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話後,柳如煙卻是面帶疑惑地看了看賈玉,希望他能夠如實回答,也好解了雲紫瓊的一番相思之苦和心魔障礙。
聽見柳如煙如此一問,虞彥倒是瞭然了。
沉吟片刻後,他確是想好了措辭答道:“仙道渺渺,仰之彌高,鑽之彌堅。既然讓我走上了修仙大道,卻是無法顧及太多兒女私情。
恐怕我的回答會讓紫瓊仙子失望了!”
“什麼仙道渺渺,仰之彌高,鑽之彌堅。修仙大道之中也有雙修之道,你和紫瓊妹妹結合後卻也不會誤了你的修仙正道。又何必分出個二者不容來。
不過我只是一個外人,既然從你口中也知道了你對我那雲紫瓊妹妹沒有那番心思,看來這也是她命中註定的劫數了。
但是,作爲朋友,告誡你以後別拿這種藉口搪塞對你有着愛慕之情的女子。既然不喜歡,那就果斷說不?這樣對方纔好絕了此念,這樣對你,對她都是一番善緣。
好了,既然我已經知道了答案,也該告辭了。”
虞彥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倒是出乎其意料。
見到對方要走,他自然也沒有挽留之意,閒聊了幾句後,也就從柳如煙手中得到了一顆傳訊珠,作爲以後聯繫之物。
一盞茶後,奎宿大陣上空一陣破空之聲後,就見到一條白虹向着西北方向激射而去。
而大陣之內的虞彥望着柳如煙消失的地方沉默不語,微微搖了搖頭,輕嘆一口氣後,就幾個騰挪向着指月洞激射而去。
桃源宗處於生國東北方向,除了總宗桃源仙山外,還有七大寶山,三大仙島分別處於生國東北方圓數十萬裡各處。
而三大仙島卻是生國東面廣闊海域之中的三座方圓十餘萬里大小的海上巨島。
七山三島就是整個桃源宗的所有勢力所在,每一處都有金丹期修士坐鎮,下方則有得液期修士和服氣期弟子數萬餘人。
這七山三島之中唯一的特例,恐怕就是生國東面海域中居於最北的“綽約島”這座仙島了。
此島並無任何金丹期修士坐鎮,而且整座島嶼上只有一位桃源宗弟子,還只是一個得液期的弟子。
綽約島距離生國海岸有十五六萬里路,周圍全是一片深藍色的海洋。
綽約島佔地七萬多裡,高空看去,地勢東高西低,形如奔月仙子,所以纔有“綽約”這一說法。
不過,此時的綽約島卻是終年濃密的仙霧繚繞,神識探測進去後,卻發現裡面的景色和一般島嶼沒有什麼兩樣。
此島勢單力孤,桃源宗也並不害怕此島會被什麼勢力盯上並且佔領。
因爲,就算是一兩個元嬰期修士共同強攻此島,恐怕沒有個一年半載也難以攻下此島。所以此島算是七山三島中最爲安全之地。
之所以如此,無非因爲此島上居住的卻是生國鼎鼎大名的陣法大師上官玉兒。
她在這島上佈置的陣法數量就有上千之多,就算將最外層的守島大陣攻克了,裡面佈置在各處的各個法陣卻是沒有個數十年也難以徹底解除。
這日,碧海藍天,無風無浪。
綽約島西面大陣外的高空處卻是飛着一位身着藍色長袍的修士,這位修士臉色赤紅,一頭披肩長髮卻是深藍色,面貌英俊不凡,顯然是一個二三十歲的青年。不過卻不像是生國本土的修士。
其腳下生出一團白色祥雲,而他卻是站在此處五日五夜了。
“在下鳳麟國郎學智,深深仰慕生國桃源宗上官玉兒仙子的大名,還望仙子能夠屈身相見!”此時,這位上空的郎學智卻是用一口不太流利的生國語言如此說道。
大陣之中的沙灘上,此時卻站着一位七八十歲,滿頭白髮,一臉老年斑的弓腰駝背的白袍老者,這駝背老者,捻了捻自己的白髯後,倒是眉頭微微一皺。
而後向着陣外朗聲道:“這位郎學智道友還是請回吧!上官玉兒如今不在這島上!”
那藍髮青年卻是搖了搖頭道:“郎某不遠數百萬里路趕來此地,只不過爲求見上仙子一面,難道仙子真的忍心就這樣將郎某趕走不成。”
那駝背老者卻是面露不耐之色,然後說道:“既然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你這樣的年輕人我見得多了!你願意等,就等在這裡吧!”
