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如墨,雜草叢生中的墓碑就像地獄找不到出路的幽魂,此時的監牢內,木槿扶着虛弱的風如月,老者上前摸了摸女子略顯蒼白的臉,輕聲說道,“如月,你受苦了。”風如月靠在木槿的身上笑着淡淡的說道,“無事,將軍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李將軍點點頭,回頭看着女帝說道,“陛下,我們也已經打擾多日了,無意再繼續打擾陛下了,山神日時錦都自然會送上賀禮,就此告辭!”眼前的老人雖然已經垂垂老矣,卻也是語氣鏗鏘堅定不移,眼神淡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帝。
女帝從始自終都看着夏郡王,冷笑着說,“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多留,山神日的時候請你們務必前來。”李將軍笑着點頭,說道,“陛下,我們到時一定會前來觀看的。”說罷帶着身後的三人走出了監牢,卻在經過夏郡王身邊時說道,“夏郡王,多謝。”遂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夏郡王卻心中苦笑,擡頭看着女帝說道,“陛下,臣告退。”女帝看着夏郡王日漸蒼老的容顏,此刻卻是如此的憎恨她,冷冷的說道,“夏郡王,我希望你時刻記得你是誰,我不想下次在這裡的人是你!”說罷甩袖怒氣衝衝的離開了監牢。夏郡王一個人轉身走出監牢,狂風吹着她,搖搖晃晃的走回了王府。
相國府,玉茗看着眼前的相國府這裡是金柯唯一一個地方沒有帝王花的,風吹過蔥綠的竹林在相國府內輕輕搖曳,父親生前獨愛綠竹,母親便讓人拔掉了所有的帝王花,之後便有了這蔥鬱的竹林,在他年幼的時候,時常可以聽到父親在竹林撫琴,母親隨着琴聲在竹林內翩翩起舞。
他走過長長的廊廳,他想父親也許不愛母親,卻也是尊敬母親的,從沒有找過妾,雖然那時的父親全天下的女子都爲他而瘋狂,但是父親的妻卻只有一位,他看着眼前的祠堂,推開門香火味撲鼻而來,母親正看着父親的牌位發呆,他走到母親的身後,說道,“母親,我需要那個盒子。”玉夫人轉過身,歲月雖然有它獨特的足跡,母親卻沒有絲毫的痕跡,風韻猶存只是再也看不到母親的舞姿了,她看着眼前的兒子,說道,“終於還是到了這一天,我早知瞞不過女帝的,我本想帶着這個秘密去見你父親,來。”轉身走到牌位的後面,她輕輕的轉動父親的牌位,有一個暗門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玉夫人拿着一個燭臺,率先走了下去,玉茗從來不知道家中還有這樣的暗道,緊隨着玉夫人走下長長的階梯。
玉夫人將燭臺放在桌面,她拿着桌上的紅木盒子,看着年輕的兒子,“這就是你想要的。”玉茗接過盒子,擡頭看了看四周,這裡只有簡單的傢俱,看樣子曾經有人在這裡居住過,他看着母親問道,“母親,這裡曾經住過人麼?”玉夫人摸過桌角,淡淡地笑着說,“是,這裡曾經住過一個人,現在想來,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染帝駕崩了,夏郡王也早已沒有了當初的姿容了,而你父親也早就沉入黃土之中。”玉茗低頭看着盒子,卻發現居然刻着一條龍,只是很淡不仔細看並看不出來,他輕輕的開口說道,“母親,這是皇家的東西。”玉夫人滿意的看着他,“不錯,這是皇家的東西,所以你將這個交給女帝也並無錯,是該物歸原主了,只是你父親生前妄圖想要瞞住這個秘密,卻不知只要是秘密就有曝光的那一天。”她轉過身坐在牀榻上,輕輕的撫摸着牀褥,淡淡的說道,“東西已經給你了,你拿走吧。”玉茗看着母親突然老去的容顏,沒有什麼比回憶更能傷人的了,“母親,你不和我一起出去麼?”玉夫人笑着說道,“無事,我過會兒就出去了。”玉茗手裡握着盒子,回頭看了一眼目光悠遠嘴角帶笑的母親,也許很多事都會過去,沒有人會再記得。
