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問話的剎那,趙立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這聲音,絕對是那個高手科爾琴那發出來的,而這個時候,想要制服已經清醒的科爾琴那,已經絕不可能。
趙立不由的後悔,爲什麼自己會心軟,在剛剛那個最好的機會時,沒有下定決心殺了科爾琴那,這樣的話,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危機。
瞬間的僵硬帶來的那種敵意,絕不可能瞞過科爾琴那這種九級高手,尤其是在這種六親不認的狀態下。趙立剛剛做出這個反應,立刻意識到自己幹了一件蠢事,這種時候,任何敵意行爲都代表着挑釁。
果然,趙立的身體一僵直,科爾琴那的手已經猛然的伸了出來,扼住了趙立的咽喉。有了前一次的教訓,趙立及時的控制住自己馬上要做出反應的衝動,靜靜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科爾琴那的手叉在了自己的咽喉之上。反正這個時候,反抗與否,在高手科爾琴那面前,並沒有分別。
“你是誰?”可能感覺到了趙立不反抗的動作,叉住趙立喉嚨的手放鬆了一些,但趙立的喉嚨卻依然還在她的掌握之中。剛剛的問題再次的問了出來。
蜷縮在趙立的懷中,如同趙立懷抱着一個美貌少女,這種曖昧的姿勢下,卻沒有人會想到,會是這麼一個劍拔弩張的情景。
“我是趙立!”趙立不知道高手科爾琴那爲什麼會連自己都不認得,不過,他知道這次那些人在漢斯教授的建議下要給科爾琴那一個強刺激,那些人採取了這樣瘋狂的手段,目的就是讓科爾琴那完成某一個變化。
雖然不知道具體內容是什麼,但是,那些人既然是要製造一個超級兵器。那麼,那個軟弱的小女孩科爾琴那,喜歡音樂詩歌,受過良好教育的科爾琴那,絕不是他們期待的武器。這個實驗,一定是針對這一點地。
現在看起來,好像有了一些效果,不知道有沒有達成他們期待的效果趙立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現在科爾琴那連趙立都不認識了。
“趙立?”高手科爾琴那的聲音好像有一絲疑惑:“趙立是誰?”趙立一陣無語,看來科爾琴那已經全部都忘記自己了。
陡然,科爾琴那的手猛地一緊,趙立的咽喉差點被她這一下子捏斷:“你到底是誰?爲什麼這個名字很熟悉,我卻記不起來?”語氣之間的疑惑更是明顯:“還有,我是誰?”
“你是科爾琴那!”趙立不得不提醒科爾琴那她自己的名字。可惜的是,科爾琴那對這個名字毫無反應:“科爾琴那是誰?”
“科爾琴那就是你!”趙立喉嚨被扼住,臉不由自主地上揚,看不到科爾琴那這個時候的表情,只能勉力的回答。
“外面二十七個人。那些是什麼人?”科爾琴那突然的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這個問題卻讓趙立一呆,他雖然知道外面肯定有人,但是卻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科爾琴那在這樣的狀態下。居然一口叫出外面的人數,不愧是精心製造的超級高手。
“他們是敵人!”既然科爾琴那已經不記得趙立,甚至連自己都不記得,那麼趙立不介意爲他地敵人增加一些麻煩。誰讓他們在科爾琴那激烈反應的時候不在現場,這也怪不得趙立。
“敵人?”科爾琴那很明顯是明白這個詞的含義的,身上陡然間竄出來的殺意,比剛剛扼住趙立喉嚨地時候還要讓人心驚膽顫。
“殺了他們!”這種趁熱打鐵的時機,趙立怎麼可能不抓緊。他不是專家。但也跟着漢斯教授在監獄裡學過一些基礎知識,哪會不明白這個時候估計增加科爾琴那印象的重要性,不遺餘力的灌輸着。
“殺了他們!”科爾琴那重複着這句話,但手卻依然還是扼着趙立地喉嚨一動不動。趙立也只能維持抱着她的狀態,站在原地同樣的不動。
這個狀態讓趙立很是難過,以他現在真氣恢復運行的功力,就是這麼站上一個小時都不會有問題,科爾琴那那麼輕。只是。外面還有二十七個人環視,趙立怎麼可能放心。而且。外面那些人絕不會放任裡面的情形不管,肯定會很快進來查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殺了他們,科爾琴那!”趙立想起了在邊緣星球科爾琴那刺殺他們的時候那個控制科爾琴那的人的表新,在科爾琴那耳邊輕聲地命令着。
可惜,科爾琴那依然還是無動於衷,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手的姿勢同樣的沒有變化。
難道這樣的方式不對?趙立仔細想了一遍,好像那個時候,是先喊名字後發命令的。想明白這些,趙立再次試驗了一次:“科爾琴那,殺了他們!”
