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起身換好衣服,聽他的話化好妝,然後趕緊走了出去。
他站在門口等我,見我走出來,徑直拉起我的手,帶着我下了樓,又打車,和司機說:“師傅,我們去西湖。”
說完,他扭頭看了看我,柔聲說:“讓自己脫離焦慮的最好辦法,就是轉移注意力。我帶你去看看夜色下的西湖,美景可以讓你忘了很多事情。”
原來他是這麼想,我還以爲……!
我心裡不由得鬆了口氣。他拉着我的手一直未曾鬆開,我有些感動,把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肩上,他順勢用另一隻手攬住了我的腰。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西湖,夜色下的西湖,格外的靜謐。涼風習習,曲歌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我欲推脫,他擺手示意我不許。
他指着西湖說:“你覺得西湖美嗎?”
“美。”
“比之大海呢?”
“大海海納百川,是世間所有水源的最終歸屬,博大,寬廣,深沉。西湖,和大海沒有可比性。但是西湖美,她有她的特色。”我邊欣賞着周圍的美景,邊說到。
“所以……你明白什麼了嗎?”他問我。
我這才意識到他似乎在通過這兩者的對比告訴我一些道理,我於是細細品味自己剛纔的話,頓時茅塞頓開。
“曲總,你是在告訴我,西湖雖不及大海那麼寬廣那麼浩瀚,但是西湖依靠着她自己得天獨厚的特色和她獨有的韻味成了人們最爲欣賞的美景,是麼?”
他見我悟到了這一點,笑着點了點頭。他說:“每一片水域都有每一片水域的美,就像九寨溝的海子,藏在那麼高的山巒之中,依然能被人們發現被人們所瞻仰,每年有那麼多的人跋山涉水遠道而去,就是爲了去瞻仰她的風采。所以,地域、出身、環境這些因素都不是衡量一個人的關鍵,最關鍵的,是你能夠把找到自己的獨到之處,然後依靠自己的努力不斷去修復去完善。最後,你也會像西湖,像這世間的許多美景一樣,無需言語,無需過多的讚美,只要靜靜望那麼一站,就能讓許多人爲你傾倒。”
此時的我已經全然由夢中驚醒,從他的話裡我體會到了更多的內涵。的確,如果太過計較眼前的得失,你的眼界就只會停留在眼前;太過計較自己的成敗,你的人生可能就只會止步在這裡。
我癡癡地望着他,他見我笑了,知道我明白了,便又調侃我道:“怎麼?是不是迷戀上哥了?”
我不由得樂了,這是網絡上新近興起的一句名言,他倒是活學活用了。
我笑着拍了他一下,他說:“既然想明白了,以後可別再說同樣的話了。做好眼前的事情,一步步成就自身才是最關鍵的。走吧,我們去看看斷橋,感受下當年白娘子與許仙的愛情。”
我們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把我送回了房間,突然變戲法似地從褲子的口袋裡掏出來一條絲巾遞給我:“給你買的,純絲綢面料呢。”
我詫異地望着他,不知道爲何感動地鼻子有點泛酸,忍不住主動抱住了他,把頭深深地埋在他的懷裡。
“這樣就感動了?傻瓜。”他一邊摸着我的頭一邊笑着說道。
“嗯,你對我真好。”我的聲音有些微微地顫抖。越靠近,越能感受到他的款款深情,一點一滴都是女人所無法拒絕的魅惑。
“不,這都不是最好的。”他笑道,然後很鄭重地在我的額頭上深深一吻。之後,他說:“勝男,我回去睡了,你也早點睡。”
剎那間,我心裡有一絲微微的失落。我剛纔分明感受到了他眼中的慾望,只是這麼一小會兒,他已經調節好了自己,又一次剋制了那一份衝動。
我知道,我還得等。不過沒事,我很有耐心。
“好的。晚安。”我輕聲說,對着他笑了笑。
“嗯,那……我回去了。”說完,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很快轉身離開了我的房間。
我試着收起自己失落的情緒,但是心裡卻又隱隱生出一種期盼,很希望自己和他之間會發生些什麼……這樣的期盼讓我無法入睡,我於是拿出隨身攜帶的日記本,把自己的感受都一一地記在了本子上。
凌晨三點,我確定他不會再出現了。此時睡意抵不住地襲來,我不知不覺中睡去……這一晚就這麼過去了。