金頂皇宮中,一行人匆匆忙忙的準備出宮,少天卻突然想要回頭走,木槿猛地拉住他問道,“少天,你回去作甚?”少天回頭焦急的說道,“木槿,你忘了巧柔還在宮裡?”木槿沉默了,他當然知道,留在那裡的還有天影。李將軍卻走到他的身邊,輕輕地說,“少天,她走不了,天影是不願意走。”並不是他不帶他們走,而是女帝不會讓他帶走巧柔,而天影則是不願意離開的,墨塵還沒能安排妥當,他是不會離開的。
男子突然安靜下,轉身沉默的向前走去,她不能走,怕是因爲上官如風,身後的木槿擔憂的看了一眼男子的背影,李將軍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將軍府的人,沒有軟弱的人。”就繼續走向前方,看着李紈說道,“女帝不會那麼容易放過我們,我們必須趕快回到營地。”李紈點點頭,快步離去了。如月虛弱的靠在了木槿的身上,從懷中拿出一樣東西交給木槿,“拿着,這是天影讓我交給你的。”木槿看着信封,此時也無暇顧及,只能小心的放在懷中。當他們走到宮門口的時候,發現門外站着幾個黑衣人,正是暗衛營的人,他們走上前去說道,“我們接到李護衛的信號之後就立刻趕來了。”李紈也站在他們的身後說道,“這裡用走的太慢了,我們幾個人怕是不能帶走風如月與李將軍兩人,於是我就找來了他們。”李將軍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正是夏郡王,他轉回頭說道,“事不宜遲,我們走吧。”兩個黑衣人上前扶着李將軍,施展輕功飛快的跳躍下山頂,而另一個黑衣人同木槿扶着已經昏睡過去的風如月,隨着李將軍的身後離開了,少天與李紈殿後也離開了。
站在宮門前的夏郡王看着消失在眼前的人影,世事變遷有很多都變了,元龍,原來那真是你與我最後一次對弈。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幫你。夏郡王轉身坐上了軟轎,冷聲說道,“回府。”
當他們都離開了之後,如風才從樹叢中走出,聽完他們的對話,便知發生了什麼,陳星必是死了,李將軍以他自己的聲望與夏郡王之間的友誼威脅了女帝。他皺了皺眉
,想到巧柔便立刻回到了染心園。
染心園內,帝王花寂寞的開着,賞花的人早已離開了,巧柔躺在牀榻上,轉頭看着漆黑的房間,猛然她看到了窗外有了一個人影,她坐在牀上,安靜的看着那個人影,摸出枕頭下的匕首,那個人輕輕的推開門,巧柔立刻躺下了,眯着眼看着那人。
他轉身關上門,輕輕的走到牀榻前,伸手想要撫摸女子的臉龐,突然一道寒光閃過,他輕鬆的一手抓住女子的手,轉而一個旋轉,他就將牀榻上的女子抱在了懷中,笑着說道,“沒想到,你也會武功了?”當女子聽到熟悉的聲音之後,就停止了掙扎,輕輕地說,“放開我。”他的接觸讓她想起了那個夜晚,她剋制不住的想要顫抖,男子像是感受到懷中女子的顫抖,更加的用力的抱着懷中的女子,口中喃喃道,“對不起,巧柔,對不起。”女子聽到這句話之後,心中酸澀不已,本來他們可以在一起彈琴吹簫,只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輕輕摸到一旁的刀,冰冷的觸覺讓她清醒了,她用刀頂着他的胸口,淡淡的說道,“放開我。”如風感受着胸前的冰冷,輕輕地鬆開懷中的女子,低頭看着她,溫柔的說,“若是我不放呢?”巧柔擡頭看着他,笑着說,“那我就殺了你。”男子聽到這句話後笑了,身後握着女子的手將刀插進了胸口,男子淡淡地說道,“我絕不放手。”胸口的疼痛讓他想起了那次也是她將刀插進了他的胸口,爲什麼他總是在傷害她呢。
