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會議室的門,各自開始忙各自的事情了,夜問道囑咐夜陽健先去休息,他要去先審問一下俘虜,需要行動的時候自然會通知他們。紛紛飄落的雨像一層迷離、溫柔的薄霧籠罩在半空,灑得讓人心頭惆悵。超越集團駐地的上空籠罩著一片朦朧的迷離。凝視著那條雨中的平原,延伸著消失在白茫茫的地平線後面,順著這條平原,通過巍峨神秘的山脈,通往他的家鄉。
面對著東方,夜陽健站在房間門口的走廊上靜靜的出神。這一刻他有點寂寞了,或者說有點想家了……
“真想來幾籠小籠包吃啊……”夜陽健叼着香菸,感嘆道。
“是啊!我也想吃了,最好再來點醋……”一個聲音在夜陽健的身邊響起。
“額?!……”夜陽健扭頭一看,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超越集團的二代掌門人宋超。只見他趴在宿舍邊的走廊上,望着雨中的集團駐地微笑着發愣。風夾雜着細雨打溼了他的長髮,他卻渾然不覺。
“你好,真巧啊……”夜陽健笑了笑打了個招呼。
“你好,夜陽健是吧,可以給我一支菸嗎?我自己的沒帶”宋超笑了笑,開口找夜陽健要了支菸抽。
“沒問題……”夜陽健拿出特供煙盒,遞上一支給宋超。宋超接過香菸禮貌的點頭致謝,掏出隨身的打火機點燃了,和夜陽健一起趴在宿舍的走到欄杆上抽菸。酷似兩個小流氓。
“你怎麼跑這來了,下來視察我們的居住條件?”菸酒不分家,夜陽健叼着煙問道。
“我也住這裡啊,就在你隔壁一間……”宋超隨手一指夜陽健的隔壁說道。
“呵呵,體驗生活?像你這種大人物哪天不是一秒鐘幾千萬上下,怎麼住這裡來了?”夜陽健瞄了一眼宋超說道。住宿樓的條件雖然不錯,可是像宋超這樣的身份完全可以把自己的條件弄的再好一些。
“狗屁,看你這個莫西幹髮型,我覺得咱兩因該有共同語言,怎麼你也這麼勢力?我一直都是和所有員工同吃同住的。老總怎麼了,老總也是個人……”宋超衝夜陽健比出一箇中指。絲毫沒有一點老總的派頭。
“抱歉,我不瞭解情況。失禮了……”夜陽健真誠的道歉。他看得出宋超眼中深深的疲倦。
“沒事,習慣了,大家都覺得我因該是個二世祖,整天左擁右抱,環肥燕瘦,其實我巴不得和你一樣當個普通的大頭兵,扛着槍上戰場,爲國殺敵。那是我兒時的理想……”宋超擺了擺手,示意無妨。輕輕的嘆了口氣說到。
“當兵有啥好的,又苦又累,到老一身傷~……”夜陽健摸了摸臉上的十字傷,搖頭笑了笑。外人都只知道他們神秘,勇猛,卻有誰知道他們背後的酸楚,一身的彈孔,無數的傷疤。近乎變.態的訓練,以及脆弱的心靈……
“當老總有啥好的,勾心鬥角,到老一身膘~……”宋超指了指樓下一個看似是某項目負責人的中年男人,那大腹便便樣子引得兩人一起哈哈大笑。兩人都明白那一行都不好做,每個人看似光鮮的外表下,都埋藏着深深的痛苦,努力和奮鬥成了年輕人的世界裡永恆不變的主旋律……
“那你當時爲啥不當兵?”夜陽健丟掉菸頭,看着宋超問道。
“我近視眼……”宋超聳了聳肩膀,一臉無奈的樣子。
“這個理由不成立吧~找到人問題不大啊,你家大業大找關係很容易~……”夜陽健掏出一盒特供送給宋超。
“煙不錯我收下了,我屋裡有好酒,沒事的時候歡迎一起來喝點~其實主要是軍營裡沒有女人…所以,嘿嘿~你知道的!~…”宋超樂呵呵的收下煙,吐了吐舌頭說道。
“這倒是……”夜陽健摸着下巴,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宿舍外面瞎侃,都是年輕人熟悉起來比較快,不多時就把關係拉近了不少。
就在兩人打屁聊天的時候,離基地不遠的一片樹林中……
焦鋼艱辛地爬起起來,活動着自己麻木的雙腳,使得它們變得活絡起來。可以感覺得到,傷口又在流血了,但沒有人給他包紮,也沒有東西可用來包紮。他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一頭載進了裝滿雨水的樹坑裡,又趕緊掙扎地爬了出來,渾身溼漉漉的。連腳上的靴子早已經丟了,受傷的赤腳踩在遍佈荊棘的地面上,那密密匝匝的枝條彷彿有意識地直往身上腐爛、發炎的傷口裡鑽,每一步都伴隨着刺骨的疼痛。他不得不咬住自己的衣裳,免得喊出聲來,面上肌肉抽搐着,即使是鐵骨錚錚的英雄也難以忍受這樣可怕的酷刑,每前進一步都要在尖銳的荊棘從中留下淡淡的血跡。
“這邊走,我知道大致的方位,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快到了……”焦鋼忍住疼,悄悄的對東方雪和小護士範麗說道。
“我來扶你,我們一定能逃的回去……”經歷了幾次突發事件,東方雪變得堅強了很多,她顧不得身上被雨水打溼。想去扶起焦鋼。
“你們先走,不出意外的話你們因該能逃得出去,我留在這裡聚集敵人……”焦鋼搖頭決絕了東方雪的攙扶,握緊了手中的手槍,槍裡只有爲數不多的幾發子彈了。
“你們先找到基地,纔有可能找人來營救我,帶着我這個累贅你們走不快,別管我,你們快跑……”幾乎是用槍指着東方雪,焦鋼趕走了兩個女人……
身體疲憊到了極點,腳步拖杳,沉重得擡不起來,他只能扶着樹一點點地往前挪,踉踉蹌蹌,跌跌。渾身的傷口都在火辣辣地痛。內傷又要發作了,胸腹之間連續不斷的撕裂般的疼痛,口渴得要命,嘴脣已經乾裂了。
面前的世界開始扭曲了、變形,意識一點點模糊……他恐懼地發現,自己慢慢的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這正是意志開始崩潰的前兆。純粹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他只知道一件事情“跑,跑,跑,儘量往樹林茂密的地方躲,不必考慮方向,只是想躲開背後陰魂不散的那一片人聲和火光!”
