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將士的吼叫聲足以震天,清晨的激情也足以感動每一個沉睡在睡夢中的人,可是李將軍的激情卻是被一張冰冷的臉龐給澆滅了一大半,
李將軍的怒火頓時不打一處來,跳下高臺大步的向着那個面無表情,嘴巴根本不會張一下的先鋒走去,怒視着他不滿的吼道:“你這端的是哪一門架子,你以爲你還是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的戰王嗎,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卑微的先鋒,沒資格在這裡搞特別,”
洛銘的目光依舊只是冰冷,完全沒有將李將軍的怒火當一回事,冷漠的說道:“你要吼要叫也完了,我該去吃早飯了,”說完,洛銘從李將軍的身邊繞過,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你……你給我站住,”李將軍憤怒的看着洛銘瀟灑離去的背影,僵硬的臉龐沉的能滴出水來,
他還沒有權利對洛銘實行什麼軍法,因爲戰先鋒是直屬與皇上的,否則他早就可以以軍法伺候洛銘了,心中暗暗發狠的詛咒,總有一天,他要讓洛銘死在他的面前,
遠處站着的南宮魅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心中記下了李將軍的模樣,發誓不會再讓他見到明日的太陽,
一個軍營裡面有好些個先鋒,爲了可以多在一起商量一下戰術,先鋒們吃飯的時候是在一個帳篷之中的,洛銘自然也不會列外,
洛銘剛剛走進用餐的帳篷,一個太監便迎了上來,恭敬的說道:“戰先鋒,雜家主子有請,”
洛銘越過太監到桌邊坐了下來,根本不打算理睬那個太監,對他所說的主子更是沒有半絲興趣,
太監有些着急,對於這個傳說中冰冷的主還真算是親眼見識了,又再度走到洛銘的面前,尖聲尖氣的說道:“戰先鋒,雜家主子有請,”
“沒空,”洛銘的語氣冷的可以直接凍死一個人,他伸手在桌上拿了一個饅頭吃了起來,
如果請不到洛銘就提頭來見,這句話是這個太監出來時聽到的最後一句話,額頭上不禁有些冷汗,對着洛銘繼續說道:“雜家主子說了,如果戰先鋒不去見她,那這輩子你也別想再見到她了,到時候你可別後悔,”說完,太監便按照他主子所說的向着帳篷外走去,並且非常的傲慢,
“站住,”洛銘的手僵在了原處,冰冷的目光有些不安的閃爍着,“你的主子是誰,”
太監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自豪的說道:“南宮魅,”
太監將洛銘領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帳篷便離開了,洛銘站在帳篷外卻遲遲未進去,目光中竟有着從未有過的猶豫,
他可能是期待着見到裡面的那個人,也可能是不想要見到裡面的那個人,煩雜矛盾的心緒讓一向雷厲風行的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冰冷狠絕的洛銘,從來不懂得書寫後退這兩個字,不管何時何地,向來如此,
擡腳,他拉開簾子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
高頂卻溫暖的帳篷中,一襲白色的身影背手而立,纖細的身姿完美無缺,
似知道有人進來了,她緩緩地轉過身來,如星空般璀璨的眸子攝魂心魄,絕美的臉蛋淡抹妝顏便傾國傾城,
這張臉,早已印在了心上,從來都沒有模糊過,她的一顰一笑,他都是那麼的銘記於心,
他想,如果時間在這一刻靜止該有多好,他可以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直到永遠,不去想凡世的瑣碎,不用理會凡世的悲傷,
南宮魅俏麗的臉蛋上勾起一抹絕世的笑容,輕啓紅脣柔聲說道:“我等你好久了,”
失神只會是片刻,片刻過後又會面對殘酷的現實,洛銘冷冷的看着南宮魅,冷漠的說道:“你找我幹什麼,”他曾說過讓她再也不要出現在他面前的話,此時此刻卻一點也不想要提起,他還是想要見到她,很想很想,
“我給你做了吃的,”南宮魅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走到洛銘的身邊挽起他的胳膊,就像是妻子對着回家的丈夫一般說道,“這些都是我親手爲你做的早餐哦,快嚐嚐看我的手藝如何吧,”
不是黑乎乎的濃辣子,而是滿桌的傳統小菜,雖說算不上色香味俱全,可是也看得出來這是下過一番功夫的,
憶起當初,南宮魅爲了他的夜宵在廚房之中忙碌,即使做出來的是難以下嚥的食物,他依舊吃的是那般的幸福甜蜜,
她爲了他第一次下廚,她爲了他學習了廚藝,一個只懂得殺人的女人能做出這麼一桌子菜來,這其中的用心可想而知,
