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化,這是劉辰自身的靈吞吃掉了心魔之後,掌握的一個極強的手段,雖然他爲此需要付出極其可怕的代價,但是事到如今,面對智美這樣可怕的對手,劉辰也是毫無辦法了,只能拼死一搏,博取那一線生機。
這種力量施展之後,世界萬物,似乎都瞬間停止了。
劉辰眼中,閃爍出了看穿一切的冷漠之感,但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在一大片虛空之中,產生了極爲可怕的靈力波動,讓智美的攻勢也不由得爲之一緩。而就在此時,劉辰渾身一顫,就化作了無形虛影,如同晨露般消失不見。
智美找不到劉辰的身影,非常的生氣,不斷咆哮着,身體裡延展出的刀鋒紛紛組合成一條鞭子,不斷地抽打着地面,打得打的碎裂,塵土飛揚。
“進軍。”正當智美四處掃視的同時,虛空之中傳來了神聖莊嚴,而又帶着冷漠的聲音,接着,一隻巨大無比,皮膚光潔如玉的大手便憑空出現,手中握着一枚棋子,帶着威猛無比的威勢,用力擊下!
智美一個閃身,很輕鬆地便躲開了那巨大的手的進攻,可是誰能想到,那巨手落地之後,便有一個着甲戴盔的甲士憑空出現。而就在其出現的那一瞬,其手中握着的兩米來長的巨大長槍便化作一道流光,極速向着智美飛去!
智美的臉已經失去了人類的形象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團模糊的血肉。這團血肉不斷扭曲,好似智美在說話一樣,便有條條黑色的鎖鏈從那不斷蠕動的血肉之中飛出,不斷盤繞加粗,意圖捆縛住那快速飛來的巨大長槍!
鎖鏈層層碎裂,而那巨大長槍也在逐漸斷裂,粉碎,眼看着那長槍就要完全粉碎乾淨的時候,那巨手又憑空出現,在地上輕輕打了一下,四個與先前的長槍兵一模一樣的甲士便落地而生,同時,也在不斷合體,最後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盔甲騎士,氣勢如推山般地朝着智美的靈而去。
智美是何等樣的強者,那是連劉辰都極度棘手,且不得不被逼出神化的強者!又怎能被小小甲士給逼退?只見她全身上下完全化成了血肉一團,充滿了瘋狂,腐敗,毀滅的語言不斷地從其身上傳出,在虛空之中引起陣陣迴響,一道道黑暗的氣息劈空而出,與那巨大的甲士撞在一起,打出了陣陣粉塵,一下子,場面竟然完全無法看清。
“原來是褻瀆之言,人間竟然還有掌握這樣手段的生命。不過就算如此,想必也會被這種語言給完全腐壞了吧?”虛空之中傳來了劉辰的聲音,只不過多了幾分空靈出塵之意,但正因如此,其話語中的驚奇之意,也是更爲明顯。
智美身形不斷扭曲,其身上的褻瀆之言也在緩緩變虛爲實,在空中烙印出無數充斥了邪氣的文字。這些文字不斷扭曲變化,水銀瀉地一樣地灑落出一片又一片的黑色痕跡,好似有一頭貪婪的野獸,正在不斷地吞吃周圍的虛空。
然而劉辰早已開啓了神性,這樣子的手段雖然對他有一定的威脅,可畢竟威脅只能是威脅,不是要人命的東西,作爲思想意志已經深化到了世界深層領域的人,或者乾脆就是披着人皮的不可言述的影子,褻瀆之言,終究也只是褻瀆之言罷了。
劉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剎那間四周似乎是空虛一片了,好像這一片的事物,一切關於光的定義,完全就被劉辰從最根本上完全抹消,致命的陰影完全籠罩了這一片大地,一切,成了劉辰的棋盤!
“飛炮。”虛空之中遙遙站立的劉辰,其身形已經有些扭曲模糊了,甚至於劉辰身體的最外表,都暴露出了點點粉屑一樣的東西,正在逐漸升華飄散。劉辰皺着眉頭看着這一切的發生,決定不可以再拖下去了,一定要用出眼前這具身體能使用出的最強的技能。
言出法隨,一片黑霧之中,傳出了車輪咕嚕咕嚕的聲音,之後還沒等完全看到聲音發出者的本體,便有一根又黑又粗的巨大炮管,從虛無之中探伸了出來,隱隱之中散發着某種寒光,對準了智美。
饒是智美現在,已經成了幾乎沒有半點自我意志的生命,而且被重重褻瀆之言護住了身體的怪物,可仍然從那炮管之中,察覺到了某種可以從空間根本上,完全將自己抹消掉的東西。而現在,那些東西正在這寒光閃爍的炮管之中,即將發射。
智美的神志之中,已經出現了恐懼。她想逃,可是她有感覺,不管自己做什麼,哪怕是攻擊,是逃跑,無論什麼都好,一切,都是徒勞的。面對那種在法理上就能將自己消滅的東西,一切掙扎,等同無物。
一瞬之間,世界,只剩下了一道亮光。一根遮天蔽日的光柱,從地上通天而起,萬里之內,一切冬日的烏雲都一瞬之間,煙消雲散,萬里晴空毫不顧忌地將巨大的太陽展露在空中,一切冬日的冷意,似乎一下子被清掃的一乾二淨。
......
遠在千里之外的魔都之上,一片虛空之中,數個身着黑袍,幾乎將臉和身體完全遮擋的身影出現。他們遠遠地看着東瀛東北方傳來的可怕力量,彼此之間相互對視,眼神碰撞間有無數信息匯流,交錯。而這羣人中,只有最前面最高大的一個身影,完全沒有動作。
“長老,此事...”
衆多黑影交流了許久,終於有了一個黑影站了出來,他正想說些什麼,卻被那個高大的身影攔了下來。這個最高大的黑影嘆了一口氣,將頭上的面罩揭下:“真有意思,看來塔薩已經死了。”
“死了?怎麼會?”
“他不是佔據了那個人的身體的嗎...”
“慎言!”
一片低沉的話語之中,無不例外都是爲了那個叫塔薩的感到惋惜。而這些人嘆息聲中,當先那個最高大的身影,已經將自己面上的黑紗罩完全揭露了。
那是劉光道。
或者說,一個叫劉光道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