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訓練場。
陳韻寒一拳下來,阿楚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即使在偌大的武道訓練場裡,竄逃各個角落,影子被追着打,逮住影子就往死裡打,一拳從天而降,霸道的氣息鋪蓋而來,那女孩與生俱來的霸氣,加上如此霸道的武器,簡直就是如虎添翼啊。
阿楚手持一把木劍,這就是他唯一的防身兵器,加上這些天的訓練,他勉強能與陳韻寒平分秋色吧。不過這得取決於陳韻寒有沒有放水,如果能放水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就像上次和李紅隼決鬥一樣,那位流浪者放了整片太平洋。
如果沒有太平洋的庇護,人家閉着眼睛就能秒殺你,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阿楚不敢跑到角落裡,像個無處可逃的小白兔一樣,在八角籠裡等着被斬殺。如果一味逃跑的話,不僅會消耗體力,反而會被對方玩弄在手裡,一場場回合下來,決鬥倒是沒多少,倒是被羞辱了一番。
所以唯一的決策就是,硬碰硬,雞蛋碰石頭,即使不自量力,他也要勇往直前敵方的軍營。孤軍奮戰,一個人獨自深入虎穴,就算是狼中虎口,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必須做到!衝鋒陷陣奔赴戰場,像個蓋倫一樣,就算沒有強悍的實力,也要有雄厚的血條。
時間不等人了,在黃昏落地前,一局定勝負吧。
他知道自己沒有把握,運氣也很差,但是他相信時間的磨鍊,以及男孩子天生抗打的本事。
“德瑪西亞之力!”
他手持木劍高舉頭頂,並且大喊了一聲,感覺這一聲怒吼,帶給了他前所未有的中二氣息。他沒有玩過《英雄聯盟》,只看過黃天玩了一把蓋倫。他覺得那個英雄很強,血很厚。
陳韻寒站在對面看着阿楚一身氣勢洶洶,她找不到三國時期哪位將軍來形容他了。實在沒轍,蔣幹也可以。
阿楚邁開五十時速衝過去,他所面對的不僅是一位普通小女生,而是一位第一次見面就把他按在桌上宛如花木蘭的女生。什麼溫柔賢惠,陽光活潑都是假的,只有海賊王的武裝色霸氣是真的。
他所能見到的霸氣,是一道紅色烈焰向他衝殺過來,威懾局面,壓制着回合,一對一單挑顯得這麼狼狽,沒有投降設置,也沒有臨陣逃走的規則,僅僅只有一戰到底,時間化爲攻擊抹殺一切熱血與幻想。
在戰場上,光靠幻想是不足以消滅敵人,只有靠自己的所謂實力,才能讓敵人心服口服的輸,或者對方讓你心服口服的輸。
二選一,自己不想輸,就讓對方輸。
木劍出鞘,劃開空氣,被凍結掉的氣氛,在血液涌上心頭的那一刻裡,兩人在下一秒已經準備就緒。氛圍隨着心跳撲通,什麼武裝色霸氣都是幻想中的過往雲煙,木劍是現實中的防身兵器,王牌霸道是擊潰幻想的一拳。
紅色的血液爲幻想轉化爲動力,熱能量在心頭沸騰起來,木劍也不過如此,它只是一把普通的木劍,不足以斬殺任何魔獸,木劍不能發光發亮,只能在平時訓練中,一步一步的提高水平,他發現自己的木劍越來越重,有人偷偷把他木劍換成了一把較重的木劍。
這把木劍有劍鋒,有了劍鋒的木劍,就像是有子彈的一把戈洛克。即使有了劍鋒又如何?也還是很難戰勝陳韻寒,王牌霸道宛如銅牆鐵壁擋住了他的去路。他是不是得靠着一把有鋒刃的木劍去斬斷這道銅城鐵壁?