“沒用的,算了吧,躺下吧,不要再躲了,你逃不過的……”心底有一個聲音跟自己說。他的頭腦開始昏昏欲睡,腳步軟了下來。
“不,我絕不放棄!”焦鋼猛地咬破舌頭,尖銳的疼痛刺激下,他清醒了很多……
“大哥!出事了!你快來看看!……”展皓一路小跑的奔打到夜陽健的房前,見夜陽健正和一個長頭髮的小青年抽菸侃大山,心中焦急顧不得那麼許多,張口就喊道。
“怎麼了?”夜陽健聽到了腳步聲,一回頭見氣喘吁吁跑來的展皓,急忙問道。
“一開始我和喬宇正在打遊戲,忽然焦鋼叔叔身上的定位儀發出求救信號,一開始喬宇不能確定,趕緊試圖找尋詳細的位置,卻發現信號發射器一直都停留在某一個座標幾分鐘不曾移動過,所以我們也沒法確定他目前的情況……”展皓深呼了一口氣,盡力讓自己說的清楚些。
“焦鋼負傷了,不是被救護車接走先送回基地了嗎?完了!東方雪和那個小護士和他一起都在救護車上!難怪到現在都沒到,媽的!……”夜陽健一驚,難道真的出事了?一輛醫療救護車爲什麼會被襲擊?誰會去做這樣的事情?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夜陽健的腦子裡迅速的開始了思考,忽然腦子中一根線被連了起來……
是了!就是那隊在喀麥隆邊境遇見的武裝人員!
“展皓你回到‘擎天柱’上去,給我們提供精確的定位,獸醫!獸醫!叫人集合!你他媽的快點,你媳婦出事了!……”夜陽健一邊安排展皓回去,一邊衝着獸醫休息的房間扯着嗓子叫人。
“宋老闆,麻煩你,借幾輛車越野車給我們用用,貨櫃車太大了不好開……”
“當然,沒問題,是出什麼事了嗎?我也想去看看……”宋超也是年輕人,這種熱鬧豈有不湊的道理,當下提出要一起去。
“你這不是操蛋嗎?槍都不會使,你去了能幹嘛?”夜陽健一邊指派從房間中衝出來的隊員們,一邊撇着嘴說道。
“誰說我不會!我打過CS……”宋超急了,趕忙辯解道。
“……”衆人一瞬間都很無語
“別廢話了!帶我見識見識!怎麼說我也是老闆!……”也不囉嗦,宋超先入爲主的衝下樓去……
……
“汪汪汪……”
追到了一處空地上,前頭的士兵停下了腳步。帶路的軍犬轉來轉去地兜圈子,不知所措地發出了“嗚嗚”的哀鳴,可憐巴巴地看着它的主人。
“怎麼回事?”隊長氣喘吁吁地趕上來問。
“長官,”偵察兵一臉的不解:“我們好像追丟了。在這裡,軍犬已經找不到目標的氣味了……”
“怎麼可能?”隊長睜大了眼睛:“不是說黑背犬是最靈敏的狼狗嗎?沒有任何東西能逃得掉它的追捕?”
“是的,長官,是的。”前方牽着狗的偵察兵非常困窘:“抱歉,長官。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種事情我們從沒遇見過的,它們從沒失手過。”
隊長正要發怒,後面的隊列中傳來一聲拖得長長的悽慘叫聲:“啊——”大家臉上變色!這是他們同伴的聲音。因爲跑得不快,他被拉在了隊伍的後面。後面傳來同伴驚恐的叫聲:“他在這裡!他藏在樹上了!快來人哪!”
大家立即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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