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天氣晴朗,這讓世間的人們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秋高氣爽。
寬敞的院落內,一人正在舞劍,另一人則悠閒的品着茶。
“大哥,今日無事,不如我們出去逛逛?”南宮越又一次來到太子府,而這會兒,南宮琪正在練劍,身着黃衣,瀟灑利落的招式很是吸引眼球,不過,看客只有南宮越一個。
“也好,今日你想去哪兒?”一套劍法結束,凌厲收尾,開始迴應南宮越話。
“那區舞坊,如何?聽說那裡又來了些新人,熱鬧的很。”悠閒的擺弄着面前的茶杯,南宮越懶懶的模樣還真是少見。
“好,幾日未去了,不知哪兒又有了怎樣的人兒,看看也好。”擦擦額頭的細密汗珠,南宮琪收起手中的利刃。
提起星羅國的舞坊,南宮琪可是那裡的常客,但每次去也只是喝酒賞舞,外加看看老朋友嶽舞,並不張揚。
“既然大哥如此興致,那小弟就陪大哥一起前去好了。”南宮越隨聲附和,端起已經快涼了的茶水,一飲而盡,嘴角是不常見到的弧度。
說走就走,兩人已經換作了平常的裝扮,來到了星羅國熱鬧的大街上。
不管在哪裡,俊朗的翩翩公子總會惹得女子們的青睞和回眸,這兩人走在這麼熱鬧的地段,還真的很容易引起交通堵塞。
不過,轉眼也已經來到了舞坊前。那招牌還是那樣醒目。
“公子,您裡面兒請,幾日不見,公子越發俊朗了。”聲中聞笑,不用猜,這便是舞坊的掌櫃——嶽舞。她與太子交情甚好,兩人又同是喜歡調侃之人,每次見面,都少不了這些話。
“聽說你這裡又來了新人,可否讓公子我見識見識,看她們比我們嶽舞如何?”瀟灑爾雅,也不忘帶笑,南宮琪是個爽朗之人。
“公子,嶽舞哪兒能跟我們舞坊的姑娘們比,要是嶽舞上去,豈不嚇壞了大家,還有幾個敢來咱這舞坊?”面容姣好,體態豐滿的掌櫃擡袖,掩齒輕笑,好生美麗。
“嶽舞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謙虛?你可是舞坊的招牌,怎麼,今天公子來捧場,給個面子?”南宮琪挑挑眉,脣邊笑容依舊,這女子翩翩起舞的樣子,總能醉了滿坊的賓客,可是,他也就只見了那一次。
“既然公子開口,那嶽舞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美眸燦若星辰,亮亮的,惹人憐愛。
“大哥,我們快進去吧。”南宮越見狀,好心提醒道,這兩
人客套起來,旁人還真插不進去嘴。
南宮琪點點頭,朝着自己的老位置走去,南宮越跟在其後,心思卻不在這裡。
兩人來到二樓坐定的時候,臺上上一支舞已經結束。這時,嶽舞上臺,甜美的女聲讓舞坊瞬間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看向這聲音的出處,便是臺上那嫵媚的女子。
“今兒個有位常客,讓嶽舞獻舞,所以,還請大家多多擔待,跳的不好,也不要掃了大家的雅興,大家還是要常來這舞坊捧場。”不愧是掌櫃的,出口就如此老練圓滑,看來這舞坊能做到今天的規模,和掌櫃的有着直接的關係。
嶽舞自開這舞坊時候跳過一隻舞后,便再沒有跳過,所以,雖然很多人都聽聞過嶽舞的名字,卻從未再見過那舞姿,這話音一落,場內便向炸開了鍋一般,大家都在討論着、猜測着,今天這表演,會是怎樣的驚豔。
臺上的女子看向二樓那個視角最好的位置,輕輕點頭,南宮琪也回以一笑,這個女子,她,終於又要跳舞了。
只見嶽舞做好了準備,示意樂工奏樂,樂聲響起,坊內霎時間變得安靜,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在期待。