“你這老兒休要張狂!你又不是上官仙子,又何必欺瞞與我。你連去通稟一聲都不肯,就將郎某擋在此地。有本事,上來我們打上一架!看看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這郎學智卻是心中驚怒不已地說道。
小半個時辰之後,綽約島西面海域,只見一道藍色遁光快速向着生國海岸的方向激射而走,裡面的郎學智衣衫破爛,神情恍惚,彷彿遇到了什麼十分可怕之事;此時,他哪有什麼心思再見那上官玉兒一面。
駝背老者見到對方遁走後,卻是面無表情,畢竟這樣追求上官玉兒的修士,他也是趕走了不少。可謂看清了世間百態了。
他微微搖了搖頭,也就轉身回到了大陣之中,只見大陣上一陣藍光流轉後,也就將老者的身形包裹其中了。
老者駕馭着腳下祥雲飛過一些數百丈高的小山脈後,就來到了一處四面環山的一塊數裡大小的平原草地。
這平原草地上空一陣紫光流轉後,老者就又沒入了平原草地上的法陣,進入了這平原之中。
剛剛進入這平原草地,頓時天地色變,卻見到一個縱橫南北的兩三百丈深谷就出現在了老者眼前。此深谷東西兩面崖壁上掛滿了藍色的荊棘藤蘿,而下方兩百餘丈寬的深谷平原中央靠近東面的山崖上卻是開了一個洞府,洞府上有一個牌匾,上面寫着三個蒼勁古老的大字“君子洞”。
洞府下方十餘丈就是一座小院落,院落中茅屋兩間,周圍環繞着半丈高的紫竹編製成的柵欄,柵欄上卻是各色藤蔓小花盛開。
柵欄裡面的十餘丈大小的院落鋪就了一些青石地板。院落西面開了一道木門,一條幽幽小徑卻分向了兩邊。
這深谷院落兩邊四周全是一片森然紫竹林。
而北方數裡外卻開闢出了一個裡許大小的荷花塘,如今開滿了一朵朵雪白的水缸般大小的巨蓮,幽香飄滿了整個深谷。
老者腳下白雲一斂,也就向着下方激射而去。
片刻後,其容貌,身形就在一團黑霧中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一盞茶後,一位身穿白袍,身材高挑,面貌清俊的三十來歲的青年就出現在了院落的青石板上。
此人卻正是虞彥,距離上次止戈崖一役後倒是已經過去兩年的時間了。
這兩年時間裡,虞彥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這綽約島渡過的,此峽谷佈局倒是和那九嶷山所在的指月洞差不了多少,而爲了紀念指月洞,他給此地取名爲紫幽谷。
本來以爲和上官玉兒相約的三個月學習陣法之事會很容易,可是虞彥後來才得知,上官玉兒對此事異常反感。此女一生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獨處,深居淺出,性格冷僻,不願意與人交往。
當柳如煙將此事告知她的時候,她卻是爲難之極,不過在柳如煙再三分析了此事的事關重大後,她才勉爲其難地答應教授虞彥三個月的陣法之道。
不過,她卻不願意此事傳了出去,而且要虞彥每次見到綽約島以外的人的時候都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而且必須以她的下人自居,她才能夠答應此約。
在柳如煙再三歉意之下,虞彥也只有勉強答應了下來。
不過,這位上官玉兒卻是也未能完全按照約定當面傳授虞彥陣法之道。
當然這也不能完全怪此女,畢竟誅邪盟剛成立不久,有很多事情都需要這位陣法大師當面指點和佈置任務;所以此女大部分時間都處於誅邪盟,而非她的綽約島。
這三個月之期,在虞彥到了這綽約島兩年之內也只不過勉強完成了一個月的期限罷了。
剩下的兩個月的期限,倒是讓虞彥也不太清楚什麼時候可以結束。
剛開始的時候,虞彥還會在雲家和這綽約島兩頭跑,可是那上官玉兒的回來的時間確是千變萬化,所以他索性將洞府搬到了綽約島來。
目前,他卻是真的很像是爲上官玉兒守島的下人了。
守島的時候,像剛纔那般慕名而來追求上官玉兒的各國修士,他就見過了二十來個,剛開始他還好言相勸,越到後來他也就越沒有耐心。
像今日這般大打出手,強逼對方離開的也出現過好幾次了。
虞彥之所以還留在這島上,卻是因爲上官玉兒也覺得自己太忙,倒是將一些陣法玉簡和對於上古文字的註解玉簡交給他了一些,乾脆讓他自學算了。
所以每過一段時間,虞彥倒是能夠通過自己的理解學到不少的東西。
這般下來,他對於陣法之道和上古文字的研究也有了一番小小的成績。
不過這些對於他解開苦陀老祖遺留下來之物還是有一些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