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大手輕輕地推開那已經很有些年生的木門,木門卡茲卡茲的響聲在符合上屋內的一片漆黑,一切都在瞬間變得詭異起來,
濃黑的劍眉微皺,洛銘放慢了步子小心的走了進來,仔細一看,才發現籠罩在黑暗中的房子確實是一個客棧的模樣,
戒尋緊隨其後走了進來,仔細的觀看了一下四周之後,蹙眉說道:“這客棧裡的味道很怪,”很特別的味道,不是難聞的那種,反而讓人很舒服,但卻讓他的心中變得很不安,
“玫瑰的精香,就跟血的味道一般甜,”嘶啞陰森的聲音在耳側響起,一盞昏暗的燭火從客棧裡屋出現,被一個漆黑的人影舉着,緩緩地向着他們走來,
那個人,看起來似乎是個駝子,直不起腰桿來,而那緩慢沉重的步伐,就似一個將要死掉的老人,一身寬大的黑衣,讓人看不真切他的身材胖瘦,
戒心在心裡倒抽了一口冷氣,那一剎那,他似乎看到了鬼,
洛銘只是冷冷的看着那個緩緩走來的人,冷漠的說道:“你是這裡的老闆,”這個客棧雖然破舊,但卻乾淨的一層不染,如果只是這個駝子一個人在這裡,打掃個十天半個月才能打掃成這個模樣,但卻不能保持這樣的一層不染,
“不是,”嘶啞的聲音就似從死人堆裡飄出來的一般,“老闆有事在忙,由我來招待你們,”
“準備兩間上房,我們要休息,”洛銘理所當然的說着,
駝子終於走到離他們近一些的位置了,擡起頭來,黑色的帽子之下竟然是一張跟骷髏差不多的臉,褶皺的老皮包着骨頭,眼窩深陷,那雙昏濛濛的眼眸卻又閃着邪惡的光芒,只是看着他那只有皮和骨的脖子,便能知曉那黑色長袍之下是怎樣的一個骨架子,
灰暗的瞳孔在那骷髏裡打轉,毫不避諱的打量着眼前的這些人,在看着被紫淵扶着走進來的南宮魅後,竟然伸出了乾燥的舌頭舔了舔嘴脣,在臉上扯出了一抹猶如殭屍一般的笑容,說道:“我沒有名字,你們可以叫我老翁,各位貴客,跟我來吧,”清晰可見骨型的手舉着昏暗的燭火,緩緩地向着樓梯口走去,
洛銘修長的手緊握成拳狀,狹長的眼眸中早已佈滿了殺意,若不是今夜需要在這裡入住,他一定會將這個駝子給碎屍萬段,因他方纔看南宮魅的眼神和那噁心的舔脣動作便已經觸犯了他的底線了,
紫淵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心中變得異常的壓抑,古老破舊又黑乎乎的客棧,然後又是一個象鬼一樣的人骨老翁,總讓她覺得這個屋子內隨時都會飄出一個鬼魂來一般,
戒尋的感覺也和紫淵的差不多,心底涼颼颼的,加快的腳步跟着洛銘走,
南宮魅的面容已經被那件長袍遮了一般,只留下櫻紅的脣瓣暴露在外,她低垂着腦袋向前走着,似乎並不是很關心這身邊的環境是怎麼樣的,
突然,客棧內不知從哪裡出來一陣冷風,措不及防之下竟吹下了南宮魅頭上蓋着的長袍,嬌顏的容顏瞬間曝露,漆黑的髮絲隨風飛舞,
南宮魅微微蹙眉,漆黑的眸子冰冷的看向了二樓上的某一個方向,雖然那裡什麼都沒有,但她的目光中卻充滿了殺意,
紫淵心中一驚,趕緊將落下來的長袍重新給南宮魅蓋上,卻被南宮魅又扯了下來,只聞她冷冷的說道:“有人想要看我長得什麼樣,就讓他看個夠好了,”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邪魅嗜血,
洛銘轉過身來,關切的問道:“魅兒,怎麼了,”這陣風也讓他感到很奇怪,
南宮魅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沒事,走吧,”
老翁踩上了樓梯的第一格,突然回過神來,嗓音陰冷沙啞的說道:“小心一些,這樓梯很容易碎的,”舉着燭火,他依舊緩緩地向着樓上走去,每一步似乎都是那麼的艱難,卻也沒有停頓,
洛銘和戒尋對視了一眼,彼此心中都有了底,跨步走上樓梯,可是剛走一步便發覺不對勁了,這樓梯不是很容易碎,而是非常容易碎,完全已經是朽木了,若不是他們暗運輕功走在上面,這樓梯或許真的會因爲他們兩個人的重量而倒塌,
南宮魅沒有輕功,便只能將自己的重量全部放在樓梯上,樓梯雖不至於因她的重量而倒塌,卻也像是它承受的重大負重了,
紫淵扶着南宮魅小心的走了上來,每走上一格,樓梯都會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迴盪在這個昏暗的客棧中,異常的詭異恐怖,
在一個漆黑的角落,站着三個人影正別有意味的看着洛銘一行人,貪婪的目光中有着掠食的慾望,
站在左側的是一個身穿袈裟的胖和尚,他的整張臉被一張鬼臉面具所遮住,露出的那雙眼眸極盡貪婪嗜血,
