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課培訓在中央民族大學的大禮堂舉行,幾百人的禮堂一樓已經坐滿了,楊駿來到視野開闊的二樓,找了個空座坐了下來。
楊駿放下了書包,不經意地朝旁邊一看,眼光立即被吸引住了。
旁邊坐着一個清純、漂亮的女生。她中等個頭,身材苗條,短髮齊耳,五官清秀,安安靜靜的坐着,手裡捧着一本考研政治模擬題集,正等着上課。
尤其是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連衣短裙,與她的氣質、容貌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讓楊駿想起了那個唱腔獨特,外貌清純的臺灣女星,許茹芸。
“你好。”楊駿微笑着向鄰座打招呼。
女生緩緩地擡起頭來,扭頭看到了楊駿。楊駿的眼神讓她有些警覺,直覺告訴她這個男生有所圖。
“你好。”女生的笑容有些勉強。
“你也來考研啊,考哪裡啊?”
“我考社大新聞系。”
“哦?你是社大的嗎?”楊駿更加來了興趣,“我就是社大的,我要考本校計劃專業。新聞系可不好考啊。”
“嗯,是啊”,女生點點頭,“試試唄。”一聽楊駿是社大的,女生稍微放鬆了點警覺,圓圓的眼睛看着楊駿,笑容更爲自然了。
“我叫楊駿。你叫什麼名字啊,也是社大的嗎?”
“我叫林雪竹,東北人,在東北X大上學呢。”
林雪竹?好有詩意的名字,人如其名,如雪中的竹林一般純潔。
什麼?東北人?
楊駿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這個女孩,柔美溫和竟沒有一絲東北大嬸的影子。
楊駿不由得想起了同爲東北女生的沈清。東北女生爲什麼都要長這樣呢?跟他的想象真是天壤之別啊!
林雪竹被他看得有點心裡發毛,奇怪地問,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哦,沒事沒事,東北女生長你這麼好看,讓我覺得有點不適應。”楊駿定了定神,感覺有些尷尬,手不知道該往哪放。
“那你覺得東北女生應該長啥樣?”林雪竹似乎有點生氣楊駿對東北女生的偏見,說話間胳膊往上一擡,正好碰到了楊駿的胳膊。
楊駿忽然感受到了對方那柔軟細膩的肌膚,心頭爲之一震。他扭頭看着林雪竹,突然覺得有點血往頭上涌。
但是,他迅速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喃喃地說,
“沒啥,東北女生都挺好的。”
林雪竹扭過頭去,不再理他。這時候,老師已經開始上課了。
楊駿比較認真地上着課,不時地記一下筆記,瞟一眼旁邊的林雪竹。林雪竹注意到楊駿在偷偷看她,有點不自然。
課間休息的時候,楊駿又與她聊了會,得知她現在住在學校招待所,也就是楊駿到社大的第一個晚上,住的那個平房。
下課後,林雪竹坐公交車回了社大,而楊駿則騎自行車回去了。楊駿提議自己騎車送她回去,被婉言謝絕。
第二天上課前,楊駿在禮堂一樓找到了林雪竹,跑到她旁邊的空座坐了下來。
“嗨。”楊駿微笑着打招呼。
“嗨。”林雪竹的笑容有些僵硬,似乎不太想跟楊駿坐在一起。
小姑娘就是矜持,楊駿心想。
老師很快就開始了上課。課間,楊駿又跟她聊了聊考研心得。要是他們同時考上了社大的研究生呢?楊駿有些想入非非。
兩天的課程結束了,楊駿騎車回到了宿舍,換了身球衣。他準備先去林雪竹的住處看看,再去踢球。
七拐八彎之後,他來到了那棟平房,從一間房間敞開的門裡,他看到林雪竹和一個男生挨在一起坐在牀沿上聊天。
楊駿的腦袋嗡了一下。
林雪竹一擡頭看到了楊駿,走出了房間,輕輕地說,
“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那是你男朋友?”楊駿笑得有些勉強。
“是的,他是社大新聞系的。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是看看你住哪兒,然後再去踢球。”
“哦,好吧,我送送你吧。”
林雪竹把楊駿送出小院,楊駿感覺心裡哇涼哇涼的,他淡淡地笑着,跟林雪竹說了聲再見,頭也不回地走了。
在球場上,楊駿心情陰鬱,奮力地奔跑着。他強硬地將球從一個男生腳下搶過來,立即加速,即將擺脫那個男生可以追趕的範圍。
男生球被這麼強橫地搶走,極爲不甘,從背後使勁推了楊駿一把,奔跑中的楊駿頓時失去重心,倒在地上滾出去4、5米。
他的身體與滿是泥沙碎石的土地反覆摩擦着,胳膊上、膝蓋上蹭出了一片片的血印子,肩膀上還磨掉了一大塊皮,傷痕累累。
他爬起來衝那個男生怒罵,
“我操你媽!”
男生自知理虧,低下頭沒有吱聲。
楊駿還想接着踢球,但是感覺到腿已經不利索了,大腿肌肉也拉傷了。
無奈,楊駿只好垂頭喪氣、一瘸一拐地回了宿舍。
這該不是自己挖人牆角遭到的報應吧?他還有些奇怪怎麼上了這麼久的學,髒話還是脫口而出。
李山在宿舍看書,看到楊駿傷成這樣,驚訝地說,
“咋的了?”
“踢球被人給推了一把。”
“你昨天說那姑娘見着了沒。”
“別提了,見着了,人家有男朋友,新聞系的。”
“有你也可以搶啊!”
“搶個鳥啊,別說搶別人的成功率低,即便搶着了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這麼短的時間內,楊駿已經斷了心思,“你想啊,我今天能從別人手裡搶過來,別人明天也能從我手裡搶走啊。”
“再說,挖人牆角不是君子所爲,好姑娘也不應該腳踩兩隻船。”楊駿又補充道。
“就你還君子,懶得管你。”李山拿起書包去上自習了。楊駿拿了些藥膏塗了塗傷口,卻發現站也不是,躺也不是,總有傷口會被碰到。
無可奈何,他只好帶着一身的傷按照原定計劃回到了家鄉。只是這一回,他家已經從縣城搬到了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