,可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是在哪裡見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