巧柔低下頭難以置信的看着手中溫熱的鮮血,擡頭看着男子蒼白的容顏,大喊道,“爲什麼!!”如風將刀拔出,手捂着傷口看着她說,“我不想放開你。”女子慌忙的扶着他,鮮血流的滿地都是,她鬆開他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卻被身後的男子一把拉住,“你去作甚?”女子看着他的傷口說道,“我去找天影!”可是他的手卻不鬆開,“你原不原諒我?如今龍少天他們都出宮了,你還不能原諒我麼?”女子看着他痛苦的雙眼,“少天他們都出宮了麼?”男子點點頭說道,“我親眼看着他們離開的。”女子扶着他說道,“我原諒你,所以我要去找天影。”他的血流的更多了,只見他笑着說,“無事,我房裡有他的藥,就在牀底。”巧柔聽後從牀底拖出一個箱子,取出紗布和傷藥,解開男子的衣衫,如風雖然很瘦,但是肌肉條理清晰,皮膚白皙,她不禁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隨後她用水洗淨了他的傷口,將傷藥輕輕撒上傷口,男子疼的一咬牙,女子將紗布一圈圈的包紮好。
如風看着身前的女子,仔細的幫他處理傷口,他抓着她的手,問道,“巧柔,你剛剛說的可都是真的?”女子聽後一愣,淡淡的開口說道,“如風,你還記得你問過我,我恨你麼?我當時是什麼回答,現在還是什麼回答。”如風頓住了,眼前是女子坐在城樓之上輕輕地說,“我不恨你,因爲有你無你,我都是如此過罷了。”他錯了,她已經連恨他都不願意了。
巧柔將傷口處理好之後,便起身離開了房間,打開門看着即將升起的黎明,帝王花漸漸復甦迎接它們的另一個開始,“我想你是明白的,不用我多說什麼。”便離開了房間,留下男子愣神的看着房頂。
冉柔自是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嘴角一抹冷笑,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第二日清晨,皇陵的帝王花開的了一夜依然繁榮,莫言看着眼前的繁花似錦,轉而笑着對璃茉說道,“璃茉,今日我們在皇陵四周走走如何?”空氣中的花香,耳邊的鳥啼,讓他有着前所未有的輕鬆。璃茉看着莫言臉上的笑容,不自覺的笑着說,“隨莫公子。”莫言聽後便帶着璃茉和幾個侍衛準備到皇陵的四周走走,他們帶着一些食物和水,走出了別院。
金柯的皇陵是在地下的,但是地面卻是雄偉的,門前是九龍磐石,皇陵內的機關更是不絕,四周都種滿了帝王花,也不知爲何這裡的帝王花開的比任何一個地方都要好,都說這裡是金柯的龍脈,所以纔會這麼繁榮。
莫言看着一旁有一條小溪,轉身看着他們說道,“我們就在小溪邊休息吧。”璃茉看了一眼,今天的天氣很好,到處可見蝴蝶圍繞着帝王花打轉,她也走下了山坡,莫言靠着花樹,伸手接住了一朵朵花瓣,擡頭看着被花樹遮住的陽光,天氣真好。
璃茉將吃的放在樹下,侍衛們也各自站在一旁,莫言看着他們站在陽光下出汗的臉,說道,“你們也坐過來吧,外面很熱。”侍衛猶豫的看了一眼璃茉,莫言也看着璃茉說道,“璃茉就讓他們進來吧,外面太熱了。”侍衛們看着陰涼的樹蔭,外面陽光曬在身上熱得都冒氣了。璃茉無奈的擡頭開口說道,“既然莫公子讓你們進來,就進來吧。”侍衛們如釋重負各自坐在了樹蔭下。
莫言拿出吃的看着他們說道,“過來吃點東西吧。”突然,他好像看到樹的另一邊有一個人站在那裡,穿着黃袍正如那個女子一般看着他。他起身緩緩地走到那裡,璃茉奇怪的看着莫言,發現他只是走到另一邊的花樹,並未太在意,只是當她再一次擡頭就發現莫言不見了!!!
