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良跟尹敬易到醫院後,不幸傳來一個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小不點就在剛剛因爲搶救不及時,已經離開了人世。
手術室門口站着幾個人,大多都是離世者的同事,還有一些是小不點做公益的志願者們。唯獨只有子良一人算是跟小不點沒什麼關係的,他就是這麼認爲。
其他人都爲小不點離世而感到傷心難過,而從東面方向走來的一對年老夫婦看到手術門口站着那麼多人,其中一位男生看到了他們,便向前走了過去,還說:“阿姨,叔叔。”
“我家乖乖怎麼樣了?”婦人帶着抽泣的聲音說。
那男生只是埋頭,面部顯得很喪。雖然他什麼話都沒有說,但那對夫婦已經從他表情裡看出是個不詳的預兆。
“是活了?還說死了?”婦人瞪大雙眼,兩手抓緊那男生的雙手,旁邊的大叔則是苦着臉攙扶那婦人。
“阿姨,叔叔,小不點他,他走了!”男生忍不住再次哭了起來。
但哭的最厲害的還是那對夫婦。婦人跪倒在地面上,痛苦流涕的對着那手術門喊道:“我的兒啊,你就這麼走了,你讓你媽我怎麼活啊!”
子良這才知道這是小不點的父母。後來從尹敬易那邊得知,小不點家就他這一個孩子,也是夠慘的,父母年紀也這麼大了,突然收到自己的孩子離世的消息,換誰都是接受不了。
子良眼看問不着自己想要問的問題,便跟尹敬易提前離開了醫院。尹敬易看很久沒見到子良了,便突然邀請他去附近一家商場,找了一家餐廳吃個飯。
那天也是子良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能進入BLC,完全是因爲尹敬易的推薦。
那時候的子良還是個在家待業的人,上一份工作恰巧也是咖啡師的工作,而尹敬易算是子良比較好的朋友,兩人也是在聚會裡相識,得知子良以前是咖啡師,加上現在離職在家休息,尹敬易就推薦了他所在的公司咖啡師崗位給他,問他有沒有興趣、
沒有工作的子良當然說會感興趣。
子良疑惑尹敬易口中說出的那個女孩,也就是子良的女朋友喬欣。
“你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啊?再怎麼失憶也不至於連你女朋友都不記得吧!”尹敬易說。
子良喝了口果汁,說:“真的,我是一點記憶都沒有,對了,我還想問下小不點跟我算很熟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原先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其實也是在商場,不過那時候我們並不認識,那時候我就是在商場看到你跟小不點在溜達,我才知道你跟小不點其實很早之前就認識了。”
子良陷入思考中,還有無端端就出現這樣的事情,實屬令他有些感到奇怪。
尹敬易看他有所顧慮,便問:“想啥呢?”
“哦,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自己失憶太奇怪了!”
“要不你去看看醫生吧,或許能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尹敬易這話算是說到點上了,子良怎麼就想不起要去醫院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之前去看的醫生只是跟他說,短暫性的失憶而已,過幾天就恢復,但這都過去好長時間了,總是這麼的古怪,還有那個夢,他是記得的。
子良回家後,便約了個神經內科的號,打算明天去趟醫院檢查一下。
在警局的林逸忙的焦頭爛額,關於BLC公司的一名員工離奇遇害,也就是小不點,這單案子異常離奇,根據小不點所住的大樓,還有小區裡的監控,都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換句話來說,小不點那天晚上除了室友以外,根本沒有人出現過在那房子周圍。
不幸的是,小不點的室友也間接被警察懷疑是殺人兇手,儘管室友李明博百般解釋自己根本沒有做過殺人這種事,但他也沒辦法拿出有效的證據證明他與此案子無關。
林逸和潘玲從詢問室裡出來,一直在糾結一個問題,那就是從李明博的表情和言行舉止來看,似乎說的都是真話。潘玲則是很有理由相信李明博就是殺害小不點的主要兇手,根據法醫報告來說,小不點出事的時候剛好是當天晚上,從小區的所有監控裡看,都找不出一個人影靠近過小不點住的房子,小區的樓層很高,夜晚有24小時的保安巡邏,保安的口供裡也說了,那天晚上根本沒看到可疑的人出現過。
爲什麼這樣說?
