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單兵電臺的耳機裡傳出了兩聲敲擊,那是隊員們內定的注意信號,前方探路的剪刀和AK必定是有所發現了。所有的人餘光立刻開始掃視周邊的森林,同時注意着隊長的戰術手勢只是。
聽到信號的夜陽健停下了腳步,左手握槍,右手單手五指伸出,緊緊握成一個拳頭,緩緩的蹲下,瞬間所有人紛紛略微散開了一些距離,貓着腰蹲下了身子。藉助着樹林裡的天然掩體作爲掩護,眼鏡蛇拔出自己大腿外側槍套裡的92式手槍,拉開槍栓拋給了身邊的毒蛇同時打了個眼色,毒蛇會意的點點頭一把接住,把手槍交給了交給了柳妍,左手做噓聲狀,右手握着柳妍的雙手,教她握着手槍的姿勢……
因爲小隊全部換裝了俄製出口型的AK-103。所以在夜陽健做出戰術預警手勢的同時,7把火力強勁的AK幾乎在一瞬間立刻分指了各個方向……
“哨兵……”點兵電臺內傳來了AK輕輕的的聲音……
全體通話模式的隊員們立刻知道了前面的情況,發現了哨兵,那麼就已經接近了邊境線了,夜陽健敲擊了兩下點兵電臺的通話鍵,向前面的AK和尖刀示意自己已經收到了他們的消息。伸出右手用一個手指畫了一圈,獸醫點了點頭從身後的腰包中摸出了一個高倍望遠鏡,丟給了夜陽健。
隊員們交給獸醫指揮,夜陽健把槍往後一掛悄悄的向前摸去,找了個略高的地方觀察起前面的情況來……
黑夜中的望遠鏡觀察效果不是很好,夜陽健在看了一會之後只能大致分辨出前方的情況,一隊中國的邊防軍哨兵正按照預定的路線正常巡邏着界碑和國境線。片刻後就離他們遠去了……
送了口氣,夜陽健可不想和自己的同胞交手,相信自己的隊友們也是如此。儘管他們現在的身份已經很特殊了,但是要對自己的同胞舉起槍,夜陽健寧願選擇繞道走。
“尖刀,AK。你們先過境,找個安全的地方布控……”
“獸醫,界碑就在前方,帶人快速通過,哨兵不會那麼快就回來,抓緊時間。”
“收到。”尖刀輕輕的在耳機中說道。拍了拍一邊趴在地上做警戒的AK。手指了指前方。AK點了點頭抓起槍向國境線的界碑摸了過去。
“明白了”獸醫收到了夜陽健的指示,微微從草叢中站起來,右手單手一揮目標直指前方,全隊立刻按照前進的隊形開始有掩護的向前移動着。
隊友們正在通過國境線,夜陽健卻始終待原地,仔細的觀察着,這時候不能出意外,必須有個人負責觀察全局,連長江海曾經告訴他。“叢林是一個值得敬畏的地方,身在林中的人往往會迷失自己,要跳出來,用看電視劇的心態去觀察他,你才能發現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危險,往往伴隨着機遇,能生存的下去纔是王道……”
夜陽健獨自爬在佈滿青苔的石頭上,看了一眼山下面的來往的小路,時間是凌晨五點多,瀰漫着薄霧的密林中天色依舊暗如黑夜,林間無數條小獸踩踏出來的小路上空無一人,坐在樹影下夜陽健的眼睛完全適應了首位黑暗的環境,環視一下四周已如漆夜的叢林,一股寒意泛起,夜陽健原以爲自己已經是一名合格的戰士了,可是如今才發現原來以往的膽量和勇氣似乎是來自於身邊強大的隊友的支持。如今一個人坐在這裡,即使沒有危險,他依然有些膽怯。彷彿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多少次的生死一瞬間明銳的直覺,讓他覺得這一切太順利了……
“退!”一句簡單而有力的命令從電臺內發出。夜陽健用最簡短的語言表示出了自己的憂慮。
所有人都是一愣,隨即立刻做出了反應,即將要越過國境線的AK就地一臥,倒在草叢中彷彿一個沒有呼吸的生命,單手抽出手槍斜倒在地上瞄準着可疑的區域,調整了呼吸節奏的他一分鐘最對呼吸6次……
走在前方的獸醫也是就地一臥,身後的隊員們立刻架起槍,無聲的和叢林融爲一體……
柳妍因爲沒有耳機在身,所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依舊在往前走,毒蛇一把撲住她,捂着她的嘴,輕輕的退了回來。
正當一行人完全隱蔽下來之後,躲在高地石頭上的夜陽健隱隱約約的看見十多個影子從密林間慢慢的冒了出來,這些人全部裹着厚厚的迷彩僞裝衣,沿着剛纔哨兵的方向緩慢的跟上……
是邊防軍的偵察兵暗哨!
