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貳 血染傾華 026 迷霧重重
敏銳的發現異常,安語婧睜開眼睛時,下巴卻是被人緊緊的鉗住了,一股劇烈的痛苦猛然來襲,痛得她的五官皺成一團。
“怎麼樣?這個滋味好受不好受?”陰測測的聲音,滾燙的氣息,吹散在她的脖頸,感覺癢癢的,有些不舒服。
安語婧慘白了容顏,倔強的看着眼前的俊臉,虛弱而艱難的道,“還可以接受。”
他能夠折磨的,不過是她的肉體,而她的思想中卻是對他的不屑和不恥。
只是,那蝕骨的寒意,撕裂般的痛楚,還是讓安語婧蹙了下眉頭,發生了一絲細微的呻吟。
突地,耳畔聽到一聲嗤笑聲,不用想也知道,這來自於何人了。果然,他狹長的眸子流露出幾分嘲諷,冷聲嗤笑道,“口是心非的女人。”
安語婧睜開眼眸,氣若游絲的反擊道,“我就算口是心非,總好過你殘暴不仁。”
夏桀陰冷的笑了,冷聲道,“看來,你就是個天生的賤蹄子。”
夏桀倏然伸出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修長的手緊緊的用了力道,氣的赤紅了眼眸。
安語婧痛苦低吟,面色慘白,手腳冰涼,難受的張開嘴,雙手緊緊的握住一拳,讓人那冰涼而沉重的鐵鏈勒出一道道醒目的傷痕。
“你個賤人,不僅不守婦道,而且公然和本王作對?難道,安肅清就是這樣教你跟本王相處的?”
她若是點頭,他明日上朝,必定要參安肅清一本,讓人沒有翻身之地。
安語婧痛苦的直翻白眼,聽到他如此威脅,斷斷續續道,“我爹爹自然是教我如何和相公相處。只是,一個只會對毒打自己的女人的男人,配做別人的丈夫嗎?”
夏桀鐵青了臉,眼裡厲光閃爍,猙獰的表情,看上去宛如地獄修羅,咬牙切齒道:“好個口舌彈簧的賤貨!敢跟本王鬥,找死!”
狹長的雙眸赤紅了眼眸,怒不可歇的動用了手臂上的力道,滿腔的怒火,引出了他潛意識裡面所有的暴力因子,渾身散發出強大的殺意。
安語婧瞪大了雙眸,脖頸間那漸漸收攏的力道,險些讓她失去呼吸,劇烈的不適,引發着身子不停的扭動。
背部的傷痕不停的摩擦着,溫熱的液體緩緩的流下。寒冷的池水,蝕骨的痛楚,承受着身體上與心理上的雙層折磨,強烈的痛楚即將吞噬全身,她快要堅持不下去,再也熬不下去了。
“王爺。”倏然,四周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夏桀心神一凜,手上的力道漸鬆,側目看向來人,身子一躍,安全的着地。
安語婧得到了暫時的自由,於是大口大口的呼吸,又免不了一陣激烈而痛苦的咳嗽。
側目看去,黑影人單膝跪地,不知說了些什麼,夏桀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雙手緊握在一起,渾身充斥着強烈的殘暴因子,頓時心裡一突。
難道,他要聽到了什麼,又要對她……安語婧心理腹誹道,背後掀起一抹毛骨悚然的感覺。
剛纔她已經見識到這個男人在盛怒中什麼都能夠幹得出來的狠戾,她一點也不懷疑,若不是那人突然間出現了,如今她怕已然成了一縷孤魂。
“賤人,真沒有看出來,看來本王倒是小瞧了你的本事。”殘戾的聲音,犀利的目光,強烈的恨意,是恨不得把她的人生生凌遲。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安語婧掙扎着,一開口就是一股子辛辣的疼痛。
誰知,夏桀殘忍的鉗住她的下巴,似要把她的嘴脣給撕裂一般,眸子掠過一絲陰狠,吼道,“說?他到底是誰???你們究竟有何目地?”
安語婧悲哀的看着他,他還是不相信她是清白的,是嗎?有了這樣的認知,心反倒是平靜了,低喃道,“我說過了,我是冤枉的!!!”
“到了這個份上,你還要裝是吧?”夏桀怒極反笑,陰測測的開口,“本王已經派人查過了,昨晚上有人看到他離開王府,直接去了煙雨樓。而煙雨樓的老鴇、下人今日卻被人離奇的滅了口。你倒是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話落,安語婧瞪大了眼眸,如五雷轟頂,久久不能回神。
“說!!!!你們這樣做,究竟是在隱瞞什麼?”夏桀揪住她的發,陰鷙的冷聲問。
安語婧回神,拼命搖頭,“沒、沒有。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爲什麼老鴇和所有的人在一夜之間被人給殺了?這麼驚駭的消息,她怎麼會清楚?