這次,科爾琴那終於有了反應,只不過,還不是趙立期待的那種反應,而是把手從趙立地脖子上放了下來,變成了蜷縮在趙立懷中,再也不動一下。
這算是怎麼回事?趙立不由得苦笑起來,難道高手科爾琴那經過那樣地刺激之後,也變成了小女孩科爾琴那的性格,這樣地話,那些傢伙的如意算盤可就徹底的打反了,超級兵器不成,多了一個需要照顧的小女孩。而且小女孩還喜怒無常,動不動就會發脾氣。
不管怎麼說,至少科爾琴那對自己沒有了敵意,算是一個極大的進步。只是,總是賴在自己身上,好像不是什麼事情吧?
突然想起來剛剛那張科爾琴那的全家福,趙立不知道怎樣的福至心靈,叫了一聲:“那那!”
懷中蜷縮的科爾琴那猛地擡起頭來,看着趙立,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話。這個反應讓趙立喜出望外,緊接着又是一句:“那那,殺了那些敵人!”
嗖。趙立懷中一輕,科爾琴那的身影已經消失,趙立只捕捉到一個迅捷無倫的影子,直接衝進了那個把趙立推出來地大門中。隨即,裡面就傳出一聲慘叫。
這樣利用一個失去記憶的小女孩,而且還是剛剛遭遇了那種慘絕人寰遭遇的小女孩,連趙立都覺得有點於心不忍。不過,趙立並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科爾琴那既然變成了這樣,被自己利用,總比被漢斯教授和那些傢伙們利用要好很多。
儘管科爾琴那是一個九級高手,但是,這種狀況下的九級高手,趙立可不怎麼放心,還是一個箭步跟着竄進了大門內,入眼就是那條寬闊的大堂連接的長長的甬道。
此時。大堂中,正躺着一具新鮮地屍體。嚴格說來,已經不能算是一具屍體,因爲那具屍體實際上應該算是兩段半屍體,湊起來正好是一具。從傷痕看。好像是被科爾琴那一拳打成了兩截,下半截身體還在大堂的中央,上半截已經在甬道口上。而科爾琴那的身影,剛剛在甬道口的邊緣消失。
這樣的速度。趙立大概的估算了一下,至少比自己全力施展的時候差不多快出來有三倍。那根本就是一個極限,快的連趙立反應地時間都沒有。趙立曾經和科爾琴那交過一次手,不過,按照現在算起來,好像比當時的科爾琴那還要兇猛,還要更厲害。
難道是這次漢斯教授的方法很成功?所以纔會有這樣的結果?趙立不知道,只知道現在科爾琴那好像整個的化身爲一部瘋狂殺戮地冷血機器。所過之處,總是爆發出一聲聲的慘叫。有的慘叫,甚至只有半聲,就徹底的被扼殺在喉嚨之中。
追上去地趙立看到的,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全部都是被科爾琴那兇狠的拳頭結果,不是一拳將人打成兩段,就是一拳爆頭。變成一團血漿。看到這一幕幕。趙立也不由得有些慶幸,幸虧當時去刺殺自己的時候。科爾琴那還有預設最高指令的限制,否則的話,自己也會如同這些屍體一般。
追到一半,趙立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大聲的衝着科爾琴那就是一句:“那那,不要殺了那個沒腿地殘廢!”喊了一句,又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到現在趙立纔想明白,自己是怎麼才能擋下那一顆大口徑子彈的。雖然那只是手槍,但是,不到十釐米的距離發射的大口徑子彈,也絕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安然無恙的接下來的。儘管自己地真氣在最後地關頭突然爆發,擋下了不少的力量,但歸根到底,還是前面那個白大褂注射地針劑的作用。
