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江山如畫㈠

支疲憊不堪的軍隊將雪山拋在了身後,突然出現在圍。

一場盛大的法事驟然停止,僧侶們驚恐地躲入寺中,貴人們匆忙地召集衛隊,信衆則驚恐地四處奔散。吐蕃這座最著名寺廟的名字,是“根除一切煩惱,持續到超脫輪迴三界爲止”之意。那支疲憊不堪的軍隊,似乎在瞬間恢復了氣力,忘記了滿身疲憊與征途的艱辛,從長滿松柏的山坡上衝下。

一場一邊倒的殺戮立刻開始。一個時辰之後,熱振寺在大火中焚燬,五百餘僧人死於這場大火之中,而那些僥倖從寺內逃出的,又面臨着刀箭的洗禮。

羅志注視着燃燒中的熱振寺,冷酷地問他的嚮導:

“此地離邏些城還有多遠?”

“回元帥,還有五百里!”吐蕃嚮導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泰安十四年春,羅志率兩萬部下從西寧州出發,經青海南的日月山口,直趨黃河源頭,抵達柏海(即今扎陵湖和鄂陵湖),再翻越大雪山,來到這裡。

這是唐時文成公主曾經走過的道路,不過大秦帝國的元帥羅志帶來的卻不光是和平的訊息。

“和平永遠需要武力爲後盾!”羅志銘記着皇帝的話,那時他赴洛陽參加趙誠龍袍加身的大典。

“聽說噶當派的教主,曾對天發誓絕不會遵從吾皇的號令,這就是下場!”羅志騎着馬來到俘虜們的面前,高聲說道。通譯連忙亦步亦趨地翻成吐蕃語。

這裡地天空晴朗無雲。碧天如同水洗過一般。晶瑩剔透。而秦軍地刀箭則反射着懾人地光芒。俘虜們跪在地上。面無血色地看着讓他們毫無反之力地軍隊。

“從裡面挑出十個有身份地人。讓他們到本帥面前聽令!”羅志命道。

嚮導與部下們。從俘虜中挑出一些貴族與僧侶。帶到羅志地面前。羅志說道:“吾皇聽說薩迦-班智達法師在你們吐蕃人當中頗有威望。故吾皇有旨。命他赴涼州覲見吾皇。不得有誤。否則今日之禍將是全體吐蕃人地明日!”

“是!”這些俘虜們如釋重負。立刻接了羅志地命令。一邊奔逃而去。一邊將可怕地消息傳播四方。

而與此同時。隸屬於隴右軍地汪忠臣汪顯臣二兄弟率領一萬輕騎。在臨洮吐蕃降將趙阿哥潘地帶領下。經川西北漢、吐蕃、渾、羌等聚居區大草原。短暫休息後翻越重重大山與河流。大小戰三十餘次。斬首三千有餘。前鋒已經逼近邏些城。他們與羅志會合後。在一年之內征服了吐蕃所有地王城。宣示着大秦國地威力。

這一年。吐蕃各部地教主、土司與貴族們都在討論着他們所面臨地生死考驗。東方新興帝國地刀終於向他們舉了起來。儘管他們早就有此預感。薩迦派高僧薩迦-班智達作爲各方勢力地代表。帶着他地年幼地侄子八思巴踏上了求和地道路。

……

涼州城外,白麥已枯。

一支五千人地隊伍浩浩蕩蕩地奔馳在官道上,兩邊的麥子在風的吹拂下閃動着波浪,一圈又一圈,誇耀着這一年將會有一個好收成。隊伍當中十餘面繡着蟠龍的玄黃大旗迎風飄揚,這種旗幟表面皇帝御駕親至,這條平坦寬闊的官道上數隊自西而來的商隊見此,紛紛跪在路邊,口中高呼:

桃花石汗萬歲!