“還敢狡辯。”
“我沒有。”安語婧朝他大聲吼道。爲什麼?他爲什麼就不能夠相信她,哪怕是一次也好啊。
夏桀看清她眼底有晶瑩的淚光,心微微一緊,然而一想起剛纔暗影說的話,瞬間被更大的怒火所吞噬。
“不說是吧。很好,那你就等着替你的賤婢收屍。”
“你要幹什麼?”安語婧慌了,難道是她想錯了,他並沒有放過雲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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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卷語:因爲剎那間的抉擇,致使人生物是人非。一條看似平凡,卻是最不平坦的道路,顛覆了她以往的人生,同時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人若是能夠預知未來,是否會有所不同?縱然傾華,血染曼陀,註定情殤,何不與共?】
——安語婧
王府蘭亭苑
夏桀換下一身玄衣,身穿一件藍湖色的華麗狐裘,佇立在窗前。
那個女人,竟然想要讓他相信她是清白的?簡直就是可笑至極。
清晨,迎接自己的就是有男人出入她的院子的消息。那一瞬間,他竟然失去了以往的冷靜,命人第一時間質問那個目擊一切的丫鬟,犀利的質問。
自己府上的人,夏桀心裡是清明的,他們沒有那個膽量騙他。唯一的解釋,那隻能說,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想而知,他那個時候的心情,是怎樣一番驚濤駭浪,波濤洶涌?
可是,腦海內不適宜的出現一雙悽楚而哀傷的眼眸,凝視着自己的表情,似真的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他的心裡免不了的一陣煩躁。不行,這個女人不值得相信,他絕對不能夠被她那無辜的外表所迷惑。
夏桀幽藍的眸子頓時犀利起來,性感的嘴脣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稍後,一個黑影男人利索的出現在書房。
“說。”夏桀對於來者毫不意外,他負手而立,目光沉沉的看向來人。
那人單膝跪在地上,抱拳作輯,“啓稟王爺,屬下並沒有找到那個男人的蹤跡。”
聞言,夏桀蹙眉,眸光微閃,一個男人竟然會消失的無影無蹤?斂下心思,對地上的人沉聲命令道,“找,繼續給本王找,若是再找不到你就不要回來見本王。”
“是,王爺!!!”未明起身,頃刻敏捷的退出書房。
水牢,陰暗又潮溼的地方,詭異而陰森的氣氛,空氣中散發出腐臭而噁心的氣息,偶然會傳來狼嚎鬼叫的悽慘聲,無不令人覺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安語婧全身被冰涼而沉重的鐵鏈綁在木架上,秀眉微蹙,額際的汗珠不斷滑落,雙手張開,使不上不勁,一雙玉腿滲入那被鮮血染紅了的寒潭池中。
一股鑽心的寒意從腳心蔓延至頭頂,又朝着身四肢百骸滲入,昏睡中的安語婧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卻是拉動了背上的鞭痕,又是劇痛來襲。
安語婧的眼皮顫了顫,緩緩的睜開眼眸,一室的黑暗讓她有半刻的回不了神。
等恢復了意識,才發現自己被綁在半空中,動彈不了。
好一個狠心的男人。
安語婧臉色慘白,蹙緊眉頭,咬住嘴脣,承受着背痛的煎熬。如今,她所有的一切苦難,都是拜那個男人,她名義上的丈夫所賜。
她真的不明白,爲什麼那過世的皇帝,要下那麼一段聖旨早早的把兩個陌生的人綁在一起。
難道,他的目的就是爲了讓他們兩個人像現在這樣苦苦折磨?
擡眸,四周黑不見底,惡臭讓她本能的反胃,小聲的咳嗽起來,不可避免的拉動了背上的傷,摩擦着肌膚生疼生疼的,面色蒼白如紙。
突然間,腦子內記起雲竹,急切的瞄向四周,卻發現沒有云竹的身影,頓時鬆了一口氣,不禁安慰着,也許那個男人沒有對雲竹怎麼樣?
陡然,周邊傳來一聲聲細微的腳步聲,安語婧身子顫了顫。誰?誰來了。
該不會是那個男人吧,一想着,眼底劃過一絲驚恐與懼意。
很快的,安語婧就看到了來人,也對上了那人的眼眸。
那是一雙深藍而冰冷的眼眸,縱然在如此的環境下也阻抗不了那絢麗的五彩光芒。
而作爲它的主人夏桀,則是神色莫名站在不遠處,高深莫測的盯着自己,雙脣抿成一條直線,渾身無不散發着強大的氣場,與生俱來的威嚴。
見狀,安語婧不禁自嘲一笑,莫非是過來看自己死了沒有嘛?不過,他要失望了。還是說,他有準備開始折磨她了?
緩緩的閉上雙眸,不再看去,直接的忽視掉。
她的態度,自然被夏桀盡收眼底,心裡遽然掀起一股極大的怒火,狹長的眸子犀利幽暗,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然後,縱然一躍,雙腳朝池水一點,人已經到了她的跟前,動作快的令人根本就看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