那一支針劑,表面上看是爲了防止趙立掙脫而使用的麻痹藥劑,但是那藥物注射之後,絕不僅僅只是讓趙立麻木。趙立清楚的記得,他被從病牀上搬到椅子上的時候,那個白大褂還罵罵咧咧的說趙立硬的扳都扳不動。
那種藥劑,實際上是讓趙立的表皮和皮下組織變的僵硬無比,可以在短時間內變得如同金屬一般的僵硬,後來子彈及體的時候那種整個腦袋共同分擔子彈衝擊力的體驗更讓趙立相信,擋住子彈威力的,一大部分的功勞還是那種神秘藥劑。
在那個時候,會給自己注射這種藥劑的,除了漢斯教授的安排,似乎沒有其他人。神秘的老傢伙絕不會那個時候網開一面,而這裡的那些人,絕對都是老傢伙的心腹,沒有理由會放趙立一馬。想來想去,就只有漢斯教授。
漢斯教授似乎在那個老傢伙面前,也沒有隱瞞過他想要救下趙立的想法,這一點,還被老傢伙誇獎說懂得感恩,合作更加的放心。不過,後面的形勢應該是脫離了漢斯教授的控制,後面在面對趙立的時候,做出的那個手勢和無能爲力的話也不是虛言。估計就是在那個時候,他也盡了最大的努力,至於能不能成功,就看趙立的運氣了。
想明白這一點,趙立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對漢斯教授的看法,只能及時的讓科爾琴那留下漢斯教授的性命。反正劫獄也好,後面的基因改造也好,都可以從他的嘴裡問出來的。至於其他人,趙立甚至都不想讓他們活着接受審判,逼迫科爾琴那做出那種事情的人,就應該直截了當的死在科爾琴那的手上,無須再走法庭的那一道關。否則的話,那些傢伙說不定律師好的話,還有生還的機會。趙立絕不想把這種機會留給那些人。
敵人藏身在什麼地方,似乎科爾琴那已經知道的很清楚。這時候,趙立才真正又瞭解了一些九級高手的不凡。那不僅僅是速度和力量上的質變,甚至連感知能力也大爲提高,這麼大的區域,敵人躲在什麼地方,科爾琴那居然沒有一個找錯人。就算是有人想要跑,她也能第一時間感知到,及時的截殺。看到這一幕,趙立也只能再次慶幸,當時殺自己的時候,不是現在的這個科爾琴那。
慘叫聲好像猛然全部都停了下來,跟不上科爾琴那的步伐,趙立也只能在一個顯眼的地方呆着,隨後,一道身影就飛也似的趕來,見到趙立,直直的衝着他撲過來。趙立本能的一伸手,科爾琴那卻已經再次繼續最開始趙立抱着她的姿勢,蜷縮在趙立的懷中,只不過,這次兩隻手臂摟在了趙立的脖子上,不用趙立胳膊用力也不會掉下去。
趙立目瞪口呆的同時,卻也只能如同哄孩子一般的哄着科爾琴那:“那那,下來,不要這樣。”
科爾琴那如同聽到命令一樣從趙立身上下來,站在地上,等了好一會,可能覺得趙立沒有新的命令下達,這才擡起頭看着趙立的眼睛,不解的問着:“爲什麼下來,那樣舒服。”
如果能有動畫的表達方式,趙立絕對現在是滿頭黑線。就算是舒服,也不能就那麼保持那個姿勢吧?無語好一會,趙立也只能轉換一個話題。
“那那,你看,你殺這些人的時候,不用這麼用力。對付這些遠不如自己的小雜魚,只要適當的力量就可以了,不用全力以赴。”說完,又自作主張的補充了一句:“那樣殺人,很不好看,一點也不淑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