名曰,,毀面僧,
舔了舔嘴脣,他有些急不可耐的說道:“那個娘子可真是漂亮,想必味道也一定是最美味的,”他已經很久沒有嘗過鮮美的血肉了,
“她是我的,你別想碰她,”清冷的聲音有着不容抗拒的威嚴,此人正是站在最中間那個身材修長的俊美男人,
邪魅蠱惑的雙眸充滿了淫惡,高挺的鼻樑就像是上帝最精心的雕刻,薄涼的脣瓣有着一抹嗜血的弧度,俊美的如同天神,邪惡的如同妖物,
名曰,,鬥骨,爲客棧真正掌櫃,
而站在他右側是一個五官妖冶美麗,身材苗條,性感,穿着暴露的女人,美麗的雙眸中有着絲絲妒火,冷冷的說道:“毀面僧剛吹的那陣陰風,已經被那個女人發現了,對我們已經起疑,這個女人必須儘快解決了,”
最毒婦人心,更何況是嫉妒的女人,因鬥骨看南宮魅的眼神,她就想讓南宮魅立刻從她的眼前消失掉,
蛇蠍心腸的妖冶女人,,嬌娘子,
鬥骨邪魅的眼眸冷冷的看着嬌娘子,冷聲說道:“我說過,這個女人是我的,你們誰也不準碰,”他對南宮魅已經起了興趣,不僅美麗,冰冷,而且聰明,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在第一時間便引起了他的興趣,他很想感受一番這個女人在他身下會是什麼樣的滋味,而她的血肉,又是怎樣的甜美爽口,
“是,”嬌娘子低着頭應着,心中的怒火卻是更盛,暗自發誓一定要讓南宮魅是那幾個人之中最早死的一個,
毀面僧無奈的搖了搖頭,退而求其次說道:“鬥骨看中的女人,自然是沒有我的份了,那她身邊的那個女人,我便要了,先奸後吃,有得爽了,”隱藏在面具中的眼眸,盡是滿滿的淫邪,
這個僅此一家客棧,實是一家吃人客棧,不圖財,而圖人肉,近幾年來,死在這裡的人,不知其數,而被殘忍的殺死後,血肉被人分食,連保留全屍也便是一個奢侈,
老翁領着洛銘他們來到一間客房門前,緩慢的將房門推開,然後轉身對着他們說道:“各位貴客,先等一等,我進去將燈點亮,”邁着沉重的步子,緩緩地向着裡面走去,
客房內的燈火比老翁手中的燈火要明亮一些,能將整個房間都照亮,跨進房間,便有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頓時使人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一張骷髏臉突然出現在洛銘和戒尋的眼前,就連一向穩重的洛銘也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客房的正中,竟然擺放着一個雪白的骷髏頭,
老翁看了他們一眼,平淡的說道:“老闆有收集頭骨的愛好,各位應該不會害怕吧,在這亂世死人到處都是,”
洛銘眼中更加冰冷,冷冷的說道:“這裡是女人住的房間,將它拿走,”他可不想任何東西髒了南宮魅的眼,亂了她的心情,
老翁的眼中明顯閃過一絲嘲諷,張開寬大的黑袖子,將那個骷髏頭裝了進去,又邁着沉重的步子向外走去,嘶啞的聲音說道:“男人跟我來吧,你們的客房就在隔壁,”不管怎麼樣,他們在他眼中都是將死之人,
洛銘對着紫淵點了點頭,和戒尋跟着老翁向外走去,而南宮魅則交給紫淵照顧着了,
紫淵將南宮魅扶到牀上躺下,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屋內之後,纔有些放心的說道:“沒有什麼特別的,姑娘,你放心休息吧,”這個客棧十分詭異,她不敢有一點的怠慢,
南宮魅卻沒有半絲睡意,漆黑的眸子凝視着門口的方向,冷冷的說道:“待會會有人來,小心一些,”若不是她的身體不允許她在外面露宿,她絕對不會走進這個充滿了危險的地方,
作爲死士,對於危險的敏感性紫淵同樣也是擁有的,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有爺和我在,這些人就是有三頭六臂,也別想在這裡耍出什麼花樣來,”不是過於自信,而是洛銘的功夫幾乎天下無敵,而她作爲衆多屬下中最爲優秀的一個,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
洛銘會選只要兩個房間,自然也是爲了保護好四人中一個失去武功的南宮魅和一個武功本就不好的戒尋,彼此之間有了照應,也就不會怕誰耍什麼花樣了,
話音剛落,敲門聲便在這寂靜的夜晚響了起來,兩個女人警惕的目光頓時射向了那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