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身王妃 狼性王爺別過來
一聲聲狼嚎在狼谷中迴旋,使這本就陰冷林子更加的詭異,恐怖。
彎彎的月亮散發着清冷的月光,給本該漆黑的山谷增添了些幽藍的光澤。
大而怪異的山谷亂石橫七豎八躺在山谷中或者半山腰上。
枯枝敗葉更是滿地都是。
一個巨大的怪石旁,卻長着兩株生長茂盛的大樹和一株已經枯死的樹,無數帶刺的滕蔓環於其旁。
這個帶刺的騰蔓有着輕微的毒性,被刺中多次,便會有旋暈的感覺。
看似小小的刺,看似小小的毒,卻帶給南宮魅巨大的麻煩。
她從山谷上滾下來,全身上下已經不知道紮了多少這樣的刺了,而山坡上的枯枝和亂石,更是讓她遍體棱傷,鮮血染紅衣衫,沒有一處完好。
最要命的是,本就力氣潰乏的她,再加上滕蔓的毒性,根本連站起來也不可能了。
終於停止了滾落後,她只能靠着手紂的力量在地上爬行着,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血路後,她靠在一個怪石上,大口的喘息着。
可是,她依舊不敢有半絲的鬆懈,緊緊的握着手中的匕首,警惕的看着黑暗中那一雙雙泛着綠色光芒的眼眸。
狼的眼睛,在黑夜裡便是綠色的,是最爲恐怖的。
飢餓的狼羣,已經將南宮魅當作了它們的食物,正一步步的靠近着,做狩獵前的最後準備。
耳邊不斷的出現各種樹枝折斷或者草葉磨擦的聲響,兇惡的狼羣已經近在只尺,即使是在幽黑的夜晚,南宮魅依舊能夠看清它們的形體了。
這不是她所知曉的那種狼,眼前所謂的狼,確實也和狼有着幾分相似。可是,它們的體型卻大的多了!光滑的暗灰色毛髮在月光下泛着悅眼的淡光,就如同披了一層美麗的薄紗般。它們如普通的狼般半張着嘴,露出鋒利的牙,可是,它們的牙卻更爲鋒利,銳長,還不時的流出粘粘的唾液。
它們既美麗,又讓人覺得噁心。
堪比老虎般高大的身軀,鋒利的撩牙,卻也足以證明它們恐怖的殺傷力了!這也是這個狼谷這麼令人害怕的原因所在!
南宮魅很清楚她即將面臨的將是什麼,也很清楚她連一隻狼也對付不了,可是,她依舊握緊了手中的匕首,絕不能未戰先敗,即使知道後果只可能是一個死字!
“嗷唔~嗷~”頭狼仰天長嘯了一聲後,衆狼兇惡的向着南宮魅撲去。
“啊--”南宮魅大吼一聲,用未折斷的右手拿着匕首向着撲來的狼猛揮,可是已經失去大部分力氣的她,根本就是在做無用的抵抗。
一張血盆大口,趁着南宮魅防備其他狼撲來的空隙一口咬在了南宮魅骨折了的左臂上,如柱的鮮血噴涌而出,鑽心的疼痛驚醒了南宮魅沉睡的細胞。
她忍着痛,將右手腕一翻,用力的將匕首送進了那頭狼的頭骨中去。
“嗷唔~”一聲悽慘的狼嚎在山谷中響起,已經滿身是血的惡狼快速的後退了幾步,可還是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便再也爬不起來了。
其他的狼見到自己的同伴被殺死,都憤怒的嚎叫着,頭狼更是發狂了,首當其衝的向着南宮魅撲來。
它要將她撕扯的粉碎!
南宮魅微微眯起布上血絲的雙眸,孤注一志的將手中的匕首準確無誤的向着頭狼飛去。
擒賊先擒王,這是她唯一的出路。
鋒力的匕首以劃破虛空,精準的射向頭狼的頭部,原本可以刺穿頭狼腦袋的匕首卻被頭狼的抓子輕易的一揮,便被打落在了一旁。
準確度無誤,可是卻缺少了力量!就如同是往大海中扔一塊小石子,激不起一點浪花。
失敗了,也就意味着死亡!
可是,她的腦海中卻不斷的出現上官子炎那雙深情的眸子,她好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她還沒有做他的新娘!
她將右手按在地上,用最大的力氣支撐起她已經成爲包袱的身子向一旁倒去來躲避狼的攻擊,事實上,她做到了!
她用她不能再動彈的身體躲開了狼的攻擊,讓惡狼撲了個空,可是,她卻將她自己的身體親自送到了死神的懷中。
她的背,被一個漆黑帶血的斷枝自後貫穿,猩紅的鮮血頓時噴涌而出。
狼羣嗅到如此濃厚的血猩味,更加的興奮,而南宮魅只能勉強撐開眸子,意識模糊的看着閃着綠色光澤的眸子向她撲來。
此時,她的嘴角卻微微的向上勾起,和着流下來的鮮血,顯的是那麼妖冶。
原來生命是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只是可惜她的心願未了,她的仇恨還未了結!
