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都快辰時還不趕緊起來。”
張活在睡夢彷彿聽見了有人在叫他,他艱難的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個皺紋滿布的老臉:“啊,福安啊,這麼早叫我起來做什麼。讓我在睡一會兒。”
段福安瞪大了眼睛,沒好氣的說道:“老天爺呀,趙將軍都起來了,你還在這睡,要不然你當將軍?”
“他起了關我什麼事。”
段福安聽後,一巴掌打在張活的身上:“你他孃的昨天不是還說要留在這,不得去給給趙將軍打個招呼。”
聽了這話,張活也來了精神,一想到之前受到的苦難,真不如進軍營裡實在,張活抖了抖精神 胡亂的摸了一把臉:“對對對,走咱們一起去。”
張活對段福安簡單的介紹了自己的經歷後,便跟着段福安一同出來帳篷,張活緊跟在段福安身後,只聽見段福安說:“待會見到了趙將軍不要亂說話,看我的眼色行事”
“明白。”
張活走在路上,默默的打量着周圍的一切,看見自己所在的帳篷在整座軍營的最旁邊,這座軍營不大,看起來已就像二三十頂帳篷左右,張活推算了一下,最多不超過二百人,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軍營該有的他都有,外圍圈上了一圈一人來高的木柵欄,營門前樹立了兩個巨大的拒馬,門前也部遊許多的陷阱,以及着隨處可見的篝火堆。只是張活沒有看見多少人,就疑惑的問道:“段福安,怎麼沒有多少人,都跑哪裡去了?”
“這個時間都應該是外出拉練去了。”隨着兩人說話的時間,便來到了趙將軍的帳篷前,段福安對着張活擺了擺手,邊走了進去,張活有點不明所以,也跟着走了進去。
只見帳篷內擺着一個巨大的沙盤,應該是附近的地形圖,沙盤兩側是道路,道路旁擺着數張桌椅,沙盤正對着也擺着一張長桌子,後面懸掛了一張大地圖,一個身穿甲冑,雄壯有力的男人正在看着地圖,好像沒有發覺我們的到來。
只見段福安緩步走向那個男人背後,雙手抱拳,微微鞠了一躬道:“將軍,段福安有事稟報。”
張活看見段福安如此,便緊跟着做起來了一樣的動作。
說罷,男人轉過身來,見他面目有着些許威嚴,眉頭緊鎖,見到段福安後露出些許笑意,繞過長桌將段福安扶起:“福安叔,你我之間何須這樣。”說罷,便看向段福安身後的張活,問道:“福安叔,你身後的這位小友是何人?”
段福安被趙將軍扶起了身體,並沒有看向身後的張活:“將軍,萬不敢如此,禮數不可廢,至於我身後的那一個小孩子,便是我想要稟報的事情。”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孩子應該就是你前幾天在山上就下來的吧,跟他有關的事,那就說來聽聽。”趙將軍邊說,便返回長桌後面,坐了起來。
這邊的段福安恭敬的回答道:“啓稟將軍,你猜的不錯,此人正是我前兩天救下來的孩子,這孩子我也打聽過了,正是安山鎮中的居民,這孩子命不好,爹孃去世的早,無奈之下,給當地一個鄉紳放羊,在得只自己的羊都丟失後,便不敢再回去了,回去只怕也是一頓毒打,所以這孩就想要留在這裡,咱們此刻也是正在招兵,我就是想要收下他。”
桌子後的趙將軍緩慢的說道:“這事好說,只是我有個疑問,這孩子今年多大了?”
“今年十二歲了。”
趙將軍聽後笑了一聲:“福安叔啊,這年齡也太小了吧,即使從了軍,那平時的訓練也跟不上啊,況且,朝廷有明文規定,男子至少要十六歲方可從軍。”
“啊這,將軍,在考慮一下吧”
趙將軍擺了擺手:“算了福安叔,這件事以後再說,要沒有什麼事就先下去吧。”
段福安欲言又止,便鞠了一躬就下去了,領着張活一起出來了
張活剛剛出帳篷,便拉着在前面走的段福安,立刻對他說道:“着,這就完了。”
段福安一臉理所當然的神情,迴應道:“啊,要不然吶,人家不收你有什麼辦法,再說了,你的年齡也是這麼小,收了你也沒什麼用。”
張活有點忍不住,便抱怨道:“你這麼這樣啊,說好了讓我進去的,到頭來我不還是沒進去嗎?一看你就是沒有用心,做不到的話當初別說呀。”
段福安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哎呀,老天爺呀,我這好心幫你辦事,你不念我的好也就罷了,還埋怨起我來了,得得得,你小子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吧。”說罷,便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張活一看段福安有些生氣,也確實覺得自己說的這話有些不對,邊趕緊跑上前去,拉着段福安的胳膊開始說道:“別別別,段福安,啊不,段爺爺段爺爺,你在想想辦法吧。我是真的回不去了。”
段福安些許無奈:“我有什麼辦法呀,誰讓你娘少生了你幾年。”
張活眨了眨眼睛,便向段福安開口問道:“那這個軍營裡除了士兵以外,就沒有什麼其他的人物了嗎?”
“當然有啊,就比如說,做飯都廚子練練,擡糧食的民夫了,還有……”隨後段福安就指了指自己,繼續說到:“就比如我,我就是這個軍營裡面的軍醫。”
張活若有所思,慢慢說道:“也就是說,我在軍營裡面也可以不當兵啊,也可以當其他人。”隨後就看向段福安:“你說你是軍醫,那我當你徒弟不就行了,我即不用走了,你也完成你說過的話,這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段福安略有些驚訝:“你說你當我徒弟?”
在看張活,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怎麼了?我可是從小就有一顆治病救人的心,只是一直沒機會罷了。”說完之後,便跪在地上,頭深深的磕了下去:“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半晌,張活也沒有聽見段福安說話,於是便悄悄擡頭看了看段福安,看見他皺紋滿布的臉上有這些許顫抖,雙眼微微犯紅。於是張活便擔心的問道:“段爺爺,你沒事吧?”
段福安聽見張活的話,慢慢的緩過了神,心中思索道:“老天爺呀,我段福安年近古稀了,一生即無兒無女,也無兄弟姐妹,想不到啊,這個年紀還有一個後輩對我拜師學藝,真是老天保佑啊。”
張活見他還是沒有說話,以爲是他心中不願,於是便開口說道:“段爺爺,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我還是回去吧。”
這邊段福安摸了一把臉,慢慢的將張活扶起:“孩子,來,別走了,我當你的師父。”
張活聽後大喜過往:“多謝師父,師父,請您放心,別的徒兒我不敢保證,等您百年之後,我一定爲您擡棺祭拜。”
段福安聽完這話後更是老淚縱橫,許久沒有說話,只是嘴中在喃喃道:“好,好,好……”
不知何時,趙將軍已然站在營門前,看着哭泣的段福安。
段福安看着營門前的趙將軍,大聲喊到:“看到了嗎,這是我徒弟,偉豪,看到了嗎?,這是我徒弟。今天他必須留在這裡,誰也趕不走,我段福安說的。”
趙將軍微微一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