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昊也站起來,走近她,攬過她的身子,“陸長風是帶兵的人才,他在這裡的確是有些屈才了。可是,他的心裡只有你,不看到你是平安的,他也不安心。”
“長風應該也發現了你對我的好,我想他可能不會像之前那樣想了。何況,你馬上不是要去察看新軍了嗎,我想要說服他和你一起去。”未央認真地道。
“這個嘛!”李雲昊揹着手,彷彿是在深思着什麼。未央一看他的狀態,第一個反應就是他肯定會不答應,可是,她是一定要見陸長風的,心中的主意已經打定,她又怎麼會輕易地放棄。
“你在擔心什麼?莫非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她從他的身後抱住他,揶揄道。
李雲昊轉過身子,回抱住她,“你在小看我!”那眼中完全是自得意滿的神情。要是在以前,他還真是沒有把握,可是他們兩個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心中的心結都早已經解開了,他怎麼會再胡思亂想,他不過是逗逗她罷了。
“臣妾怎麼敢!”未央蹭在他的身上,撒嬌道。
如此乖巧的未央讓他覺得好窩心,“你還有什麼不敢的。”他邊說着便開始撓着她的癢癢,未央嚇得四處躲。歡快的笑聲迴盪在殿中。
陸長風恢復和往常一樣的職責,開始和秦楓一起四處巡邏。禁軍負責整個宮防的安全,一絲一毫都馬虎不得。
秦楓在和陸長風低聲交談的時候,看到未央遠遠地走過來,便率先行禮道,“臣參見怡妃娘娘。”
陸長風聽到他的聲音一愣,微微擡起頭,“臣參見怡妃娘娘。”
未央輕輕點點頭,看着秦楓道,“秦楓,我有幾句話想要和長風說。”
秦楓會意,立刻轉身對身後跟隨的禁軍道,“你們跟我到那邊去看看。”
隨行的禁軍隨着秦楓離開。
未央笑着看向陸長風道,“長風,陪着我走走吧。”
“是。”陸長風拱手恭敬地道。
未央的手輕輕搭在陸長風的手上,“長風,你不必這樣,我們是親人。”
陸長風認真道,“現在你是怡妃,而我是臣子,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何況宮中想要挑你錯處的人太多,或許我的一時不慎,便會成爲別人的口實,還是注意些比較好。”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爲我着想。”未央感激道。
“你找我不怕皇上生氣嗎?”陸長風問。
未央淡笑道,“我是告訴了他之後,纔來見你的。”
陸長風的眉微微揚起,“他倒是信任你了。”
“或許他是信任你。”未央道。
兩個人走到湖心亭,坐了下來。未央道,“長風,你真的願意呆在宮中嗎?”她凝視着陸長風的眼睛道:“除去我的原因,你自己願意終日守着這座宮城,做一個禁軍統領嗎?”
陸長風似乎對未央的問話並不覺得奇怪,“曾經你也問過我類似的問題,而我的回答
是,我在這裡只是因爲你在這裡。”
未央的鼻子一陣發酸,“長風,你爲何執意如此。我知道你已經看開,你又何必還是執着地留在這裡。”
“雪國朝局詭譎,你在這裡我不放心。”陸長風沉聲答道,“我說過會保護你一輩子,我自己說過的話,我會負責到底。”
“可是你該負責的人不應該是我。而我也不需要你如此。你知道我心中的想法,該要保護我的人是李雲昊,而不是你。”未央鄭重道,“之前的人生,我們是綁在一起的。從小,我和你最要好,再大一點之後,父皇便有意讓我和你成親。可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衛國沒有了,父皇沒有了,而我們也不再是過去的我們。長風,我不希望你一直都執念下去,你明白我的心思。我的心裡只有雲昊,所以我不想拖累你,我希望你可以去過你自己的生活,有你自己的人生。”
“你從小和我一樣,沒有太多可以選擇的權力。因爲你的家世背景,因爲陸家在雪國的地位,所以你的親事一定是皇上指婚的,你和我都知道這一點,所以我們兩個人都沒有其他的想法。但是現在不同了,你完全可以自己選擇。”