因爲那棟樓所住的居民,巡邏的保安都記得非常清楚,大多都是熟面孔。
“所以你還是這麼認爲嗎?”林逸問。
“沒錯,我就是這麼認爲的,而且是百分百,你再好好想想,遇害的人死亡時間剛好是晚上的9點多,而且當天晚上就只有他室友李明博在場,還有,”潘玲從手裡的文件夾拿出一份調查報告,“你看,這是李明博這些年的一些記錄,他之前在大學的時候就因爲打了人被關進過少管所裡,出來社會第一份工作還跟自己的領導有過沖突,這事當時還被人寫了篇帖子掛到媒體平臺上,還有……他大學並沒有畢業,他現在的本科學歷是假的。”
林逸看了一下報告,所有調查都判斷出李明博是一個有過黑歷史,還有不可信的人品,但林逸還是覺得從他的所有談吐和剛纔的表現來說,李明博剛纔說的所有話,都不是假話,而且他有種很明確的預感,覺得這單案子跟之前的胡志國和陳大娟都差不多類似,但就是找不出相關的證據來證明。
林逸總會有種錯覺,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一個看似離奇的案子裡,而且這個案子還是連通的。
不對,不止胡志國和陳大娟他們,還有小不點,甚至還有……
“局長回來了嗎?”
“還沒呢,林隊,你找局長有事?”
局長辦公室門口剛好出來的是一名年輕警員,平時大多都是跟局長一起,林逸爲了這些離奇案,一時找不出具體原因,但腦海裡依然有個聲音在使喚他,讓他去找局長,好像整件事只有局長知道答案似。
但聽到年輕警員說局長出去辦公了,一時之間還不能回來,便只能等局長回來再去找他談談。
子良去了醫院檢查後,一直坐在醫院樓下的公共區的座椅上,醫生很明確的告訴他說,你腦子一點問題都沒有,至於失憶這個問題,現在也找不出具體原因來,而且還是跟之前一樣囑咐他多休息,別太勞累,適當多運動。
子良也很明確的說自己確實是失憶了,但就是不知道爲何失憶。
回家後,他一直躺在牀上,這週末休息就這麼稍縱即逝的過去了。
好安靜啊,就這樣一睡就睡到了晚上,時間過得很快,天空霎時就變得黑漆漆的,陽臺邊上彷彿頓時失去了該有的光芒,天空也宛如被墨汁染過一般,偶有的幾顆星若隱若現,似是圓潤的明月劃過天際時,灑落的幾點光輝,大地上的一切都籠罩在悽靜的月光下,如時間卡殼一般寂靜,只是間或傳來一陣樹葉磨砂細碎的聲音。
時間或許從未這麼安靜過,又或許本該就這麼安靜。
那個夢,那個讓我覺得很熟悉的夢。
“欸,你來啦?”
“你到底是誰?”
“馬上你就知道了。”
“喂,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老是出現在我的夢裡?這裡又是哪裡?”
“馬上你就知道了。”
“喂?”