廢話不多說,所有旁白自己知道就好。內心再多說也沒用,實際行動最重要。
阿楚拿着開鋒的木劍衝向眼前的陳韻寒,對面的陳韻寒似乎也恭候多時了,王牌霸道心中的紫金源匯聚高熱度的能量,那道紫色天際線流於周圍,蠢蠢欲動着,煽動着紫色火焰,點燃身邊壓抑的氛圍。
他的木劍斬向陳韻寒,卻被陳韻寒悄然躲過,那個女孩下一秒一拳揮在阿楚的臉上,這未免也太突然了吧?那道子彈般的拳頭打在臉上,還帶有着冷色火焰,倒不是挺熱,還挺涼快的。她繼續進攻,他也繼續進攻。
木劍揮斬眼前的女生,拳頭如子彈般九十時速飛向眼前的男孩臉上。他一邊不斷手持木劍斬着對方,她一邊不斷揮着拳頭擋住木劍攻擊,在下一秒的一瞬間裡找到切入點,破綻阿楚的局勢,一拳揮在他臉上。
“戰鬥的時候不要分神。”陳韻寒又一拳打在阿楚的肚子上,阿楚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真被那女孩說中了,那一刻他分神了,想着如何打倒陳韻寒,光是想着對方全身破綻和切入點,就已經佔了他半個腦子。
阿楚很難相信那個女孩僅僅花了一個晚上,跟隨着莫菲阿姨學了不爲人知的技術,實力就逆天成長了?這也太霸道了吧!簡直就是開掛式成長。
他又在分神,當他回過神的時候,陳韻寒就已經衝過來了,阿楚一屁股坐在地板上,還沒反應過來,結果又捱了一拳。這時候身子像春捲般翻滾,差點撞倒後面的榕樹。
“你在幹什麼?這個時候分神,要是在戰場上的話,你已經死了。”陳韻寒對着阿楚說,那個男孩倒在大榕樹腳下,臉朝地面,看起來應該很痛。
阿楚拿着木劍,緩慢站起身子,一句話也沒說,臉部通紅通紅,鼻血流出來,他抹掉鼻血,看着眼前的陳韻寒。
陳韻寒繼續跟他說,“想認輸嗎?現在認輸還來得及,現在認輸就給我滾去吃中午飯。不認輸的話,午飯沒得吃。現在開始,沒有仁慈心,也沒有寬容心,更沒有所謂的包庇,僅僅只有訓練場上的關係,打贏對方爲止!”
“訓練場如戰場,你應該知道兩個星期的延緩期並不多,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我們要在最短的時間裡,把你訓練成一個起碼能保護自己的人。以後的道路,可能更加的危險,這個世界很神秘,誰也無法看透他。你以後要面對什麼樣的人,更加一頭霧水。如果你以這種狀態來面對世界的話,我相信,你很快就會出局。”
“認輸嗎阿楚?現在認輸,或許還能吃到香噴噴的雞腿,不認輸的話,連米飯都沒有。”陳韻寒說話宛如利劍刺進阿楚的內心,阿楚站在原地一句話也沒說,而是呆呆看着眼前的陳韻寒,那傢伙該不會是撞傻了吧?
忽然,阿楚開口,“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嗎?我阿楚確實懦弱,但是我不想就此放棄,大不了不吃午飯得了唄,多大點事啊。我說過了,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戰勝你,即使是一道銅牆鐵壁,我也要擊潰它。”
“我的熱血幻想很珍貴,我不想一輩子被你們保護,我可是預言之子啊,我相信只會躲在後方搖旗吶喊的人,註定不會有追隨者。我要成爲排頭兵,成爲奔赴戰場的第一個烈士。我要把你給打倒,即使咱倆是朋友,是隊友,在訓練場上,我要戰勝你,因爲我是破曉組織的成員,你是隊長,那你就使出全力,我要全力以赴的戰勝你!”
