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在哭什麼呢?”下班回家的穆思修聽到自己女兒的哭聲,換了鞋就走過來詢問。
“爸爸,爸爸,哥哥不喜歡我。”妞妞從紀嘉瑞的身上下來了,就撲到了穆思修的懷裡,告紀嘉瑞的狀。
“哥哥不喜歡你?那他喜歡誰?”穆思修抱起了自己的女兒,看着女兒他一天的疲勞都沒有了。
“他喜歡她!爸爸我不要她!”妞妞指着月芽兒對着穆思修撒嬌。
“妞妞,你這樣就不好了哦,月芽兒是你的姐姐,是我們家的人,你怎麼可以不要她呢?”穆思修把女兒抱到了紀嘉瑞的身旁。
“她不是我們一家人,我知道的。”妞妞鼓着腮幫子,小臉紅撲撲的。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穆思修坐在了地毯上,把女兒放在了自己的身邊。
“我就是知道,我聽到你們說的,她是月家的人。”妞妞不依,在穆思修的懷裡拱着。
“月家和我們家是一家人呀,你看月亮姐姐,段思月哥哥,我們都是一家人,妞妞要對他們都跟自己的姐妹是一樣的,知道嗎?”穆思修耐心的給女兒講解。
“哼!我就是不喜歡她!”妞妞轉過臉,瞪了月芽兒一眼。
月芽兒一直安靜是坐在紀嘉瑞的腿上,她聽到了妞妞的話,雖然不是很明白,可是她只聽懂了一句話,那就是她是月家的人,不是妞妞家的人。
“嘉瑞哥哥,我不是你的妹妹嗎?”月芽兒仰起頭,看着紀嘉瑞,嘉瑞哥哥長的真好看。
“月芽兒是嘉瑞哥哥的妹妹,妞妞瞎說的,走我們去洗手吃飯了。”紀嘉瑞抱着月芽兒,帶她去洗手了。
“爸爸,哥哥不是我的親哥哥嗎?”妞妞也擡頭問穆思修。
“當然是,妞妞聽話,要對月芽兒姐姐好一點兒,聽到了嗎?”穆思修說完在女兒的臉上親了一口。
妞妞沒有說話,從心裡她就更加的討厭月芽兒了,家裡的人都喜歡月芽兒,憑什麼!
吃飯的時候,紀嘉瑞細心的給月芽兒餵飯,妞妞看着更加的反感了。
白天穆思修和紀歌都要去公司上班,紀嘉瑞要去學校上學,才十二歲的他已經都高一了,要不是紀歌攔着,沒讓他跳太多的級,他現在都已經是高三的了。
妞妞和月芽兒一人一個保姆,照顧着兩人的衣食起居。
月芽兒雖然處處都可以讓着妞妞,可是她本來還是很調皮的。
中午的時候,月芽兒有午睡的習慣,妞妞卻不睡午覺。
月芽兒午睡了,保姆就去給她洗衣服了,妞妞把自己的保姆指使出去了,她就拿着自己的奶瓶來到了月芽兒的臥室。
月芽兒睡的很香,小臉粉粉的,看着特別的可愛。
妞妞爬上了牀,揭開了自己奶瓶的奶嘴,把奶瓶裡的水都倒在了月芽兒的身上。
“來人啊,月芽兒尿牀了,哈哈哈,月芽兒尿牀了。”倒完了之後,妞妞就下了牀,把奶瓶藏了起來,開始大聲的叫人。
聽到了妞妞的叫聲,很多沒事的下人都過來了,其實小孩子尿牀本來不是什麼丟人的,只是月芽兒從來都不尿牀,是大家讓妞妞學習的楷模。
今天楷模也尿牀了,以後就應該沒人再表揚月芽兒了。
月芽兒被妞妞給喊醒了,她也覺得自己的屁股溼溼的,非常的不舒服。
月芽兒的保姆聞訊也趕來了,她看到月芽兒的褲子溼了,就立刻準備給月芽兒換。
“羞羞羞,羞羞羞,自己都尿牀,羞羞羞!”妞妞看到大家都來看月芽兒出糗,特別的高興。
月芽兒沒有感覺是自己尿的,她看到妞妞那麼高興,又聞了聞自己換下來的褲子,沒有尿騷味,應該不是尿。
“不是尿,是水。不臭的。”月芽兒解釋着。
“就是尿,就是尿!月芽兒撒謊,撒謊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妞妞拍着手在月芽兒的面前一跳一跳的,特別的幸災樂禍。
月芽兒急了,她可沒有尿牀,就是沒有尿牀。
她也下了牀,想阻止妞妞,妞妞看着月芽兒下了牀,就開始跑了。
月芽兒也忘了自己還沒有穿褲子,就光着屁股去追妞妞。
“就是尿牀,就是尿牀了。”妞妞邊跑邊說。
“沒有,妞妞你不要說了,沒有尿牀。”月芽兒在後面邊追邊說。
“小姐,小姐,褲子,褲子。”保姆跟着兩個孩子追。
紀嘉瑞進門就看到了光着小屁股的月芽兒。臉上急的都要哭了。
紀嘉瑞走過去抱起了月芽兒,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把她裹着。
