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智看到的景象，他再也來不及給別人說了，隨着一聲輕微而刺耳的爆響，慧智身體扭曲變形，化作了一隻章魚，在地上抽搐了幾下，死了。最後慧智看到了什麼，也成了一個謎。劉辰雖然知道，但也沒興趣說出來，只是呵呵一笑，對着方九洲道：“如此說來，你們這羣人，還真是惡棍一窩啊。”
方九洲聽聞此言，眉頭微皺，他本以爲自己擡出了方門山的慧智方丈，就已經夠格了，眼前這傢伙哪怕能隔空數百米將自己夫婦攝來，就算是有點本事了，可比起能看到人過去未來，甚至隔着半個地球，都能在自己的鏡子上顯現出形象的慧智方丈，那可真是差得遠了。
若是劉辰願意花時間去聽聞方九洲之前的心聲，怕是能直接笑出來了。
一個簡單的追蹤咒術，一個顯影咒術，只要沒有空間，或者高神秘度高位格事物的干擾，哪怕是一個念骨期的術士，都能施展出來如此咒術；至於看到過去未來，要是能有讀心的本事，再能說會道些，甚至前者都不需要，街頭的江湖騙子都能說出一二來，更何況是有本事的術士？
不過劉辰並無心機去思考眼前這個凡人的想法，若不是爲了葉姓少年頸後的因果鎖鏈，劉辰現在可能還在公司裡讀書看報喝茶，好不自在，爲什麼要來這邊玩弄幾個凡人，顛覆他們的認知？
所以，劉辰非常輕蔑地一笑，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身後，一片白茫茫風雪，吹捲了整個房間！
......
“師父...”
走在喧譁的大街上，葉姓少年忽然開口道：“我讓您失望了...”
“無妨，只是說說而已。”劉辰看了看葉姓少年身後，發現葉姓少年的妹妹已經自己回家了以後，道：“每個人都有弱小的時候，你不例外，我不例外。可是，最怕的就是沒有能力，瞎搞胡搞。”
“可...他是主動找的我的妹妹...”
劉辰擺了擺手，道：“我說的不是今天的問題，而是你身上的問題。”說着，劉辰便一指點在了葉姓少年的肋下：“你最近修行武術，稍微有點急功近利了，傷到了肺。這樣一來，實力不升反降，你覺得很值得？”
葉姓少年羞愧道：“是弟子愧對師父...”
“你沒有愧對我，誰都沒有愧對別人的時候，愧對的只有自己。”劉辰毫不客氣，忽然停頓，轉臉看向了路邊的月巴克，道：“我們先進去喝一杯吧。”
買了美式，兩人分立而坐。
“剛纔我的手段，你也算是看到了，有什麼感想嗎？”劉辰喝了一口咖啡，問道。
“...太邪了，這種手段，非人。沉默了好一陣，葉姓少年才擡起頭，謹慎地道：“而且這種手段，似乎勝之不武。”
“你從哪裡學的，勝之不武？”劉辰微微一笑，道：“你和我學本事，目的是什麼？”
“......變強。”說了這個，葉姓少年又補充了一句：“但是最好能光明正大一點的。”
“你的意思是，一定要那種拳拳到肉的本事？”劉辰從旁邊扯下來了一張紙，咖啡杯裡飛起了一道咖啡，在劉辰手中變成了一支圓珠筆，劉辰就用着它在紙上寫寫畫畫起來：“不過，看你今天的樣子，好像這種本事，不能伴隨你一生？”
葉姓少年憋紅了臉，咬牙想了好一陣，才大聲道：“可是，我想學的，是符合武道精神的武學，而不是變來變去的奇詭之道！”
這一句話實在是太大聲了，將周圍人的目光都完全吸引了過來，神色複雜地看着劉辰兩人。哪怕不用說，劉辰也知道他們所思所想是什麼，可是，劉辰不在乎，只是看着葉姓少年，道：“原來如此...那麼，你的名字叫什麼？”
“葉要離！”
“既然如此...”劉辰伸手向外，四周的世界好似捲起開來，重重景色不斷變化，最後，四周變爲了一片雪白，只剩下兩人所坐的地方，還有兩人中間的桌子。劉辰的手在桌子上輕輕敲了好幾下，原本劉辰在紙上畫着的一個咖啡色的人物便站了起來，雙拳碰撞，挑釁般地看着葉要離。
“你覺得武道是如此的話，那麼不如和這個傢伙打一架，打贏了，我正式收你爲徒，打輸了，你就要好好承認，你心中的所謂武道，是錯的。”
“那麼，你可否接受？”
葉要離咬了咬牙，看着那個咖啡色的人，道：“這個人，看上去好像不好惹？”
“放心，是我掃視了你的身體，以其作爲藍本做出來的，大概能和你打上一架，不過沒什麼智慧。”劉辰說着，擺了擺手，道：“這裡是喜馬拉雅山脈，你不用擔心會有誰過來，放心地跟他打。”
說着，劉辰便縱身一躍，消失了，之後那個咖啡色的人便張大了嘴，似乎在咆哮着，之後便衝着葉要離揮拳而去！
......
劉辰纔剛在咖啡店裡喝完了咖啡，就感到了葉要離的呼救聲，搖了搖頭，扔下了咖啡杯，身形一閃，便出現到了喜馬拉雅山脈高處。
此時，葉要離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完全爬不起來了，在那裡喘着粗氣，不知道在想什麼。
“如何？現在還覺得，這是妖術嗎？”
葉要離強撐着身子，想要爬起來，卻完全做不到，只能在那哼哼唧唧着。劉辰嘆了口氣，許多點綠光從四周飄入葉要離身上：“現在呢？”
“我覺得，還是不行。”葉要離非常嚴肅地道：“至少，不能讓我心服口服。”
“怎麼說？”劉辰坐下了，審視着葉要離：“你覺得你打不痛，就覺得很不公平？”
“難道不是嗎？”葉要離雖然對劉辰還是有些不滿，可是事關自己的信仰，也不得不仰頭爭上一回：“打不痛，不出血，無弱點，這怎麼打！”
“對了，要的就是這個氣勢！”劉辰也嚴肅了，站了起來，幾乎一米九的高大身材，看上去好似巨人一樣：“這個世界本就不公，什麼武道精神，什麼公平鬥爭，都只是在你拳頭夠大的時候，才能挺直了腰桿說出來的口號！”
“沒有力量，在那些不守規矩的人眼中，口號就是個屁！”
“要麼做拳頭夠大的惡棍，要麼做待宰的羔羊，沒有別的路可以選！”
“告訴我，你要當惡棍，還是當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