她無法相信的走到那顆花樹下,發現這裡空擋擋的什麼都沒有,她轉身想侍衛大喊道,“還坐在那裡作甚!!快起來找莫公子!!!”她看了看四周,發現莫言的髮帶掉在一旁,她取下發帶擡頭看着屹立不倒的皇陵。身後侍衛慌忙的到處尋找莫言的下落。
而此刻莫言發現自己居然走進了一個房間,他轉身看着身後是無邊無盡的花海,早已沒有了璃茉他們的身影,他又看着眼前的女子,發現她與離星居然有幾分相似,他看着她問道,“這裡是哪裡?”女子看着少年笑着說,“這裡是皇陵。”莫言只是小小的驚訝了,但是過後就淡然了,因爲他看不出女子想要殺他,“是你帶我來
的麼?”女子拉着他的手,走出房間,坐在花樹下,“是,我帶你來只是想給你看一點東西。”莫言隨着她一起坐在了花樹下,伸手卻接不住一朵花瓣,“爲何我接不住花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花瓣穿過他的手飄落在地面。
女子淡淡地說,“因爲你是活人。”莫言有點驚訝的看着她,輕易的接住了一朵花瓣,“你是死人?”女子笑着點點頭,“可以這麼說。”莫言有點詫異的看着她,因爲她看起來和常人無異。女子看着他說道,“看着我。”莫言看着她只覺得很暈,就睡着了,他最後的印象是離星一直看着的染帝畫像,與她竟然驚人的相似。
當他醒來的時候,他發現他站在種滿綠竹的庭院,聽見房中有女子說道,“你不能這麼幫她!”男子的聲音也出現在了房中,“煙碟,她懷孕了。”房中是死一般的寂靜,他想要敲門卻發現他的手居然穿過門,他驚訝了片刻,便發現自己可以穿過門,他看着眼前的男女,男子容貌驚人,女子嫺熟淡雅,此刻兩人卻都是安靜的,莫言發現他們都看不到他。
女子淡淡的開口說道,“孩子是誰的。”男子低下頭,艱澀的開口說,“煙碟,不要問了好麼?”如今只有他可以幫她了,這樣的驚天醜聞是決不能讓外界所知的。名叫煙碟的女子,突然苦笑着說,“世人都說玉洛十分愛他的夫人,至今未曾娶過二房,他們卻不知你愛的另有其人,也罷,讓她住在祠堂的暗房裡吧,我來照顧她。”女子轉身離開了房間,男子突然淚流滿面的看着女子僵硬的背影。
莫言發現四周的空間扭曲,男女消失了,一個簡單的房間出現在他的面前,牀榻上躺着一個女子,莫言突然就呆住了,這張臉居然和離星的是那麼的相像!!突然身後出現了腳步聲,莫言本想躲起來,可後來纔想起來他們看不見他。正是那個叫煙碟的女子,她端着一碗藥走到牀榻旁,推了推躺着的人,冷聲說道,“起來,喝藥。”女子睜開雙眼,莫言發現她不是離星,因爲離星的眼中是不會有溫暖的。
女子起身,撫摸着自己的小腹,接過藥一口喝下去,看着煙碟說道,“你恨我。”煙碟看了她一眼,接過她手中的空碗,說道,“是的,我恨你,離夏。”莫言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徹底愣了,離夏不是夏郡王的名字麼?難道這是染帝在位時發生的一切麼?那剛剛的女子真的是染帝,那他是在做夢麼?還是他已經死了麼?他有點頭暈,可是還是看着眼前的一切。
離夏笑着說,“我知道,但是我必須生下她。”煙碟冷冷地看了一眼她的小腹,說,“這與我無關。”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離夏看着小腹輕輕地說,“孃親給不了你一個爹爹,但是可以給你最好的。”莫言看着離夏的小腹,從來就不知道離夏有過任何孩子,她是終身未嫁的,不知爲何他突然想起了離星,那張與離夏過分相似的臉。