洛銘的心微痛着,表情卻依舊冰冷,漆黑的眸子冷漠的掃過那一桌子菜,絕情的說道:“我吃過了,沒事我先走了,”說完,他甩開南宮魅挽着他的手,轉身便欲向外走去,
“銘……”南宮魅拉住了洛銘的手,有些哀求的說道,“別走好不好,”她從來沒有這般低聲下氣的求過一個男人,洛銘是第一個,也絕對會是唯一一個,
心中泛着一股股苦澀的味道,連嘴巴里也覺得苦,洛銘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痛楚,卻快速的被他的冰冷所掩飾了,轉身,他再度甩開南宮魅的手,大步流星的走到桌邊,毫不留情的將一桌子的菜都推翻在地,隨着噼裡啪啦的陶瓷破碎聲,他冷漠的聲音也刺得人耳膜發痛:“既然你當初要那般絕情,現在又來做這些有什麼用,我對你的情早已消失在你的背影裡,別再來自取其辱,”
鼻子酸酸的,眼框一陣陣的發熱,南宮魅看着洛銘冷漠的背影心痛不止,悲傷的說道:“難道你不知道,過去我那樣做只是爲了保護你嗎,如果看着你在我的面前死去,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我現在只想要呆在你的身邊,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愛你啊,”
“我已經不愛你了,”洛銘緩緩地轉過身來,冰冷的眸子不再有一絲的溫柔愛戀,“我曾說過,愛上你,是我一生最錯的決定,南宮魅,你根本不值得我愛,”
“我知道你是騙我的,”淚水無聲的滑落下來,南宮魅走到洛銘的身邊,輕輕地抱住他,“我昏迷的時候你來看我,你說你會永遠陪在我的身邊的,我感受的到,你的吻有着你深深地愛,”
“一切都已經成爲過去,包括我對你的愛,”洛銘冷漠的說道,伸手抓住南宮魅的肩膀,毫不留情的將她推到了地上,
“啊……”南宮魅驚訝的看着洛銘,她狼狽的跌坐在滿是菜污和碎瓷的地板上,纖細的玉手被劃破,猩紅的鮮血順着手指流下,
洛銘冰冷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卻快的令人無法察覺,轉眸,他看也不看南宮魅一眼,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晶瑩的液體不斷的從眼眶中滑落,南宮魅緊咬着自己的脣瓣,臉色一片慘白,她做好了這樣的心裡準備的,可是真正面對洛銘的冷漠時,她的心卻是那樣的痛,痛的都快不能呼吸了,
出了帳篷,洛銘便是一路狂奔,不知道跑了多遠之後才停了下來,沉重的喘息聲稍稍讓他混亂的心緒平靜了一些,心痛的感覺卻依舊那般強烈,
一抹白色的身影在洛銘的身邊出現,戒尋不忍的看着落寞痛苦的洛銘,清潤的聲音帶着些許無奈說道:“你還是愛着她的,爲何要這樣對她,”他一直呆在暗處,南宮魅和洛銘之間發生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
洛銘停止了喘息,筆直的站立在原地,寬闊的肩膀似能撐起天來,如同往日般冷漠的說道:“做好我交代你的事情就好,”說完,他大步流星的向着軍隊集合的地方走去,一場大戰又要開始了,
看着洛銘離去的身影,戒尋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腦海中回想起了多日前洛銘和他說過的話,
“幫我做一件事情,”洛銘背手而立,他的身影顯得是那般的落寞,
戒尋如同往日一般說道:“你說,”
“幫我保護好魅兒,”
“爲什麼不是你親自保護她,”
洛銘轉過身來,狹長的眼眸中閃爍着些許悲傷,說道:“保護好她,別讓我親手傷害她,即使是違揹我,也要保護好她,懂嗎,,”
洛銘說這話時戒尋並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直到南宮魅出現在軍營的那天,看到洛銘對南宮魅的冰冷無情,他才真正明白了洛銘的無奈,
冰冷的地面,南宮魅不知道就這樣坐了多久,身體早已冷的沒有了溫度,卻還是趕不上心上的疼痛,
洛銘一定是有苦衷纔會這樣對待她的,他以前都是那般疼愛她的,現在一定是有苦衷的,
南宮魅不斷地在心中這樣安慰着自己,散失的鬥志也漸漸地被找了回來,擦乾了臉蛋上的淚水,她單膝跪在地上開始撿那些破碎了的碗碟,
摔壞了碗碟,打翻了湯菜,她都還可以再做了,總有一天,他會吃下的,
一個一個的陶瓷碎片被她從地上撿起,她的心也逐漸平靜了下來,她的冷靜思考也逐漸回到了她的腦海之中,
追回洛銘,這是她自己爲她自己定下的一個任務,一個殺手最基本的就是要完成任務,就算是死也必須要完成,
信心的火焰重新在她的心中燃起,心情也不再那般沉悶了,卻依舊想要將地板上的陶瓷碎片一一撿起來,這是讓心更靜,更清晰的一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