隔天一早,我們再次坐車回到了c城,路上他對我的貼心照顧自不必說。我們之間始終保持着這種不言不語的相守,我不問,他不答。我不說,他亦不說。
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他在路上已經接了不少的電話,所以一趕到公司,就馬不停蹄地回到辦公室去處理了。
我沒回家,穿着一身的便服來到公司。江琴心見我們回來,原本很熱切地從辦公室裡出來,只是曲歌神色匆匆地打了聲招呼之後就回他辦公室了,並沒有與她多作交流。於是,她便和我說起話來。
“勝男你就穿這一身衣服去開會的嗎?”江琴心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嗯,是啊,怎麼了?”我問道。
“沒事沒事,挺好看挺好看。”她話雖這麼說,語氣裡卻微微透着別樣的含義。
我有些納悶地回到了市場部,見魏雪晴正邊盯着電腦邊核對手上的資料,看來我不在的這兩天,她還是挺自律的,我心裡頓時安慰了不少。
“經理你回來啦?還以爲你明天來公司呢,怎麼一下車就回公司了?”她見我回來,欣喜地說道。
“嗯,這不是公司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麼,所以趕回來看看。”我說。
“噢,你交給我的任務我基本都完成了,一會兒我發你郵箱噢。”她笑着說。
“雪晴,我這一身衣服怎麼了?剛纔江總監的目光怪怪的。”我對剛纔江琴心的目光耿耿於懷,所以順帶問了一句。
“很好啊,看上去很有氣質。”魏雪晴仔細打量了我一下,然後誇讚道。
我穿得是一身白色圓領豎條條紋套裝,腰間用白色腰帶繫了個蝴蝶結,腳上是一雙平底的黑色皮鞋。
我和魏雪晴就這樣邊忙着工作邊就着服裝風格討論起來,她說了些自己的看法,讓我覺得她也並非一個隨大流的姑娘。
又說起這兩天公司發生的事兒,她突然提起的一件事讓我詫異。她說:“昨天有個很帥的帥哥過來找你,不過我不認識。他和另外一個女人過來的,那個女人和江總監好像很熟的樣子。”
帥哥?和江總監很熟?……難道是顧永源和孫默默嗎?他們突然來這裡做什麼?
我心裡雖然驚訝,但是表面卻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噢,這樣。那他有說來找我做什麼嗎?”
她搖了搖頭,她說:“他挺沒禮貌的,推開門看了看,大概是見你不在,就又走了。我是出去倒水的時候纔看到他和一個女人在江總監的辦公室裡。”
“噢……”我不由得在腦海裡琢磨了起來。孫默默和顧永源來這裡,是爲了看江琴心嗎?難道江琴心和孫默默很熟?
下午下班,我本想早點回家休息的。沒想到,江琴心在打卡處等着我,一見我便說:“勝男,晚上一起吃個飯吧,我已經約了曲歌了,你也一起去。”
“啊?吃什麼飯?”我忙了很久只覺得頭轟轟作響,腦袋都有些不清醒了。
“今天我生日。不過不用你爲我準備禮物啦,捧個場就行,嘻嘻……”她樂不可支地看着我。
我一聽,連忙說:“生日快樂,琴心。不知道你今天生日,要不然我提前準備禮物了。”
“不用,晚上一起吃個飯就好。我和曲歌說好了,我們在門口等着,他開車帶我們一起過去。”她說完,挽着我的手和我一起朝門口走去。
曲歌的車已經停在了大門口的不遠處,我們連忙走過去坐了上去。就這樣,我們一起去了飯店。
江琴心訂了一個大包房,曲歌詫異地笑道:“琴心好大手筆啊,就我們三個人訂這麼大的包廂呢。”
“可不止你們,我想晚上給你一個驚喜的。曲歌,你猜猜晚上誰會來?”江琴心笑眯眯地說道。
我當時第一時間想到了孫默默,頭皮頓時一陣發麻起來。
曲歌的眼神一下冷了下去,江琴心連忙擺手說:“放心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樣。萬欣城和黎子洛回國了,你知道麼?”
曲歌的眼神這才溫和過來,他欣喜地問道:“真的?我怎麼不知道?欣城那小子居然都不告訴我。”
“你還說呢,自從你和默默分手後,你看你除了和我聯繫你還和誰聯繫過。欣城和子洛一會兒就來了,他們剛發來了信息。”江琴心說道。
我悻悻地坐在一邊,見是這種情形,特別有種想要離開的衝動。坐在我對面的曲歌看了我一眼,給了我一個溫暖的眼神。
難得剛好三千字,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