夜陽健一腦門子汗……
AK還在國境碑附近呢!按照偵察兵暗哨的前進方向,不多時就會遇見AK了。
“紅色!”夜陽健觀察到了這個危險的信號,立刻毫不猶豫的發佈了命令。紅色代碼的意思就是隻要發生衝突,立刻不計後果!全殲對方……
爲了自己兄弟,顧不得那麼多了,中國那麼大,那天不死人!反正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再犧牲一個兄弟了。
透過道德底線分嘣離析的縫隙,夜陽健終於領悟到了殺手應有的覺悟,一種令他森然的感覺從心底竄起,它延着後脖梗衝入大腦,瞬間平息因負疚而產生的情緒,夜陽健能感覺的思緒變的冰冷。夜陽健漠然的拉開槍栓,壓入彈匣,上膛,臉貼托腮,從瞄準鏡中。
夜陽健沒有任何猶豫,手指放在了板機上,AK-103所提供的四倍瞄具,使得他可以準確的擊中對方,只要AK有危險,夜陽健絕對會第一時間開槍。以吸引偵察兵暗哨的火力。
翻過身趴在地上,夜陽健使勁咬了咬牙,那種奇怪的感覺慢慢的從身上褪去,透過濃密的樹冠,依稀看見月亮,他好想大叫,他感到驚慌,因爲他從不曾真的向着自己的同胞舉起手中的槍。
追逐着戰火,夜陽健第一次朦朧看到自己未來的生涯,一個充滿死氣和血腥的未來,令他驚慌的不是這個可怕的未來,而是他對這個未來的期待,這是一種良知無法壓抑的快感!前些日子,他還自己曾經殺掉太多人而感到悲哀,可是現在他應該高興還是悲哀呢?
“絕對不能再死一個兄弟了!從今以後,不管是誰,我們都要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按着通話鍵,夜陽健冷森的聲音傳向了所有的隊員。
偵察兵暗哨離臥倒的AK越來越近了,已經打定主意據對不暴露隊友們的AK已經閉上眼睛,等待着死亡,聽到耳機中夜陽健的話,他忽的睜開了眼睛。“我不能死!我的兄弟們不會丟下我,我需要他們,他們也需要我!”
“預備交叉火力!”嘆了口氣,獸醫當然明白此刻AK的危險處境,當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所有人都讀懂了他的堅決。一向給人一種溫和感覺的獸醫毫不猶豫的挺起了手中的槍。
“朝那看呢,這麼黑,你能發現狙擊手嗎?地上你爲虎!山中我爲王!……”毒蛇架起了自己的狙擊槍,透過瞄準鏡看着蹲在他正對面,正在東張西望的中國邊防軍偵察兵,冷笑了一下,齜出了自己的獠牙……
“我的兄弟們!沒人有資格殺!”吐出了一口痰,大熊雙手一翻抓出了4個手雷,坦克伸出4個手指分別扣住四枚手雷的保險栓,只要他一拉開保險,大熊立刻回用他驚人的臂力向着前方投出着些死神的禮花……
馬隊近了,載滿貨物的矮腳馬呼呼喘着粗氣,壓在它們背上的大筐似乎有千斤重,將它們本就低矮的身軀壓得看不見了馬背。蒙古馬以體態高駿奔跑迅捷聞名,而滇馬以負重和耐力著稱,是熱帶叢林中運送貨物的最好工具。幾名武裝押運人員慢悠悠走在滇馬兩邊,身上斑駁的迷彩服和作戰靴上濺滿的泥土說明他們是經過了長途跋涉,斜挎的衝鋒槍上滿了彈匣,散而不亂的隊形證明他們是受過良好軍事訓練的武裝分子。
王國成。駐守中越邊境邊的防軍部隊偵察兵班長,少尉軍銜,這次的任務是由大隊長和中隊長直接安排的,情報是由內線提供的,這條內線之前提供的消息都很準確,渠道是十分可信的,沒有什麼可以懷疑的理由。這次扼守在國境線附近,全隊連自己在內,十六個人在此潛伏了兩天,就是要打掉這個團伙,徹底斷絕這條毒路。
這是一夥裝備精良的武裝分子,王國成從最後一匹馬背上負着的大箱子裡甚至看到了一挺掛滿彈匣的重機槍。正在奇怪爲何聽不見馬蹄聲,仔細看了看,原來每匹馬的馬蹄上都被裹上了一塊厚布,不由得暗罵了聲狡猾的狗東西。
忽然涌起的危險感覺,一是來自一種近乎於野獸般的直覺!作爲邊防軍,常年的在刀尖上混打的王國成忽然感覺到了危險,那是一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
那種強烈的被危險窺視的感覺,讓王國成瞬間汗流浹背,像是有千斤重的一塊大石頭壓在了自己身上。馬隊已越來越近,眼看要越過最佳伏擊區域,留給他思考的時間越來越短。任務是必須完成的,沒有條件可講,哪怕是犧牲掉自己的生命。王國成咬了下舌頭,壓抑自己狂亂的心情,頭腦中冷靜下來。相信自己,以兄弟們的身手,決不會讓任何人討了好去……
時間太緊迫了,王國成立刻安排戰士們隱蔽進入伏擊位置,雖然那種被盯上的感覺還是沒有消失,不過王國成已經下定決心,誓死也要完成任務……
箭在弦上,夜陽健手摳着扳機,用瞄準鏡套中的正是王國成。只要他再上前一步,夜陽健立刻會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因爲AK現在臥倒的位置離王國成只有10米左右……
忽然的,王國成臥倒了?跟隨他的偵察兵暗哨也同時全部臥倒了!夜陽健以爲是AK被發現了,手中的AK-103剛要擊發,卻見王國成等一幫偵察兵戰士的槍口瞄的不是對着AK的位置……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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