“馬上你就知道了……”宮殿周圍都是那段男聲的迴音。
但子良還是見不到他長什麼樣子。
好像種寄託的宿命,有什麼要去幫他完成似。
“你別走,你別走……”子良從牀上驚醒,呼吸急促到大喘氣,好似夢境快要變成真實一樣。他擦拭自己額頭上冒出的冷汗,看了看眼前房子的周圍,原來還是夢,但那個夢逼真到讓他覺得很真實。
他記得以前村裡的老一輩的人說,如果一個人經常夢到相同的夢好多次,那這個夢一定是要告訴你什麼,或者這個並不是夢,而是一種帶着預告的啓發,讓你自己去尋找答案一樣。
子良從牀上起來,打開筆記本電腦在百度上搜了一下關於夢裡會出現巨大雕像之類的問題,大多都是一些沒什麼可靠的回答,但有那麼一篇帖子吸引到他的注意。
帖子:想解決自身困惑的,可以找我,我的回答保證讓你滿意,我除了比較摳以外,回答你的問題都是靠譜的。
這句話讓子良有些動容,反正網頁裡都沒什麼靠譜的答案,倒不如打開這個帖子裡的網頁,或許真的可以解決他內心裡的困惑。
打開鏈接後,便出現一個名叫“葉子”的頭像,而且還是個女性的頭像,子良剛想添加葉子的W信號,網頁便突然彈出一個回答問題的頁面,而且標註了“只要答對一個問題,便可以反問對方一個問題”,子良沒有想太多,反正又不花錢,就算答錯了也無關緊要。
子良點擊開始的按鈕,閃出的一道問題很搞笑,也很幼稚。
1+1=?
“一加一等於幾?”子良有些疑惑,“這算什麼問題啊!一加一不是等於二嗎,這麼簡單的問題……不對,既然是問題,那應該不是什麼簡單問題,不會是什麼腦筋急轉彎吧!”子良無奈的捂了一下臉,“我這人本來腦子就不太好,還給我出這些腦筋急轉彎的問題!誒,我腦子不好,但度娘腦子好啊,我直接問度娘不就行了嗎。”
話音一落,子良便迅速打開百度網頁,在搜索欄輸入了這個看似幼稚的問題,但出來的結果有好多,各式各樣,等於二的基本都很正常,但沒有等於二的都是一些奇葩到不能再奇葩的答案。但是,他卻在這麼多千奇百怪的答案中選擇了這一個。
一加一等於兩雙筷子。
“沒錯,既然是腦筋急轉彎,那一加一就是兩個豎着的1,既然是豎着的兩個1,那鐵定就是一雙筷子,對對對,一定是這個。”
子良迫不及待的輸入“兩雙筷子”這四個字。
他點擊確定後,卻發現這個答案並不正確。
“不會吧,竟然是錯的!”
子良陷入了一種像似以前在學校考試一樣,對於一道完全沒有選擇項的題目,是種根本很難解開的題。但幸好這個題還有機會,而且是不限制,直到你答對爲止。
既然是沒有限制,那就算再錯很多遍也並沒有關係。
既然兩雙筷子不對,那接下來應該是……
子良繼續輸入很多不一樣的答案,像有等於二、2、不知道或者0等很多奇怪的答案,但依然不對。
直到最後,子良實在被這題目搞得一點興趣都沒有,便直接放棄去到牀上躺着,他埋頭在被子裡,發出無奈又很着急的氣音,崩潰好像就是如此,覺得自己的腦子確實不如其他人。
“等等,兩雙筷子不對,該不會是……”
子良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奇葩的答案,看似兩個1像似一雙筷子,但也可以是兩道槓啊。子良從牀上起來,拿起手機繼續輸入答案,他只打了兩個小寫的L,但還是不對。
“不會是兩道槓三個字吧。”
他真的輸入這三個字,但讓他驚訝的是,竟然還真是兩道槓三個字,這答案也太難回答了。就算換最強大腦的高材生,想必也很難答出來吧!
“腦筋急轉彎的答案果然夠扯!”
答案正確後,緊接着又轉換另一個黑色的頁面,頁面的中間有那麼一句話:想必你看到這個,就證明你通過一個問題了,現在你可要將你心裡的困惑告訴葉子,葉子會用神一樣的大腦來回答你的困惑。記住,問題只能問一個,想要多問,必須還得答一次題。
“先問什麼好呢?”
子良蹙眉想了想,既然夢裡看到的畫面像個宮殿,而且宮殿裡還擺放着九座看似詭異的雕像,會不會這世間真有這麼一個地方?
“算了,先問這個吧,反正問完還可以答題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