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屍房內的屍體派對開始了。
臉長得像個菱形的男子脫光了衣服,跳到了屍牀上。
他撫摸了一會女屍之後,用腳蹬着地面,將女屍的停屍牀滑到了旁邊那具停屍牀邊上,兩張停屍牀緊靠在了一起,組成了一張大牀。
白步子揭開,這張停屍牀上躺着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她是跳樓自殺的,身子都碎裂了,可對菱形男子來說,怎麼死的並不重要,只要是女人就行。
同時,他又將另外幾具屍體依次掀了起來,其中一具八十多歲的屍體他看了一眼,還是放棄了。
他雖然有點變態,但不至於這麼重口。
他將幾張停屍牀拼在一起,成了一張特大牀,然後將幾具屍體聚攏到一起。
他拿出了幾條繩子,麻利地套在了幾具屍體的脖子上。
他一邊搖晃着手中的繩套,一邊大聲問道:“我是誰?”
他問完了之後,又用另外一個清脆的尖銳的聲音回答:“爸爸,爸爸,你是我爸爸!”
“跪下!”他像是帝王一樣對屍體發號使令。
他用力一拉繩子,屍體齊刷刷跪下了,雙膝跪在牀上,腦袋垂在胸前。
“來,嚐嚐味道!”他將繩套往前一拉,兩具屍體的口同時湊到了男子的襠部。
他前後活動着繩套,屍體的腦袋也跟着前後搖晃。
他就在這陣搖晃中發出一陣呻吟聲。
搖晃了十幾秒之後,他猛地大聲道:“他媽的,蠢貨,力氣太大了!”
說罷,他一巴掌打在了一具屍體的後背上,發出“啪”地一聲響,像是對屍體的懲罰。
“不知輕重的賤女人!該罰!重重地罰!”
他呲着牙,惡狠狠地罵着,同時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淫蕩而瘋狂的笑容。
他一把將揹包抓過來,“嘩啦啦”將裡面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裡面有一根很粗的紅色蠟燭,一條皮鞭,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衣服和道具之類的東西。
他首先將那具年輕漂亮的屍體雙手舉過頭頂,用繩子綁起來,然後將其翻過來,點燃了紅蠟燭,蠟燭微斜,油滴從空中墜落,落在了女人光滑的後背上。
他模仿着女人發出尖銳的嘶叫聲。
那叫聲中帶着三分疼痛,六分爽快,還有一分欲罷不能。
他模仿的實在是惟妙惟肖。
這叫滴蠟,衆多SM手段中的一種。
有的人喜歡被滴,有的人喜歡滴別人,還有的人喜歡同時被滴和去滴別人。
總之,這是一種另類的變態的尋找快感的方式。
這樣的人,並不在少數。
火葬場的這個老闆正是其中的一個,只不過他沒錢,沒權,沒能力,又長的其醜無比,所以,他一直沒法實現這個從十幾年前就已經埋下了種子的夢想。
直到他從叔父的手中接過了這家火葬場。
他發現了一片新大陸。
這片新大陸裡,有他夢寐以求的很多東西。
這片新大陸裡的女人,沒有“拒絕”兩個字,她們不會給他冷臉,不會嘲笑他,不會鄙視他,不會見了他就尖叫着逃跑。
她們,只會乖乖臣服在他的身下,任他擺佈。
他給屍體們穿衣,給屍體們化妝,甚至有時還給屍體們洗澡。
那些變態的陰暗的不可告人的東西,最初只是在他的腦海中涌動着,在他心底深處隱藏着,並沒有完全暴露出來。
最開始,他沒有那個膽量,也缺少那份破除內心最後一層障礙的衝動和勇氣。
直到有一天,當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溺水身亡,屍體被送到這裡過夜的也一晚上開始,一切野蠻而又荒誕的夢想終於開始實現了。
那也是一個雨夜。
也是在這裡。
他幫羞澀的女孩脫光了衣服,女孩沒有反抗,閉着眼睛,臉色桃紅,一動不動。
當他找急忙慌地進入女孩身體之後,忽然發現了一個事實,這個事實讓他又驚又喜。
女孩還是個處女!
而他,當時還是個處男!
一切就這樣開始了。
他覺得自己戀愛了,隨後就覺得自己處於熱戀期了,很快他就覺得自己即將結婚了。
他覺得自己很快就會有家庭,有孩子。
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即將圓滿。
這一切的幻覺和滿足感,都是從一具屍體上得來的。
在現實中,他得不到,也無法得到。
他甚至沒有在現實中拉過任何一個年輕女人的手,除了他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死了的媽媽之外。
可是,在停屍房裡,他想怎麼拉就怎麼拉,他甚至可以爲某個女屍穿上好看的裙子,碎花裙,連衣裙,包臀裙……
只要是他喜歡,什麼裙子都可以讓她們穿給他看。
他並不是戀屍癖。
可是,他卻比任何一個戀屍癖患者更加喜歡和迷戀屍體。
他傾注在屍體上的,更多的是他的感情,他和屍體產生關聯的,是精神上的,而不僅僅是肉體上的。
蠟燭滴到了一半。
女人的後背上遍佈紅蠟,看起來觸目驚心。
紅蠟在女體光滑的肌膚上發出滋滋的聲響,他能想象到那種疼痛的快感,那種快感會讓人上癮。
接着,他又開始用皮鞭抽屍體。
他一邊抽男屍一邊罵,罵他毫無用處,罵他一無是處,罵他膽小怕事,罵他生性懦弱,罵他長相醜陋卻慾望十足。
其實,他是在罵他自己。
他一邊抽女屍一邊罵,罵她是婊子,罵她是蕩婦,罵她不守婦道,罵她不知羞恥跟別的男人亂搞。
其實,他是在罵與他接觸過的那些拒絕過她的女人。
他抽完了男屍抽女屍,他罵完了男屍罵女屍。
他聲嘶力竭,左右搖擺。
牀在“嘎吱嘎吱”響。
女人的關節在“咔嚓咔擦”響。
伴隨着他一聲暢快淋漓的喊叫聲,他整個身子一下軟了下去。
他哭了。
他趴在女屍的肚子上哭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哭,當然,也不一定是他最後一次哭。
在過去的幾乎每一個晚上,他都會趴在一個女人的肚子上哭泣,然後昏昏睡去。
每天晚上,都是不同的女人。
不過沒什麼好羨慕的,那些女人都是死人,是屍體。
今天晚上,他同樣趴在一個女人的肚子上睡去。
他不知道她叫啥,不知道她家在哪裡。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今晚上,他臨幸了她。
畢竟,他是這裡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