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司？”金澤集團的規模雖不是很大，但它旗下兼有經紀公司、影視公司，另有不少與範源皓名氣相當的藝人簽約，可謂娛樂圈新星，名聲四起，怎麼會是小公司？
“這不是比不上你哥的顧氏集團嘛。”顧氏集團是顧爸留下來的，金澤集團是金澤希新開的，兩者怎麼能比？
初曉忍不住汗顏，真想說“城會玩”。
金澤希是顧亦然的大學同學兼好兄弟，初曉和他自然而然也就熟悉了。大學的時候，顧亦然幫着顧爸爸一起打理公司，金澤希雖也是富二代，卻一直叫喚着要自己開公司，後來Nature酒吧開張，初曉便以爲他的願望達成了。
直到顧亦然大學畢業後正式接手顧氏集團，初曉在接任儀式上看見了西裝筆挺的金澤希，這才又聽說金澤希開了一家公司，談笑間，金澤希自稱自己開了一家管人的小公司，那時的初曉還傻傻地相信了，而且……一直相信到幾分鐘前。
“澤希哥，那你早就知道源皓師兄要換我合作？”想到這裡，初曉心裡微微有些不快。
放佛是看穿了初曉的心思，金澤希搖了搖頭笑道：“源皓並沒有告訴我要換誰，我也沒答應他隨便換人。”如果知道是初曉，他早就親自去錄音棚視察了，“我告訴他，如果他的選擇讓我滿意，就換人。”
難怪上午的錄音棚出現了一批初曉不認識的專業人士，敢情都是爲了給她打分的。
“真的？沒有再騙我？”
“澤希哥有騙過你嗎？”
初曉撇了撇嘴，不理會，之前也不知道是誰騙她說開了一家管人的小公司咧！
不過得到答案，初曉心裡踏實了許多，至少她可以肯定，自己是憑實力爭取到這個機會的，這樣就好。
“其實原本選擇Ada，也是受到了方氏集團施壓。”金澤希輕輕嘆了口氣，語氣中夾帶着一份無奈，“怎麼說方氏集團都是老大哥，我哪敢和它抗衡。”
想起白天範源皓與方琪嫣對峙的畫面，初曉心想自己大概有些理解金澤希當時的心情了。
“你們倆聊完了嗎？”始終沉默不語的顧亦然突然飄過一道清冷的聲音，方纔還鬆開的眉頭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又緊皺了起來。
“亦然哥哥。”
“爲什麼不和我商量？”
包間內的氣氛突然又變得緊張起來，初曉握着那份合同，向金澤希投去一道求助的目光。
“亦然，這也是我今天剛決定的，不怪曉曉。”熟知好友脾性的金澤希生怕顧亦然真的生氣，於是忙打圓場道，“再說，有我看着曉曉，你還擔心什麼？”
顧亦然並不理會金澤希，而是等着初曉的回答。
“亦然哥哥……我……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我想讓你看到我這幾年的努力不是白費的。”當初選擇音樂系，她與他吵過一次，雖然後來顧亦然妥協了，但他始終不看好學音樂的初曉，不是因爲她能力不夠，而是圈內太亂，他不願她捲入無端的是非中。
“是不是不論我說什麼你都一定要走上這條路？”
雖然心裡害怕，但初曉還是堅決地點了點頭。
顧亦然沉默了，他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亦然？”
“澤希，既然曉曉簽在你公司名下，我不希望看到她受到任何傷害。”幾分鐘後，顧亦然還是選擇了妥協，他拿過那份合同，仔細查看起來。
“放心，你妹子就是我妹子，安心把曉曉交給我吧。”金澤希誇張地拍了拍胸脯，鄭重保證。
“還有，之前你們說的Ada是方琪嫣吧？這次這件事恐怕會被她記住，以後能避則避吧。”方琪嫣的性格在娛樂圈是出了名的火爆，誰叫人家有個可靠的方氏集團做後盾。
“我心裡有數。”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帶曉曉回去了，明天她還有課。”叮囑完這些，顧亦然看了眼腕間的手錶，將合同遞給初曉，拉起她的手準備離開。
“那就不留你們了，我還要在這裡陪美女喝酒聊天。”見顧亦然沒有生氣，金澤希也總算鬆了口氣，他重新換上一副花花公子相，扯開胸前的兩顆鈕釦，步伐愉悅地走出了包間。
回去的路上，車廂裡一如既往的安靜，得到了顧亦然的首肯，初曉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覺得一切都是那樣美好，除了……因爲犯困忍不住地打着哈切兒。
“下次不準再騙我。”
“欸？”
“沈教授有新的授課內容。”
沈教授……授課？
啊！初曉想起來了，那是爲了讓自己安靜下來，給他打的那通電話……這下，初曉總算明白了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麼滋味。
“以後給我打電話不需要理由。”
“欸？”
“睡一會兒吧，到了我喊你。”儘管顧亦然始終目視前方，但他還是從後視鏡中看見了初曉的疲倦，他細心地將車窗關上，不再說話。
初曉悄悄勾起嘴角，含笑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