再一次來到這片熟悉的土地,趙誠的心情再一次晴朗起來。當他初登大寶時,他既面臨着河南百廢待舉,又接連失去了兩位忠誠的臣子,令他一直難以忘懷。皇帝地權力無邊,然而卻無法挽回兩位臣子的生命,趙誠認爲是因爲自己稱帝才導致樑文與耶律楚材撐不下去的。

樑文原不過是一個無名之輩,或許沒有趙誠,他不是死於戰亂,就是死了孤苦伶仃。身處亂世,一個人的生命實在卑微,尤其對於一個失去子女的老人而言。幸運地是,在他曾經支撐不下去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原來還有一個女兒,一個他曾拋棄地女兒,這給了他生活下去的全部意義,讓他享受了他原本認爲早已經失去地天倫之樂。所以,樑文是含笑而逝的,沒有任何牽掛,文靖。而耶律楚材卻有些遺憾,他遺憾他地生命過於短暫,不能繼續致君堯舜,但他仍帶着驕傲而逝,因爲皇帝親自陪他度過生命的最後時光。去年夏,追贈耶律楚材東丹王,文正,詔耶律鑄扶棺北上,葬於甕山泊畔。又命劉翼、元好問等撰碑文十餘篇,以紀念其功勳。

趙誠是皇帝,他不屬於洛陽城內那佈局狹小的皇宮,也不屬於連篇累牘的奏摺,更不喜歡流連於牀榻男女歡好之中。他喜歡縱橫馳騁,更喜歡領略自己萬里江山的雄渾壯美,如農夫巡視自己的田地,如牧民巡視自己的牧場。

茫茫古道,早已經不是趙誠印象中的那個貧瘠、混亂與仇殺交織在一起的古道,絡繹不絕的是東西方做着發財夢想的商旅,河流中流淌着的是金子般的色彩。此時已經是他登基爲帝后的第三年,來到這遠離中原的地方,可以看到帝國的興盛

“陛下,您的臣民自洛陽始,出潼關,過陝西、隴右,歷青唐,過蔥嶺,道路通暢,可直達西方,不虞有盜匪之禍也。”衛慕誇耀地說道,“每年朝廷僅關稅所得就不下兩千萬貫。”

“這全賴戍邊將士之功!”趙誠笑道,“都說邊關苦寒,朕當然知曉。西壁輝與羅志二人,爲國駐守邊疆十餘年,立功無數,方保國家周全、商旅興盛。他們嚷着要與內地換防呢。”

“陛下有何旨意?”衛慕問道,“只要您下了旨意,誰敢不從?”

“換是要換的,春風不度玉門關,朕不可讓將士們寒了心。”趙誠道,“原本朕曾答應過,五年一換,實際卻總是不成,朕委屈他們了。”

“陛下言重了。”衛慕道,“您的將士們雖然受了不少苦,然而皇恩浩蕩,宇內何處至?今吐蕃絕域朝廷法令之外,我等厲兵秣馬,正準備爲陛下取來。”

正說話間,遠處奔來一隊騎軍,在趙誠隨駕軍隊的外圍停了下來。不久,領頭地四人遠遠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徒步奔到趙誠面前,撲通跪拜在地:

“臣西涼軍羅志參見吾皇萬歲!”

“臣安西軍西壁輝參見吾皇萬歲!”

“臣隴右軍汪忠臣、汪顯臣參見吾皇萬歲!”

來人正是安西軍西壁輝、西涼軍主帥羅志及汪氏兄弟,正滿懷喜悅地擡頭注視着自己的君王。

“四位請起!”趙誠親自將他們四人一一攙扶起來,打量了一下衆人的面色,欣喜地說道,“呵呵,瞧諸位的氣色,還不錯。羅志經略吐蕃,打出了我軍的威風,汪氏兄弟不畏山高路險,提軍迂迴,功勞卓著。西壁這些年駐守國朝最偏遠的西方,令西人不敢東窺。”

“陛下期望,我等不敢相忘!”衆將答道。

羅志又笑道:“早就從軍報中得知陛下要親來,臣早早就派人在路上守着,一看到陛下的車馬,就立刻與西壁兄弟奔來面聖。”

“西壁來涼州多少時日了?”趙誠問道。

“回陛下,臣三天前來到此地,被羅兄灌醉不下三次。”西壁輝回道,他地臉因常年暴露於烈風驕陽之中,而變得粗糙黑紅,目光卻是堅定不移,閃動着對自己君王無比忠誠的色彩。

“哈哈,這是因爲你酒量太差的緣故!”羅志打趣道,“我可沒灌你!”

