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公望這麼說的一瞬間,劉辰彷彿看到了自己當初的老師,無論是那扭曲的笑容,還是那審視的目光,甚至連那地中海的髮型都一模一樣,甚至讓人忍不住想寫一手實驗報告。
“既然是一體兩面,共同存在,那爲什麼會將兩面都同時朝上?”楚公望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出了一枚硬幣,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蹩腳的魔術師一樣,將硬幣兩面翻轉:“在科學當中,被定義爲甲的,在玄學之中,就會被定義爲乙,可兩者同時出現了,這是爲何?”
劉辰有點搞不懂對方想說什麼,而且對方給自己的壓力確實有點大,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初老師的四方支援中央的舉措:“這個...可能是兩者被不同的光反射,又假設這個硬幣其實質量極大,可以扭曲光線,導致景象同時出現在同一面?”
“你理解錯了,或是聽錯了。我是問你爲什麼,而不是問你如何做到。”楚公望眼中閃爍着詭譎,不知道在想什麼:“前面是理論,後面是技術,再仔細想想,說不定,你就能猜到正確的答案了。”
沒錯,這傢伙說話的方式,也是像極了那個老師,雖然已經記不清對方的臉長什麼樣了,但是把眼前這張臉放上去,搭配的難以想象!簡直是打媽媽給欠打開門,欠打到家了!
劉辰強忍着往那老傢伙臉上轟一拳的想法,道:“量子只有觀察到了,纔會坍縮成某一個具體的狀態,怎麼會出現兩種狀態共同被某一個觀測者觀察到的現象!要麼是觀察出錯了,要麼就是觀察的根本就不是一個量子!”
楚公望笑了,笑得很開心:“很有意思的猜想,當然,你說的是對的,因爲在科學所限定的範圍之內,一個已經被玄學證明是真的東西,就會被證明是僞。”看了看劉辰,楚公望又道:“能想象嗎,那一隻盒子裡的貓,本該死了,卻活了。”
這一句話,普通人最多就覺得有些驚悚,但劉辰本身智力不低,也接受過相當良好的教育,所以才能聽得出,其中的東西到底有多麼的恐怖,所以便動容了:“那...這樣說的話,世界上什麼纔是真的,什麼纔是假的?”
楚公望搖了搖頭:“不求其真,但求其用。”
劉辰還待再問的時候,顧淵龍和道門之主的爭論也結束了,楚公望也就沒了和劉辰繼續談下去的慾望,劉辰只好也將目光轉回矮几上的談判來。
最終的結果是,道門之主的辯才要更甚一籌,又或者說,如果真的要請那位前輩出來,問題確實大到了讓在座的人都無法接受的程度,所以都不同意讓顧淵龍去做這樣的事。這樣的後果,就是顧淵龍心有不甘地坐在蒲團上,喋喋不休。
“那太學之人,根本就不像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如果不去請那一位老先生的話,哪怕我等想要集合世家之力,又有多少可能,將這個附骨之疽一樣的太學除掉!”顧淵龍恨恨道:“不過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影響罷了,大不了再如同八十年前那樣,把極東之地和極西之地分開罷了!”
什麼?原來東西兩方之間的間隙,是八十年前給隔開的?可是爲何歷史書上對此沒有半點記載...該不會是將整個世界的人的記憶都更改了吧!劉辰心中一念至此,頓覺透體生寒,無比驚駭,到底要怎樣的力量,才能完成如此傾世偉業!
“好了,顧老哥,你也是當初鼎力支持,讓那位老前輩呆在南疆省永世不出的,怎的今日就變了主意呢?”張明德勸道:“要知道,如若不是那位老前輩心善,且不願與人計較,他會願意讓人把他封印到南疆嗎?”
“今時與往日不同,你也是世家家主,想來也是見過人性的黑暗面的,像是人腦湯,瓦罐養童之類的,你應該都見過!”顧淵龍似乎是被觸到了痛處,聲音都大了幾分:“那些人的目的,可不單單是殺些許人罷了,而是要將整個世界,都拖入深淵!”
“此話怎講!”說話的人是姬方勝,他此時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拖入深淵?且不說整個世界的位格遠高於深淵,撐破了深淵也無法承載這個世界;最重要的是,他們憑什麼拖這個世界下水?他們也在這個世界,根本進不了深淵!”
“沒什麼不可能的。”劉玄道接口道,哪怕他的修爲在衆人之中算是倒數第二的,但他的話仍舊引起了一衆人的注意:“當初還是有人說首位國師無法達成讓太陽系的所有星球全然墜落入太陽,爲地球做燃料的,可最後如何?在那個沒有修行者的時代,這樣的墜星燃陽之事,還不是達成了?”
張明德卻開口了:“當初的那件事充滿了疑點,更何況最後甚至都以太陽作爲燃料,最終焚星爐還不是熄滅了?整個地球都差點陷入最極致的寒冬之中,幸好當時天地大變的大時代來臨,我等擁有了超然的力量,才改變了地球的命運!”
劉辰乍然聽聞了此等可怕的秘聞,整個人都呆住了,他本以爲這一個世界是正常的,天不容二日也只是古人一些亂七八糟的說法,沒想到原來地球附近真的只是有一顆太陽的嗎?而且所謂的嬋娟,原來不是說的其中一顆太陽嗎?
劉辰整個人都不好了,明明說好的只是爲了對付地球上某個大魔王一樣的傢伙,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了整個星球的秘聞了?明明最初只是混混打架鬥毆,結果最後卻變成了戰爭,這其中的差別也太大了吧!
“等等,話題先回來,我們要說的可不是什麼焚星爐,什麼太陽燃燒之類的!”最後還是顧淵龍打斷了越來越離譜的對話:“反正,已經確定了,那些人正在密謀相應的東西,好像是要用長生歌作爲鎖鏈,開啓深淵的極限的鑰匙,最後,讓深淵有力量,可以吞噬整個世界!”
“所以,我們一定要將長生歌搶過來,無論用什麼代價!”
長生歌...那不是我脊樑上刻的那個嗎...整個世界都在追求的東西,居然有一部分在我背上?真叫我難受...
劉辰縮了縮脖子,打算不摻和他們那些人的對話了。
萬一,被他們發現了自己脊樑上有長生歌的話...
會死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