陸長風聽着未央的話,猶豫了良久,才輕聲問道,“未央,我想問,如果,如果沒有鹿城的和親,我們是否會……”
“人生是沒有如果的。”未央輕聲打斷他,“長風,你我都明白,過去的一切早在鹿城時就結束了。”
陸長風的臉上揚着悲愴的笑,“是啊,其實一切都已經註定了。在你離開鹿城之後,我每天都在後悔當中,我後悔當時爲什麼不阻止,爲什麼沒有緊緊抓住你的手,爲什麼!”他日日被這種後悔折磨着。
未央輕輕握住他的手,“長風,我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但是我必須讓你清醒,讓你可以去選擇。”
陸長風將她的手反握住,“李雲昊對你的心,我看的明白,也很放心。只是,他現在面臨着複雜的情勢,甚至很多的事情不是在他的掌握之中的,所以我還是暫時留在宮中,直到他完全掌控了朝局之後,我再做打算吧。”
“謝謝你,長風,有你在他的身邊,我很放心。其實我還有一個事情想要請求你的幫助。”未央由衷說道,“是我自己很自私的想法。我希望你能夠和他一起出宮去看看新軍的訓練情況。”
“你不跟我說,我也已經決定了要和他一起去了。”
未央一怔,沒想到陸長風都已經想好了。雖然李雲昊讓他做禁軍統領,但是其實李雲昊自己也知道,陸長風是不會輕易就聽他的話的,所以平日裡,如果是陸長風不想要乾的事情,李雲昊是絕對不會勉強他的。
就好比是這次去察看新軍的情況,他便直接了陸長風的想法,而陸長風卻果斷地答應了,只不過,這件事情,未央不知道罷了。
“你什麼時候答應的,他都沒有告訴我。”未央有些不滿地道。
陸長風笑道,“就是
在今天早上,早朝之後的事情,或許是他沒有來得及。”
“不僅僅是和皇上去察看新軍的訓練,還有便是以後留在軍中。”未央凝着他道,“端王寧王都是不好對付的人,還有邊塞。雖然兩國有衛國作爲屏障,但是難保他們不會趁着雪國腹背受敵之際,擴展自己的疆土。朝中的大臣,各有異心。之前的將領,他是萬萬不敢啓用的,所以能夠算得上的只有盧元慶和肖勁兩個人。”
陸長風頷首贊同道,“的確。瑞王雖然常年跟在他的身邊,算是一個可靠的人,但是他在戰場上歷練的機會並不多,讓他去帶兵,我想李雲昊是不放心的。而秦楓和追風就更是了。”
“所以皇上才千方百計要尋找齊大哥,並且想要將你收入麾下,原因就是他缺少軍事將領。”未央一針見血地說道。
“齊慕白尚且能夠摒棄前嫌,去幫助於他。我自然也不會推辭。”陸長風道。
未央眼睛一亮,“長風……”
陸長風笑,“這裡面固然有你的原因。最重要的是,我相信李雲昊是一個好皇帝,他能夠打造一個繁華盛世。良禽擇木而棲,我明白。可能齊大哥也是這樣想的,個人的恩怨和百姓的福祉相比,實在是不算什麼。”
“謝謝你,長風。”未央輕聲道。
陸長風再次握握她的手,“未央,你不要什麼事情都爲他着想,也要爲自己多籌謀籌謀,宮中人心難測,你要多留心。你本是一個冰雪聰明之人,對於後宮的伎倆也明瞭,只是你天性善良,不願意總是將人往壞處想,但是有些人是不防不行的。”
未央點頭笑道,“我知道,你越來越像我的兄長了。”
陸長風也笑,“我本來就是你的兄長嘛!”
四月天,一切似乎都開始變得美好起來。
御坤殿,夜。
未央靠在李雲昊的肩上,眼睛微閉。明日李雲昊就要出發去察看新軍的訓練情況了。他緊緊抱住未央,“真的很捨不得和你分開。”
未央睜開眼睛,笑嘻嘻地看向他,“那我和你一起去嗎?你不過是看看新軍的訓練情況嗎,又沒有別的什麼事情,我去了之後會乖乖聽話,一定不給你惹麻煩的。”
李雲昊佯怒道,“你哪一次出去沒有給我惹麻煩,還好意思說。每次帶你出去,都是讓我擔驚受怕,這次肯定不能讓你去了。”
未央使出他一貫的招數,“雲昊,你就帶我去嘛!我也好想念在軍中的那些日子。”
“不行!”
“我一定要去。你要是不讓我去,我到時候會偷偷溜出去的。”未央賭氣起來,她實在是捨不得和他分開。
李雲昊嘆口氣道,“我這次出去不僅僅是爲了察看新軍,還有其他的事情。”
未央立馬精神起來,“什麼事情?”她也感覺到李雲昊去看看新軍的訓練,用不着帶着那麼多的人,幾乎是將身邊的高手都帶去了,定是有什麼隱情。
(本章完)