“羅兄喝酒耍賴。”西壁輝抱怨道。

他們二人見到趙誠,十分興奮,相互拆臺打趣。趙誠待他們二人消停了,便問道:“那薩班可還在涼州?”

“回陛下,薩班法師眼下住在護國寺內居住,日日開壇講經,聽說他從陛下登基那年從吐蕃出發,一路上講經傳法,走走停停,來我涼州花了兩年時間。”羅志道。

“他這是來投誠,還是來談和?”趙誠問道。

“談和?他拿什麼來與我大秦談和?”羅志不屑道,“臣奉陛下旨意,數年來屢派出小股軍隊深入吐蕃境內,吐番人一片散沙,我小股軍隊亦如入無人之地。這些年來,臣雖經略青唐以至喀什,然不敢忘試探吐蕃人虛實,商隊、佛僧亦曾繪製吐蕃境內山川地形,只要陛下一聲令下,臣一年之內就可征服整個吐蕃。”

“武力鎮服是必須的。”衛慕點頭道,“吐蕃境內地形複雜,有許多地方難以深入,更談不上朝廷親自治理,只能令他們臣服。如今我朝國力恢復,我大軍早就枕戈待旦,薩班此行怕是要請降吧?”

“這薩班大和尚在吐番人當中,到底有多少威望?”趙誠關切地問道,“依爾等之見,能爲我朝所用嗎?”

“吐蕃佛門雖教派衆多,各派又有別系。薩班屬薩迦派,但在吐蕃人當中的威望如同日月,不可等閒視之。”汪忠臣頓了頓道,“先國師萬鬆行秀大師,亦曾不辭勞苦,深入吐蕃,與此人有過交往,亦稱此人德高望重,朝廷需注意並安撫招攬。”

“嗯!”趙誠嘆道,“行秀大師對國家有大功,只可惜去年圓寂了。他與耶律晉卿,竟是一前一後死去,這對師徒之逝乃國家之大損失。”

“陛下所言極是!”羅志道,“于闐古時本是佛國,我軍兵鋒所至之時,曾找不到一間佛寺。

如今因爲行秀大師的諸弟子競相西走傳法,于闐的佛寺又有數間。佛門之人雖亦有一己門戶之私,然卻助朝廷王化邊疆有大功業。”

“好吧,朕就親自見見這位吐蕃來地大和尚,然後再作計較。”趙誠再一次跳上了馬背。

衆人陪伴着趙誠往涼州城進發。涼州城外,聚集着一羣官、儒、僧、尼、道與百姓,正夾道歡迎皇帝的到來,當中一個大和尚卻是趙誠此次涼州之行最重要的目標之一。

“這位便是吐蕃來的大師嘍?”趙誠騎在馬背上,對着一位服飾與中原迥異地僧人問道。

“薩班拜見上國皇帝陛下!”那僧人鬚髮皆白,飽經風霜,聲音卻洪亮,看上去極有風儀。

“朕早已給你們各部的頭人、僧首派去使

他們儘快歸附我朝,爲何還不來臣服於朕?”趙誠故薩班道。

“回陛下,您的軍隊在我吐蕃到處燒殺,許多寺廟都被焚燬了,所以他們不敢來此。”薩班不卑不亢地回道,但在趙誠的如炬目光之下,低眉順眼,將好奇的心思暫時放下,不敢直視。

趙誠的目光瞥向羅志,羅志尷尬地笑了笑卻根本就沒放在心上。趙誠剛崛起時,就趁機控制了青唐,進而以青唐爲基礎向西發展。一盤散沙的吐蕃人這些年早見識過秦軍地武力,各部勢力每每有不恭的表現時,總會受到秦軍猛烈地報復。

趙誠見薩班侍立着兩位少年,他早知這便是薩班的兩位侄兒,那年紀稍長的名叫八思巴,聽說極爲聰慧,從吐蕃出發時八歲,抵達涼州時已經十歲,正好奇了打量着趙誠。“八思巴”在吐蕃語中是“聖童”的意思。

“大師能帶自己如此幼小的侄兒來此,說明大師並非是懼於朕地刀箭而來。”趙誠這才稍緩神色道,“請大師爲朕講經說法!”