“呀啊——”
阿楚衝過去,持着木劍奔赴戰場,刀劍無眼,乏味的木劍在氣氛的壓抑下,變得更加沉重一言不發。陳韻寒站在對面,露着嘴角。
“這就對了阿楚,我要得就是這份熱血。”
陳韻寒握緊着王牌霸道,兩道拳頭衝殺陣營,紫色的火焰在空氣中的穿梭留下一道尾線,宛如電光石火,木劍伴隨着火焰,灼燒着劍鋒,似乎變得更加凌厲。戰場上,兩人來無影去無蹤,位置不定點,角落處的碾壓,戰場上的中心是勝利者的地盤。
蔣懿薛和肖雨生站在走廊看着他們倆,蔣懿薛不知道該說啥,那瘋婆子在訓練場上根本毫無人情,一點人情味也不給,這也太無情了吧。
“她……會不會把阿楚給打死啊?”蔣懿薛有點擔心
肖雨生皺着眉頭觀局,“會,可能也不會,但是我覺得阿楚不會輕易認輸的。他這一次比起上回,這一次他真的全力以赴。”
“留點飯菜給阿楚和韻寒嗎?”林瑾瑜走過來問。
“應該吧……但是我覺得他倆貌似沒有吃飯的心情,要不要過去勸他們倆吃飯?”蔣懿薛真怕他們倆打着打着就暈倒。
“你覺得勸他倆吃飯他們會聽嗎?現在有誰能擠進去啊?咱們還是別打擾他們吧。”李落一看着眼前的兩人,目光從陳韻寒轉到阿楚。
那個少年真的爲了一切去拼命。
他揮舞着木劍,橫劈豎砍,直刺中央,劍走偏鋒,從不按照對方套路出場,他主宰自己的思想,抗打到一定的時候,就會變得更加熟悉對方的招數。
陳韻寒想把阿楚逼到角落處,讓他認輸這場回合。但是很明顯,阿楚並沒有認輸的狀態,反而越戰越勇。這已經不像曾經的阿楚了,那個只會一味逃避的傢伙,做什麼事都是無頭無腦。現在的阿楚,是個擁有熱血幻想轉爲動力的男孩,是個不認輸的少年。
“我要保護的,不僅僅是組織與世界,我還想保護所有人,保護大家,保護我的朋友,保護我內心所擁有的幻想,我的熱血,我不允許你就此將他給抹滅掉!我是少年,現在是,以後也是,因爲我是預言之子啊!!”
阿楚一劍從天而降試圖斬在陳韻寒的身上,陳韻寒用王牌霸道擋着阿楚的攻擊,那傢伙怎麼回事?怎麼忽然變了個人似的。他剛纔那個力度是全力一擊嗎?如果沒有及時擋住的話,或許真的被那傢伙一劍斬暈在地上。
陳韻寒似乎找到了破綻,一拳揮在阿楚的肚子上,但是那傢伙沒有後退,反而把攻擊給硬抗下來,他想幹什麼?陳韻寒親眼看着他流着一口鮮血,他拿着木劍打算近距離一劍斬殺自己嗎?
那傢伙瘋了嗎?他的眼神已經看不見然後瞳孔了,只有火焰在眼神燃燒着。血液在嘴角流下,他沒有在意,他只在意眼前的陳韻寒和回合的勝負。
阿楚揮着劍鋒從右邊方向衝去,這一斬,如果木劍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大劍,對方沒有及時擋住的話,半成人頭落地,但這是少兒動畫,哪來的血腥畫面?
陳韻寒左手抓着衝來的劍鋒,紫色火焰燃燒着劍鋒,兩人零距離靠在一起,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在近距離的局勢裡得先掙脫再決鬥,不然光靠武裝色霸氣,很難壓制着對方,除非你穿着一身榴蓮鎧甲。
女孩又是一拳揮在阿楚的肚子上,這時候阿楚後退了,倒在地上,又吐了一口鮮血出來。他徹底無力還擊,木劍在一旁陪着他躺在地上,看着淺藍色的天空帶着白雲一起旅行環遊世界。
陳韻寒走了過去,蹲在地上,她用拳頭指着阿楚,“熱血少年,還繼續嗎?”
阿楚躺在地上嘴脣微微顫抖,“韻寒,我輸了……”
陳韻寒微微一笑,“我覺得……你沒有輸,你在心理上徹底打敗了我,你從始至終一直都想打敗我,僅僅靠着你內心那熱血幻想。阿楚……你很厲害,你的熱血幻想很強大。”
“是嗎?可能吧……多看點高達就熱血了。”阿楚躺在地上無力開口,眼睛忽然悄然閉上,陳韻寒跟他說話他也沒聽見。
“阿楚……我說真的,你真的長大了,不是說你最近看高達,你是真的長大了,特別是你昨天跟落一說的話,太負責任了。”
“阿楚,你有聽見嗎?阿楚?阿楚?”
