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單上面所記錄的東西很多,包括但不限於一件長風衣(黑),一頂帽子(黑),一個面具(白),一件袍服(黑),一根長杖,一雙鞋子(黑),三瓶傷口癒合促進藥水(可用至少十二次),三瓶理智藥(十五顆),一本神秘事物大全(內部版),一柄特製的槍支,內配十二顆子彈,外加三十五顆子彈,均受了特殊附魔,能對妖怪造成較強的打擊。
以上,就是清單上面的大部分有用的內容,其他的都是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寫進去,平白無故地就降低了神秘局的逼格。
“東西我看到了,那麼將東西給我,我不日就前往死界。對了,既然我們都成了同伴,現在是否可以告訴我,你們需要我在死界之中,爲你們尋找什麼?”
“白水。”
“什麼?”
“神秘事物大全裡有說的。”女子一邊說着,一邊從腰間順出來了一枚玉質的戒指,遞給了劉辰:“這裡面就是神秘局所發放的物資,裡面的空間不大,大概只有十來個立方這樣,請一定要小心使用,不要往裡面裝過多的東西。”
“爲什麼?”
“因爲裝載了過多的東西,很可能會導致裡面的東西出不來。而且,過多的神秘度,甚至會將戒指給活化,或者扭曲成我們想要或不想要的東西,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會變成我們所不想要的東西就是了。”
劉辰思忖餓了好一陣,才道:“那麼,我要如何前往死界?”
“在風嘯山谷之中,那裡有一片寬闊無際的大草原,草原深處,有一塊大得和山一樣大的石頭,上面密密麻麻貼滿了各種符篆。”女子像是怕劉辰反悔一樣,說的話極其快速:“到時候你只需要將給你的長杖插進那石頭上面的一個孔洞之中,就可以打開通向死界的門了。”
劉辰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而女子見狀,也不再多言,身體化作了雲霧,消失在了原地。
......
“這麼說,他是願意加入神秘局咯?”
黃毛正在將一幅地圖掛在牆上,左看右看卻總覺得哪裡不對,雖然嘴裡應答着,但明顯心神就不在此處:“是啊,他很快就答應了,大概是看在我們的錢糧給的確實夠的份上。”
而與他對話的,則是血劍,此時,他身上穿着一件厚重鎧甲,整個人看上去跟罐頭一樣,聲音都顯得有些甕聲甕氣的,聲音黏連,差點讓黃毛聽不太清楚:“你們這些人的選擇,總是偏向於妥協,拉人入夥,可是你們想過沒有,一條吃過人的狼,哪怕迫於形勢,或者說看到了更大的利益,才加入了我們,那麼等到有一天他的本事足夠吞下所有的利益,還有所有的人之後,他還會老老實實地呆在那,不吃人嗎?”
“如果他是狼的話,那就把他馴化成狗,要不然,就讓他死在死界好了。”黃毛弄了半天,好歹算是將地圖給掛上去了,但左思右想了一陣,還是覺得缺少了些什麼,仔細在桌子上面找了一陣,才恍然大悟,從上面拿了幾顆磁力釘,貼在了地圖上面的幾個角落:“更何況,這人哪怕暴起傷人,也不過只是殺了方家一衆人,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爲方家的人不守規矩,濫用邪祟,在城裡面將一個青春少女剝了皮。見了這種事,就算是我,都會將方家人滅門。”
血劍神色沉着,他那一頭猩紅色的頭髮微微抖了一抖,一雙好似能看破一切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黃毛所在的方向,突然輕聲喃喃:“對啊,剝皮...剝皮...方家人他們,爲什麼要剝皮呢?”
黃毛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血劍,道:“殺人總要有個方法吧,難不成你殺的那些妖魔,我們還要研究那時候你的心路歷程,爲你著書立說,寫明當時你的思想狀況,與當時社會黑暗腐朽的衝突和矛盾之類?”
“不,你沒懂我意思。”血劍低着頭想了好一陣,空洞的眼神之中忽然多了一絲恐懼:“殺了那個女孩的妖魔,應該是叫做剝臉鬼是吧,好像這種怪物,從八十八年前出現,至今似乎都無法滅絕乾淨。”
“你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黃毛毫不客氣地打斷了血劍的話:“你難道想說是因爲聖域之中有人豢養這種妖怪?這種一生只剝一個人的臉的妖怪?這有什麼必要呢,又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價值。”
“你忘了方家是以什麼發家的嗎?”
“醫藥業...你不會想說他們是用人的臉皮來做的藥吧?這聽起來真的是蠢得沒邊了。”黃毛轉過身去,覺得和這莽漢說話實在是浪費時間。
血劍猛地擡起頭,目光灼灼:“剝臉鬼既然能剝下人的臉,那麼能不能給另一個人,重新裝回去呢?”
這一回,黃毛卻沒有理他了,只是自顧自地看着地圖,神色凝重:“最近乙區的災亂,爆發得實在太過嚴重了,如果總是抽調人手過去,那麼甲區很可能就沒有強者鎮守。可是風嘯平原和風嘯山谷那邊,好像確實近幾年來也沒什麼恐怖的事情發生了...要不要派人過去呢?”
血劍哐哐哐地敲了好幾下自己的鐵罐頭裝甲,神思不寧,最後猛地站起,道:“不行,我得去查一查,這方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否則我於心不安。”
“喂,喂!我給你說,你不要去亂搞,你回來!”黃毛猛地回頭,想要阻攔住那血劍,可血劍決心已定,又怎是他這麼一個孱弱學者所能攔得住的?便是想要抓住對方的衣角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血劍推門出去,一去不回了。
至此,黃毛才幽幽地嘆了口氣,道:“血劍啊,你當我是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有些什麼貓膩嗎...只是,這裡面涉及到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你這樣莽撞地衝進去,肯定會撞的一頭血的...罷了罷了,這件事,應該也與我無關,我且在此看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