“遵命!”薩班戰戰兢兢地說道,滾滾而來的鐵騎在他地面前奔馳而過,踐踏着土地,驕傲的軍士持槍換弓,排山倒海地氣勢這令他感到呼吸困難。

薩班的漢話說得太差,趙誠不得不找來一人充當通譯。趙誠請薩班爲他講佛法,其實不過是一句託辭,一番客套之後地第二天,再一次見面時,趙誠直截了當地問道:

“朕視吐蕃爲我大秦之國土,大師以爲如何?”

“可地裡的青稞有了主人,奴隸也都有主人家管着。

”薩班回道。

“朕的軍隊如何?”趙誠又問道。

“陛下的軍隊不可戰勝!”薩班惴惴不安地回答道,他蒼老的神色中閃過一絲驚恐。

“大師這是代表誰而來?”趙誠很滿意這個效果,追問道。

“代表雪山與山坡上的大多數人而來。”薩班連忙道。

趙誠心中少了些許疑問,遂道:“可你們沒有國王!”

“您就是我們的國王!”薩班道,“不過國王也要仁慈地對待他地臣民。”

“哈哈。”趙誠笑道,“那是自然。不過你那侄兒八思巴,就隨朕去洛陽。”

“小侄能在陛下御下受教,小僧求之不得也。”薩班打量趙誠的神色,趙誠的話雖讓他安心了不少,卻無時無刻不感受到壓迫的氣勢。面對皇帝的要求,薩班不敢說一個不字,他只求在這位不可違抗地君王面前,儘可能得到赦免與寬恕。

通過這次會談,趙誠已經得知薩班的來意與誠意,吐蕃大大小小地勢力在秦軍的刀箭下準備臣服,他們既無法團結起來,又被秦軍地威名嚇破了膽,剩下的就是討價還價。

這些談判地事情,趙誠就讓給精通吐蕃的事務的西涼軍督護府的文官們去談,自己則是在涼州召集安東軍、西涼軍與隴右軍的將帥們討論征服包括吐蕃在內的西南諸地的策略。

“從東海之濱,至蔥嶺,皆爲我大秦的疆土。北方可至漠北大湖,唯有江南一葉!”趙誠指着一幅巨型地圖道,衆人順着的他所指的地方看去,那裡正是宋國。

“我朝欲征服宋國,朝中諸人都有議論。一則是經襄陽攻宋,襄陽乃荊楚之咽喉,今襄陽已在我手,一旦發動進攻,即可攔截兩淮與四川援軍,直抵大江;二則從海路進軍,太子殿下在山東登州組建水師,博採東西方造船、航海之術,挑選久習水性之精卒,水師已顯雛形,待水師可以縱橫大海之時,即可從海路直攻杭州;三則是大迂迴大包圍,將吐蕃囊入朝廷治下,經吐蕃地界再徵大理,即從西南自高而下,殺入宋國腹地!”衛慕道。

“好,數路齊進,宋國豈有還手之力!”西壁輝握着拳頭道,“那還等什麼?”

“西壁莫要急躁。”趙誠擺擺手道,“朕早有滅亡宋國之心,然行軍打仗需提早謀劃,只等時機成熟,河南新拓之地已經安定,但還需五年方可大治,這五年當中,西南一路可先行開始。”

汪忠臣道:“吐蕃人有意臣服於我朝,但還需時日安定人心。”

“一旦與吐蕃人達成協議,朕準備在吐蕃設立督護府,經略吐蕃。”趙誠道,“薩班說他只代表大多數人,即便他不說,朕也會想得到。朕料想總會有人不服,那麼我軍要時刻做好武力鎮服的準備,凡是不服王化者,殺無赦!”

“遵命!”衆人應道。

衆人又詳細商議了細節,整整一天才告罷。在酒宴之中,趙誠許諾要讓內地軍隊與他們調換,西壁輝等人聞言心中狂喜,紛紛敬酒,表示爲國拼殺連死都不怕,還怕邊關苦寒?

“既然大家都有此忠心,甘心爲朝廷駐守邊疆,那朕就順了爾等心願,就換了吧?”趙誠故意道。

西壁輝等人立刻大叫了起來:“陛下,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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