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發生了這麼多,蘇銘並不恨宋泰然。但是他想了想,決定還是告知真相。
在宋泰然的身上已經有太多謊言了,如果他現在再編一個謊言,那今後還會有無數個,那太累了。
李長孺還不信邪,又問道,“真的?”
蘇銘點點頭。
秦懷雍和李長孺兩個都安靜了,不是一言不發的沉默,而是整個人突然一下平靜了很多。以往不管發生了什麼,兩個人都能誇張的表現自己的驚訝、自己的喜悅。但是現在的他們兩個,滿身疲憊,疲憊到一言不發。
直到現在,他們才突然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將那個人當成了好兄弟、好朋友。自己甚至可以爲他豁出一切,包括生命。可他們沒想到,那個朋友其實手裡一隻拿着一把匕首。
蘇銘看着這兩個沉默的人,嘆了口氣說道,“關於宋泰然的這件事情,我沒資格指教你們什麼,我和你們一樣,也是最近才知道真相。但是事實遠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秦懷雍的眼神無比暗淡,“那是怎麼樣?他不是個叛徒還要怎麼樣?”
蘇銘義正言辭的糾正道,“確實,他確實是個叛徒。從一開始就計劃好做臥底的是他;可做了臥底後,堅決不告訴先生消息的也是他。”
“因爲被先生威脅,所以將他招進永生宗的是他們;可是想盡辦法求東方朔和李巖幫忙的也是他;甚至剛剛用傳送符救了咱們大家的也是他。”
蘇銘淡淡的在心底嘆息道,這人啊,真是個複雜的物種。善良與邪惡交織、軟弱和勇敢並存。
兩個人聽完這話一言不發。
“嗷嗚嗷嗚!”房間內突然傳來了小白的叫聲,下一刻,小白從天而降,整個身體都砸在了李長孺身上,疼得李長孺直飆眼淚。
“小白?!”蘇銘頓時兩眼放光,他趕緊把小白從李長孺身上薅下來,仔細的看着小白。
“你沒受傷?那個瘋子沒有爲難你?”
“嗷嗚~他只當我是普通的狗而已,而且你們消失之後,他整個人氣得都要七竅冒煙了,一直在院子裡大吼。我趁他不注意,就拿了這些跑了!”
小白甩了甩嘴裡銜着的那根線,線上還綁了一個錦囊。
蘇銘連忙打開錦囊,這錦囊裡都是他種在院子裡的靈草。而且這幾株草也是他最近認識的,可以迅速癒合傷口的。之前秦懷雍渡天劫的時候就是用的這個!@
太好了!這下他完全不用擔心秦懷雍和李長孺的傷口了!
蘇銘激動的撲在了小白的身上,使勁的揉着小白的狗頭,嘴裡激動的大叫道,“太好了!小白!你真的幫了我們大忙!”
秦懷雍和李長孺也激動的伸出來了手摸他。一下子被三個人薅,小白更是得意忘形,尾巴不停地擺動,喉嚨裡發出了舒服的呼嚕聲。
東方朔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人狗和諧的畫面。
他靠着門口,懶洋洋的調侃道,“看來秦祖師和李老祖還如此有活力,那我就不擔心了。”
蘇銘愣了一下,連忙放開了手。
他像門口了的東方朔行了一禮,禮貌的問道,“請問東方祖師,你們的廚房在哪裡,我想去給他們兩個熬點藥。”
東方朔隨意一瞥看到了蘇銘裝藥的錦囊,整個人大驚失色,“天啊,這都是靈草啊!你都是從哪來的!”
蘇銘但笑不語。
而秦懷雍和李長孺看着東方朔吃驚的神色,有那麼一點感慨。以前驚訝無比的人是他們,現在看到有人和他們當初的反應一模一樣,這種感覺還真是不錯啊!
東方朔此刻已經完全忘記了風度,直接搶過了錦囊翻了翻,一想到這些靈草通通要熬成一碗藥喂人喝下,他就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此刻他對蘇銘這個年輕人充滿了敬佩,這人看似普通,一出手確實這些頂級藥草,東方朔帶着些敬畏的問道,“敢問先生是何方神聖?”
蘇銘一聽見先生這兩個字渾身抖了一抖。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東方朔的這個問題。
說自己是個仙人?他可不想再被當作神位,拜來拜去。說自己的是太極宗弟子?不,李長孺會拆臺的。
思忖之後,蘇銘說道,“我只是個普通人罷了。”
他笑眯眯的說,“我是秦懷雍和李長孺的朋友,他們兩個人有苦難,我便來幫幫忙。請問廚房在哪呢?“
東方朔忙不連迭的給蘇銘指清楚了方向,還親自把蘇銘送了過去。他決定要好好巴結蘇銘,萬一他也成了蘇銘的朋友,不一定也能拿到靈草呢!
蘇銘臨走前回頭看了眼兩個傻樂的人大惑不解,但還是乖乖的去給這兩個人熬藥。
聰明如蘇銘,也斷斷想不到。這兩個人實在因爲他竊喜,蘇銘說他們是朋友誒!
東方朔有些捨不得,便看着蘇銘熬草藥,卻沒想到看的他心頭滴血,
如此名貴的仙草,蘇銘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全用了。東方朔真的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不過這仙草不愧是仙草,見效也是極快。
蘇銘纔剛剛給兩個人服用下去,沒半個時辰,兩個人身上的傷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了。
東方朔在旁邊不停的感嘆道,厲害厲害啊!
“對了,宋泰然呢!”蘇銘突然發現這都這麼久了,宋泰然還沒有來,便問了一句。
東方朔回答道,“在和李巖嘮家常呢!他們兩師徒可是好久沒見了。”
蘇銘瞬間明白了宋泰然的意圖,哪裡是嘮家常呢!分明就是不好意思見他們啊!
蘇銘嘆了口氣。
難不成這秦懷雍、李長孺還有宋泰然,他們的友情就要吹了嗎?
正胡亂思忖間,李巖突然慌張衝了進來。
“我師父出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