陳韻寒看着躺在地上的阿楚,忽然發現那傢伙已經睡着了。難怪一句話都不吭,原來是太累了,在訓練中睡着了。
蔣懿薛和肖雨生他們走了過來,蔣懿薛蹲在地上,用手指放在阿楚鼻孔前,忽然他發現還有氣,還不至於被打死。
“嗯……還有氣……阿楚挺厲害的。”蔣懿薛點了點頭,確實很佩服阿楚的抗打能力。
“那你還不把他揹回臥室。”陳韻寒向他挑了挑眉頭,蔣懿薛發現事情不簡單,什麼粗話都是他來幹,剛纔打架挺猛的,怎麼就沒力氣揹人了。
蔣懿薛沒敢拒絕陳韻寒,他把阿楚背起來,跟肖雨生先走回臥室。
“韻寒,你沒事吧?”林瑾瑜一臉擔心陳韻寒。
李落一對林瑾瑜說,“你不覺得有事的是阿楚嗎?”
“我沒事啊……沒事。”陳韻寒強顏歡笑,轉身走沒幾步,忽然倒在地上。
李落一發現自己的判斷錯誤了,“這下好了,兩個人都有事。”
林瑾瑜嘆了口氣,走過去背起陳韻寒,她和李落一也走回臥室。回去的路上,還被蔣懿薛嘲笑了一番,難怪那女孩沒力氣背阿楚,原來她自己都需要人背。
夜晚,阿楚躺在臥室一覺睡到七點半,他感覺自己的身子快要散架了,骨子裡透着寒冷,他們臨走前都不幫忙蓋被子的嗎?好傢伙,整個臥室一片漆黑,他一覺醒來,感覺世界拋棄了他,黑夜總是享受着孤獨,耳機裡的音樂悲傷地哭泣。
神經病啊,怕是沒睡醒才這樣子想!
他下牀穿鞋出去吃飯,一頭亂髮,睡得有點懵。在夢裡,他夢見自己開了一家高達店,和黃天一起在前臺招待着顧客,全世界各地的人都來這家高達店買玩具。
在這家高達店裡,不僅販賣高達,還售賣熱血與幻想。孩子們的童年,起源於一家高達店。
他肚子餓死了,徹底咕咕地叫,早上只吃了一塊吐司,午飯沒吃,所有力氣花在訓練上,他感覺自己這一天快要廢了,見證了陳韻寒真正的霸氣、
他走進三號餐廳裡,發現所有人一起共享這一刻晚餐,司海大叔也在餐桌上吃飯,真是活久見。曹太陽和布魯兩人搶着同一塊雞腿而吵起來,華徐寧泡好咖啡在桌上,飯沒吃兩口,咖啡倒是喝了不少,一旁的莫菲阿姨囑咐他多吃點飯。
陳韻寒坐在角落裡狼吞虎嚥地吃着飯菜,看來她也是餓極了。
“阿楚!吃飯了!”林瑾瑜坐在原位,向阿楚揮了揮手。
“快點快點,吃飯了吃飯了,今天晚上的飯菜很豐富。”蔣懿薛催着阿楚過來。
“還愣着幹嘛,吃飯哦。”陳韻寒在角落處咬着雞腿含糊不清開口。
“嗯!”阿楚應了一聲走了過去,林瑾瑜幫他挪出位子,讓他坐在自己的一旁。阿楚的對面就是陳韻寒,那個女孩嘴裡塞滿雞腿,一個接着一個吃。
阿楚也拿起雞腿開始吃起來,看着對面的陳韻寒不顧樣子瘋狂吃着食物,他也跟隨着陳韻寒大開殺戒,一口又一口地吃掉雞腿,所有人都看着他倆。
倆人對視了一會莫名其妙笑了,他們在笑什麼?可能是在笑中午傻到沒吃飯吧。
“阿楚韻寒你們倆慢點吃,不着急。”莫菲擔心他倆吃着吃着就嚥住。
“瞧瞧這倆孩子,跟幾天沒吃飯似的。”柯陣臨嚥下口水,看着他倆吃飯都餓了。
今天總算是過去了,等待明天的可能是不一樣的訓練計劃。坐在陳韻寒旁邊的肖雨生,爲阿楚敬了一杯白開水,阿楚一臉懵地看着那少年。
爲什麼不是雞尾酒龍舌蘭日出的獻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