樂聲悠揚,女子的粉色衣衫輕盈靈動的隨着身體擺動,宛若初開的花朵,在湖面上翩飛,一雙眼睛,滿是笑意,透着靈動。看得衆人忘記了這是何時何地,只覺得面前這女子,絕不是凡人,而這一切,都如在仙境一般,不可思議。
一曲很快奏完,粉色的裙襬也隨樂聲的消失停止了轉動。
片刻沉寂,隨之而來的便是雷鳴般的掌聲,這舞,實在讓人心動,場下一片沸騰,衆人情緒激動,很多人吆喝着讓嶽舞再來一支舞。
嶽舞心裡清楚,若不是他開口,自己也不會上臺,人生難得一知己,這人,便是那個懂自己的人,嶽舞心中淺淺的喜悅,因爲,她看到,他鼓掌了,只有那掌聲,纔是自己想要的其他,都不重要。
“嶽舞姑娘的舞,跳的着實讓人喜歡。”一個不太和諧的聲音響起,不大不小,卻正好落入南宮琪的耳中,循着聲源望去,是一個帶着面紗的女子,披着枚紅色的披風。站在門口,不知是被這喝彩聲吸引過來的還是已經在那裡站了好久。
可能是同樣聽到了那聲響,衆人也齊齊地看向門口。
“謝姑娘,嶽舞不敢當。”聽着那女子的口氣,嶽舞感覺她應該是懂舞之人,可是,她想做什麼?這點,嶽舞一時也不太明瞭。
女子並未作答,只是自顧自走了進來,上了臺子。這讓衆人更加感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女子,想做什麼?
“還請姑娘原諒晴雨的冒昧,來到這舞坊,正巧看到了姐姐的舞,不禁技癢,也想跳一支爲大家助興,不知姐姐意下如何?”面紗下,不知是什麼樣的神情,沒人看的清。
這句話倒是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這姑娘看起來年紀輕輕的,不想出口卻如此冷傲。
“當然可以,有姑娘助興,嶽舞求之不得。”女掌櫃面上含笑,並不惱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那,晴雨就獻醜了。”說罷,便解下了枚紅色的披風,露出清麗的白衣,身形欣長瘦削,透着股倔強。
“麻煩你們爲我演奏剛纔的曲子。”女子回頭對着樂工柔聲道。
被剛纔的事情搞的一頭霧水的樂工這纔回過神來,重新調整好手邊的樂器,準備演奏。
女子回頭,做好起舞的姿勢,等待着樂聲的響起,白色的舞衣發着聖潔的光,如荷花般清麗,出淤泥而不染。
樂聲起,女子並不急着迅速舞動,反倒是緩慢的做了幾組極其柔美的動作,顯得精緻而不俗,這樣的開場,很靜謐,但又給人無限期待,不知這女子又能將這曲調舞出怎樣的風情。
忽而,旋轉、跳躍,白色的荷花在舞臺上輕盈起落,來回飄動,面紗下的容顏若隱若現,讓人歎爲觀止,這是怎樣的舞蹈,這是怎樣的驚豔。
曲至高潮,女子擡眼看到舞坊中的彩色綢帶,輕輕一躍,抓住其中一條,瞬間便隨來到了半空。
衆人一驚,爲這女子擔心,可是,女子在抓着綵帶的同時輕輕舞動,這也讓看官倒吸一口涼氣,這真的不是仙人?
曲子漸漸緩了下來,綵帶擺動的速度也減慢,女子悄然滑落,半臥於高高的舞臺之上,宛若出水的芙蓉。
曲終,人未散,衆人還在震驚中,這時,二樓傳來一人的掌聲,衆人幡然醒悟,瞬間,掌聲、歡呼聲充斥着整個舞坊,而這女子,也只看着二樓的方向,那裡,正站着一個男子,身形高大,倜儻英俊,卻不做聲。只是對着女子柔柔一笑。
而此時,帶着面紗的女子也對着走到欄杆旁的男子淺淺一笑,雖隔着面紗,男子還是看到了那笑容。
南宮越依舊坐在那裡,臉上沒有任何神色,可是,另個角落裡,嶽舞深深看了眼正注視着舞臺的南宮琪,苦澀一笑,悄然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