在她意識即將渙散,磕上雙眸的那一刻,她卻看到了一個想也想不到的身影--洛銘。
她看到他狹長的眼眸正極盡心疼的看着她。
一聲聲悽慘的狼嚎在幽黑的夜空下回轉,使花朵爲之枯萎,月兒爲此遮面,星星躲進雲層。
每到夜深人靜之時,狼谷中總是會有一場血腥的殺戮,在篝火的照耀下,一頭頭兇惡的狼以它們的屍體堆成了一座小山。
半山腰的一個山洞外,燃燒着好多處用來驅狼的篝火,火焰的跳躍,映得這片地域如白晝般通亮。
樹林中,雜草堆後,有着好多雙綠油油的眸子虎視眈眈地看着那個山洞。可是,山洞外那堆成山的狼的屍體,卻告誡着它們別再輕舉妄動。
因爲山洞裡有一個比狼更恐怖的人。
潮溼陰冷的山洞裡,因爲那處不斷跳躍的篝火而變得明亮。
一個滿身鮮血,身上多處傷口的男子筆直地站立在山洞中,他纖長的身影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那樣的高大、威武。
一雙狹長的眸子專注地看着枯草堆上躲着的人兒,他俊美的臉上有着不屬於原本冰冷的他的焦慮。深邃的黑眸中,有的只是一張蒼白的容顏。
南宮魅靜靜地躲在枯草堆上,臉色蒼白如紙,胸前綁着的布條上綻放着一朵妖冶的血玫瑰,若不是見她還有着微弱的呼吸,誰也分辨不出她是個活人還是死人。
整整三天了,每夜卻不斷地有狼羣前來騷擾,儘管洛銘將它們一一殺退,給了南宮魅絕對安全的環境,卻依舊不見她有任何好轉。他不敢將身受重傷的她帶回王府,路途上的折騰,絕對會要了她的命的。他只能將她帶到這個山洞裡暫時休養,用他身上帶着的療傷藥爲她簡單的治療。
是生是死,生死有天!
但他卻不願就這樣輕易放棄,他寧願放下他尊貴的王爺身份,也要在這裡守着她,直到她醒來。他相信她一定會醒來的!即使是爲了另一個男人。
又是一個三天過去了,洛銘佈滿血絲的雙眸依舊不移開半分的看着草堆上的人兒。可是他的心越來越沉,逐漸沉到深海之底,逐漸地絕望。
“南宮魅!你給本王醒來!”他抓住她那冰冷的手,憤怒的大喊着。他從來沒有這樣的絕望過,就像是天塌了。
她依舊緊緊地閉着雙眸,毫不理睬他,就如同平日裡她對他的冷漠,無視一般。
“啊—”他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悲苦的絕望,撕心裂肺仰天大嘯了一聲。
他再次低下頭看她時,他絕望的雙眸卻布上了驚喜的神色。他知道他沒有看錯!六天來從未動彈過半分的南宮魅卻在方纔輕輕的動了下纖細的手指。
她激動的蹲在她的身邊,用手輕輕捧住她的臉,竟像的小孩子般興奮的說道:“魅兒,你醒了嗎?你快睜開眼睛啊!”
山洞內再次陷入一片寂靜,南宮魅並沒有如期的睜開眼眸,反而是洞外秋日的太陽燃燒着雄雄烈火。
洛銘一拳擊在地上,撞破手指,流出猩紅的血液而渾然不知,他低下了眼眸不再看南宮魅那張蒼白的容顏,他不想在面對她沒有任何迴應的冷漠,他的心好痛。
南宮魅濃密的睫毛輕微的晃動了幾下,那雙如星空般耀燦的眼眸緩緩暴露在了空氣之中,但卻失去了往日的靈動,顯得毫無生氣。
好一會兒,她才得以看清眼前的事物。洛銘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雖然她看不到他的臉,但她卻認的他。
但她的目光卻沒在他的身影多做停留,用力想要坐起來。可是她剛一動彈,左手臂和胸腋處傳來的劇痛卻令向來忍耐力極強的她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想必剝皮拆骨的疼痛也不過如此吧!
洛銘猛然擡眸,狹長的雙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宮魅的眸。絕望之後來的太突然,他驚喜的不知如何是好,漆黑的眼眸中竟掩不住他心中的欣喜。
他深深的看着她,不肯眨一下眼,只怕一眨眼眼前的一切便變成夢幻的消失掉了。他才知道,他是有多在乎眼前的她。
傷口可能已經裂開了,溫熱的液體暖着她冰冷的肌膚,疼痛讓她知道她還活着,她不敢輕易動彈。南宮魅看到洛銘那張很多天未曾梳理的臉,以及佈滿血絲的眼眸和他未來得及掩蓋的欣喜,心臟一陣快速的跳動。
他高傲冷血的王爺,怎麼會變成這樣?就像是一個野蠻的原始人,儘管他再落魄,他的模樣再狼狽,他依舊是那高高在上的尊貴的王爺,他怎會流露出這種表情。可心裡想着以前他對自己的種種讓她清醒了過來,因爲她很清楚,他對她只有絕情,她是他的奴兒。
面對洛銘欣喜的目光,南宮魅只是淡淡的回視着他,蒼白的脣瓣輕啓,吐出疏遠的話語:“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