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食堂門口。
李憶蓉怒然道:“你跟着我們幹什麼?是不是想被我一腳踹飛!”
“好哇,老鄉,你瞄準一點,我或許還能與彗星來一次親密接觸。”張天寒轉過身用手拍打着高翹的臀部笑道,不愧是流氓修真者,沒他做不出來的動作。
“厚顏無恥!”李憶蓉拔腿就要踹,卻被李憶蓮拉了下來,低聲道:“妹妹,別這樣,這裡人多,矜持一點。”
李憶蓉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經過的士兵的異樣目光,咬了咬牙,道:“小子,你得意不了多久,我一定想辦法趕你出B軍區!”說完扭頭便走進了食堂,她心裡已經隱約感覺到父親李威龍要重用張天寒。
李憶蓮朝着張天寒訕訕一笑,也跟了進去,其實在她的心裡也開始有些厭惡張天寒。
生活不像那樣,主人公僅憑一點王八之氣就能把什麼美女都搞到手,當今社會交友講究三條原則:第一,有錢;第二,性格相合;第三,就算性格不相合也得有錢。
這種原則造成的局面是:一個美女身邊跟着一個醜陋的大款;一個英俊的帥哥身旁跟着一個臉嘴抽象富婆,暗地裡卻養着一個漂亮的窮“小芳”…人們不可能改變社會,只會被社會改變。
“小妮子,得意什麼…”張天寒心道,轉而又對身旁的士兵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
A食堂共上下兩層,七、八個大電扇像吞了搖頭丸一般轉動不止,然而傳遞的只是滾滾的熱浪,好在士兵們都比較注重儀態,不會有露點的情況出現。食堂門口套着一隻老黃狗,儘管它希望別人叫它狼狗,但它確實是土狗,此刻的它正趴在狗窩裡伸長了舌頭、苟延殘喘。
“我去給你們打飯。”張天寒微微一笑,向打飯的窗口走去。
“姐,我去一趟廁所。”李憶蓉看到了林寶,也起身離開了座位,“原來林寶那方就叫做廁所,長見識了。”張天寒又偷笑了。
…
“啊!”
“老鄉,你叫這麼慘烈幹什麼,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踩着腳!”
“媽的,你踩人還有理了。”
…
“副營長,你和我姐姐的關係還僵着呢?”
“哎。”林寶長長的嘆了口氣,失意道,“她不理我了。”
“沒關係,我給你製造機會,看見打飯那小子沒有,找人幫我教訓他,我把你帶進文藝隊,那樣你就有機會接觸我姐姐了…還有二營長、三營長,你們要進文藝隊找女朋友,就得幫我教訓那小子。”
“好,沒問題!”幾個營長的眼睛裡冒着熊熊的火焰,惟獨林寶心有餘悸的說道:“我看還是算了吧,你們不瞭解他,我還不瞭解他,他就是個變態,我告訴你們一件事…他的力量根本就無法估計…”
原來讓林寶忌憚張天寒的是有一天發生在韓雪的老家的事:
那是一個夜深人靜的月夜,林寶三人剛從山上烤完野味回到城中,一個電話亭裡的公用電話壞了,張天寒一腳便將整個公用電話亭踢倒在地。韓雪和林寶在驚駭之餘,便聽韓雪問道,“你幹什麼啊,發什麼神經。”
張天寒下意識的拍了拍手,道:“我不把它弄壞,政府怎麼能換新的,這是爲廣大老鄉謀福利。”
…
“你就這樣低頭了…怕什麼,我可不怕他!”李憶蓉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說完又用手重重的砸了一下飯桌。
“你放心,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想辦法治他的,這小子太猖狂了!”林寶做出了最終的表態,他的眼神從李憶蓉身上移動開來,心道,“有她幫忙,我一定能成功。”
“好,那我就先過去了。我姐夫的位置可是給你留着的。”
…
“怎麼就這麼一點?不夠吃。”李憶蓮看着桌上的兩飯盒說道。
“夠了,老鄉,我們兩個吃肯定夠了。”
“我妹妹呢。”
“讓她自己打去。”張天寒淡淡的說道,不要懷疑修真者的聽力,剛纔李憶蓉和幾個營長的談話全被他聽在耳朵裡。
“吃飯啦!”李憶蓉伸了個懶腰,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嗯?我的飯菜呢?”
“啊?我有說過給你打飯菜嗎?”張天寒一臉驚訝。
“妹妹,吃我的吧。”李憶蓮將自己飯盒推了過去,李憶蓉搖了搖頭道,“算了,姐、你先吃,我自己去打。”說完朝着張天寒狠狠的瞪了瞪眼,便向買飯菜的窗口走去。
張天寒看着李憶蓉離開的背影努了努嘴,扭頭道:“憶蓮老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針對你妹妹,她叫了幾個營長來欺負我這個新兵,你摸摸看,我現在的心跳得很厲害,我很擔心自己以後在軍隊的日子。”張天寒一臉憂色,就像天要塌了似的,說完也不顧李憶蓮反對,一把抓起她嫩白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胸膛上。
李憶蓮驚訝道:“天啊,你的心跳怎麼這麼快!”李憶蓮是學醫的,她清楚的感覺到張天寒的心跳頻率比常人快兩倍,“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李憶蓮下意識的將手抽了回來,臉上飄過一絲紅潮,跟着面部表情便恢復如初了。
“哎!現在還死不了…我多想自己能這樣死去啊!”張天寒眼望天花板,語調悲得讓人心酸,他深吸一口氣,道,“憶蓮老鄉,你說人活着爲了什麼?不就是平平安安過一輩子嗎?別人又高又壯,我又矮又胖,你那強勢的妹妹要滅我太容易了,我現在死了的心都有了…”說到這裡,張天寒放下了手中的湯勺,若有所思的將頭扭向了一旁。
李憶蓮欲哭無淚的盯着張天寒,心道:“說什麼呢,這麼悽婉,一身的排骨還說自己又矮又胖…”接着開口安慰道,“這樣吧,如果妹妹真的找人欺負你,我幫你出頭。”
“要的就是你這句。”張天寒在心裡竊喜着,臉上仍舊是一片苦悶之色,長嘆了一聲,將手放在李憶蓮手上,道,“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是我不希望你爲我這麼做,那樣會影響你們姐妹的感情。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你放心吧。”說完,拍了拍李憶蓮的手,痛苦的低下了頭,一口一口,緩緩的吃了白米飯,李憶蓮可以清楚的看見從他眼睛裡流出的晶瑩淚珠,掉落在飯碗裡。
“妹妹也太過份了,把人家逼成這樣。”李憶蓮慈悲心腸動了,然而她不知道對一匹野狼慈悲,等着她的將是“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