場景再次變換,這次的場景讓莫言十分的熟悉,正是歸心殿,此時一個女子正躺在軟榻之上,看着殿下的男子,“玉洛,你說會是一個女兒麼?”女子的小腹微微隆起,低着頭的男子正是莫言剛剛在房內看到的男子,沒想到他就是前相國大人玉洛。只見他微微笑着說,“陛下,必然是女兒,這樣陛下的繼承者就有了。”染帝看着眼前的男子,緩緩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說,“玉洛,你後悔麼?”後悔當初沒有和她一走了之,如今他成了她的臣子,而她是金柯高高在上的王者。玉洛聽後只是淡淡地說,“陛下,陳年往事就莫要再提了。”無論他們現在是怎麼想的,他們都回不去了,不是麼?
染帝看着眼前風華絕代的男子,後退着說,“你愛上她了?”玉洛看着光滑的地面淡淡地說,“臣說過這輩子只會愛一人。”染帝激動的走到他的面前問,“是我,對麼?”玉洛卻還是低着頭說,“陛下,臣不宜在這裡久留,臣告退。”轉身便走了,留下女子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宮殿中。一旁的莫言看着男子決絕的背影,突然同情他,愛她在心口難開。
當週圍再次變換時,莫言發現周圍突然變快了,染帝生產和離夏生產居然在同時,他看到玉洛抱着一個嬰兒離開了離夏身邊,“她必須這樣纔可以活下去。”離夏咬着牙不看那嬰兒,心中卻是撕心裂肺的痛。“染帝的是死嬰。”“這樣也好,將死嬰給我,這個嬰兒就是染帝的你明白了麼?”“老奴明白。”“恭喜染帝生下一個健康的女孩!”“這是我的女兒。”莫言耳邊充滿了人聲,頭痛欲裂的醒來,發現染帝就坐在自己的身邊,笑着說,“你醒了?”莫言捂着頭坐起身,他看着眼前的染帝說道,“你是染帝。”女子點點頭,“還有呢。”莫言不願說出那一句話,卻還是說出了,“離星不是你的女兒對吧。”染帝遺憾的點點頭,“是,但是相信我,我把她當親女兒看,因爲孩子是無辜的。”雖然她曾經憎恨過,但是看着離星稚嫩的模樣,又恨不起來了,她遲疑的開口說道,“她還好麼?”
莫言看着她說,“離星她過得很好,她將金柯治理的很好。她是個好皇帝。”染帝卻突然安靜下來,皺着眉說,“阿滿還沒找回來麼?”莫言點點頭,“是,小公主還未找到,但是染帝你要相信離星比誰都想找到她。”每夜離星還會爲了尋找小公主而徹夜不眠。
染帝慈愛的笑着說,“我明白,離星雖不是我親生,卻也是我養大的,我瞭解她。”突然,染帝回頭看了一眼無人的樹林,笑着說,“有人來找你了。”莫言看着遙遠的花樹感覺昏昏欲睡,卻還是問道,“今日的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夢?”染帝靜靜地消失在花樹下,只有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迴響,“真亦假和,假亦真和。”
少年的意識消失在了黑暗中,那些事那些人卻不斷在他的腦海中跳躍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