“嘉瑞哥哥,我沒有尿牀。”月芽兒看到了紀嘉瑞,鼻子一酸,就哭了起來。
“少爺,你回來了。把小姐給我吧。”保姆才追了上來,手裡還拿着月芽兒的褲子。
“把褲子給我,我給她穿。”紀嘉瑞伸手拿過保姆手上的褲子,把月芽兒抱到了沙發上,給她穿褲子。
“我們月芽兒怎麼會尿牀呢?肯定沒有的,是他們冤枉你。”紀嘉瑞認真的給月芽兒穿着褲子,他摸着她的小屁屁都涼了。
“哥哥,我沒有冤枉她,她就是尿牀了,牀上都有尿。”妞妞見自己的哥哥都不幫着自己,很是生氣。
紀嘉瑞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妞妞心虛的把眼睛看着地面。
“好了,妞妞你也去睡一會兒覺,保姆,把小小姐帶去睡覺。”紀嘉瑞也不跟妞妞多說,讓保姆把妞妞帶去睡覺。
保姆聽到紀嘉瑞的話,才趕緊的把妞妞抱了起來,帶回她的房間睡覺去了。
紀嘉瑞自己抱着月芽兒,回到了月芽兒的房間,被打溼的牀上已經換上了乾淨的牀單。
紀嘉瑞把月芽兒放在了牀上,把她的小腳丫擦了擦,彎腰的時候正好看到被扔在牀底的奶瓶,那個藍色的奶瓶是妞妞的。
紀嘉瑞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麼,上牀陪着月芽兒,給她講故事哄她睡覺。
月芽兒再次睡着的時候,紀嘉瑞才附身把奶瓶撿了起來,走出了月芽兒的房間。
對着門口的保姆吩咐了幾句,紀嘉瑞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拿了東西又走了。
今天的事情晚上的時候,紀嘉瑞沒有給父母講,他認爲是妹妹淘氣,沒有多責問妞妞。
“穆叔叔,這裡面是誰啊?爲什麼每年我們都要來給他們掃墓啊?”月芽兒手裡捧着鮮花,看着墓碑上英俊的男人和美麗的夫人,問穆思修。
“他們就是你的爸爸媽媽,你現在已經十歲了,應該知道他們是誰了。”穆思修是經過了認真的考慮,才決定把事情的真相一部分告訴給月芽兒。
“我的爸爸媽媽?我的爸爸媽媽不是月亮姐姐的爸爸媽媽嗎?”一直以來,月芽兒都是喊月之恆和段煉爲爸爸媽媽。
至於她爲什麼會在穆家長大,那是因爲穆家的人很喜歡她,她也喜歡穆家,所以就很少回家。
不過每次回家月亮姐姐和段思月哥哥對自己都很好。爸爸媽媽也對她很好,可是她就是喜歡紀嘉瑞哥哥。
現在她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以爲是自己的家的月家,並不是自己的家,她的爸爸媽媽原來在這裡。
“月亮姐姐的爸爸媽媽也是你的爸爸媽媽,我和你紀阿姨也是你的爸爸媽媽。”穆思修把月芽兒摟進懷裡。
“可是你們都不是我的爸爸媽媽,我是孤兒,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知道了真相的月芽兒,完全不能接受。
十年來,她一直都不知道每年來看的這兩個人是誰,還以爲是穆叔叔的一個故人。
可是現在才知道,那冰冷的地下埋着的是自己的父母。
“你有,你有哥哥姐姐,也有爸爸媽媽,還有妹妹,我們都是你的親人,你的爸爸媽媽雖然在地下已經有十年了,他們的靈魂在天上看着你,保佑着你的平安。”面對情緒有點兒衝動的月芽兒,穆思修有點兒後悔,不應該這麼早告訴孩子這些。
“那些都不是我的,是妞妞的,是嘉瑞哥哥的,是月亮姐姐的,是段思月哥哥的,都不是我的,不是我的。”說完了月芽兒推開了穆思修,蹲在了地上,繼而撲在了墓碑上,大哭了起來。
月芽兒一直都是表面堅強的孩子,穆思修沒有想到,她的內心還是個孩子,他只是想讓月之華和李麗看看他們的孩子都長大了,也想讓月芽兒知道,她每年來看的是自己的父母。
可是穆思修卻忽略了,再怎麼長大,月芽兒也纔是一個十歲的孩子,這樣的打擊她的幼小的心裡還是有點兒承受不起。
面對着痛哭的月芽兒,穆思修才發現自己做了一個多麼錯誤的決定,他是用他成年人的心思去衡量一個十歲的孩子,可是不該說的已經都說了,想收回已經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